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歡愛之陰謀
彼此互訴衷情之後,他們這段感情也有了這質的飛躍。
隨後,範翊哲提議一道兒上樓去瞧瞧,藍翦沒異議,願意隨他上去,笑著說見識一下他以前的住處。
他似乎不常來這裏,對這兒並不熟稔。如果不是他手執門鑰匙,他人或許誤以為他並非這棟房子的主人。
她循著熟悉的走廊,一步一步踏向故地。他開了房門,回頭對她說,“進來吧!”
她跟著進去,一眼瞧去,客廳裏的擺設依舊。那進口的白色沙發被人護養得很好,不染一絲灰塵。她依然記得多年之前,她最喜歡窩在這兒,抱著馬克杯喝咖啡。這台液晶電視,也是她親自選購的。其實她這個人,也沒什麽特別喜歡看的頻道,往往是按著哪個台就看哪個台。無聊之時,竟也能在這兒窩一整天。
見她怔怔出神,他探過手來,“發什麽呆?”
她搖了搖頭,“覺得似曾相識罷了。”
“似曾相識?”他錯愕。
她笑了笑,“商品房的格局都差不多嘛!”
怎能似曾相識,這裏每一個擺設,每一個飾物,全都是她精挑細選的。天花板的顏色是淺藍色,間或留些白色,象征著天空飄散的雲朵。那時的她開玩笑對向瑜說,以後沒有透明天窗,也能看到藍天白雲了。這盞水晶吊燈,她跑了很多個燈具店,花費雙倍價格從另一個顧客手裏買下來。她喜歡她光線柔和卻不眨眼,美麗耀眼卻不奪目。
這兒的窗簾,她特地選了淺綠色,為了跟淺水灣城市花園那邊對稱,以敘思念之情。她還買回些中國結跟十字繡,學習著編製跟刺繡,甚至向專修室內設計的柯家小姐討教,盡心盡力做,這一切,隻為打造一處溫馨的家。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她的萬般心思終究付諸東流水,她身邊的他,一點都不懂。
“這裏多年沒人居住,好在清潔工會定時前來打掃,倒還算幹淨整潔。”他如常地在沙發上坐下,發現她立在原地不動,招呼著,“別客氣,過來坐。”
她也不扭捏,在他身旁挑了一個合適的位置,緩緩坐下。她的動作很自然,像對這種場景非常熟稔般。
他問她,“餓不餓,要不要叫人送些東西上來?”
她搖晃著腦袋,“我不餓。”
“飲料呢?”
“我也不渴。”
她那雙漂亮的水眸越過他,留戀不舍地掃視著這棟房子裏的每一處。今日此時,他終於深切地感受到何為物是人非。這種蒼涼之感,在心底萌發,漸漸蔓延到了四肢百骸。明明是這麽熟悉的地方,她又突覺得好陌生。
是時間的錯覺嗎?以至於她心裏對這兒產生了異樣的抵觸感。
或許是她眼眸泄露了心緒,他看著她,胸口竟隱隱泛疼。他不由自主地挑高她的下巴,溫熱的唇就貼了上來。清清淺淺的吻,一一落在她的額頭,眼睛,鼻梁,緩緩往下移動,他瞬間擒獲她的唇,靈活的舌頭,一下子湧入其中。他喜歡吻她,喜歡她羞澀地回應他。
她配合他的吻,雙手自然而然地搭上他的肩膀,勾上他的頸項。
漸漸闔上了眼睛,狀似享受在他的熱吻中。她選擇跟他單獨上來,就遇見了這個結果。範翊哲是個身心健康的成年男子,他有他的需求。自製力再好,也有破功的時候。他帶她來這裏,就是圖這兒人煙罕至,無人打擾。
衣衫盡褪,身體暴露在空氣之中。
那些恐怖猙獰在疤痕仍然蜿蜒在她瑩白的肌膚上,他看見之時,還是有種怵目驚心。不過,這不影響他對她的愛,以及深沉的欲念。
她完全有能力去除這些疤痕的財力,可她卻偏偏不去。因為,她要銘記他們帶給她的傷害。每回沐浴之時,瞧見這些斑斕的痕跡,都會深刻地提醒著她該做些什麽。
他的動作很溫和,沒有絲毫的急躁,一步一步慢慢來,親吻,愛撫,一樣都不落下。
她一直閉著雙目,腦海裏卻不斷浮現過去的那些畫麵。她想起了他們的第一次,在那個清晨的餘暉之中,他失神落魄,她將人生最美好的第一次完完整整地奉獻給他。為此,她的心裏滿是希冀。她又想起了在沙發上屈辱的那回,喝醉了酒的他,強勢地將他當做另一個女人,發泄身體的欲。
她開始輕輕地顫動,引起了他的注意,“你不願意?”
