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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戰地憲兵

  公寓的門從裏麵打開,弗裏茨邊吹口哨,邊從右邊的口袋中掏出香煙。他抽出一支放在嘴角,隨即轉身朝身後的法國女郎遞去。那女人用指尖嫻熟的拿出,左手手背墊在右臂肘下,她笑盈盈盯看著這個金發碧眼的男孩,可能在想這個和自己弟弟差不多大的家夥會不會像個男人一樣為她點煙。


  弗裏茨的嘴角揚了下,他垂下頭可很快又再次昂起。這時他的手上已經多出一個火機,他抬手往那女人的嘴角湊去。那女人衝著諾曼眨巴了一下眼睛,她將煙蒂移到唇邊,輕柔的對著剛冒出的火苗啜了一口。弗裏茨心滿意足的笑了笑,這可是他第一次品嚐女人的味道。


  他有些不舍的往前趨了一步,女人斜倚在門廊那裏,意猶未盡的看著這個小家夥。日頭開始西沉,街道的半邊灑滿了橘紅色的夕陽——多麽美妙的午後。諾曼緩緩從嘴角取下煙卷捏在指肚,他不由自主的扭頭看向身後,“我……我還能見到你嗎?”開頭的主語是法語,而後麵那句則是德語。說完,他仰頭目光順著斑駁的牆壁一直爬上蔚藍的天空。


  諾曼衣冠不整急匆匆穿過門廊,他喘著粗氣,白皙的臉漲得通紅。


  “嘿!諾曼。”弗裏茨回過神,上前拍了拍他的胳膊,“怎麽樣?”他的語氣聽起來即像關係又像是在調侃。


  諾曼尷尬的垂下頭,“我搞砸了!”他沮喪說。


  “第一次!不要在意。”弗裏茨取笑道,“可能她……”他的話哽在喉嚨,隻因一個女孩匆匆穿過門廊,而她手裏還拿著一把手槍。


  來到兩人旁邊,她輕喚一聲。諾曼扭捏著轉過身,他不忍直視她的麵龐,而是將目光停留在她腳尖。她身著一襲粉色睡裙,比正常的裙子還要短些,越過膝蓋是一截乳白色的腿。


  弗裏茨往喉嚨裏輕咽了口口水,她可要比那個女人更加年輕、漂亮。他那灼熱的目光肆無忌憚的在女孩身上打量,輕薄的似乎能被微風掀起的睡裙。女孩不知所措的低頭,她忽的產生了一種成為獵物的錯覺。


  諾曼一接過配槍,女孩便不由自主的縮回身子,她小心翼翼抬頭看了眼弗裏茨,那雙饑渴的眼睛始終盯著她看。她扭捏著轉過身,屁股卻被人狠狠捏了一把。“再見!”弗裏茨笑嘻嘻的衝著門廊揮手,然後順勢摟住諾曼,朝來時的方向折返。


  “她叫什麽?”弗裏茨鬼使神差的問。


  諾曼歎了口氣,“伊納。”他仍舊沉浸在第一次的失敗中。


  弗裏茨沒有心思再打趣他,這個叫‘伊納’的女孩已深深烙在了他的腦海,直到現在他鼻子依舊能嗅到她的香水,眼前仍晃動著那一襲睡裙。


  弗裏茨將車停在路邊,越過低矮的圍牆,這裏可以眺望大海。


  帶著鹹味的海風不時撲向兩人,諾曼的沮喪在這一次又一次的安撫下逐漸穩定。他回想剛才的情景,雪白的一絲不掛的肉體。也是在這個時候他的東西逐漸變硬,直到在襠中搭起一頂帳篷。他不知所措用手蓋住,可這個小動作怎麽可能逃脫弗裏茨的法眼。他哈哈大笑,那是種年輕人特有的放蕩不羈的笑。諾曼有些懊惱的看向弗裏茨的側麵,餘光還掃到了幾個朝這邊注視著的中年人。


