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內心的刺

  生活又變得風平浪靜了。


  淩雨寂繼續著自己的小姐生活。每日養養花、除除草、下下廚、看看書、聽聽音樂……


  隻是有的時候，會有莫名其妙的打擾。


  “小姐，要不要出去走走！”這不，黑衣，身材高大壯實的保鏢又來詢問。


  “呃……不用，你們忙去吧！”淩雨寂嘴角抽了抽。說什麽蠢話呢，他們的工作不就是跟在自己的身邊保護自己嗎？

  自從那天回來之後，第二天她給他泡了一杯茶送進書房。


  原本打算輕手輕腳的將茶放到桌上，然後離開的。


  卻不想，這個曾經做過無數次沒有被譴責的舉動，那次又被……


  “雨寂，我說過很多次了吧！你不需要做這些事，有傭人做。”南宮禦寒突然轉頭，眼神淩厲的看著她。讓她不知所措。


  “我隻是想……親自給你泡杯茶。”淩雨寂聲線顫抖。


  “……”南宮禦寒半響沒有說話。


  淩雨寂便知道，他沒有拒絕。這麽說，以後還是可以……給他泡茶的吧！至少，我可以為他做點什麽，好過……不明不白的在這裏享受著一切。


  “雨寂！”南宮禦寒再次開口，“你過來。”


  在她訝異的目光中，給了她一張金卡、還有一個純白色的手機，手機裏麵存了一個號。


  “這張卡可以無限次的刷，你想要出去走走逛逛，有想買的東西，直接去刷。”南宮禦寒，看了她一眼又道，“這個手機裏麵存的是我的私人手機號，你如果有什麽緊急的事情可以隨時call我。”


  “可是……”


  “另外，我給你配了兩個保鏢，一輛車和一個司機，出門的時候帶著他們。”南宮禦寒打斷了她要說的話，徑自說著，“有他們在，你應該不會再走丟！”


  這句話太打擊人了。淩雨寂……不是小孩子了。


  “怎麽？不喜歡我的安排！”南宮禦寒一眼就看穿她的想法。盡管淩雨寂已經強自忍耐。


  “我……不是小孩子！”淩雨寂眼神幽怨的看著他，似是在控訴他的不理解和霸道。


  南宮禦寒眼神微眯，透著深沉。


  “就這麽定了，你下去休息吧！”南宮禦寒再次將視線轉入電腦，不理睬她。


  “……”淩雨寂沒有拒絕的權利。先生所給的東西，她隻能照單接受。


  “先生……”淩雨寂沒有離開，在旁邊站著，有些話，她一直都想問，但是……卻不知道該怎麽說。


  南宮禦寒在鍵盤上的手指微頓，輕歎一口氣，抬眼，再次看向她，等待著她接下來的話。


  淩雨寂知道自己在耽誤他的時間，可是……那根刺總是卡在心裏不舒服，她今天不說，會一直難受下去的。


  “為什麽？”淩雨寂抬眼，黑珍珠一般晶亮的眼眸閃著迷惑的光，“先生……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南宮禦寒麵無表情的凝視她半響，直到淩雨寂受不了他不帶任何情緒的眼神而低下頭，他才開口，“你認為呢？”


  他把問題丟給了她。


  淩雨寂雙手抓緊身前的托盤，皺了眉頭，咬了咬唇。


  “我……不知道！”她有些痛苦的抬頭，甚至有些失控的對著南宮禦寒叫道，“我不明白，我明明隻是一個小女傭，我不是什麽小姐，每天享受著您給予的這一切，我感覺很……難受，我什麽也沒有做過，不是說，無功不受祿嗎？這樣，我覺得很不安！”


  眼眶微紅，蕩漾著柔波。南宮禦寒依然麵無表情讓人看不出喜怒。


  “沒有為什麽，隻是我想給！不用覺得不安，因為這是你應得的。”南宮禦寒淡然的看著她因激動而暈紅的臉龐，緩緩說，“我給的，你隻管接受。”


  淩雨寂不能認同他的說法。他說了……半天，她還是不懂。這個問題，根本沒有實質性的改變。


  她緊皺著姣好的眉頭，終於咬唇說：“先生……不是討厭我嗎？為什麽還要對我這樣優待！”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討厭你？”南宮禦寒似是有些疲憊的無奈，女孩子……是不是都喜歡胡思亂想。


  淩雨寂咬牙道：“我做的東西您不喜歡吃，我泡的茶你不喜歡喝……反正，我做什麽您都不喜歡，我做什麽都是錯！”盈盈淚光閃現，可是她卻死命的不讓它掉落出來。低著頭，不肯麵對南宮禦寒。她心中非常尊敬他，他是長輩，在她心中……已經是崇拜對象了。他就像父親一樣優秀，可是……卻不再是以前在中國時，對她笑，摸她頭發的長輩了。


  聽出了她聲音中帶著哽咽，帶著無盡的委屈，南宮禦寒的心，仿佛就被針紮了一下，刺疼得厲害。


  這孩子怎麽就……這麽死心眼兒呢？

  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聽到那一聲歎息，淩雨寂眼淚再也止不住的落下來了。先生覺得跟她說話都心煩嗎？她就這麽讓他討厭。


  怎麽……哭了？

  南宮禦寒見那晶瑩的淚珠就那麽一滴一滴的落下，那孩子低垂著頭讓人看不清表情。還沒反應時，隻見她……蹭的一下飛速的跑。


  忍不住起身，一手將牢牢的抓住。


  “啊！”在她的驚呼中，死死的攥著她的手臂。托盤噔的一下掉在了地毯上。


  “先生！”淩雨寂聲音哽咽，兩眼淚如泉湧，整個人顯得楚楚可憐。


  “哎！”南宮禦寒算是敗給她了。無聲的帶著她坐到自己的腿上，寬厚的大掌略顯生疏笨拙的替她拭淚，“好了，別哭了！都成小淚貓了。”


  “誒？”淩雨寂一聽這話，立馬就收起了淚水。不是因為他說的話，而是……因為，那說話的表情和溫度。感覺，好溫暖。


  “怎麽了？”南宮禦寒見她一臉驚訝和興奮的看著自己，而且眼淚也不流了，心底還暗道：女孩子的眼淚都這麽收放自如嗎？

  “你變回去了！”淩雨寂忍不住興奮的抓住他的胸襟，“像三年前那樣……跟我說話。”她不知道，先生簡單的一句話，就可以挑起她內心無數的渴望和快樂。


  南宮禦寒有些詫異。沒有過哄人的經驗，也不知道怎麽跟女人，尤其是這個花季少女相處。他是一個三十二歲的成年男人，年少時一不小心讓女人懷了孕，理所當然的擔起責任，有了南宮軒焰，他對孩子可沒轍，南宮軒焰長這麽大，別說這樣抱著他，就連一個笑容和簡單的誇獎話語都吝嗇！


  淩雨寂是一個特例。他為她開了太多的特例，他對她的注意……也太多了。敏銳的他，自然……不能由著這種不明不白的情緒繼續殘留。所以，不再對她和顏悅色。


  什麽影響他的因素，都應該乘早解決才行。


  可是……他卻舍不得。所以，將她留在了這裏，留在了他……累了的時候，可以隨時來看看的地方。他想，就這樣吧，讓她在那裏做一個閑人，也不是什麽問題。


  兒子，南宮軒焰對她……恐怕，是動情了。他這個一向寡情的男人，也……能夠看得出來。


  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南宮禦寒臉色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