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浴血奮戰
天空中又傳來了斯圖卡的尖嘯,或許對許多人而言那是死神的降臨,是毀滅前的征兆,但是對於德軍的裝甲兵而言,它無疑是最好的夥伴和最值得信賴的朋友。而凡事總有例外,就像此次一樣,這個朋友似乎並不是那般的友好。
幾名閑來無事的士兵突發奇想,跑到了一處空曠的場地,衝著天空使勁的揮舞著,原本他們是想和它打個招呼。可是這些看在飛行員的眼中,就不會是那般覺得的了:
“克勞爾,你看七點鍾方向。”飛行員布萊希特上尉對著自己的僚機呼叫道。
“我看到了!好像是一群波蘭兵。”
“你確定嗎?”上尉布萊希特認真的詢問道。
“我可以確定,他們好像是在掩護自己的大部隊。”
“可是他們並沒有朝著我們開火。”布萊希特上尉不解的說。
“那是我們還沒有進入他們的射程。現在他們所作的隻是吸引我們而已。”克勞爾上尉確定的說,隨後他又補充道:“走,讓我們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
說到這,他便拉高了飛機,目的是要做一個俯衝的動作,而布萊希特上尉也立刻配合了起來。通過望眼鏡,卡裏烏斯看出了不妥,因為這些動作都是具有攻擊性的,所以他馬上就想到了什麽:那便是飛行員將他們誤以為成了波軍。於是,他便立刻衝著那幾名德軍士兵大聲的呼喊了起來,隻是現在這些已經是蒼白無力了,因為斯圖卡的攻擊已經發起。
所幸的是它的首次攻擊並沒有造成任何的傷亡,而那幾名德軍士兵也抓住了時機趕快的離開了危險的區域。但是事情並沒有就此結束,一切才隻是開始而已,在調整好了攻擊姿勢之後,第二輪的空襲又開始了,然而這次的目標,卻是德軍的坦克縱隊。
“聯係上了沒有?”站在指揮車外的曼特少校焦急的詢問著。
然而回答他的仍舊是通訊兵無奈的歎息。
“這群該死的空軍,難道就沒有看見我們的標誌嗎?”曼特少校氣憤的咒罵說。
“我想應該是他們沒有發現吧!”一旁的一名參謀自信的解釋道。
“怎麽可能看不見?這群空軍就是想要了我們的命。”
一枚航空炸彈被丟了下來,爆炸所產生的氣浪將曼特少校整個卷到了空中,並又把他狠狠的摔了下來。清醒之後的他對此惱火不已,當即就下達了開火的命令。雖說大家都是同袍,可是此時對於他們的‘惡行’,大家早已憋了一肚子的火氣。所以便也就沒有了手下留情的說法。
不一會,一架飛機就在德軍的猛烈反擊下,冒起了濃濃的黑煙,見此情景另一架飛機倒是識趣,因為他果斷的選擇了逃跑。一切又恢複了平靜,而天空中卻出現了一張白白的雲朵,那便是飛行員跳傘之後的情景。匍匐在地上的曼特少校,馬上便爬了起來,衝著身邊的副官叫嚷道:
“快!上去兩個人,把那個瞎了眼的混蛋給我帶過來。”
“是!”副官爽快的答應道:“你們幾個跟我上!”
很快的,一名空軍裝束的士兵便被帶了過來,隻見他狼狽不堪,而且還麵帶著羞色。
“你叫什麽?”曼特少校麵無表情的問道。
“報告長官,我叫布萊希特。”
“你知道嗎?波蘭方麵說要為你頒發勳章!”
“對不起,長官!”
“你知道嗎?現在你讓我很糾結!”
“是的,長官!”
“逃跑的那個家夥叫什麽?”
“他叫克勞爾。”
“誰命令的攻擊?”
“是克勞爾,長官。”
“難道你們就沒有看見我們的標誌嗎?”
“對不起,長官!”
“現在你算作戰俘,等戰鬥結束後我們再算算這筆賬。”最後曼特少校陰深深的說道。
這下該是布萊希特恐慌了,於是他便急忙的哀求道:
“我願意將功抵過,長官!”
