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一章 壞人的世界（1）
第五百零一章 壞人的世界（1）
言昊誠的神情微微滯怠了下，眸光在她臉上定格了片刻，最終並沒有說什麼。
而是伸手輕輕摟住她的雙肩，低聲說道：「七七，我們結婚吧！」
顧七七的神情，因為他的話徹底的凝固了。
她緩緩抬頭看向言昊誠，靜默了片刻說道：「昊誠，我們兩人的情況並不適合結婚。」
這一次，言昊誠臉上神情終於徹底的凝固了。
「七七，為什麼！」言昊誠雙手放在顧七七的雙肩上，雙眸緊盯著她，急切而著急。
顧七七靜默了許久，才幽幽開口：「昊誠，或許我們兩之間還需要更多的相處。我不想成為你的負擔，也不想自己最後變成拖累你的那個人。我們倆個之間終究還是詫異太大。」
她的語氣黯然，眸子輕垂，眼中有著以前從未有過的疏離。
經過這幾次，她已經逐漸的明白，她和言昊誠之間缺少的不僅是信任，還有兩人之間的認知差異。
曾經，她把言昊誠的當成了全世界，所有的一切都是圍著言昊誠轉的。
「我……」言昊誠想要解釋，還沒開口已經被顧七七給打斷了。
「昊誠，我想要的最好的關係是，你遇到了什麼事，你能找我商量，而不是選擇隱瞞一切，自己處理你！我知道你所作的一切是為了保護我。更知道你只是已經習慣了一個人處理這一切。但這只是一半的原因，另一半原因其實還是因為我即便知道了一切，也什麼都幫不了你。」
顧七七說的苦澀：「昊誠，等我覺得自己不會成為你的負擔時，我會考慮嫁給你的。」
言昊誠靜靜看著面前的女人。
她終究是和以前不一樣了。
以前的她即便也說過類似的話，但那時候，她眼中還是能看到她對自己的依賴，可如今，她說這些話時只剩下倔強和堅定了。
她是愛著自己的，卻已經不再和以前一樣，無底線的愛著。
到這一刻，言昊誠陡然明白了穆旭之前說過的話：「言昊誠，你會後悔的！」
許是，覺得氣氛太過尷尬，顧七七朝他輕笑了一聲，然後對他說道：「我想去看看左零！＂
言昊誠沒再說什麼。
片刻，他低聲對顧七七說了句：「我帶你過去！」
言昊誠帶著她到了病房門口，從外面的玻璃里能看到病房內的左零。
他孤寂的靠在病床上，一隻眼睛獃滯的看著前方，如同一個沒有生趣的傀儡。
「他的手好不了了嗎？」顧七七看著那個異常頑強的男人。
她很心疼他。
他做錯了什麼，命運要對他如此的不公，他為了自己的信仰一直在努力，可為何最終變成了一個廢人。
「林一恆說或許會有奇迹。」言昊誠眸子黯淡，眼中有著悲涼的憂傷：「我虧欠他的太多太多太多。」
顧七七聽到他的話，慢慢抬頭，凝視著言昊誠說道：「他一直沒有背叛自己的信仰，對嗎？」
言昊誠深邃的眸子更黯淡了。
他看著病床上的男人，連進去和他說話的勇氣都沒有。
他想要和他道歉，想要告訴他，自己知道，一直都知道他，明白他，可他的那隻眼睛是他親手毀掉的。他的雙手也是為了自己才變成這樣的。
他沒臉見他。
似乎感覺到了外面的目光，左零側頭朝他們這邊看了一眼。
隨即目光落在了言昊誠身上。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只是相互看著對方。
顧七七推門進去。
左零這才移開目光朝她淡淡的笑了笑：「我之前嚇著你了吧！」
顧七七輕輕的搖了搖頭：「謝謝你救了我，炸彈是你拆的？」
左零凝視了她一會兒笑道：「他的小說我也看了。在他執意要你做女主角的時候，我就猜想他應該是想要按著小說的劇情來布置一切。」
顧七七靜默了會兒，然後問左零：「舒毅和你還有和昊誠到底有什麼恩怨？」
左零朝她笑了笑，扭頭朝言昊誠看了一眼，並沒有再隱瞞：「他並不叫舒毅，應該叫舒偉，他和舒毅是孿生兄弟，他從小有自閉症，所以被父母一直放在了寄養院。他和舒毅是兩個世界的人，也是兩種性格。一個囂張跋扈，一個自卑又沉默的人。外界並不知道舒老大還有這麼一個兒子。他父親是世界上最大的軍火走私團伙的老大之一，那時候的舒家很風光。後來，舒家的人逮捕的被逮捕，自殺的自殺，還有在爆炸中死掉的死掉。」
顧七七聽到這話實在詫異，插嘴問了一句：「他父親就是當初你卧底要搜集證據的人？」
左零苦笑道：「其實我們當時一起進去的一共五個人，一恆和楊驍，還有昊誠，我以及我另一個戰友都是一起被特別訓練去接近舒老大的人。只不過他們雖然都混進去了，但並沒有接觸到核心，我屬於幾個人中最接近的人。因為怕打草驚蛇，所有便撤掉了其他的人，只留下了我一個。」
顧七七有些恍惚，想起左零小說里的那個故事，她頓了頓，低聲問道：「他真的做過牛郎嗎？他母親吸毒？他哥哥後來出了車禍？」
左零搖了搖頭：「他母親一直都有毒癮，只不過不落魄的時候不會讓自己有這麼狼狽的時候。至於他哥哥，並不是車禍半身不遂的。而是在他父親與警方想要同歸於盡的時候，自己引爆了炸彈，兩人都沒死成，一個沒了雙手，一個癱瘓了。
至於他被包養，以及被虐待或許是真的。我不是很清楚。我當時中彈的時候昏迷了很久，有很長一段時間我在昏迷中，醒來的時候，他就已經是舒毅了，他告訴我他並沒有死。之前我為了混進去，和舒毅相處了很長一段時間，所以很了解舒毅。他雖然和舒毅長的一模一樣，我卻能分辨出，他並不是舒毅。」
說到這裡，左零沒有在繼續說下去，而是突然話鋒一變，對顧七七說道：「七七，我知道你和慕慕的關係不錯，但是我不想她知道我如今的情況，我知道她知道了一定會照顧我！我已經毀了她的幸福，我不想她賠掉自己的一切來照顧我！」
他的話沒說完，門口一個熟悉的聲音已經響起了：「哥，我已經知道了！」
顧七七聽到聲音和左零同時抬頭看向病房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