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可怕的事實
次日的第一道陽光，柔和的撒在南宮禦寒的身上，他眨了眨眼睛，醒了過來，看到還在熟睡中的淩雨寂。陽光投射在那濃密纖長的睫毛，形成了一片小陰影，嘴唇隨呼吸的頻率，可愛的誘人，南宮禦寒失神的把手伸過去摸，柔潤滑膩的觸感，陶瓷一般，毫無瑕疵。
想到昨天，她人醒來後，一直摟著他不放！嘴裏喃喃的叫著：“先生，先生，我怕！”顯然還沒有從驚嚇中醒過來，所以他隻能一直抱著她，安撫她。直到，後來她又沉沉睡過去。可是，即使她睡著了，手臂依然死死的摟住他不放手，南宮禦寒隻好摟著她一同睡下。
今後，我們是否能夠每日同榻而眠呢！我的寶貝！！
懷中的人兒微微動了一下，眼睫毛輕輕煽動，看來是要醒了。南宮禦寒有些狼狽的不知所措，這樣的姿勢……她清醒了過來，會有什麽樣的表情呢！會不會驚慌失措，會不會大叫著推開他……無論是哪種，他都隻能靜靜的等待。
晶亮的眼眸帶著迷蒙渙散……半天才對準焦距，定定的看著他。
“醒了嗎？”南宮禦寒見她半天沒有反應，有些心慌開口，“有沒有什麽地方不舒服的？”
“……”淩雨寂隻是靜靜的看著他，眼眸有些混沌有些呆滯。
無聲的她，讓南宮禦寒皺了眉頭。他有些害怕，這個孩子是不是……受了太大的刺激，畢竟……發生了那件事情之後又被自己……給吃了。他害怕她有那一晚的記憶，怕她無法接受他，可是，他又渴望她能夠記得那一晚發生的事，讓她清楚的了解到……自己和她是真真實實的有過。他會對她負責，會一生愛護守護她，永遠不會改變。這樣矛盾的心裏，讓他心慌失措。
“雨寂……寂兒……”南宮禦寒大大的手掌撫著她的背，“別怕，是我……”他輕柔的低語，企圖喚醒呆滯中的人兒。
“先……生……”良久，淩雨寂才開口，發出的聲音嘶啞低沉。然後，他看到她皺了眉。
南宮禦寒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她會怎麽樣？她皺了眉，是無法接受吧！是想起來了那晚的事情了吧！
無聲的拿開撫著她背部的手掌，慢慢起身，準備離開！！他知道，這孩子……是無法接受這種事實的。他……憑什麽讓她接受。
“先生……”衣角被白嫩的小手拉住，女孩低啞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南宮禦寒轉頭，看向她。女孩眼眸水潤，泛著波光……輕咬著紅唇，似乎是很費力的才拉住他。手微微顫抖著，衣角被拉出褶皺。南宮禦寒心底一軟……心疼的無以複加。
失控的俯身緊緊的將她拉扯進自己的懷裏。
“寂兒……”南宮禦寒喃喃開口，“寂兒……”一聲一聲，仿若泣血低喃。
“先生……先生……”淩雨寂抬起雙手，緊緊的抱住他，更加狠狠的將頭埋入南宮禦寒的懷裏，“我疼……”
“疼？哪兒疼……”南宮禦寒抓緊她瘦削的肩膀，有些急切擔憂的問，“啊？告訴我哪兒疼……”
“喉嚨……”淩雨寂抬手，捂住喉微微的咳了兩聲。
南宮禦寒眼眸閃了兩下……想到這孩子在那一晚被那藥物作用以及自己折騰的夠嗆，昨天醒來的時候吵嚷著一直抱著他哭……估計是因為這個才損害了喉嚨吧！自己真是太粗心了，竟然沒有給她喂點水……
“乖乖的在這兒等著……”南宮禦寒低聲說了一句，立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跑了出去。等到淩雨寂察覺到想要拉住他的時候，看到的隻是他的隱沒在門外的背影……急切的南宮禦寒沒有想到利用鋪邊的按鈴，隻要按下這個按鈕，就會有傭人隨時來詢問他的需求。