“將功抵過?我們可是裝甲兵,不需要拉槍栓的人。”曼特少校否決的說,然後轉身對著身後的副官命令道:“把他給我送到師部去。”
這段插曲之後,部隊又繼續前進了。雖然道路的清理工作並沒有做的那麽的完美,可是誰也說不準,那個叫克勞爾的家夥,會不會帶來更多的麻煩,既然如此,趕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倒是顯得尤為重要了。
下午兩點的時候,偵查連便傳回了消息,說鐵路橋已經在望了,所以曼特少校就將尉級以上的軍官緊急集合了起來,開起了臨時的野戰會議。大家全部都席地而坐著,麵朝著一輛四號坦克的側麵,而曼特少校卻站在了這輛坦克的尾部和幾名參謀說著些什麽,沒過多久他便走了過來,隻見他掃視了一圈後,便開起了口:
“大家都已經知道了我們這次行動的目標,可是怎麽才能夠順利的完成呢?這就需要一個計劃,以及大家的配合。”
說到這裏,曼特少校對著身後的一名參謀喊道:
“貝克上尉,把地圖拿過來。”
地圖被拿了過來,鋪在了坦克的側麵,由貝克上尉和曼特少校的副官撐扶著,目的是為了避免可能的滑落,也為了能讓大家都看的清楚。看著一切都已經就緒,曼特少校也開始了下麵的話題,鋼筆被他充當起了指揮棒的作用,不停的在地圖上比劃著:
“為了能夠對波軍造成突然性,也為了能夠更好的保護鐵路橋,我決定派出一個坦克排,由這個方向對波軍發起佯攻,目的就是吸引他們的注意力。到那時,主力部隊便從背後采取中央突破的戰術,一舉便能擊潰波軍的防禦。”
看著一些部下欲言又止的模樣,曼特少校補充說:
“大家有什麽異議嗎?”
聽到長官的詢問後,一名中尉便舉起了手,然後說道:
“為什麽隻是擊潰?反而不是圍殲呢?”
“會有部隊收拾他們的,我們的任務隻是確保鐵路橋在我們手上安然無恙就行。好了!還有其他的問題嗎?”
在沒有聽到任何的疑問後,曼特少校便安排起了任務:
“卡裏烏斯,由你的排擔任佯攻。”
“是,長官!”
“好,大家準備吧!三點整,我們發起進攻。”
或許,在有些人看來,這和送死是別無二致的,可是卡裏烏斯卻並不這樣認為,他反而覺得這是上司對自己的肯定,對自己的認可。回到坦克排後,幾名車長便向他圍了上來,目的就是詢問開會的內容,但當得知自己被充做了誘餌,立刻便都都蔫了下去,甚至有的都開始抱怨了起來。
“少尉,你怎麽就不和曼特少校好好說說呢?這當誘餌算是什麽事情!”
“好了!大家請聽我說,少校是有自己的考慮的,既然選擇了我們,我們就要好好的將心思放在完成任務上,其他的就別再多想了。還是那句話: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
看著仍舊有些不情願的部下,卡裏烏斯隨後又補充說:
“三點整我們就要發起攻擊了,大家先去好好準備準備吧!”
“是,少尉!”
有些自己的看法是強加不到別人的頭上的,深知這個道理的卡裏烏斯所以並沒有將自己的考慮說給他們聽。雖然大家對於‘誘餌’都不怎麽積極,但是卡裏烏斯對自己的幾名車長還是有信心的,隻要是上了戰場全部都是賣命的主,反正到了那一步也是沒有選擇的。轉過身的卡裏烏斯一眼便看見了斜倚在坦克上的尤特,他正在目不轉睛的注視著他,當兩人的目光相遇的時候,尤特便慢慢的走了過來:
“祝你好運!”
“你也是!”
或許這就是朋友吧!再說些其他的也是無用的,不如如此簡單來得好。
在河對岸的兩邊橋頭,波軍安置了四個重機槍陣地,分別列在橋的兩側,並又以機槍陣地為中心,修築了四個弧形的防禦陣地,特別是在河的南岸,部署了四門火炮三輛坦克以及兩個營的步兵,不得不說在鐵路橋的防禦上,波軍可謂是煞費苦心,布置的火力點也很是有一番講究。作為這支部隊的指揮官肖恩少校,現在正在南岸的陣地上拿著一個望遠鏡觀察著前方的動靜,因為剛才有士兵報告說,似乎聽到了引擎的轟鳴,但看了一會之後,他便將望遠鏡遞給了身邊的參謀,獨自一人陷入了沉思。這時,幾天前的一幕又慢慢的浮現在了他的眼前。
昏暗的教堂裏,一間房間閃爍著微弱的燭光,將屋中兩人的身影大大的投放到了相對的牆壁之上,氣氛也顯得十分的壓抑,總讓人覺得似乎有點緊張。而這兩人,一個正站在一幅地圖的前麵,目不轉睛的注視著什麽,一個卻默默的站在了他的身後。
“肖恩少校,從現在開始我們軍團的命運就掌握在你的手上了!”
“是,將軍!”
“任務是困難的,也希望你能夠理解軍團的決定,畢竟已經是再也抽調不出部隊了!”
“將軍說的這些,我都是明白的,我一定能夠完成你交付給我的任務。”
“很好,華沙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時間,希望我們的付出會有一些回報。”
“是的,隻要我們再堅持堅持,聯軍肯定就會在西線發起攻勢,到那時一切都會好的。”
“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
“那,將軍你是指什麽?”
