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話不投機
母親便問她：「還有啥事要辦的？」
「沒事，那是局裡的領導，讓我給單位捎個資料。」
李小山發來簡訊，說答應和郝學民將房子買在一起。郝學民已經返回深圳了。他自己從四弟那裡借了十萬元作為首付已匯款給他了。
汪江玥便問他：「你打給他的錢回執一定要留好，將來萬一有事也好有個證據。」
李小山便說她太多疑了，難道天下的人都是騙子嗎？更何況，他們倆可是多年的交情，他也不是那樣的人。
母親在一旁坐著，汪江玥也不好多說，她也有顧忌，擔心父母知道他們要在深圳買房子，會怨他們只顧自己不顧兄弟的死活。
汪江玥見李小山鐵了心要買房子，也不再回簡訊給他。從內心裡，她是贊成的，只是她對郝學民不了解，生怕會出意外而已。
可能真地累了，汪江玥不停地打呵呵，母親看她一副困極了的樣子，站起身來說：「你睡會吧，我回去了。」
汪江玥答應著，看母親出了門，實在困了，很快進入了夢鄉。
睡了不知多長時間，她就被手機給吵醒了，是董楓，她問她在哪裡，知道她在家裡，董楓讓她別出門，她有事來找她。汪江玥不知她有什麼事，心想無非是送些東西而已，她一直都是這樣，用送東西的方式來表達對她的謝意。汪江玥便阻止她：「你不要來，我正在睡覺，太困了。」董楓答應著，說等一半個小時后再來找她。
董楓的電話讓汪江玥睡意全消，她尋思著晚上要如何和王雲開口呢？如果言語不和，會不會發生衝突?她想應該不會。可是，王雲到底會是什麼樣態度，她心裡實在沒底。不過。她得找到一個突破口，要說到王雲的要害之處，讓她望而卻步才行。
汪江玥又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夏天人容易發困，再加上頭一天晚上在招待所也沒休息好，硬板床睡得她渾身疼痛。床又小，兩個人睡在一起擠得慌。
董楓提了一大包東西來了。
汪江玥埋怨她不該破費。
董楓卻不管不顧地說：「妹子，這次我家老王能再當這個總計師我真是沒想到，人家都說是你在局領導面前替他說了話，你就是我家的恩人，我感激不盡。」
汪江玥聽了很生氣：「董楓，你家王鑫能再次當總會計師是他運氣好，怎麼能和我有關呢?我只是一個小小的普通職工，有多大能耐啊？局領導能聽我的話？我要是有本事的話，總會計師乾脆由我來當好了。」
董楓見她不高興，忙道歉：「我不是這意思，你看我這人不會說話不是，你別在意，不過，我們倆口子是真地感激你，這一點你得相信才是。」
汪江玥笑了：「現在有些人一天到晚閑著沒事到處胡說，明擺著是給我頭上潑糞。不要理他們，傳言就會不攻自破。」
「不過，你還真是讓人佩服，那天我家老王回來說，我以為聽錯了，真是羨慕加妒忌。」
「人這一生成敗都是機會，能力大小不是主要的，我也就是遇到了好領導，是遇對了人罷了。」
父親打電話叫她去吃飯，董楓起身告別。
汪江玥和她一起下樓。董楓又說星期天請她去她家吃飯，她作最拿手的洋芋擦擦給她吃。汪江玥連忙拒絕，告訴她星期天一大早就要到省城去，麥香在李小山跟前，實在不放心，讓她就不要費心了
父親明顯地有了老相，母親做了她最喜歡吃的玉米糊糊和酸菜。兩個孩子看見姑姑也特別高興。汪江玥將一大包帶給他們的東西放到桌子上，侄子年紀小，直接在包里找自己喜歡吃的東西。
父親很高興，專門買了她喜歡吃的點心。兩個孩子身上的衣服看起來都不是很乾凈，汪江玥當著父母的抱怨王云：「平時孩子的衣服她也不給洗？」
「一天到晚早出晚歸的，說是美容院生意好地很，天天加班，沒時間管孩子。」
「再忙，孩子也得管啊。」
母親說：「我也拿她沒辦法，人家都是媽媽給輔導作業，兩個孩子的作業都是你爸給簽字。」
汪江玥也不好說什麼。
又提起公示的事情來，父親有些擔心：「不會有事吧？」
「誰知道呢？我也不敢說，只有等正式發文了，才能知道。心裡總是七上八下的，不得安生。」
「這個倒沒必要。有命在骨子裡，不當又能咋樣？」父親安慰她。
