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章 我不會娶你
柏海天氣逐漸變冷時,夏晚橙的預產期也愈發臨近。
仍舊滯留在海外的Micheal讓夏晚橙心裏始終不平靜,這就使得平日裏身體稍微有個風吹草動就會把自己給驚出一身冷汗。
恰好也在這個關口,隆盛集團迎來了自己一百周年的慶典活動。
早在一個多月之前,隆盛集團旗下所有品牌回饋消費者的活動就已經盛大地拉開了序幕。而如今需要安鏡和顧訪琴回來親自主持的慶典,則是麵對隆盛創立至今一直相爭相伴的同行們而舉行的聚會。
可以說,但凡在柏海做生意做出了點名堂的人,都在期待著隆盛集團的這張百年請柬。
有多少個企業能做到隆盛這樣的規模!
又有多少個企業能做到百年!
*
葉琦琳仿佛端詳眼前的衣服,再一次跟tony確定:“這就是雷空參加隆盛百年慶的備選禮服?”
“沒錯。”
“這都誰給他挑選的?”
tony說了一個英文名字,見葉琦琳麵露不解便給她解釋道:“是我們集團旗下時尚雜誌的主編。”
葉琦琳不高興地努了努嘴,問起:“她就沒順便給雷空當日的女伴也挑一件?”
tony假裝沒有聽出葉琦琳的言外之意,隻道:“據我所知,雷總當日並不準備攜帶女伴出席。”
葉琦琳嗬嗬笑起來,“多好笑啊!他明明是有老婆的人,這老婆還懷著孕呢,這不帶著去給大家看看算怎麽回事兒?”
tony還未言語,剛洗漱完的雷空已從臥房出來。tony快速地跟他報告完工作就準備離開,可雷空叫住他,當著葉琦琳的麵問說:“傅昉那邊如何?”
tony垂著頭道:“傅小姐還是固執地不願意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
“你把我的話給她傳達了嗎?”
“傳達了。我說雷總顧念著你們夫妻一場的情分,不想在這最後關頭搞得大家顏麵盡失。希望您能夠多體諒體諒雷總,也給自己在柏海城裏留份體麵。”
“她如何說?”
“她說,叫她體諒你,怎麽沒人去體諒體諒她那要被判入獄20年的母親!她說,要她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可以,但她母親的事您得盡力。”
見雷空不再言語後,tony便安靜地退出了房門。
tony一走,葉琦琳就問道:“不知道你有什麽可顧忌的?對付傅昉這種說謊精的辦法不就是在所有人麵前戳穿她的謊言嗎?明明她就沒有懷孕,就算懷孕也不可能是你的孩子,你幹嘛還要這樣維護她?說什麽給自己給對方留顏麵,你看她傅昉像是要臉的人嗎?”
雷空等葉琦琳巴拉巴拉說完這一堆話,才頭也不抬地問了一句:“這和你又有什麽關係?”
葉琦琳氣得差點咬破了自己的舌尖,她說:“你到底知不知道,現在全柏海都在等著看我的笑話?”
“看你的笑話,看你的什麽笑話?”
“你一天不和傅昉離婚,我一天就是個沒名沒份的野女人!”
“所以我離婚之後你就有名有姓了?”
葉琦琳隻感覺自己的一顆心瞬間砸到了腳後跟,她驚慌地問道:“你這話什麽意思?”
“葉琦琳!”
雷空鄭重又嚴肅道:“我不會娶你。”
葉琦琳倍感慌張而生氣,她怒瞪著眼前的人,問:“你不娶我還能娶誰?你外頭還有多少個我不知道的野女人?”
雷空平靜道:“不管是你,還是外頭的那些女人,我統統不會娶。對於我來說,結過兩次婚,夠了。”
“夠了?那我算怎麽回事兒?你當時是如何跟我說得?”
雷空倉惶出聲:“我從頭到尾都未承諾過會娶你。過去不會,現在不會,將來也不會。就算你現在問我,我還是那句話,要走要留的權利從來都隻在你身上。琦琳,成年人都是要做取舍的。”
葉琦琳的眼淚一下就飛濺了出來,她死死望著眼前人,問說:“我為什麽不可以!”
“不管是夏晚橙還是傅昉,她們身上都有我所貪圖的東西,我和她們結婚,本質上是一場利益交換。你知道的,婚姻本質上就是一場利益交換。但是你身上,沒有我想要的東西。”
“傅昉有什麽?美貌?家世?還是乖巧聽話的性格?夏晚橙又有什麽?年輕?美貌?還是可以助你事業飛黃騰達的本事?”
“你說得這些都不重要。我娶傅昉,隻是因為那個時間段我必須找個女人結婚,而傅昉就是最合適的人選。至於夏晚橙……”
雷空突然陷入到沉思裏頭。葉琦琳久久等不來回答,於是問道:“夏晚橙又如何?”
雷空突然自嘲地笑了一下,而後說:“我以為全柏海的人都知道我深愛夏晚橙這件事。”
葉琦琳隻覺得自己腦袋一陣懵。她深刻地記得,雷空從不會把“愛”這個字眼從嘴裏吐出。反之,他倒是很愛把“喜歡”掛在嘴邊。
“葉琦琳,我還算喜歡你。” “葉琦琳,你有時候還算惹人喜歡。”“葉琦琳,你一直這樣乖巧聽話的話,我大概還會喜歡你很久。”
她原以為“喜歡”就是雷空表示愛戀的最大限度,所以她一直為此沾沾自喜許久。直到此刻,她聽雷空說出這句話:
“我以為全柏海的人都知道我深愛夏晚橙這件事。”
葉琦琳完全不能理解地問:“你清楚愛的含義嗎?”
雷空看她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出浮誇的滑稽戲。他反問:“要不然我娶她的理由是什麽呢?當然是因為愛她。琦琳,我一直以為你很清楚這件事。”
我怎麽會清楚!
葉琦琳突然尖叫出聲,隨即又拚了命地克製情緒,她說:“你從來沒說過。”
“也是。”
雷空無辜地抖了抖肩,有些抱歉地說道:“我好像從來沒帶你去看過夏晚橙在巍瀾斷崖的墓地。”
葉琦琳問:“那有什麽?”
雷空突然笑出來,說:“夏晚橙又沒真死,那裏當然什麽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