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痛失孩子
回到宿舍，汪江玥看看錶，已經九點半了。
她吩咐女兒：「去洗洗，早點休息，明天還要上學。」麥香答應著進了衛生間。
何小光的簡訊又來了：「回來沒有？我在家裡等你。」汪江玥累地慌，卻又不能不應付他，回復他馬上到。
隔著門告訴女兒：「媽媽辦公室有些事，你自己先睡。」
麥香大聲說：「知道了。」
汪江玥特意穿了一件戴帽子的風衣，將帽子戴在頭上，帽沿壓得很低。
沒辦法，居民樓上人多眼雜，一個女人家，晚上出門，總得注意點形象。
更何況，和她來往的不是一般人，是局長何小光。
何小光家的門虛掩著。
汪江玥走進去，看到何小光穿著睡衣，她換上拖鞋，對他的衣著表示不滿：「你這是幹什麼？穿著睡衣見我是不是太不尊重人了？」
何小光陪著笑臉：「我這一路勞頓，穿睡衣舒服，還請你理解。」
「這個我理解，不過，你以後可不能這樣，我也不能總往你家跑，這幢樓上住的都是精英，保不住你家門口就安有攝像頭。」
「這個誰敢？誰不想幹了，敢算計我。」
「那倒是，機關大樓里的人和所有下屬單位的領導們哪一個不是看你的臉色過日子，包括我在內。」
「是嗎？」何小光笑了，「那我說今天晚上讓你留下來你會同意嗎？」
「那可不行，我是有原則的。」
兩個人在沙發上面對面坐下，何小光象上次一樣，給兩個人各倒了一杯紅葡萄酒，抿了一口笑問：「這段時間我不在，你的生活有沒有新變化？還有，你參加競聘的事情是不是考慮好了，不再糾結了？」
汪江玥回答他：「你可別說，我還真有事想要和你說，而且可能將來對你還有用。」
「什麼樣事，倒是讓你記掛著我。」
於是汪江玥就將招待所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象竹筒倒豆子一樣敘說起來。
何小光不大相信：「你這一悲一喜，倒是有點意思。可是這個宋小亮的父親是不是真的是日進兩萬，有待商摧。」
「這些年炒房的人多了起來，卻也有些房產地老闆去炒煤礦，我告訴你的意思是，將來你們倆要是能強強聯手的話，你的事業會越做越大。」
「難得你還能為我著想，不過，你總不會這麼大公無私吧？」
汪江玥見他一下了擊中了自己的要害，掩飾地喝了一口酒說：「讓窮人跟著富人喝碗粥總可以吧。」
可能山藥的葯勁上來了，何小光突然就感覺身體內部有了衝動，明顯地感到身體發生了變化，他一下子臉紅耳赤，情不自禁地走到汪江玥跟前，一把將她抱進懷裡，手不由自主地伸向她的前胸。
汪江玥吃了一驚，他說過他已經喪失了男人的雄風。汪江玥看他有些意亂情迷，想要反抗，卻又不由自地去迎合他。她和他身體的接觸是第一次，那天晚上，他還沒有進入正題，就被兒子何昊的一個電話叫走了。
一次和上次一樣，汪江玥告訴自己，為了自己的前途犧牲也是值得的。可是，就在何小光解她內衣的時候，他的手機和汪江玥的手機同時響了起來，手機鈴聲在靜謐的空氣中顯得格外刺耳。
何小光一個鯉魚打挺從她身上跳起來，速度快地讓人不能理解。
他拿起手機，對汪江玥說：「不要出聲，是我兒子。」
汪江玥從沙發上坐起來，一看手機，竟然是王雲。
何小光正和兒子通電話，汪江玥不好接電話，不免疑惑，這麼晚了，王雲怎麼會給自己打電話？而且還和何昊同時。
她不接，但電話固執地一直響個不停。
何小光接電話的手在發抖：「什麼？流產？這怎麼可能？晚飯的時候不是還好好地嗎？」
話沒說完，他就掛了電話，一副驚慌失措的表情：「你趕緊回去吧，王雲流產了，已經在去醫院的路上，我得去醫院。」
他說著，三下五除二就換了衣服，看也沒看汪江玥一眼，衝出門去。
看著何小光出門，汪江玥明白了王雲給她打電話的原因。在她最痛苦的時候，她想到的卻是她這個大姑子。
她關上門，給王雲把電話打過去，說自己剛才手機在充電，沒聽到手機響。
她裝作不知情的樣子問她這麼晚了打電話有什麼事。
王雲哭著說：「姐，我流產了，你趕緊來醫院吧。」
汪江玥問她：「我去好嗎？何昊的父母都在啊。」
「你來，快點。」王雲歇斯底里。
「好吧，在哪家醫院？我這會就過去。」
王雲掛了電話，沒多會，何昊發過來簡訊，告訴她醫院的名稱。
汪江玥提起醫院就頭疼，這些天她凈去醫院了。
她知道何小光已經去了，自己去了肯定會尷尬。她先回了一趟宿舍，看女兒睡著了，又給她留下了二十元早餐錢，寫了張留言條放在客廳的茶几上。
看看錶，已經十一點了。
她搭了輛計程車，很快到了王雲所在的醫院。
她直接找到病房，何昊在後來的一條簡訊中告訴她王雲住院的病房號了。