她是他珍視之人,他以為他們之間的結合是建立在兩情相願之上,如果她不肯,他隨時可以終止。勉強的歡愛是享受不到身心的愉悅。
她搖頭,柔語輕囈,“沒有……”
他不可以停下來,她不可以一再地打退堂鼓,這事兒遲早要發生,隻是時間早晚的事情。為了複仇,她必須學會在仇人的身下輾轉承歡。男人可以將情與欲分開,她也可以帶著一顆怨恨的心,在他的枕邊軟噥細語,極盡纏綿。
她的話,無疑是變相的鼓勵。
他抱起她,直接向臥室走去,迎接他們的會是一張柔軟的大床。可想而知,也是當年的她費心挑選的。隻是,那時的她未曾料到,多年之後,自己會轉變身份,跟自己的丈夫在這裏偷樂,貪歡,放縱,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她這具曼妙的身體本就特別敏感,稍微一撩撥,就如含苞的花骨朵,做好隨時為他綻放的準備。
一切順理成章他進入她的身體之內,她吃疼地皺眉,輕呼出聲。
他立即停下了動作,“我弄疼你了?”
淡淡的紅暈染上她的臉頰,她羞赧地回答,“我……我是第一次。”
“第一次?”他錯愕,震驚,雲裏霧裏翻騰。
“嗯……”她仰起頭,輕輕地朝他的敏感之處,耳畔輕輕地吹氣,“所以……所以請你溫柔一點……”
他棄械投降,僅存的理智完全崩潰。
他因她的美好而有規律地運動,感受彼此最美妙的結合。如果說她是罌粟花,致命又魅惑,那麽萬劫不複,他也甘之如飴。
他求得很簡單,便是與心愛之人,共度餘生,幸福美滿。
許久之後,他心滿意足地擁著她,彼此肌膚相貼,進入甜蜜的夢鄉。
她卻沒有睡意,床頭燈昏黃,光線昏暗,卻足以令他欣賞他俊逸的睡顏。多年之前,她也喜歡看他睡覺的模樣,沒想到這個習慣,一直未變。
然後,她掀開被子,凝視著床單上那抹淡淡的紅色印跡。
每個女人,隻有一次純真。
很顯然,這抹痕跡,絕對是人為的。為了博得他全心實意的愛,她什麽都豁得出去,不過是花費一些錢,為自己修補了一層薄膜。多年未親近男人,這副身體,必定緊致如同處子。她算計好了一切,營造所有的假象,隻為他日的完勝。
她突然思及到什麽,重新爬入他的懷裏,替彼此蓋好被子,然後拿起範翊哲的手機,按下拍照鍵,哢嚓一聲,一張完美的照片定型。然後,她選擇彩信傳輸人為Monica,發送完畢後,再刪除信息記錄。
向瑜教過她,以眼還眼,以牙還眼,當年Monica送了一張床照給她,今日她全額送還,還給她一張更為火辣的。她迫不及待想瞅見Monica氣急敗壞質問範翊哲的模樣。
做完這些,她將手機重新放置在床頭櫃上,關了床頭燈,然後往他身側再靠近了些,如同以前一樣,在他懷裏尋求溫暖。
她輕輕閉上雙眸,嘴角掛著淺淺的微笑,燦若桃花。
殊不知,一雙黑曜石般閃耀的眼睛不知何時已經睜開了,他定定瞅著臂彎裏小巧的人兒,眉頭深鎖,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