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對決,激戰
要不算昨天的戰鬥,奧古斯特等於還沒有經受過戰爭的洗禮。他似懂非懂的點著頭,他明白彼什科夫的話裏的意思,但不明白為什麽隻是從陣地被突破他就能知道芬蘭人會有大的動作。鬼祟的心理在他的心中遊蕩著,他很想知道彼什科夫判斷的依據。但出於麵子他始終把他的問題停留在了嘴邊。
彼什科夫倒是沒有留意這些,在說出前麵那句話後就開始了後麵的話。“芬蘭人在正麵很少主動出擊,他們總是神出鬼沒的襲擊我們的後方,或突襲那些毫無準備立足未穩的部隊,他們總是因為行動的突然而取得不少的戰果,這次他們一反常態並迅速的撕破了我們的重兵防線,這絕對不是一個好的兆頭。”
直到現在奧古斯特才明白過來,“我們的反擊一定會將他們驅逐的,到時候他們就知道我們的厲害了!!!”他依舊對即將發生的戰鬥充滿了自信,因為他還沒有真正的和芬蘭人交過手,沒有失敗過當然也就太不上對他們的懼憚了。
“你太樂觀了!!!”彼什科夫又喝了一口酒,其實有些話隻有借助酒精的作用他才有勇氣說出來。“你根本就不了解他們,也許他們已經在我們的必經之路上設好了埋伏正等著我們一頭紮進他們的口袋裏。”
“大尉同誌!!!”奧古斯特不知道為什麽突然笑出了聲。“芬蘭對於我們來說就像是腳上的一根小腳趾,既然他們對我們來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那他們的威脅從何來說呢?”
彼什科夫在聽了他的話後頓時也來了爭辯的興趣。“我問你!”他頓了一下,“既然芬蘭對我們來說是一個沒有威脅的個體,為什麽我們還要興師動眾的過來進攻他們呢?”
“那是芬蘭人先挑的事!!!”奧古斯特想起了戰報上的起因。“要不是他們的炮兵轟擊我們的駐軍,傻瓜才會來這個鬼地方!這群家夥,也不看看他們招惹的是誰!!!”
“你去過被芬蘭人炮擊過的曼尼拉村嗎?”彼什科夫直直的看著奧古斯特。“我去過!”他不等奧古斯特給出否定的答案就一股腦的說了出來。“說實話,我可不覺得他們有突襲我們的機會。”
奧古斯特迷迷糊糊的有些聽不懂彼什科夫的意思了,這其中也有一些原因是由於那些酒精的作用。他吱呀咧嘴的做著一副痛苦的樣子,“你說的這些話我怎麽有些聽不懂???”他撓了撓自己混亂的頭發。“你去過那裏?是什麽時候的事?”
“當然是在開戰之後。”彼什科夫放下了酒瓶,“當時我們的部隊正好經過那個村子,你要知道它可是戰爭的起點,大夥都想去那個地方悼念犧牲的戰友。”
“這就難怪了!”奧古斯特恍然大悟的說,“不過我們過來的時候沒有經過那裏。”他為了這顯現出了一張失落的麵龐。
“要不我們找點樂子吧!!!”奧古斯特看著彼什科夫悶悶不樂的樣子,頓時想到了轉移他注意力的事情。他迫不及待的對彼什科夫說,“聽我說,我的朋友!那些可愛美麗的護士有沒有隨著部隊出發???”他的眼睛就像要從眼眶中鑽出來一樣,滿滿的色鬼的模樣。
彼什科夫響起自己過來的原因就是不想讓那個使他心儀的姑娘見到自己的這幅麵孔,可現在這個家夥竟然還想著拉著他一起去找她們的樂子。
他無助的搖著頭,一句話也不想再說了。
奧古斯特搖搖晃晃的走到了彼什科夫的麵前,雙手扶在了他的肩頭上。“嘿!我昨天就看出了你對那個給你包紮的護士有意思。現在怎麽了?難道沒有膽量了嗎???”他的嘴角上揚著,左邊眼睛刻意的有些微閉,右邊的那支眼睛睜的大大的。
彼什科夫打趣著他的這幅古怪的嘴臉,他的臉上也同樣綻放出了一張另類的麵孔。他有些粗魯大不失分寸的推了奧古斯特一下,這個醉漢向後蹌踉了幾步,但很快他就穩住了自己的步伐仍舊有些搖晃的站在了那裏。“你這個家夥!!!”他笑嘻嘻的說。