王雲住的是高幹病房，單間。
何小光父子和宋海倫都在，個個表情凄愴。
特別是何小光，眼睛紅紅地，有哭過的痕迹。
王雲用被子蒙著頭在哭泣，蓋在身上的被子隨著她抽泣的聲音上下起伏。
看見汪江玥，宋海倫問她：「小汪，你怎麼來了？」
何昊說：「媽，是我叫阿姨來的。王雲肚子疼那會，就一直叫阿姨來，她說她想要她在身邊呆著。」
汪江玥在沙發上坐下，問何昊：「到底是怎麼回事？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
何昊說：「這都怪我，一時衝動，沒想到這孩子就這麼不經事，竟然就沒了。」
「衝動什麼呀？不是一直說要好好照顧王雲的嗎？」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平時都能剋制自己，今天卻突然特別衝動，就幹了傻事。」
宋海倫說：「誰會想到會這樣呢？今天晚飯的時候，他爸爸還一直叮囑他要注意。」
何小光坐在一邊始終沒有說話。
汪江玥拉開王雲蓋在頭上的被子勸她：「你也別得理不饒人，事情已經發生了，就要面對，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好好調養，早日懷上孩子，家裡人都盼著哩。」
王雲擦了一把臉上的淚，對何小光和宋海倫說：「爸，媽，你們回去休息吧，孩子已經沒了，你們呆在這裡也沒用，我姐和何昊在這裡陪著我就行了。」
何小光站起來，表情凝重，他畢竟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勸王云：「好，我送你媽回去，這時候不能傷心，哭和埋怨都解決不了問題。」
宋海倫擺了擺手說：「我不回去，我在這裡陪王雲。」
何昊勸她：「媽，還是回去吧，你身體不好，不能勞累，這裡不需要這麼多人。」
何小光沖汪江玥點了點頭：「小汪，這裡就麻煩你了。明天早上你不用去上班，我會和張主任說一聲的。」
汪江玥將他們倆送到電梯口，叮囑何小光開車要小心。
何小光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回到病房，汪江玥就埋怨何昊：「小何，你一直說非王雲不娶，可是你就是這樣愛她的嗎？要知道，女人流產一次就相當於生了一回孩子，會元氣大傷的。更嚴重的是，有的人會習慣性流產，以後懷孕就會特別困難。」
何昊不停地做自我檢討：「是我的錯，是我不好，不過，我今天到底怎麼了，就象吃了興奮劑一樣，特別亢奮。」
「前幾天我家開的招待所，一個男孩子吃了假冒的偉哥，差點要了命，你不會是吃了什麼不好的東西吧？」
「沒有啊，我現在連走路都很小心地，那裡會亂吃。」他話音未落，立即想起了什麼似地大喊：「對了，肯定是它？」
「什麼呀？」汪江玥見他一驚一乍地，嚇了一跳：「你不會是在吸大煙吧？」
「阿姨，你想哪去了，我會那麼傻嗎？」
「那到底是什麼？瞧你的表情，嚇我一跳。」
何昊拍了拍腦袋說：「晚飯的時候，保姆特意做了蜜汁山藥，我覺得好吃，就特別地多吃了一些，別的菜都是家常菜，幾乎天天吃的，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而且這個阿姨，也就只會做那麼老三樣。」
汪江玥豁然開朗，她想起何小光晚上特殊的舉動，終於明白了事情的原因。
無疑，王雲的流產也是一場陰謀。
見汪江玥沒有說話，王雲問她：「姐，這山藥到底是不是有問題？」
「這個不清楚，只聽說山藥有壯陽的功效，你們自己在網上搜索一下就知道了，我是個外行，對這個一知半解。再說了，你們是成年人，做事應該有節制，在男女之事上更應該掌握分寸，也怨不到別人身上。」
「姐，你的意思是這件事情是有人從中使壞？」王雲問她。
「這又是從何說起呢？難不成一頓飯就能毀掉一個孩子？再說了，你們都是成年人，是有自主行為的人，你們自己不顧忌，怎麼可以在別人身上找原因。」
王雲和何昊都不說話了。
汪江玥安慰他們：「流產了也沒有什麼大不了，你們還年輕，將來有的是生孩子的機會，所以也不必太在意。再說了，王雲已經有兩個孩子了。」
王雲立即反駁：「那可不一樣，我就是再怎麼樣也要給何昊生一堆孩子。」說完，她又補充了一句：「反正又不是養不起。」
「當然了，象何昊這樣的家庭，你就是生一個排的孩子也能養得起，而且還能養得好，關鍵就看你們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