“政府部門的轉移以及首都的防禦。”
將軍緩慢的轉了過來,在燭光的映襯下,他的麵龐似乎顯的有些頹廢,但目光仍舊是炯炯有神。可這已經和肖恩少校前段時間見到的他有很大的區別了,兩鬢不覺間都已經斑白,像是老了十幾歲的樣子。雖然驚訝的表情掛在了肖恩少校的臉上,可這並沒有讓將軍覺得有什麽不妥,他仍舊是慢慢的向著肖恩走了過來。輕輕的拍打著肖恩少校的左肩,但不知道究竟該說些什麽,欲言又止,看的很是讓人費解。可最後他還是開口說道:
“我們已經不能再將希望寄托在別人的身上了,這就是一個教訓,深刻的教訓,你還年輕,以後的路還很長,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活下去!”
“將軍???。”肖恩少校不覺間有些哽咽,一股酸意瞬間便湧上了心頭。可是,他知道,現在最好的說辭就是:“是,將軍!”
“你快去準備吧!”
“是,將軍!”
雖然,這已經是幾天前的事情了,可是對於肖恩少校而言,仿佛一切都依舊是曆曆在目,頓時眼角也莫名的有些濕潤了,可這一切是不能夠讓自己的士兵所看見,要是打擊了士氣的話那可就得不償失了。想到這,肖恩少校立刻便用手指輕揉起了自己的眼睛,這樣給人的感覺就是用眼過度的問題了。轉過身,肖恩少校便對著一名參謀命令道:
“從北岸再調一個連過來。”
“如果再調一個連的話,北岸可就空虛了。”這名參謀憂心的說道。
“我知道,但是我還是對南岸不放心。”
部隊很快便調了過來,被分散的部署在了這個半圓形的弧形陣地之中,而現在他們所作的便是挖掘自己的散兵坑,為自己的生存提供些許的保障。看著這一切的肖恩少校似乎對此仍舊是不滿意,因為他知道用這些來對付德軍的裝甲坦克依舊是遠遠不夠的。於是,他便向著一名中士詢問道:
“浩克中士,你手頭上還有炸藥嗎?”
“報告長官,還有一點。”
“那就將它們全部部署在陣地的前沿,給德國佬加加餐。”
“是,長官!”浩克中士大聲的回答道。但就在他轉身的一霎那,他又猛然間想到了什麽,於是便又說道:“少校,你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那件事嗎?”
“什麽?”有些詫異的肖恩少校,不解的問道。
“部署在大橋上的炸藥,數量是很大的,它的威力足可以將這樣的橋梁毀壞兩次。”
肖恩少校思索著說道:
“既然是這樣,我們是不能夠浪費的。那就去幹吧!”
“是,長官!”
“噢,對了!柯倫爾上尉,你帶著你的人,在橋上再布置一道防線。”
“是,長官!”
“好了,大家趕快準備吧!”
在將一切都部署完畢之後,肖恩少校也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在他看來現在該做的都已經做了,剩下的就隻剩下了聽天由命。
坦克的轟鳴聲越來越近了,這對於戰壕之中的波軍而言,是一種無形的壓迫,所有人都莫名的緊張著。恐懼正在慢慢的吞噬著所有人的意誌,信心也已經慢慢的變得模糊了起來,所有的這些都被肖恩少校看在了眼中,也急在了他的心裏。可是,對此他是無可奈何的,現在他隻希望戰鬥趕快開始,等讓士兵們見了血,一切就都會好的。
為了能夠順利的完成吸引敵軍的任務,卡裏烏斯便決定利用自己的坦克排,對波軍的陣地采取向心突破的戰術,即向著中心的地帶猛衝過去。當然,並不是就這樣義無反顧的衝過去,而是要給波軍一點壓力,讓他們覺得防線已經岌岌可危,隻有這樣才能夠使得他們將大量的兵力投送到南翼。為此,他的部隊並沒有展開,而就這樣排著縱隊向著波軍的陣地殺了過去。“轟!”的一聲巨響,身處最前方的一輛坦克就這樣失去了行動的能力,直到此時卡裏烏斯才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錯誤,那就是忽略了波軍的雷場。
可是,戰場上是不允許有任何疏忽的,因為那會為自己帶來無法預料的災難。就像此次一樣,抓住機會的肖恩少校,立刻便下達了開火的命令,頓時,卡裏烏斯一行便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
“奧森,你怎麽樣了?”卡裏烏斯急切的詢問道。
“頭,我很好,看來履帶應該是斷了。”
“既然是這樣,那我們就越過你繼續前進了,你為我們提供掩護。”
“沒問題!”
“目標清晰嗎?”
“視野很開闊。”
“祝你好運!”
“頭,也祝你好運!”
