第二百八十章 下凡間
聞言,凌峰雙眼微眯起來,他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乾坤缽罩下,那樣他與楊戩的所有努力都會重回起點。
大不了……反他娘的!
一念至此,凌峰的氣勢陡然變得凌厲,空氣猛地一沉,在場所有神仙臉色微變,凌峰被王母逼反了?
「陛下,娘娘。」楊戩出列抱拳:「紫沖真君護駕在前,評定叛亂在後,如此大功若是隨意處置,恐怕眾仙會寒心啊。」
楊戩不願意計劃破產,但他更不願意三妹被囚,如果真的不可挽回,那就真刀真槍干一場。
「好啊!好啊!」王母氣得渾身發抖:「凌峰,公然挑釁本宮,你這紫沖真君之位是不是不想做了?」
「娘娘,紫沖真君乃是評定叛亂的功臣,若是拿下,傳出去恐怕對娘娘不利,還請娘娘三思。」
魔禮青抱拳行禮說道,如果真的打起來,他們兄弟四人首當其衝,但他可不認為自己兄弟四人是楊戩師兄弟兩人的對手。
「娘娘,四大天王言之有理,還請娘娘三思。」嫦娥也站出來說道。
「你……你們……」王母氣得咬牙切齒。
「我說娘娘啊,紫沖真君說的也在理。」玉帝看不下去了,一方面擔心逼反凌峰,另一方面,王母所作也不合理。
「三聖母已經受到了應有的懲罰,你就不要找加重刑罰了,冤有頭債有主,沉香犯下的過錯就不要遷怒到三聖母頭上了。」玉帝說道。
聽到玉帝都在反對她,王母知道這件事不可違了,如果她真的頂著所有人的壓力強行如此,恐怕也是吃不了兜著走。
想到這裡,王母將乾坤缽收了回來:「既然眾仙都在為三聖母求情,那這件事就這樣吧。」
說著,往回走了,她沒有提凌峰楊戩在積雷山所做的事,這件事和她關係甚密,要是真的深究,拔出蘿蔔帶出泥,她自己也討不了好。
見狀,眾仙也紛紛散場,各自回去了。
……
溫暖,舒適,小玉覺得自己置身於一片暖洋洋的大海中,所有疼痛都消失了,連心情都特別的愉悅,這種感覺已經很久沒有了。
「這是哪裡?」
她動了動眼皮,想睜開眼睛,但是眼皮重逾千鈞,不論她怎麼用力,都無濟於事。
「怎麼樣?她的傷勢好些了嗎?」
一道溫和的聲音響起,但小玉心中卻咯噔一下,這是凌峰的聲音,是他將自己達成重傷……不對,當初王母不是要求他處決自己嗎?為什麼我還活著?
一連串的問題縈繞在小玉心頭。
「還不行,小峰,你下手太重了,小玉身上傷勢不輕,繼續維持寶蓮燈。」
師……師父?他為什麼還和凌峰這麼好?他們兩個不是反目成仇,恨不得對方去死嗎?
還有,寶蓮燈為什麼還能用?不是已經廢掉了嗎?