俄國人的坦克縱隊浩浩蕩蕩的在這條曲曲折折的公路上排了將近十幾公裏長的隊伍,整條公路的四周幾乎全是荒無人煙的空地,再就是那些密密麻麻的樹林。四周的景色仍舊是千篇一律的雪色,仿佛這個世界早就已經沒有了其他的顏色。
坦克身上的綠漆也早蒙上了一層白霜,除了一些發熱的位置還殘留著坦克身上原本的綠色,就連負重輪的輪廓裏也早就已經成了白色。
乘坐在卡車上的俄國士兵大多都蜷縮成一團,這樣做隻是為了相互的取暖。越來越降下去的溫度正在不斷的剝奪著他們的意識,而一旦要是有人因為失去意識而倒下,再醒過來一定會因為肺病而離開前線。可得上肺病離開前線的家夥並不讓那些士兵們感到羨慕,在前線一旦染上疾病根本就得不到很好的治療。與其在病床上痛苦的死去,這些年輕的斯拉夫青年還是更願意在戰場上被一顆子彈所打中。
更多的俄國步兵在第一個Y字路口加入了第二十三坦克營的部隊,這一下整個隊伍的長度再次得到了延伸。這些士兵全部是純粹的步兵,他們的代步工具隻是他們的雙腳。這些表情僵硬的士兵十分規矩的走在道路的兩邊,率領著這些士兵的軍官們有些人都騎在高頭大馬上。他們的尊榮早就已經不再惹得大兵們羨慕了,他們的樣子看起來竟然要比那些徒步的大兵們還要來的痛苦,但他們拿不下原本的架子不肯從馬上下來。
拉基米爾從坦克的炮塔中鑽出來的時候就看見了這樣的一幕,他能夠理解這些軍官們的選擇,像是現在的這種情況就算是戰車被擊中拉基米爾也認為自己不會願意從坦克中爬出來。
“真難以想象今天的溫度會這麽低。”阿布拉姆幾乎是舌頭打著結在說著這句話,“我感覺我的屁股已經和這張椅子粘在一起了。”俄國人的坦克可並不想歐洲那些國家的坦克舒適,硬質的座椅原本就讓人很不習慣,更何況是在現在這樣的一種氣溫下,這更加有些讓人無法忍受。
炮手皮薩諾維奇哆哆嗦嗦的搓了搓手,盡管他的手上還帶著厚厚的石棉手套。可他還是覺得自己的雙手就像置在冰窖裏一樣,雖然坦克中刺鼻的火藥味有些讓人難以忍受,可他現在真想將炮彈塞進炮膛並盡情的將它們打出去,隻有這樣也許坦克裏的溫度可以上升一些。“沒想到在這樣的情況下芬蘭人竟然會向我們發起反擊,難道他們就不是正常的人嗎?”這顯然是一句抱怨的話。
阿布拉姆“哈哈”的配合著他。“你這個家夥,你可真逗!真不知道你有什麽好抱怨的!難道引擎的溫度還不夠暖和你的屁股嗎?”
“但我的手卻冷的沒有了知覺,這樣是遇到了芬蘭人我們該怎麽朝他們射擊?”披薩洛維奇振振有詞的說,他說話的時候無意中還看了拉基米爾一眼。
“我想我們不應該擔心那些討厭的家夥。”拉基米爾穩重的說,“在我看來我們這次就像是一次出遊,當然隻是時間可能有些不對!等我們抵達前線的時候你們就會發現,那些原本突破我們陣地的芬蘭人其實早就已經跑的沒有影子了。”
“這聽起來確實不錯!不過我還是想能夠朝著他們打上幾發炮彈,隻有這樣我們這裏的溫度才會有些好轉。”披薩洛維奇把手搭在了炮管製退器上,“它可有些時候沒有好好的射擊過了!”
“會有機會的!”拉基米爾把臉靠近了炮塔正麵的觀察孔那裏。迎麵的寒風正不住從那個小縫子裏灌進來就連他的眼球都有些像放在冰麵上了。
“前麵怎麽了???”阿布拉姆看著前麵的那輛坦克慢慢停了下來,他的腳也緩慢踩在了坦克的刹車上。
拉基米爾也注意到了這些變化,即使他十分的不情願但還是拿著旗子鑽出了炮塔。他用旗語向前麵的那輛坦克問道,“發生了什麽事?”
在他前麵的那輛坦克隨即也用旗語回到,“不知道!”那名車長向前看了一眼,他補充說,“我正在向的坦克詢問!!!”