雖然,對波軍的雷場沒有事先考慮到,可開弓沒有回頭箭,思索之後的卡裏烏斯仍舊是決定繼續前進,即使是死他也想倒在衝鋒的路上。由於現在是同仇敵愾的時候,所以其餘的乘員並沒有對他的命令提出任何的質疑,彼此的信任也是很重要的,這也是勝利的一種基石。不過他的舉動倒是令波軍驚恐萬狀,爆炸聲此起彼伏,可是都沒有再對卡裏烏斯的坦克排造成任何的損傷,要說原因的話,那就要歸結於波軍地雷的威力了,因為這些都是反步兵地雷,對他們的三號坦克而言和撓癢癢的效果是差不多的。至於,為什麽會有一輛坦克的履帶被炸斷,那隻能說是他的運氣太差了。
“頭,前方一百五十碼發現波軍火炮。”炮手漢斯緊張的報告道。
“很好,幹掉它!”
“是。”漢斯不慌不忙的瞄準了它。
卡裏烏斯的坦克,緩慢的停了下來,而炮塔卻在飛快的運轉著,瞄準、射擊等動作可謂一氣嗬成,隨即波軍的陣地上便冒起了滾滾濃煙,以及連珠炮似的爆炸。這已經說明了一點,那就是波軍的這門火炮已經不複存在了。對於這樣的成績,整個車組都很滿意的,但是對波軍而言就不是這麽一回事了。隻見肖恩少校一把便將手中的望遠鏡狠狠的摔在了地上,任它四分五裂,可這仍舊是不解他心中的怨氣:
“炮兵是幹什麽吃的?這麽近的距離,怎麽會被德國佬先下手為強呢?”
“這點倒是一點也不奇怪!”一旁的參謀泄氣的說道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少校,我們的訓練水平和德軍是沒有辦法相比的。”
當聽到這麽一句話後,肖恩陷入了彷徨之中:
“是,你說的這點,我也是讚同的!可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是,少校!”
平心靜氣的肖恩少校,不覺間想到了剛才不解的一幕,於是便對著參謀說道:
“怎麽才這麽幾輛坦克?德國佬難道有什麽陰謀?”
“我想這些應該是來進行火力偵察的。”
隨即,肖恩少校便確定的說:
“對!他們一定是來進行火力偵察的。”
“可,他們似乎有點過了頭!”一名參謀人員小聲的補充道。
“不管他們是來偵查還是進攻,如果連這麽幾個都收拾不了的話,我們可就危險了。”肖恩少校一臉憂鬱的說:“告訴大家,一定要殲滅這支小部隊。還有,將我們的坦克也派出去,我要和他們來一次裝甲戰。”
“是,長官!”
在摧毀了波軍的火炮之後,卡裏烏斯的坦克便衝殺到了波軍的弧形陣地麵前,這下可把波軍給嚇壞了,隻見他們紛紛奪路而逃,再也沒有一個人堅守在自己的崗位上了。而肖恩少校的部署,也讓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全部打亂。波軍的機槍陣地在徒勞的掩護著後撤的波軍士兵,但這對於坦克而言絲毫起不到一點做用,剩餘的幾門火炮以及坦克的射角則全部被潰兵所遮掩,實實在在的成為了擺設。而德軍對此完全沒有了任何的顧忌,機槍、火炮甚至於履帶正在無情的收割著波軍的生命。
“頭,今天可真過癮!”漢斯激動的說。
“廢話少說,兩點鍾方向一輛波軍坦克,幹掉它!”
“明白!”
隨著卡裏烏斯麵無表情的命令,波軍部署在南岸的四門火炮和三輛坦克就這樣被逐一點了名。南岸的右邊防線就這樣崩潰了,缺少了右邊防線的支持,左邊的防線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於是肖恩少校便果斷的命令放棄南岸的所有陣地,反正局勢也已經不是他所能扭轉的,既然是這樣那現在最要緊的便是集中兵力和降低損失。被潰兵所裹挾的肖恩少校,對著他看到的一名中尉,大聲的呼喊道:
“多爾格中尉,集中你的人手在橋上掩護我們撤離南岸。”
“是,長官!”