許許多多的疑問弄得她困惑不已,但絞盡腦汁卻怎麼也想不明白,加上寶蓮燈的氣息很溫暖,不知不覺間,她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楊戩握著小玉的脈門,感受到她體內逐漸修復的傷勢,楊戩輕輕鬆了口氣,還好有寶蓮燈,不然麻煩大了。
看到小玉已經恢復完全的樣子,凌峰將寶蓮燈收了回來,楊戩拖著小玉慢慢落到了席上。
四公主從罈子里緩緩飄了出來,看著靜靜安睡的小玉笑道:「說實話,這小丫頭細細端詳,真的有狐妹的樣子,尤其是她的眉毛,真的是太像了。」
「當初她那個裝扮真的是太奇怪了,我都沒認出來。」楊戩忍不住說道。
當初小玉頂著一頭古裝殺馬特造型,任誰也不會將她和狐妹聯繫起來。
「你認不出來很正常,你養她的時候她才剛出生一天。」凌峰毫不客氣地揭穿楊戩。
「咳咳,好了,不說這些事了。」楊戩輕咳一聲,連忙轉移話題:「咱們還是所說計劃的事情吧。」
「王母和咱們的關係已經緊張到了極限,就差撕破臉皮了,咱們必須要加快速度了。」
「快不了。」凌峰攤了攤手:「沉香現在法力盡失,必須等他再次恢復才行。」
「你還說,要不是你自作主張,咱們現在也不至於這麼被動。」楊戩瞪了凌峰一眼,剛剛凌峰已經將他逼迫沉香放棄法力的原因說出來了。
凌峰原本想借著這件事修補一下與王母的關係,但誰知王母竟然釜底抽薪,被逼無奈的凌峰只能和王母杠了起來,經此一事,減輕警惕,修補關係什麼的已經成了一句空話。
「別這麼說,以沉香那點微末修為,根本不可能成事,倒不如再來一遍,說不定他會變得更強。」凌峰笑道。
楊戩想了想說道:「那這樣吧,你去凡間盯著,想辦法幫助沉香快點恢復法力。」
「我留在真君神殿看著王母,順便教導小玉修行。」
凌峰摸著下巴想了想:「也好,就這樣吧,不過這東西給你們,我拿著已經不合適了。」
凌峰手腕一翻,將老狐狸精的魂魄取出來,丟給了楊戩,然後化作一道流光往凡間飛去。
……
距離劉家村三裡外的一片荒地上,不知什麼時候起,突然多了幾間木屋,木屋的主人是一個中年老郎中。
這位郎中的醫術很好,大大小小的毛病都能治,小到頭疼腦熱,大到腎虛腎虧,只要經過他的治療,基本都能好。
但是這位郎中性格有點惡劣,總喜歡開出一些讓人難以下咽的藥物,不過總的來說這位大夫還是挺好的,至少不會故意收人醫藥費。
「大夫,我家狗蛋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總是犯困,打哈欠,連私塾都上不了了。」一個中年村婦有些焦急的說道。
凌峰微眯著雙目,把著這個狗蛋的脈搏,說起來,他對這位狗蛋倒是有點印象,原著中楊戩一拳將這個凡人打死,想藉此逼迫沉香投降。
但……那時候劉家村的生死簿已經毀了,這些人怎麼殺也殺不死,最後也就不了了之。
不過凌峰疑惑的是,距離沉香離開劉家村已經四五年了,為什麼狗蛋還在上私塾?
脈搏跳動有力,脈象四平八穩,這……身體沒啥問題啊,怎麼會經常性犯困呢?
凌峰眼珠子一轉,他大概明白這小子在打什麼主意了,無非是私塾太無聊不想上了,所以沒病也說自己有病。
「大夫,狗蛋他生什麼病了?」
「哦,沒事,問題不大。」凌峰捋了捋鬍鬚:「我為你們煎一副葯,保證藥到病除。」
「等著。」
說著,走回自己廚房翻了翻,弄出一斤黃連,半斤巴豆,然後用法力將這兩樣東西熬成一團黑乎乎的葯湯端了出去。
「來,後生仔,喝了它,記住,要一口喝完,不能停頓、」
「謝謝大夫。」狗蛋媽眉開眼笑,第一次見到這麼好的郎中:「狗蛋,還不快點喝?」
「哦……好。」狗蛋皺著眉頭,這葯……光聞著就很苦,但被這麼催著,只能硬著頭皮喝下去了。
仰頭一抬,頓時,一股苦到極致的味道從舌頭上傳來,讓狗蛋情不自禁想甩開碗。
但狗蛋媽眼疾手快,一巴掌接住,捏著狗蛋的鼻子硬生生幫他灌了下去。
「啊啊啊——,好苦好苦。」
狗蛋齜牙咧嘴,苦得他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剛才的萎靡不振瞬間消失。
「你看,這不是好了嗎?」凌峰撫須微笑。
「真的啊,謝謝大夫。」狗蛋媽連連道謝。
「不用謝,慢走不送。」
狗蛋吐著舌頭,被他媽拉著離開了凌峰的醫堂,但剛走出一里地,肚子就開始咕嚕嚕的響,還沒等狗蛋反應過來,只聽「撲哧」一聲,一股惡臭蔓延。
「你這倒霉孩子,也不知道說一聲。」狗蛋媽大吼道。
「我我……」狗蛋欲哭無淚。
木屋內,凌峰會心一笑,又幫助了一個即將輟學的少年,我真是功德無量啊。
然而這時,一個蓬頭垢面,滿身惡臭的乞丐倒在了他醫館的不遠處。
凌峰臉色微變,沉香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