  這些中年人用困惑的眼神打量著這兩個德國佬,準確的說應該是占領軍。可他們的裝扮卻和鎮子上其他的德國人不同,誰也說不清這兩個穿著黑色製服的人究竟是幹什麽的。


  “可能是秘密警察。”有人說出了自己的看法。這話算是炸開了鍋,幾人又嘀咕了幾句,隨後聚在一起的中年人像是躲瘟神一樣,各自朝不同的方向散開。對他們而言戰爭既算結束又算沒有。這段時間隻要天氣允許,總會有許許多多的飛機橫穿海峽,它們如同長劍一般直指英吉利,不過晚些時候它們又會灰溜溜折返,甚至不少飛機還冒著黑煙。


  在這些人看來德國就像是個跛足巨人,不管上次大戰還是現在,海軍始終是它的軟肋。隻要英國人能夠挺住,這場戰爭就會持續,不過現在誰又能說的好呢?


  “他們似乎很害怕我們?”望著那些四散的背影,諾曼喃喃地說。


  弗裏茨的表情驟然嚴肅起來,順著諾曼的目光他也打量起了那幾個背影。“對他們來說我們是占領軍,害怕我們是應該的。”他語氣平淡,似乎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一陣摩托車的噪響不合時宜的闖進了兩人耳膜,他們反射性的朝後看,是兩個騎著摩托的戰地憲兵。弗裏茨似乎對他們並沒有好感,其實不隻是他,基本上所有的普通士兵對他們都沒好感。“鏈狗!”他嘟噥一句,隨即臉上掛上了一抹微笑。


  摩托車停住,一名憲兵從挎鬥中站起身。他傲慢的打量著眼前的兩個年輕人,黑色的裝甲兵製服,上等兵領章,除此以外他再也沒有其他發現。


  弗裏茨用胳膊肘拐了下諾曼,做完這個小動作他便朝站在挎鬥上的憲兵敬禮道,“下午好,先生!”在憲兵打量他們的時候,弗裏茨也打量了一下他。這個家夥是名中士,條例上理應向他敬禮。況且他們又擅長找事,弗裏茨可不想讓這好不容易弄到的休假泡湯。


  這名憲兵極不情願的回禮道,“下午好,先生們!”他從挎鬥中跳到地麵,徑直走向兩人的麵前。“是在休假嗎?”他將摘下的手套揣進口袋,並將橫跨在胸前的Mp38斜背在腋下。“我需要檢查一下你們的證件。”


  “給!”這算是必要的程序,所以弗裏茨早就已經為他準備好了。


  “第七裝甲師……”憲兵沒有抬頭,而是用餘光掃了眼弗裏茨。“難怪你們能一直追擊敵人直至瑟堡。”他仰起頭,重現審視了一下站在麵前的這名年輕人,“真是精力旺盛的年紀。”


  弗裏茨的嘴角揚了下,從憲兵手中接過遞來的證件,“看來我們挺出名的嘛!”他打趣說。


  憲兵也笑了。“你們前進的速度實在太快,要是一直這樣,恐怕我們永遠也約束不到你們。”他的目光停留在了弗裏茨的脖頸那裏,一個玫瑰色的唇印。“對了!在這裏我不得不提醒一下,為了榮譽和健康,你們得好好看住褲襠裏的家夥。要是因為它而遭到懲處,那可就別怪我們了。”


  “放心.……”弗裏茨緊張道,“我們一定會檢點自己的生活,我向你保證,先生!”他仍舊是稚氣未脫,臉憋的通紅。


  這名上了年紀的憲兵顯然看穿了他的伎倆,那模樣就像是向大人撒謊的孩子,隻不過他並未點破。


  憲兵們離開後,他們朝酒店的方向猛轟油門。這裏的街道並不寬敞,最多隻能容納一輛單行卡車,不過好在這裏的機動車輛不多,最常見的是那些馬拉大車。一路上兩人都在慶幸,因為那名憲兵竟沒有為難他們。條令上是禁止士兵‘暗娼’的,除非‘軍隊妓院’。要是那名憲兵執意給他們安一個泄漏軍事機密的由頭,恐怕現在就該待在禁閉室了。


