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虧損——最不缺的替罪羊
7月6日下班閆六喜突然給我打電話,“李玉偉,你下班有事麽?”
“沒事,我現在是孤家寡人了,媳婦孩子都在老家,下班也沒地方去,都是直接回租房的地方。”我說道。
“晚上去師父那,何俊利大哥你應該見過,他晚上過來,咱們一塊兒吃個飯。”閆六喜說道。
“沒問題,我車上還有兩瓶好酒,到時候拿過去咱們解決了。”我說道。
“沒問題,嘿嘿……”這事就這麽說定了。
公司越做越大,來訪的客戶和朋友也就越來越多,所以接待的開支自然不用說,幹脆公司每次都是整批的買進酒,直接卸到公司倉庫裏。誰有客戶來到辦公室支取簽字,最起碼知道酒的去向。
不過沒有人好意思公物私用,所以支取的時候沒喝完,基本上都會退到公司賬上。至於我車上的酒,都是公司整批進的時候個人花錢買的,免得人家說我這當老板的帶頭中飽私囊。
工人交接班時間比我們後勤晚,閆六喜始終都沒買車,也不是沒錢,就是懶得買,整天騎著摩托車到處跑。今天就是準備好喝酒的架勢,所以下班讓我等了會兒他,坐我的車一塊兒去了師父家。
“你這車可以啊,多少錢啊?”閆六喜問道。
“辦完手續落地28.5萬,你也可以考慮弄一輛,柴油的。”我說道。
“你信不信我媽拿著擀麵杖追到咱們公司來?”閆六喜說道。
“不至於吧?”我笑著問道,同時歪頭看了看他,也不像那樣的人啊。
“你試試三個月不給家裏一分錢工資,全用來充遊戲點卡,你就知道會不會用擀麵杖追你。我幹過!”閆六喜說道。
“打的太輕了,按說怎麽也得鐵鍬柄上。嘿嘿……”我說道,閆六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其實也沒那麽嚴重,一個是你現在的收入,再就是你應該也沒有太大開銷吧?最起碼買個伊蘭特家裏應該還是很支持的?”我又補了一句。
“其實家裏沒多少錢了,我訂婚給了五萬的禮金,又在城裏全款買了套房,已經徹底把把錢花光了,要是不是年底分紅,估計買車這事想都不用想。這半年又結束了,公司效益應該不錯吧?”閆六喜問道
“今天見了大師兄估計你心裏肯定不會這麽想,這半年應該不會比去年下半年分的少,估計下半年就不好說了。現在公司正在調整策略,全力以赴給鑫京華對著幹,今天大師兄肯定會訴苦,他的日子不好過。”我說道。
“哦!原來是這麽回事,我說給我打電話情緒不高呢。”閆六喜說道。
師父家門口的路不算窄,何況師父也打算買車,所以就把家裏大門拆了從新建的,比原來加寬了不少,車可以直接開進他的小院。
車停在路邊的時候前麵已經停了一輛桑塔納2000,估計是何俊利開來的。我打開後備箱,從裏麵拿出來兩瓶酒抱著往院裏走去。沒發現師父比我們跑的還早,現在早已經在院裏坐下,何俊利就就在旁邊坐著聊天。
“師父,師哥!”我和閆六喜同時給他們兩個打招呼。
“快坐吧!皮皮蝦、毛爪、麻蚶子都有了,烤串也準備好了,花生米馬上出鍋,還有別的菜,今天也沒外人,咱們該吃吃,該喝喝!嗬嗬!”何建立笑著說道。
“好!我先給師父把酒滿上,嘿嘿!”說完擰開瓶蓋把酒倒上,然後再把我們三個的酒杯倒上。
“三杯之後慢慢聊,有的是時間,先碰一個!”師父第一個說的話,我們哥仨把酒端起來碰杯。知道何俊利心裏有事,所以這前三杯酒走的快了點,好在用的是那種小酒盅,三杯下肚也不顯。
“你那邊是不是出什麽事了?要麽這半上不下的不會過來找我來,啥事?”師父說話了。
“今年上半年都是漲價形勢,公司卻出現了虧損,最終結果全都推到了我們生產身上。八個車間主任全要麽下崗,要們降職成為班長或者副職,我也跟著降職了。心裏有點不舒服,就過來找師父待會兒。”何俊利說道。
“你們賠錢是遲早的事,作為生產部門的領導被換一點都不冤,畢竟你們的成本在哪擺著。不過你們不是關鍵,那麽大公司最不缺的就是替罪羊,剛好你們這七八個車間主任當替罪羊再合適不過。”
“輪職位高低也扛得起,論技術把你們換了,同樣對公司也不會有太大影響,不換你們換誰?我給你說,他是現在剛出手,要是早出手你們早就虧損了。我告訴你,他讓你們虧損不是目的,目的是讓你們虧的揭不開鍋。”何建立指著我說道。
“你說他們廠子就行了,幹嘛指著我說啊師父!”我故意裝作心虛的說道。
“不是說師弟他在開商貿公司麽?我們虧損跟他有什麽關係?”何俊利還沒有明白過味來。
“這回讓你知道你們為什麽會虧損了,他是佰億鋼管真正的銷售經理,那個劉鳳武隻是掛個名頭,公司一半多的策略都是他給出的主意,估計你們公司大部分人現在都不知道對手是誰,你說你們能不虧損麽?”
“從你入職上班哪天開始,你的一點點的變化師父看在眼裏,你的習慣也一點點被公司的氛圍帶壞了,整天都是一幅老子天下第一誰都不如你們的架勢。如果你們鳳城分公司在經營管理上還是這套,估計後麵還會有更大的虧損,不倒閉就算不錯。”
“這次拿你們生產當替罪羊,我看下回他們拿誰當替罪羊!找不到替罪羊的時候,就是你們集團果斷出手的時候,別說你一個小小的車間主任,包括你們鳳城公司的總經理都會一擼到底。”何建立果斷的說道。
這下何俊利沒話說了,原本還想著怎麽讓師父指點一下,甚至從鑫京華跳出來到佰億鋼管工作,但指出來的這一堆臭毛病,到那個公司估計都不會願意要。
“師父,是我錯了!”何俊利也不解釋,端起桌上的酒一口幹了。
“咱們端一個,別讓他落下了。”何建立招呼了一聲,我們三個一塊兒幹了。酒盅放下之後,我趕緊給大夥兒滿上。
“今天你過來肯定不隻是想說說自己的情況,心裏可能有讓我幫你說話來佰億鋼管上班的想法。我告訴你,趁早絕了這個念頭。行不通,公司也不允許。現在我們三個就在公司的風口浪尖上,不可能再給別人把柄,盡管我們沒有什麽壞心思。”
“該怎麽做第一個應該問的是自己,你得先搞清楚自己的情況,再考慮後麵的事。能幫上你忙的不是我,你該問問他!自己師兄弟一點都不了解,也不知道你平時都在公司想啥。”何建立有點生氣的說道,同時用手指著我。
師父的舉動弄的我有點尷尬,實在是有點不好意思,何俊利也被師父訓的摸不著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