得到命令的多爾格中尉,很快便開始嚴格的執行了起來,首先也是因為他的部隊身處後方,所以建製尚全,並且他們本來的任務也就是堅守橋上,倒也算是恪盡職守,不過這些都是在還沒有看見德軍坦克之前,但當他們看到德軍坦克的時候,可一點抵抗的勇氣都沒有了。因為這場景著實有些嚇人。
作為掩體的沙包在橋上足足被壘起了半人多高,這已經足夠起到了防護的作用,並且這樣的防禦還被布置了三層,目的便是在戰況不利的時候梯次結合,交差掩護。可是這樣一來使得橋上的空間不免有些狹窄,這就對現在的這群潰兵造成了些許的阻礙。一個個都成為了跨欄運動員不停的跑上跑下,戰鬥中最為忌諱的便是暴露目標,顯然,蹦蹦跳跳無疑成為了最好的靶子,並且是最好的機槍靶子。不少人就這樣犧牲在了鐵路橋上。
總算是再也沒有了後退的士兵,負責殿後的多爾格中尉的部隊開始慢慢的抬起了頭,可引入眼簾的,則全部都是戰友血肉模糊的屍體與死不瞑目的眼神,頓時所有人都感到全身發寒,退意也漸漸萌生了起來。而德軍的坦克對滿地的屍體卻毫無顧忌,依舊是堅定的向著他們衝了過來,那種骨骼的碎裂,以及受傷者的哀嚎,使得有些士兵都有點瑟瑟發抖。
看出情況不妙的多爾格中尉,立刻便下達了撤退的命令。在他想來,生命是最重要的,就算是軍法處置,最起碼也能比現在多活一會。而他們的突然出現,倒使得坦克的駕駛員有些慌亂,因為屍體太多的緣故,所以這些是他所沒有察覺的,就在駕駛員以為,這些人是要對自己的坦克有所圖謀的時候,喜劇的一幕又開始了,隻見這支波軍一轉身,便飛快的向著北岸跑了過去,留給德軍的依舊是他們的背影。
反應過來的德軍自然是不客氣,機槍又開始吼叫了起來,這下多爾格中尉倒是再也不用擔心軍法了,因為他倒也算做是戰死在了沙場之上。熟話說:“兵敗如山倒!”這句話倒是一點也不假,南岸的波軍就像是發了瘋一般,不顧一切的飛奔著,這使得本來整齊的北岸陣地瞬間也淩亂了起來,不知所措的大部分官兵,也開始盲目的跟隨著潰兵的腳印,向著前方胡亂的逃竄著。
當這一幕出現在肖恩少校眼中的時候,他連死的心都有了。要不是身邊的參謀人員攔著的話,現在的他恐怕早就已經引頸就戮了,對此他大聲的咆哮道:
“你們這群膽小鬼,懦夫!為什麽不讓我去死?”
一名抱著他的參謀則大聲的回應道:
“少校,現在我倒是覺得活著比死要可怕得多。相信我,我們會有機會的。”
“機會?你覺得我們還有機會嗎?”
“有!”
“德國佬的一個坦克排,隻用了二十分鍾的時間,就擊潰了我們一個團的防線,我們哪來的機會反敗為勝?”
這時,這名參謀目視著前方,用十分堅定的語氣說道:
“隻要我們活著波蘭就有希望!”
在參謀人員的攙扶和裹挾下,肖恩少校就這樣不情願的離開了戰場,也加入到了潰兵的行列之中,但在這最後的一秒裏,他猛然間想到了什麽,於是急忙便對著那名參謀說道:
“快!趕快引爆炸藥,我們守不住的橋,德國佬也別想要!”
“是,少校!”
或許,也就是因為這個決定,使得他的命運就此改變。
當卡裏烏斯殺入重圍的時候,他的坦克一馬當先,並率先抵達了北岸的橋頭。當然,抵抗可以說微乎其微,畢竟所有的波軍都在漫無目的的奔跑著潰散著,可有一處的情景卻與他處迥然不同,通過潛望鏡的卡裏烏斯敏銳的覺察到,身處人群之中的‘那個人’肯定是這支部隊的指揮官,天賜良機,卡裏烏斯自然是不會錯過的。
“漢斯,十點鍾方向,距離三百碼,開火!”
就在那名波軍的參謀離開不到三秒鍾後,一發炮彈便落在了肖恩少校的身邊,爆炸所產生的氣浪將他高高的拋在了半空,並無情的將他撕成了兩半。就這樣,他也倒在了他為之熱愛的土地之上。目睹著這一切的波軍參謀,瞬間眼淚便奪眶而出,但是隨即他便堅定了自己的信念,那就是一定要完成肖恩少校最後交付給他的任務,一定要完成!洛克中士不知是戰死還是逃跑了,所以現在這名參謀對於爆破則顯得一籌莫展。於是,他便胡亂的弄了起來,可是每一次的期待都變成了無盡的失望。
在他想來,一定是線路出現了問題,他開始緩慢的向後拉起了布置好了的電線,果然沒過多久他的想法便得到了證實。現在他也不顧生死了,為了節約時間,也為了能夠順利的完成任務,隻見他一把便將起爆器抱在了懷裏,在散兵坑中用手一撐便越了出去,向著電線的方向快速的衝刺著。這麽一個另類的角色自然是逃不脫德軍的法眼,於是,德軍的坦克又為他開起了火。
很快的,那名參謀便應聲倒下了,為此車中的德軍也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可沒過多久那名參謀又奇跡般的站了起來,隻不過這次他已經跑不動了,因為子彈擊中了他的小腿,德軍也不再開火了,不知是出於什麽,或許是憐憫,也或許是欽佩吧!那名參謀仍舊是步履維艱的在移動著。戰場的態勢已經完全被卡裏烏斯所控製,為此他也將自己的半個身子探出了坦克,開始觀察起了四周的情況。通過望遠鏡,他立刻便清楚的洞察了那名參謀的意圖,於是他便趕忙向著看熱鬧的部下命令道:
“在搞什麽鬼!趕快把那個家夥解決了!他正要去破壞大橋!”