  “看來他們也並不都是惹人討厭的。”諾曼悻悻道。


  不過弗裏茨顯然有不同的看法。“才沒有你想的那樣簡單!你難道沒有注意嗎?”他神秘的盯著諾曼的側臉,仿佛那上麵有關於這問題的答案。


  諾曼搖頭,眉頭擰在了一塊。“注意什麽?”他努力回想剛才的事情,不過始終不得要領。


  “我們的證件。”弗裏茨慢條斯理的說,“那上麵隻有我們部隊的代號,請問:他是怎麽知道我們番號的?”他嘴角揚著一抹神秘的微笑,目光衝著摩托車消失的方向眺望。


  “是啊!”諾曼驚呼。“那他是……怎麽知道的?”


  “這還不簡單!”弗裏茨搖晃著腦袋,“肯定是之前查看過其他人的證件,因此才知道證件編號說代表的意思。這幫家夥!記性可真好。”他感歎,要是自己也有這麽好的記性就好了。


  “那……”諾曼有些心有餘悸,“明天我們去哪?”他試探著弗裏茨,想知道他是否還有尋花問柳的膽子。


  “明天?”他用拳頭在額頭上輕敲了敲,“當然是去找你的伊納,我想自己已經被她征服了,現在腦子裏全是她。”說著,他美滋滋咋吧了下嘴巴,一副色眯眯的樣子。


  諾曼有些生氣,“她可是我的!”他聲音低沉,並配合眼睛狠狠瞪了下弗裏茨。


  “傻瓜!你難道還想和這樣的姑娘組建家庭?”說完,弗裏茨自己卻恍惚了。就在剛才,他居然產生過這樣的想法。


  “不!她不是你想象的那樣。”諾曼突然意識到了什麽,這算是兩個人之間的秘密嗎?可又不像是。“她是一個好姑娘,隻因她父親和哥哥身處戰俘營,她必須得掙錢養活家裏人。”


  弗裏茨將信將疑,“是嗎?”他忽地想起那張稚嫩的臉,似乎和自己的年齡相差不多。“哎!可憐的姑娘,為什麽她不找份體麵的工作呢?”


  諾曼覺得好笑,“就現在的局勢,到哪去找體麵的工作?”他反問。


  弗裏茨的臉色逐漸嚴肅起來,他不再說話,車子的油門也不覺鬆了些。


  “也許我們可以幫上忙!”一個念頭忽地在諾曼的腦海中劃過,他甚至有些興奮的抓住弗裏茨的胳膊。瑪麗一定會答應他的請求,不過唯一的問題是如何說服伊納讓她點頭。弗裏茨的心思已不再這上麵,他既不好奇也不吱聲,似乎隻有諾曼還在為這個素不相識的人擔心。


  諾曼緩緩挪開手,悠哉的將它墊在後腦勺的位置,“可能也並不糟糕!”他斜視著快要沉進海中的太陽自言自語。


  清爽的晚風拂過巷道,暗黃的路燈一盞又一盞徐徐亮了起來,這真是散步的好時候。穆勒挽著瑪麗,緩緩沿台階下來。橘黃色的殘陽是那樣愜意且溫馨,要是在海邊就更好了。望著瑪麗微微嘟起的嘴唇,穆勒晃了晃腦袋,“看來我的小天使有點不開心?”他略顯沉思,“不過我知道能讓你開心的方法!”


  穆勒的話仿佛本身就帶有魔法,每一次都能吊起她的胃口。瑪麗昂著頭,用質疑的目光審視著穆勒。“你確定?如果不能讓我開心,你是知道後果的!”


  “遵命!我可愛的小天使。”穆勒紳士的頷首道,隨後毫無征兆的攔腰將瑪麗抱住。


  “幹嘛!”瑪麗不知所措的用拳頭輕捶穆勒胸口,“你太放肆了……”她別過頭,酒店門口的門童正掩嘴笑著。


  穆勒早就對這樣威脅的口吻置若罔聞,他開始原地打轉,直到瑪麗的腳徹底離開地麵,一圈、兩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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