“好的!!!”拉基米爾朝後麵的坦克打了一個“停止前進”的命令之後就麻利的鑽進了坦克,他將眼睛定在了炮塔正麵的觀察孔那,耐心的等著從那裏傳來的答案。
為首的那輛坦克的前麵緩緩出現了另一輛T-26坦克,它先是在路口的拐角露出了它的側麵,映在炮塔左側麵的紅五角星十分顯眼的裸露在了這輛坦克車長的望遠鏡裏。那些徒步行軍的士兵已經慢慢越過了那輛坦克,他們的前進根本就不為路上這的這個大坑所左右。這些士兵相反被一種盲目的英雄氣概所包圍,他們的臉上都露出了竊喜的微笑。
在看見前麵的那輛坦克是屬於自己這麵的,那名車長也就沒有太過注意接下來的事情。那輛坦克先是調轉了車頭和那輛坦克想對著,炮塔上的炮管也在不斷的調整著方向。直到車組的成員調整好了火線,那輛坦克才漸漸穩定了下來。
這輛坦克前裝甲板上的機槍動了一下,那些正步入其涵蓋區域的俄國步兵並沒有覺察。坐在坦克裏的士兵已經為這挺機槍上了膛,接下來隻等車長發布射擊的指令。這輛坦克是在前幾天的作戰中被芬蘭士兵意外的繳獲的,經過了幾天的摸索再加上這三個人曾在德國接受過這方麵的訓練,很快這輛坦克就擁有了戰鬥能力。
車長的眼睛緊貼在坦克炮塔瞄準鏡上,他在等待著最佳的時機,要讓那些俄國人的坦克因為步兵們的阻擋從而顧忌向他們發起攻擊。
芬蘭人的一個迫擊炮連隱藏在距離路口土坡後的樹林中,他們的任務是掩護這輛珍稀的坦克並且給予俄國人最大的殺傷。為了配合此次的行動,芬蘭人著這個區域還集中了將近一個團的兵力。這可是開戰以來最為大膽的一次行動,撕開俄國人的防線,讓一支精銳的步兵團悄無聲息的穿插進俄國人的腹地,並在俄國人的心髒地帶打碎他們的部署。
這次行動的最終目的隻有一個——迫使俄國人主動的收縮自己的陣地。
隻有這樣才能有效的減輕前線的壓力,也可以為接下來的談判獲得更多有利的條件和說話資本。芬蘭人都明白,雖然他們在一係列的行動中始終取得了勝利,但以芬蘭的實力根本就承擔不起這樣曠日持久的戰爭。
整個歐洲都被戰爭的陰雲所籠罩著,英國人和法國人現在已經分不開身幫助自己,德國人也忙著即將和英法展開的廝殺。因此在歐洲舉足輕重的三個國家都已經顧不上芬蘭的領土是否完整,說的更可怕的話——他們根本就顧不上芬蘭是否還存在在這個世界上。
當看見更多的士兵被機槍的射程所涵蓋之後,這名車長果斷的下達了開火的命令。坦克上的火炮和機槍幾乎是同時怒吼起來,第一發穿甲彈穿透了至少七個人的人體組織打到了最前麵的那輛坦克的炮盾上,脆弱的T-26坦克的炮盾上頓時就被洞穿了了一個三十多毫米的窟窿。那輛被擊中的坦克在短短的幾秒的時間裏就燃燒了起來,滾滾的濃煙從炮塔的頂蓋上往外冒著,坦克的車長歇斯底裏的狂叫的從坦克裏爬出來,然後自己掏出手槍在自己的太陽穴上開了一槍,結束了自己痛苦的掙紮。
之前還認為是友軍的坦克一瞬間就撕掉了溫和的嘴臉,那些毫無準備的俄國士兵甚至都沒有足夠的時間反應並撲倒在地上,幾乎都在同一時間被機槍的子彈所打倒和撕碎。整個地上瞬間遍布滿了人體的組織器官和那些一灘灘的血跡。
那輛突然發起攻擊的坦克緩緩啟動了,它的履帶碾壓著那些倒在地上呻嚀的傷者開始迂回到側麵準備襲擊第二輛俄國坦克。
部署在樹林中的迫擊炮連正在用炮火覆蓋俄國人行軍線的中間部分,有幾發從天而降的炮彈落在了兩輛坦克脆弱的炮塔頂部,它們的威力直接將炮塔給炸成了奶牛的肚子,裏麵的車組成員非死即傷的仍舊待在危險的坦克中。
有一輛坦克發生了殉爆,被炸得紛飛的裝甲又給那些軟目標帶去了死神的召喚。一輛坦克的引擎蓋被擊中,那裏在冒出濃煙之後一下子就著了。坦克的車組成員正準備將它倒到路基下,他們已經留意到了那輛來者不善的坦克,可不管車組的成員如何的努力但這輛坦克在向後到了一米之後就徹底熄火了。
車長驚恐的看見了那輛坦克已經將炮管對準了他們,於是他隻得用幾乎哭喊著的腔調對著駕駛員和炮手吼道,“我們被擊中了,全員撤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