「為了這個職位，我把辦公室的人都得罪了，成了眾矢之的。提副處級一直是我的奢望，我也能想通，女人生來就是看孩子作家務的，我也不指望能在事業上有什麼前途，能調到局機關工作就不錯了。」
「就應該這樣想，當年你公公把檔案丟了，好好的處級幹部變成了科級幹部，也不是一輩子都過得好好地？」
吃完了飯，汪江玥收拾了碗筷，母親也不讓她幹家務：「平時不回來，回來了就好好休息，家裡也沒有多少家務要做，你只管給王雲做做工作，讓她好好管孩子，不要在外面把心跑野了。」
「我作大姑姐的，只能說說人家罷了，至於人家要怎麼作也不是我能左右得了的。」
父親又問起李小山的情況，汪江玥簡單地說了一句「還行」就搪塞過去，父親嚴肅地問她：「什麼叫還行？我看現在有不少人在省城買房子，你現在那工作，最急需的就是有一套房子，他在深圳那麼多年，難道還買不起一套房？」
「爸，他的情況我也不大了解。不過，在省城房是一定要買的，你不用操心。」
「他這些年在外面到底掙錢沒？我看他每次回來都很少買東西，還給他兄弟養個孩子，世上有這種人嗎？」
汪江玥知道父親對李小山意見很大，她自己也是一肚子的委屈沒法說，況且，說了又有什麼意義呢？
「爸，我想把孩子轉到局機關就近的學校去上學，你看怎麼樣？」
「好啊，孩子還得你自己帶著，放在這裡，我們也管不了，把孩子耽擱了，將來後悔都來不及。」
「好，不說了，我先回去了，我去孩子原來的班主任家一趟，和她說一說孩子的情況，看還需要辦理什麼手續。」
「那你快去吧。」父親催她：「要不要帶東西去？需要帶東西的話，你就把從省城帶回來的東西帶上，省得你再花錢。」
「不用了，我和他關係不錯，人家也不收東西。」
告別了父母，回到家裡。有些心煩，她說去找麥香的老師只是借口，她擔心父親會一直在李小山的話題上轉不了彎，沒完沒了。
她不想給他們添堵。她給王雲打電話，問她什麼時候能回來，王雲說她九點左右就回來了，讓她在家等著。
她尋思要如何才能說服王雲？想到家裡的攝像機，要是將她們談話的內容錄下來，也許有用得著的時候。她找出攝錄機，給攝錄機充上電。
終於等來了王雲的敲門聲。
汪江玥將攝錄機取下來，打開錄音按扭，然後給她開門，只覺得眼前一亮，王雲的確比以前漂亮了很多。
「姐，你可回來了，你不回來，我還真地要去找你。」
「有意思，你找我做什麼呢？」
王雲往沙發上一坐，問她：「有水沒？我渴死了。」
汪江玥給她倒了一杯水，她端起一飲而盡，然後問她：「姐，護理你是躺床上還是躺沙發上？」
「先不急，你說你找我有什麼事？」
王雲立即表現得很為難的樣子：「姐，有件事我和你說了，你可不要生氣。」
「那得看值不值得生氣？」汪江玥知道她會說什麼，她在等她主動。
「姐，我找到了一條可以發財的路子。」
「什麼路子？這世上就沒有天上掉陷餅的好事。」
「就是何昊。」
「何昊怎麼了？」
「何昊家裡有一家房地產公司，他爸是你們的局長，母親在美國定居。」
「這與你有關係嗎？」
「當然有關係了，他愛上我了，非我不娶。」
汪江玥冷笑一聲：「王雲，我說你是瘋了不是？以前你就教明輝不學好，現在又要走他的那條路？你都不想一想你還有兩個孩子？」
「姐，如果我能嫁給他，即使將來離婚，也能夠分得一半家產，他家的房地產公司價值幾千萬，甚至上億元，這不是一本萬利的好事嗎？你怎麼不支持我呢？我這還不是為了咱們家，兩個孩子長大了要花錢，如果我有了錢不就等於他們也有了錢，也等於明輝有了錢？」
「你是不是和他已經有了關係？」汪江玥問他。
王雲臉一下紅了說：「捨不得孩子套不到狼，我不給他來點真的，人家能對我有感覺嗎？」
「啪！」汪江玥給了她一耳光：「當初你就一直教明輝不學好，現在你還要走他那條路。明輝還在獄中，你就和別的男人鬼混，真是不要臉。」
王雲也不示弱：「你同意不同意也沒有關係，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和你商量是看得起你。」
王雲站起身來，就往門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