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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冬季戰爭

  一場大雪完全打亂了俄軍的部署,對位於卡累利阿地峽俄軍一側集結在森林裏的坦克兵來說這可是一件十分糟糕的事情。將近一米深的積雪足可以將T-26所吞沒,即使這些駛上戰場也並不能發現芬軍的目標。誰都知道,坦克致勝的法寶不僅局限在裝甲板的厚度、坦克的火力以及機動性,更加在於誰能夠率先發現目標。隻有發現了敵人才有將其擊消滅的可能。然而現在這簡直是在用士兵們的生命在胡鬧。


  望著眼前皚皚的白雪,彼什科夫原本火熱的激情已經開始逐漸的平靜了下來。一輛坦克徐徐的開向了彼什科夫坦克的旁邊,拉基米爾從炮塔裏鑽了出來,他的頭上帶著一定布軍帽,並把自己裸露在寒風中的皮膚盡可能的隱藏在圍巾中。雖然俄國的寒冬讓地地道道的俄國人都已經習以為常,但真正領略過極地的寒冷之後便會知道那根本就不算什麽,更為重要的誰會在寒冬凜冽的時候到戶外呢?要是沒有什麽要緊的事,大部分的人都會老老實實的呆在家裏圍著火爐喝著伏特加。


  就在拉基米爾鑽出炮塔之前他還抓緊時間的喝了一口,好讓自己能夠適應外麵的這股寒風。他呼出的每一口氣都很快消散在空中,那些依附在圍巾上的熱氣也很快的結成了冰晶。他朝著彼什科夫喊了一下。因為這該死的天氣彼什科夫根本就沒有在意發生在他身旁的變化,現在拉基米爾必須要衝著他叫嚷道。


  “彼什科夫。上級命令我們按照預定的時間發起進攻!我們的大炮會幫助我們清理出一條道路的。”


  呼嘯的寒風讓拉基米爾泛起了嘀咕,彼什科夫聽見了我說的話了嗎?直到彼什科夫把頭轉向自己的方向拉基米爾才知道他聽到了剛才自己所傳達的關於上級的指令。


  “聽我說,我的朋友!這樣的情形我們根本就不可能完成任務,誰知道芬蘭人有沒有在前麵布設雷場,還有反坦克錐。”彼什科夫的話即充滿了激情又滿懷著悲傷。


  “我知道,但這就是來自上級的命令,做為軍官我們必須無條件的去服從。”拉基米爾低下頭從炮塔裏拿出了兩幅小旗子,他已經開始用旗語向部隊下發了準備的指令。


  幾分鍾後,那些部署在戰線後方絕對安全的俄國炮兵開始了對曼納海姆防線的轟擊,原本平靜的大地開始熱鬧了起來,紛飛的炮彈覆蓋了第七軍的進攻線,鋪天蓋地的炮彈劃破了呼嘯的寒風淒厲地從空中砸向了地麵。爆炸的衝擊波把將近一米的積雪連帶著翻起的泥土拋灑到了空中,並將沿途的樹木統統連根拔了起來。


  致命的進攻命令已經下達,俄國人的坦克開始向前進發。炮兵的射界開始向前延伸了。


  “看起來芬蘭人應該已經放棄了防禦。”拉基米爾自信的自言自語說。


  他說的倒是實話,直到現在從芬蘭的防線上還沒有任何的聲響傳來,說不定芬蘭人真的已經在最後一刻意識到了抵抗是一種無謂的徒勞。


  炮兵們的確是為坦克的前行鋪平了道路,可隱藏在地保中的芬軍並沒有因為俄國人的炮擊而造成極大的損失,在俄國人的炮擊結束的時候那些躲藏在地堡中的芬軍紛紛從藏身處鑽了出來,他們不僅有條不紊的抵達各自堅守的崗位,並趁著俄國人停火的間歇加固起了自己的防線。


  曼納海姆防線雖然不能媲美法國人的馬其諾防線和德國人的齊格菲防線。畢竟構成曼納海姆防線的大部分地堡群並不全是鋼筋混凝土,這其中還包括一些用原木和土石搭成的地堡。可它的的確確起到了阻礙了俄國人攻勢的作用,因為它完全的扼守在了俄國人的必經之路山。除非俄國人有足夠的坦克能夠填平能夠避開曼納海姆防線的沼澤。


  俄國人的炮塔在漫無目的的轉動著,坦克的車長都已經鑽進了炮塔,由於缺少無線電的配置,每一對俄國坦克都是按照事先規定好的路線向前推進。即使發現目標,也是各自為戰的狀態。


