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心緒難平

  「你在哪？都幾點了還不回家？」


  汪江玥大聲答道：「馬上回家。」


  匆忙掛了電話，對歐陽部長說：「不好意思，家裡孩子生病了，我得趕緊回家。」


  歐陽整理整理了衣服，不自然地笑道：「好吧，天公不作美。不過。小汪，我對你可是非常有好感的。」


  他曖昧地用手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


  慾望橫流，她心中感嘆一聲，先歐陽部長出了包間。到前台去結賬，被告知，賬早已結過了。


  心中不免自嘲，歐陽部長何許人也？吃飯自然是不用付錢的。


  在路邊攔了一輛計程車，上了車，一顆狂跳的心才平靜下來。


  何小光的電話又打了過來，問她到底是怎麼回事。


  汪江玥嘆道：「你看過《慾望都市》嗎？我發現現在的人都精神不正常，一天到晚不幹點那種事就好象沒事可幹了？」


  何小光笑問：「誰？」


  「歐陽，說有重要的事和我談，結果就不老實起來。唉，怎麼都是這副德性？」


  「看來我們的局長大人魅力不減，竟然還有人惦記。他沒有得逞吧？我剛才在洗澡，沒聽到簡訊聲。等看到的時候已經過了半個小時，趕緊打電話過去，沒有耽擱你的好事吧？」


  「你這是什麼話？你的電話十分及時，早也不合適，晚也不合適，多謝。」


  「只怕你嘴上這樣說，心裡肯定罵我多此一舉，壞了你的好事也不一定。」


  「好了，不說了，你早點休息，我馬上到家了。」


  下了計程車，想到兒子瑞澤要吃冰激淋，就在一家冷飲部買了十多個，心想著多買些，家裡四個孩子，一人一個沒了幾個。


  孩子們都睡了，母親一個人在客廳里坐著等她。


  「你一天到底都在幹啥？天天忙的不著家，孩子們放假了，好不容易有時間在家裡呆著，你也多給些時間來陪他們。」


  汪江玥換了衣服，在沙發上躺下來，渾身象散了架似的。


  「媽，我也想在家陪孩子，給他們做頓好吃的，可你也看到了，我這天天都有應酬，不去就顯得不給人家面子，去了哪頓都要喝酒。今天就喝了兩次，而且酒還不一樣，現在我眼皮子直打架，你下樓去休息吧。」


  「唉。」母親嘆息一聲，站起身來說：「小山去渭高這些日子了，他的腿還不太利索，你有時間也去看看他，男人是家的根本，女人再行離了男人也沒用。」


  母親的提醒還真讓她想起來，從北京回來沒沒給他打電話，公婆在渭高陪他，她這個當老婆的是應該關心關心他。


  看看時間不早了，打電話有些晚了，心想，還是算了，第二天再打吧，兩隻眼睛就象被膠水粘住似的，竟然就睜不開了。


  也懶得去洗，進房間倒頭倒睡。


  第二天早上天剛亮，她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拿起一看，是王鑫。不想接，閉了眼睛，還想再睡一會，可電話卻很固執，一直不停地響。


  看樣子不接還真是不行。只好摁了接聽鍵。


  「領導，我收到一張你和外國朋友的合影，下面的標題很耐人尋味，這到底怎麼回事？」


  無疑，照片不僅在局機關流傳開了，而且傳到各基層單位。


  「沒啥，一張普通合影，也不知是哪個結了仇的，要搞臭我的名聲。」


  「是嗎？你說的對，肯定是哪個心懷鬼胎的人，想趁機借題發揮，你不要在意，這個消息到此止，我不會傳播的。」


  汪江玥嘆道：「小人防不勝防，一張普通的什麼問題也說明不了的照片，竟然被最大限度的放大了。」


  「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只要行得端，也不怕人說閑話。」


  「話是這樣說，可現在是我的非常時期，我現在還是代理局長，相當於主持工作，現在是關鍵時期，出了這樣的負面新聞，你說是不是有人無中生有。」


  「這張照片是在頤和園照的？」


  「是的，一個普通的外國人要求與我合影，說我如何如何漂亮，經不住人家誇獎，就合了張照片，沒想到也知怎麼地被發到了網上，也許人家的初衷是新聞照，現在卻被弄成了作風照。」