“是!”這下該是這些德軍慌亂了,因為他們忽略了這一點。
又是一梭子彈,這名參謀總算是倒下了,以後他再也不用如此賣力,也不用如此恐慌了,他也總算是能夠好好的休息休息了。隻不過,在他生命的最後一刻,留下了一絲絲的遺憾,也留下了一絲絲對長官的愧疚。
當曼特少校出現在戰場上的時候,留給他的卻是滿目的瘡痍以及遍地的屍體,他實在想不出究竟是發生了什麽,就連卡裏烏斯等人的身影也不知所蹤。而不遠處一輛德軍的坦克卻默默的聳立在那裏,頗有種鶴立雞群的感覺很是顯眼,所以他便立刻從參謀的手裏接過望遠鏡,仔細的觀察著。
放下望遠鏡的曼特少校開始對著身邊的人說起了自己的見解:
“看它的樣子應該是履帶被炸斷了,乘員或許並沒有什麽事情。魯爾,你馬上聯係一下!”
“是,長官!”
看著自己的戰友在前麵痛快的衝殺著,奧森不覺間為自己的運氣而感到懊惱!這次的功勞已經與他失之交臂了,而現在他能做的也隻有歎息了。然而就在此時,無線電中傳來了久違的聲音:
“這裏是‘男爵’,這裏是‘男爵’,聽到請回答!聽到請回答!”
“是,男爵!”
當聯係上之後,曼特少校便迫不及待的從魯爾的手中奪過了話筒與耳機,急切的詢問道:
“我是曼特少校!”
“是,少校!”
“告訴我,這裏發生了什麽?卡裏烏斯呢?”
“報告少校,我們突破了波軍的防線,並已經控製了鐵路橋!我想卡裏烏斯少尉,現在應該在北岸肅清殘敵。”
“你們控製了鐵路橋?”曼特少校吃驚的說。
“是的,少校!”隨後奧森又補充說:“對了!少校,波軍在陣地的前沿布設了雷場。”
“好的,我知道了!”
放下耳機與話筒的曼特少校急忙向著一名參謀命令道:
“快!讓工兵趕快為坦克清理出一條通道。”
“是,少校!”
當部署完一切之後,曼特少校便悠閑的坐了下來,靠在吉普車的座椅上閉目養起了神。反正戰鬥都已經結束,也沒有什麽好擔心的。不過,他的心中免不了仍有些許的震撼,他雖然有些不敢相信,可是事實卻擺在了他的眼前。隨即,這個消息便傳的人盡皆知,這極大地鼓舞了德軍的士氣,一個坦克排竟然就這樣的擊垮了一個波軍的步兵團,頓時所有的裝甲兵都有點躍躍欲試想大幹一番了。
作為卡裏烏斯的好友,尤特更是為他能夠取得這樣的成績而感到由衷的興奮與喜悅。雖然,有些人可能會說,如果要是我的話,我一定也能夠取得這樣的成績,而且說不定會做的比卡裏烏斯還要好,隻不過是他交上了好運而已。但是,尤特是明白的,運氣當然是包含的,不過魄力並不是每個人都有的。
由於波軍地雷的數量有限,所以密度並不是很大,一個小時之後,一條通道便被打通,德軍的縱隊又開始前進了。曼特少校隻在南岸留守了一個坦克連,其餘的部隊則全部開到了北岸,以盡快的建立新的陣地,防止有可能的波軍反撲。而在北岸的卡裏烏斯早就已經等候多時了,因為他也收到了無線電的消息,隻不過他在想一會的措詞。雖然,此次的行動很是成功,可不管怎麽說,這依舊是違反了最初的計劃。
沒有了戰鬥的戰場,任何人都是無所顧忌的,曼特少校也不例外,本來身處縱隊中心位置的他,現在卻成為了開路的先鋒。北岸的德軍坦克在日光的照耀下格外的出眾,所以曼特少校一眼便發現了‘目標’,於是他便筆直朝著坦克的方向駛了過來。而卡裏烏斯早就在坦克旁等候了,當少校的汽車停住的時候,抓住時機的卡裏烏斯,立刻便上前一步,敬禮說道:
“少校!”
“很好,稍息!”
“是!”
“幹的不錯,你們都辛苦了!哦,對了!等休息的時候,提交一份報告給我!”