  一名穿著白色偽裝服的芬蘭士兵從戰壕裏想外探出了頭,那些原本在戰壕前完好的樹木已經完全被俄國人的炮擊所摧毀。現在都歪歪扭扭的躺在地上,折斷的樹枝開裂的樹幹都無一例外的透露著猙獰,仿佛就像是一個個嗜血的怪獸正等待著獵物們自己送進嘴中。


  “尤塔,你看見什麽了。”另一名和他在一起的士兵正往手中步槍的槍膛裏壓著子彈,他的表情像是根本就不在意即將發生的一切。“其實你完全不用擔心,就算不去看我也知道那群可惡的俄國人就在那。你聽!”他摒住了呼吸,支著耳朵收集著外麵的動靜。“看啊!這群狡猾的家夥還開來了坦克。”


  再過去一些一挺水冷的馬克辛機槍,副射手已經從子彈盒裏拿出了一條彈鏈並在機槍手的協助下把子彈壓進了彈倉。機槍手表情堅毅的拉動了槍機,現在這挺機槍所要做的就是要等待命令的下達。


  “布裏格姆。”尤塔縮回了身子,向著在他身邊的這個人靠了靠。“我們會死嗎?”


  “上帝作證,我們每一個人最終都會死去,但我們的歸宿將會是天堂,我們可是為了自由而戰。”布裏格姆朝著尤塔笑了下,他已經拉動槍栓為步槍上了膛。


  “傑夫中尉。”布裏格姆朝著正弓著腰正檢查防線的一名軍官招呼道。


  “你好啊!布裏格姆。”傑夫中尉微笑回應著,他在這兩名士兵的麵前蹲了下來。“看起來一會將會有一場殘酷的戰鬥在等著我們。”他的話聽起來倒像是在自嘲。


  “我們又不是沒有和俄國人交過手,他們就是一群烏合之眾。”布裏格姆笑吟吟看著傑夫中尉,他顯然想要得到來自一名軍官的認同。這樣的話對於緩解尤塔的恐懼是能夠起到很大的作用。


  傑夫中尉看出了這一點,他笑著把手搭在了尤塔的肩上。“他說的不錯,俄國佬就是一群數量龐大的烏合之眾,當他們一起衝過來的時候可能會把人唬住,但隻要我們堅守住陣地你就知道他們的真實麵目了。”


  傑夫中尉站起了身,他開始向前繼續著查看。


  俄國人的坦克繼續向芬蘭人的防線逼近著,直到現在為止從芬蘭人的陣地上還沒有打出過一發炮彈。芬蘭人布設在陣地前的地雷大多都已經被之前的炮擊所引爆,仿佛除了坦克發動機的聲響在這個被稱作戰場的地方再也沒有其他的任何的聲音。


  就在俄國人漸漸放鬆警惕的時候,一輛俄國人的坦克觸響了一枚陣地前的反坦克地雷。一聲巨大的響聲過後那輛坦克便緩慢的停了下來,火光順著坦克底部被炸開的大洞攛掇進了坦克的駕駛室,裏麵的人在嚎叫著並試圖打開炮塔的頂蓋。但一切都已經太遲了,坦克裏的火焰已經引燃了彈藥箱裏的炮彈,整個炮塔因為炮彈的殉爆而直接飛到了空中。這一切都發生的太過突然,就發生在大家還未從最初的錯愕中驚醒的時候。


  彼什科夫緊張的鑽出了炮塔,用望遠鏡觀察著右翼的情形。


  “真是糟糕!看來基裏爾他們完了。”彼什科夫十分難過的說道。


  “大尉同誌。”駕駛員梅列茨科夫緊張的呼喚說。他看見了一道白光在他們的十一點鍾方向閃了起來,隨之而來的爆炸聲就在坦克的旁邊響了起來。


  彼什科夫猛地把身子縮回到坦克中,可發生在外麵劇烈的金屬碰擊聲使他知道自己的又一輛坦克也已經報銷了。他緊張的把眼睛靠在瞄準鏡上,努力的想要找到那門反坦克炮的位置,但現在那門炮卻沉寂了下來。


  “該死的!你們誰看見了那門炮了?”彼什科夫焦慮的詢問著車組的另外兩個人。


  “我看見了,應該是在十一點鍾方向。”梅列茨科夫確定的說道。


  坦克停在了原地,它的炮塔慢慢轉向了十一點鍾的方向。對著那裏,彼什科夫憤怒的打了一發炮彈,雖然他並沒有擊中目標,但揚起的雪霧卻很好的遮蔽了那門火炮的視野。坦克發動了,可它的炮塔始終對著梅列茨科夫所說的那個方向。


  “要是有無線電該多好!”彼什科夫用拳頭砸了一下坦克炮塔的內壁,他心想,這得避免多大的損失啊!