  「小人當道，不過這個人肯定是你身邊最熟悉的人，不然也不會對你的情況這麼了解，如果你是一名普通職工，這張照片也沒有任何新聞價值。」


  「那是，好了，不說了，千萬不要將這件事傳播出去，更不能讓李小山看到了。」


  王鑫說：「我能做到不傳播，可是我不能保證別人不傳播。」


  「好，無所謂了，我又沒有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怕什麼。我就想不明白，有人和情人開房會被偷拍，有人大吃大喝會被拍照，我只不過和一個不相識的外國人合了影，竟然也會被人抓住小辮子？」


  「好了，不說了，你現在還沒有上班？」


  「沒有，我在家。」


  「不打擾你了，我以為你不知道，沒想到這對你來說，是已經是舊聞了。」


  掛了電話，一點心情也沒有。孩子們還在睡，父親打開門來，看她一副懶懶的樣子，說：「馬上八點了，你還不上班，一會就遲到了。」


  「今天不想去了，心裡不舒服。」


  「你是局長，那能說心情不好就不去了？趕緊去，當領導要有當領導的樣子，自己都這個樣子，還怎麼管別人。」


  「爸，你說這個世上是不是壞人比好人多？」


  「你怎麼問這個問題，世上還是好人多，你今天有些不對勁，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沒有，你女子一不偷，二不搶，能出啥事？」


  「不對勁，看你一副無精打採的樣子，是不是工作上出事了？」


  「沒有，能出啥事？只有貪官才會出事。我走了，班不上還真不行，既然當了這個局長，就得當好是吧？」


  「那可不，你今天能坐在這把椅子上，是踩在好幾個人的肩膀上，你自己要引以為戒才行。」


  父親是一位老中層幹部，一輩子兢兢業業，廉潔自律，從不會在工作方面出任何差錯。


  汪江玥對他是佩服和尊敬的，要不是父親的言傳身教，她未必能有關今天的成績。


  在小區門口，何小光坐在車上沖她按喇叭。


  上了車，汪江玥笑道：「你這是要上班去？」


  何小光說：「我一個顧問上的什麼班，我在這裡等你，送你上班，順便問一下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你是關心人還是關心事？」


  「人是第一，事是第二，人是這個社會的主要生產力，你也是一樣，在我心中，比任何事都重要。」


  「是嗎？我看我純粹是來獵奇來了，是不是對昨天晚上我向你求救很好奇？」


  「我不明白了，我和你從茶館出來的時候已經不早了，你什麼時候又出去了？是不是照片的事把你嚇著了，你向他求援？」


  「怎麼會呢？照片的事並不是事，重要的是我去北京是假著公差的名實則去幫宋大哥處理文物去了，這才是問題的關鍵所在。」


  「那你的意思是？」


  汪江玥嘆道：「歐陽部長給我打電話，就照片的事要我解釋，電話中如何能說得清，他約我出去見面細談，能不出去嗎？」


  何小光笑道：「看來你的魅力確實挺大，歐陽部長的架子夠大，平時要想請他特別難，他主動邀請你出去面談，確實有些危險。」


  「危險？我想著人家這樣的大人物，身邊一定不乏美女，象我這樣的中年女人，怎麼能入得了人家的法眼。所以，也沒在意。」


  「男人都是貪心的，現在這個社會，大多數有權的有錢的男人，都以自己擁有的情婦多少來比較，所以，看到你讓我打電話的信息，我立即就打了過去。還好，要不是電話及時，你恐怕早上被人家上了。」


  何小光用了「上」這個字，讓她臉一紅。


  「你現在說話怎麼這麼直接？多難聽？什麼叫上？」


  何小光笑著說；「沒別的意思，活躍一下氣氛，這件事你肯定吃勁不小，不過，干著急也沒有意義，主要是要想對策。」


  「歐陽說了，讓我寫一份事情的來龍去脈，向組織部門、紀委作以彙報。可這個來龍去脈怎麼寫，如實寫肯定對我不利，不如實寫就是說假話，要是被發現就違反組織紀律了。左右為難，剛好，你出個主意。」


  「確實挺讓人為難的，早知會這樣，還不如昨天晚上你就和歐陽成了好事，這樣就不會這樣為難了，只怕你昨天沒讓歐陽舒服，在這件事情上他會為難你。」


  汪江玥聽了立即就生氣了，說：「何總，都這時候了，你還開玩笑，我就是不當這個局長，也不會用自己的身體去賄胳別人，更何況，我的事根本就不是事，我為啥要做賊心虛，好象犯了天大的錯似的。」


  「也是，有道理，既然沒有作違反組織的的事，為什麼要向組織部長賄賂？」


  「今天我真沒臉進局辦公大樓，關於我的這個新聞所有的人都知道了，臉沒地方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