“是!”
德軍對波軍的包圍已經形成,而當波軍意識到的時候已經太晚了。但是,波軍指揮部仍然決定按原計劃撤退,整個波軍最為精銳的第十步兵師擔當起了開路的先鋒,向著鐵路橋的方向進發了。德軍的狂轟濫炸,令波軍的指揮係統趨於癱瘓,所以他們對鐵路橋的失守並不知情,直到他們的偵查營遇到了駐守鐵路橋的潰兵之後,才對這件事情有了一點點的了解。
一名騎兵飛快的奔馳著,表情是那麽的焦躁與不安,這讓與他相對而行的波軍縱隊感到了無形的壓力。雖然,大家的內心都很是忐忑,可現在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而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祈求上帝能夠可憐可憐這個命運多舛的國家這個飽受滄桑的民族。
“將軍。”一名參謀低垂著頭,無奈的說道:“前方傳來了消息,鐵路橋已經失守了!”
“什麽?”勞爾少將吃驚的問道:“多久的事?肖恩少校呢?”
“昨天下午三點左右。肖恩少校陣亡了!”
“肖恩少校果然是好樣的!我們現在距離鐵路橋還有多遠?”
“不足三十公裏了!”
“德軍的兵力有多少?”
“這個倒不是很清楚。你是知道的,那群潰兵早就已經被嚇破了膽,他們的情報價值並不高。不過我相信以我們的實力,突破應該不難。”
“不管怎麽說,我們一定要做到知己知彼。”
“我知道,我已經安排人去查看了,相信不久就會有消息傳來。”
“很好,現在先讓士兵們原地休息!一定要養足精神。”
“是!”
第十步兵師停下了前進的腳步,在距離鐵路橋三十公裏的地方進行了休整。不少士兵抓住這難得的閑暇,東倒西歪的小憩了起來,甚至於負責警戒的士兵也打起了盹,這些讓作為師長的勞爾很不是滋味,是啊!這些天對於自己的士兵們而言實在是太累了。想到這,他也就聽之任之了。
在這麽一群波蘭士兵當中,有兩個人很是另類,他們背靠著背沒有睡覺,槍也被牢牢的抱在了懷中,表情有些呆滯,目光也顯得惆悵。年紀稍微大一點的那個士兵,對著年紀稍小的士兵說道:
“保爾,你聽我說,現在不是賭氣的時候,我答應過父親,一定要好好照顧你。所以,你一定要聽我的!”
“哥哥,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是,我是不會做逃兵的,我要為我的祖國而戰!”
“我不是讓你做逃兵,你怎麽就不明白呢?我們兄弟兩個隻能有一個為祖國獻身。”
“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那樣,那就讓我去吧!哥哥,你就找個機會???”
“你說什麽呢?保爾,哎!算了!你陪我到那邊方便一下。”
“我不去!”保爾謹慎的說道。
“你就過來一下,我有東西給你!”
保爾將信將疑的站了起來,跟著克裏姆卡的背影走著,來到了一處丘陵的背麵。看著已經離開了人群,克裏姆卡便轉過身來,目不轉睛的看向了保爾:
“我這裏有娜沙托我交給你的禮物。”
“娜沙?”保爾吃驚的問道。
“對!娜沙。”
“什麽東西?”保爾興奮的詢問道:“快拿出來!”
克裏姆卡便將從自己上衣口袋拿出的一件物品,隨意丟在了保爾的腳下說道:
“給!”
娜沙是保爾最喜歡的女孩,所以對於她的‘禮物’,他沒有任何的防備之心,然而就在他彎身撿東西的時候,突然間頭部猛的一痛,隨即眼前便是一黑,瞬間就失去了知覺,癱倒在了地上。而克裏姆卡則如釋重負般,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對不起了,保爾!我也隻能這樣做了!”
在將保爾打暈之後,克裏姆卡便用四周的雜草對他進行了精心的偽裝,一切都弄好過後,他便又若無其事的折返了回去,和其他人一樣睡起了大覺。而此時,負責偵查的士兵已經返回,並且還帶回了一名肖恩少校的參謀,這對於勞爾少將來說當真是如虎添翼。
克勞爾少將迫不及待的問道:
“你叫什麽?”
“我叫威爾斯,將軍!”
“好的!威爾斯,你就和我說說你們是怎樣丟了陣地的。”
在威爾斯將事情原原本本的敘述了一遍之後,克勞爾少將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說:
“好!我知道了,你也辛苦了,先去休息吧!”
“是,將軍!”
威爾斯走後,一直在旁邊默不作聲的參謀緩緩開起了口:
“他的話和我們的情報有些出入。”
“出入?”克勞爾少將不解的問道。
“是!據偵察的士兵交代,德軍在北岸的兵力應該在一個裝甲團的規模。”
“裝甲團的規模?可是他為什麽隻強調敵人的兵力隻有一個坦克排呢?這樣說不是顯得自己很無能嗎?”