  俄國人的坦克炮已經不再沉默,他們開始胡亂的朝著芬蘭人的陣地射擊以掩飾自己內心的恐懼。兩輛坦克在轉瞬之間就被摧毀對任何人來說都有很大的壓力,雖然大家知道在交戰中肯定會有人死去,但無論如何都不會想看到自己坦克被擊中的一幕,然後身上裹著火蛇從坦克裏鑽出來再在地上打著滾。


  “看到了吧!”老兵布裏格姆嘲笑的說,“俄國人就是一群烏合之眾,除了人數比我們多以外其他的根本一無是處。”


  尤塔小心的從戰壕邊探出了頭,他已經能夠清晰的看見俄國坦克的樣子。老兵說的是有道理,但他們仍舊不疼不癢的朝著這邊開來,真難想象它們開到眼前的樣子,看樣子它們要比麵前的這些斷裂的大樹還要使人感到害怕。尤塔慢慢蹲了下來,他用疑惑眸子看向老兵,“它們可真多!”尤塔的腔調裏充滿了失望與沮喪,要擋住他們絕對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你害怕了?”老兵嘲弄的對著尤塔說道,“想你這個樣子是捍衛不了自由的。你看吧!我們的人會讓他們好看的。”


  老兵用指了指從他們身後經過的一個兩人反坦克小組,其中的一人手裏拿著一支長長的看起了也十分沉重的反坦克槍。“過一會就有好戲看了!”老兵顯然對這樣的情形咋就已經習以為常了。


  芬蘭人的反坦克炮再次響了起來,但這一次它的射擊方向已經轉移到了彼什科夫他們的右翼。緊接著又一輛坦克被擊中燃起了大火,這一次它沒有停頓而是一連射擊了兩發炮彈並且它們都擊中了目標。這一下,在俄國坦克的隊伍中引起了恐慌,這樣的命中率代表了隻要芬蘭人願意就能夠擊中坦克群裏的任何一個目標。


  “我們該怎麽辦?”彼什科夫用無線電向他的上級請示道。


  無線電的那頭是坦克營的營長米哈伊洛維奇,“不惜一切代價!大尉同誌,我們必須繼續前進。”


  彼什科夫從無線電的那頭隻得到了一句冷冷的回答。他想得到什麽?撤退?不是,他想著米哈伊洛維奇或許能夠讓他們得到一些炮火支援,但現在看來這一切似乎並不可能出現。


  兩軍之間的距離逐漸拉近到了一百五十碼的位置,可悲的是直到現在俄國人還沒有弄明白芬蘭人的位置,就連他們的方向都是一個模糊的概念。


  “看見了那輛坦克了嗎?”傑夫中尉指著一輛車身上有著天線的坦克對著操縱反坦克炮的炮手說,“他肯定是俄國佬的指揮官,能夠幹掉它嗎?”


  炮手微微站直了一下身子,用拇指在那輛坦克之間比劃了一下,他肯定的說道,“可以!”他開始慢慢搖起了火炮的方向機與高低機,這門反坦克炮很快就將自己黑洞洞的炮口對準了那輛坦克,在這一刻它的命運已經被傑夫中尉的一個念頭而徹底改變了。


  反坦克炮開火了,那枚炮彈在離開炮膛的那一刻就閃電般的迎頭撞在了那輛坦克薄薄的隻有十五毫米的裝甲板上。炮彈貫穿了坦克的裝甲直勾勾的鑽進了坦克的車體裏,然後就是一聲劇烈的爆炸。


  “他們擊中了米哈伊洛維奇的坦克!”不知到是誰猛地在無線電中叫了起來。其實要確定這個人並不難,俄國坦克的無線電隻下發到了連一級,能夠喊出這麽一句話的肯定是一名連級軍官,但現在並不是糾結這個問題的時候。


  “什麽!”彼什科夫難以置信的猛的再次從炮塔裏鑽出了腦袋,他向後看了看。果然,營長米哈伊洛維奇的坦克已經被熊熊大火給團團包圍住了。


  沉重的槍聲開始斷斷續續的出現在芬蘭人的陣地上,這是為數不多的反坦克槍在開火,每一發穿透力極強的子彈都擊中在了俄國坦克的身上,有些駕駛與或是炮手被直接打死在了車裏,但很大一部分遭到反坦克槍攻擊的坦克,其成員都被鑽進坦克裏的跳彈或擊傷或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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