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知道真相（4）
第二百五十八章 知道真相（4）
顧七七從未見過這樣無助的言昊誠，此時就像一個孩子一樣依靠在她的肩膀上，眉眼之間有著脆弱的痕迹。
言昊誠疲憊的依靠著顧七七，雙目獃滯，把全身的力氣都靠在她身上。
顧七七就這樣陪著他站著，看著病床上老夫人安詳的眉眼。
除了面容比平時更蒼白，就像只是睡著了。
「昊誠，奶奶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顧七七親吻著言昊誠的頭髮柔聲安撫。
這會兒的言昊誠脆弱，疲倦才更讓顧七七覺得他更容易靠近，更像一般的男人，需要有人陪伴，需要依靠，會脆弱，會害怕，會恐懼。
兩人相互依靠的站著的時候，不遠處一雙嫉妒的眸子遠遠看著，眼中帶著淬毒的寒光。
她憤怒又嫉妒，看著顧七七和言昊誠歲月靜好的樣子，恨不得把顧七七殺了。
原本這一切都是屬於她的，但是顧七七搶走了她的一切。她和昊誠從小一起長大，如果不是顧七七當年懷上了昊誠的孩子，像昊誠這麼優秀的男人根本不會多看顧七七這種人一眼。
「曹小姐，你還要折騰到什麼時候。老夫人對你不薄，你要對她下這種毒手，是你，對不對，你到底對老夫人做了什麼？」正當曹依萱嫉妒的看著顧七七和言昊誠依靠在一起的時候，她身後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曹依萱轉身面無表情的看著身後的老者，冷笑著說道：「瀋海，你有什麼資格來這麼問我。你以為你對言家做的事就光彩嗎？你是不是忘記當年自己做過的事。瀋海，言家對你難道就不好？言清對你就不好？你口中的老夫人對你就不好？就連言昊誠也把你當成了最親的人。如果昊誠知道你就是當年害死了他父母的人，你說他會怎麼樣！」
瀋海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有刀疤的臉在一瞬間猙獰了起來，因為那道傷疤顯得他更加的可怖了。
曹依萱卻並不怕他，湊近他挑釁到：「瀋海，你對言家做的可不比我少啊！我做這麼多，但我始終沒有害過言家任何人，就算那兩個孩子，最終不也沒事嗎？至於老夫人，我既然有本事讓她變成這樣，也有本事讓她醒來，只要昊誠答應和我結婚，和我在一起，我就會讓老夫人醒的。」
下一秒，曹依萱沒看到瀋海是如何到掐住自己的脖子的。
她的脖子在轉眼之間被掐住了，然後猛的推到了牆上，陰狠的臉上閃過狠厲：「曹依萱，你知不知道我年輕的時候是幹什麼的，我八歲就被秘密組織訓練成雇傭兵，十五歲就開始殺人，我手上的人命自己也不記得到底有多少了。你當真以為我怕了你是不是，我年紀大了，最多也活不了你了，殺了你，我也不虧！」
曹依萱對上他毫無溫度的眸子，背脊冒出了一陣陣的冷汗。和瀋海打過這麼多次照片，和他對峙過這麼多次，但她第一次感覺到恐懼，感覺到這個老頭的恐怖。
「你到底對老夫人做了什麼，既然你有辦法把老夫人救活，那就馬上去！否則我殺了你！」瀋海掐住了曹依萱的脖子並沒有放鬆，反而是手越縮越緊了。
曹依萱沒想到一直忌怠她的沈浪居然會突然敢對她動手，當她感覺呼吸越來越吃力，這才意識到對方根本不是開玩笑的，她用著僅有的力氣擠出幾個字說道：「瀋海，你放手，如果你殺了我，老夫人就真的沒救了。」
她這話說完瀋海才鬆開她，把她摔在地上：「我警告過你，你如果再傷害言家的人，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當年我做過的事我會承擔的。至於我一直包庇的人，我已經幫她太多了，她總要為自己做過的事承擔後果。曹依萱，我跟你三天時間！就三天，如果老夫人沒有醒，你做過的事我會讓所有人知道。也會親自取了你的命再去自首。你就陪著我這個老頭和老夫人一起陪葬吧！」
曹依萱哪裡想到瀋海會突然發狠，捂著喉嚨不住的咳嗽著，驚恐的看著她，滿目倉惶。
瀋海說完這些話，扭頭就走。
可當他轉身的時候，一抬頭看到言昊誠就在面前。
他蒼老的臉上閃過驚惶，然後面容平靜了下來，眼中閃過疲憊和釋然：「少爺！」
地上的曹依萱目光閃爍了下，她不知道剛剛她和瀋海的話昊誠到底聽到了多少。
「昊誠，沈伯他……」
言昊誠自始至終沒有多看她一眼，他朝瀋海沉聲說道：「沈叔，你是不是應該和我解釋一下！」
瀋海目光死寂，目光和言昊誠對視片刻，然後低聲說道：「少爺，等老夫人醒了我會告訴你一切的，現在最要緊的事老夫人的身體。」
他說完垂著頭離開了。
身後，言昊誠在他身後說道：「沈伯，我知道你到言家是因為我奶奶，我知道以您的本事根本不屑在言家做下人的。一直以來，我都把你當成我的家人，除了奶奶以為，你就是我最親的人，我相信不管你做過什麼都不是存心想要真的害言家的。因為您是最不願意奶奶傷心的人。」
瀋海背脊一凜，他微微馱著的後背輕輕晃動了幾下，眼眶有些濕潤。
他這輩子從來都是流血不流淚的。可這會兒，他已經老淚縱橫。
這麼多年，他惶惶不可終日，這麼多年，他怕自己最在乎的那個人知道自己就是害死她女兒的兇手，這麼多年，他一直努力的想要護她安好。可最終大方大浪都是自己給的。他害她被未婚夫拋棄，他害死了她唯一的女兒，他還害了她的孫子，現在就連她都躺在病床上，他這輩子自以為為她犧牲了一切，可到頭來，卻什麼都沒有為她做。
他瀋海殺過人，坐過牢，狼心狗肺過，她是他這輩子心坎上唯一想要護著的人，可最終卻變成了這樣。
曾一世梟雄，終成萬古枯。
言昊誠的目光一直都沒有從瀋海身上移開。
身後，曹依萱柔軟的聲音響起：「昊誠……你都聽到了是不是！」
言昊誠慢慢轉身，面目冰冷的看著曹依萱，用著從未有過的冷漠看著這女人。
曹依萱被她的目光嚇著了，惶恐的倒退了幾步，小聲的又叫了一聲：「昊誠，你聽我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這樣的。昊誠，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老夫人的，我只是太愛你了，我不會傷害老夫人。只要你和我結婚，和我在一起，我就有辦法讓老夫人醒了！」
她顧不上身體的難受，猛的站起來，想要去拉言昊誠的手，卻被言昊誠一閃身躲開了，滿眼厭惡的看著面前這個女人。
「想要我娶你，除非我死！」言昊誠一字字的朝她擠出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