一種無聲的恐懼突然襲來，大大的房間裏……隻有她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鋪上，她這時才發現……這個房間，不是她的房間……是先生的房間……
記憶如洪水猛獸一般瘋狂的湧來，淩雨寂抱起混亂的頭，劇烈的顫抖。
黑暗中，她什麽也看不到。隻是感覺到……男人猥褻的聲音，下流的觸碰……後來，被針刺入皮膚……然後，體內瘋狂的渴求，迷亂之中……溫暖的懷抱包裹住了她。迷蒙中，她看到了先生的臉……他緊緊的抱住她，說：“別怕，我來了……別怕……”那一刻，她就真的不怕了……可是，身體莫名的渴求竟然越來越強烈，越來越無法克製……最後的意識……卻是與先生緊緊相擁著，激烈的渴求。
雖然是藥力的作用，但是……當藥力消退的時候，淩雨寂……意識已經有些清醒了……她朦朧中，知道些什麽的……現在仔細想想，就完全知道了……那不是夢，而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她和先生……
緊緊抓住被子，呆滯的眼眸無神的望著前方……
“來，水來了……”南宮禦寒突然的出現，打破了那呆滯的目光。
瞳孔驟然緊縮，麵色突然慘白一片，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著……
南宮禦寒來到了身邊，摟住一動不動看著他的淩雨寂，將水杯遞到她唇邊……淩雨寂呆滯僵硬的喝下幾口水。
“寂兒，怎麽了，你在發抖，很冷嗎？”南宮禦寒緊皺著眉頭，愈發摟緊了她。
“我……”淩雨寂突然推了他一把，對上南宮禦寒驚訝的眼神時，無法麵對的掀開被子縮了進去，將自己唔的緊緊的。
凸起的被子微微顫抖著，南宮禦寒知道她在發抖。
“寂兒，你怎麽了？別嚇我！快出來……這樣會憋壞的！”南宮禦寒擔憂的拉扯著被褥，可是淩雨寂卻是死也不肯出來。
南宮禦寒擔憂的猛力掀開被子，抓住那圖蜷縮在一起發抖的孩子，擔憂的摸上她的頭：“怎麽了，告訴我……啊？是哪兒不舒服……”
“別……”淩雨寂蒼白著臉，水霧迷蒙的眼眸怯怯的盯著他，“別碰我……”那聲音仿佛從地獄傳來的求饒。
南宮禦寒渾身一震！！突如其來的鈍痛襲上她心頭，細節越清晰，鈍痛越明顯。南宮禦寒隻覺得心口仿佛被燒紅的刀刃一下一下割開，又如同千萬把利刃一齊絞動，他試圖把劇烈的痛楚壓製下去，然而疼痛卻愈演愈烈，漸漸席卷全身。
他意識到一個可怕的事實！
這個孩子記得那晚發生的事情！她……在怕他，她……在恐懼……自己，果然是不被原諒的嗎？
抓住她肩的手，僵硬的鬆開，甚至是無意識的顫抖著。他輕輕的將她按下，讓她平躺在鋪上，然後靜靜的給她蓋上被子……做這些事情的時候，他注意到，淩雨寂一直是警惕的、恐懼的、小心翼翼的、不敢動彈的看著他。
“我待會兒讓人給你送點兒吃的，你好好休息，知道了嗎？”南宮禦寒不忍再看她防備的眼神，心痛的靜靜走開。
淩雨寂怔怔的看著南宮禦寒離開的背影，心仿佛被掏空了一般……帶著瑟瑟的難受。她好像叫住他或者拉住他……可是，到喉間的話語怎麽也吐不出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有些孤寂的背影，隱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