“這便說明了一點,這支小部隊不知道德軍本來打算是做什麽的,可能是偵查,可能是偷襲,也可能是佯攻。但不知是怎麽回事,他們的指揮官不知道是怎麽想的,就這樣突破了我軍的防線,令我軍措手不及損失慘重。”
“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我覺得還不具體。”
“那還有什麽?”
“士氣!”
“對!士氣,這點是我所沒有考慮到的。那???接下來?”
“德軍的士氣現在肯定是空前高漲,可又不能不硬碰硬,我們沒有任何的辦法了。”勞爾少將無奈的說道:“就算是絞肉機,我們也要上。”
“是,將軍!”卡西林堅定的回答道。
第十步兵師開始了集結,現在他們要憑著一股子熱血,要給德軍來一次厲害的瞧瞧了。
“報告,蒙特上尉,第七步兵連有一名下士失蹤。”
“怎麽會出這樣的事情?趕快去找!”
“是!”
“等等,算了!這件事千萬別聲張,我們就要出發了,不能因為他打擊了士氣!”
“是!”
在打發了前來匯報的上士之後,蒙特上尉的心情頓時沉到了穀底,因為他沒有想到在自己的部隊中會出現這樣的事情,這也算是開創了第十步兵師的先河,回想當初這可是在俄國血戰的鐵軍,而現在看來光輝已經不在。重新整理了一下思緒,蒙特上尉便從暇想中走了出來,現在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了。尊嚴,國家的尊嚴,必須要用鮮血來捍衛!既然身為軍人,那就沒有辦法選擇逃避,或許馬革裹屍真的是最好的選擇。
部隊又開始出發了,浩浩的煙塵當然是瞞不住德空軍的眼睛,所以這一情況很快便傳到了德南方集團軍的司令部內。然而,現在兩位最高的軍事主官卻身處前線,準備來親自指揮這場對波軍的圍殲。不過,消息還是以最快的速度,出現在了他們的眼前。
看著作戰地圖的倫德斯特,邊用手比劃著,邊說道:
“看來波軍要向這個方向突圍。在那裏,我們的兵力怎麽樣?”
“現在那裏隻有一個坦克團。”
“他們能不能擋住敵軍一個師的進攻?”
“我相信他們,隻要能夠堅持半天,我們就能夠全麵圍殲這個波軍最大的軍團。”
“是啊!到那時,波蘭的戰役總算是可以告一段落了!”
“你忘了?還有一個華沙呢!”
“一座孤城,你覺得它還會抵抗嗎?”
“我現在就去聯係空軍,讓他們給予坦克團空中的掩護。”
“好,那就快去吧!還有,將情況及時的通報給他們!”
看了看沉思的倫德斯特,曼斯坦因微笑著點了點頭說:
“我知道了!”
三十公裏的路程對於缺少空中掩護的波軍而言無疑是煎熬的,德空軍總是會不時的出現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而在缺乏防空武器的前提下,他們可謂是損失慘重,這些或許對於波軍整個兵團來說尚且能夠接受,可對於時間上的緊迫,那就有些讓人焦急萬分了。勞爾少將現在便是這樣,在一處樹木的遮擋下,他正在目不轉睛的注視著天空。現在,德軍的飛機越來越肆無忌憚了,看著波軍的官兵們四處躲避無暇顧及他們,所以他們把飛機壓的都很低,這樣不僅方便他們掃射,也方便他們耀武揚威。
尖銳犀利的叫聲讓人膽寒,甚至於都可以感受到五髒六腑的顫動,武器基本上全被士兵們丟棄了,因為現在他們的雙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便是牢牢的捂住自己的雙耳,以此來讓自己稍微好受那麽一點點。在這種情況下,就連抵抗也已經不複存在了,不過好在飛機總是一掠而過,所以他們立刻便從地上爬了起來撿起武器,趕快的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看著自己的士兵們連一點抵抗的勇氣都沒有,作為師長的勞爾少將很不是滋味,不過能夠安慰他的,便是士兵們仍然還記得自己的武器。
“轟隆!”一聲巨響傳了過來,克勞爾少將立刻便條件反射的蹲下了身子,開始觀察起了四周的狀況,隻見一輛馬車燃起了熊熊大火,四匹戰馬也倒在了地上血肉模糊,但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則是它所攜帶的炮彈就這樣報銷了。欲哭無淚的克勞爾少將一屁股便坐倒在了地上,因為他實在想不出自己還有什麽能是和德軍拚命的本錢。
看出不妥的布魯克參謀長立刻便安慰說:
別擔心,我們的彈藥還是能夠發動一次攻勢的!”
“你說的是真的?”現在的克勞爾少將就像一個孩童般興奮的問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