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2章魔瓶
張高原一副生氣的樣子,作為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他對高大海是了解的,尤其是自己開了拍賣行,他讓高大海辭去公務員的工作給他干。高大海一開始有些猶豫不決,但還是禁不住他百萬年薪的誘惑。
用人不疑,這是常識。張高原是人大畢業,在管理方面自有一套,他堅信重金之下必有勇夫,因為他本人不在京城,必須得找一個信得過的人。
拍賣行的每項業務高大海都會給他過目。可這個青花瓷的拍賣,他卻從來都不知道。
高大海到要幹什麼?他還有多少事在瞞著他?要不是汪江玥說,他可能會被一直蒙在鼓中。當然了,這不僅僅是一個青花瓶的事,而是由小見大的事。
張高原越想越生氣,自己一直拿他當朋友,沒想到他竟然背著自己幹事。
「這是啥時候的事?你從哪兒得來的這東西?」張高原唬著一張臉,看起來有些陰冷。
汪江玥那裡見到過他發脾氣的樣子,一時沒了主意,這怪自己太直白了,要是影響了他們之間的關係,對自己也沒有啥好處。
於是,她陪著笑臉說:「時間太長,我想不起來了,你千萬不要追究這件事。這個瓶子當時是我帶宋富有去找他的。宋富有花高價買了這個瓶子很生氣,讓我幫忙出手。我知道高大海在拍賣行工作,所以就帶他去了,介紹他們認識后,因為臨時有事沒辦完我就先回了,至於其中的細節,我也不清楚。」
張高原黑了一張臉說:「這可不行,一碼歸一碼,他是我聘請的,如果我們之間缺乏了信任,那我們的合作還能進行的下去嗎?我這就問問他。」
張高原拿起手機就要給高大海打電話。
「不能打。」汪江玥拉住他的胳膊說。
「為啥,他是員工,我老闆,老闆想要知道他工作是怎麼乾的,難道都不可以?這樣任他幹下去,遲早有一天我會被他架空的。我知道你的意思,是擔心我們傷了和氣是吧?和氣這東西該傷的要傷,要是為了面子的話,那我們的合作還有啥意思?你我不用攔我,別的事都好說,就是這件不行。」
既然青花沒有在拍賣的物品中出現,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高大海他們在私下裡進行了交易。宋富有也沒有說實話。至於青花到底是怎麼到的王江民手中,那肯定是王江民和張英之間交易。
想到這裡,汪江玥輕輕握住他的手,用女人最柔和的聲音說:「老張,得饒人處且饒人,高大海隱瞞了這件事肯定有他自己的難處,你就不要和他計較。水至清則無魚,要是你們因為這件事鬧僵了的話,你拍賣行的事讓誰來干?現在要培養出一個稱職的管理人員是很難的。所以,你聽我的,放著明白裝糊塗,這才是你們相處的最高境界。」
汪江玥一雙好看的眼睛看著他,看的他不由得多了一份柔情。
「有些事情沒必要追究太多,裝作什麼也不知道,這是大家都有好處。我讓他拍賣這個瓶子本來就是幫忙,你不能因為這件事找他的麻煩,這樣豈不是把我夾到中間了。再者,據我所知,這隻青花最終的落腳點是在文物局的何專家手中,怎麼轉來轉去又轉到了你手中?這讓我不理解。」
「你認識何專家?」
「豈止認識?光這個瓶子就讓他給鑒定過好多次了。你知道的,安城是個古都,文物盛行,特別是在官場,送禮都是這些。每一個人得到了這個瓶子,都希望能得到它的價值。有意思的是,他們都知道我和文物局的專家有些關係,千方百計的讓我從中牽線,去鑒定。你卻不同,直接將它送我了?」
張高原認真的聽著,沉默了下說:「你說的有道理,虧的你提醒,要不然我肯定會大發脾氣。我原以為得了這樣的寶貝,送給你你一定非常高興。沒想到對你來說,卻是箇舊物。說起來真是天意啊,同樣一件東西都被我們遇到了,這也是我們緣分太深的緣故。我聽你的,將這個東西物歸原主好了。」
張高原撫著她的手,嘆道:「難怪人們都說,得一賢妻勝過黃金萬兩。江玥,嫁給我吧?」說著他竟然單膝跪下。
看著他虔誠的樣子,汪江玥不由得抿著嘴笑了。
這是作什麼,一個堂堂的副省長,前部長的兒子,拍賣行的總經理,竟然直接向自己求婚了。
她一把拉起他說:「你這是做什麼,這是年輕人玩的遊戲,我們多大人了還搞這個?男兒只可以上跪父母,下跪祖宗,快起來。」
張高原一張臉紅的象關公,問:「這有啥不可以的,這大年紀咋的了,你先說答應不答應吧?這是正經事,是不是我配不上你?」
「我可不敢那樣想,老張,我就是覺得我不適合你們家,你們是什麼家庭?豈是我這個小小的農家女子能配的上的?我是個普通人,普通人只能過普通人的生活。」
張高原站起來說:「你這話就讓我不懂了,難道有錢和家庭條件好也成了過錯方?這是什麼道理?欠你們女人不是都喜歡這樣的家庭嗎?」
汪江玥看他一副不解的樣子,笑了笑說:「這當然不是過錯,天下所有的女人都希望能釣到你這樣的金龜婿,可我的情況你也知道,我不能太自私,這麼多孩子還有父母都得讓我照顧,我怎麼可能扔下他們和你結婚,你得替我著想。」
「這一點也不矛盾啊?你能照顧他們,我當然也能。你是不是以為我不會對他們好?你也看到了,我不是個純粹政界上的人。」
張高原還要說,她攔住了說「不要說了,你的情況我都了解,只是我必須得等三年之後才能考慮自己的私生活,你能等得起嗎?」
三年,象張高原這樣的男人怎麼可能熬的住?
汪江玥是故意這樣講的,她不是不想嫁他,而是害怕嫁他。她隱約有些擔心,象張高原這樣的男人,會不會也存在著潛在危機?她經歷了太多這樣的人和事,眼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又一個的出事,只要一想到監察院她都頭痛。張高原的情形和何小光相似,他從政又從商,這本身就是官場大忌。
官場勾結,是當下流行的一種態勢。她不相信,象張高原這樣的高官就是清白的。這個青花就是最好的證明。
「能等。」張高原說,態度堅決。
他拉過她的手說:「我一個人過了這麼多年,也不會在乎再等你三年。都這把年紀了,男女之間的事已經沒有多大興趣了,唯一想要的只想安心。」
這個男人表現出特有的溫柔,他用手輕輕的摩挲著她的手,讓她的心中泛起層層漣漪。
汪江玥想要拒絕卻沒有任何借口。
「這個隨你的便,我就是覺得你這樣太虧了自個,世上的好女人多的是,沒必要在我這棵樹上吊死?再說了,你完全可以找個年輕的,再給你生個一兒半女,這樣才是完美的人生。」
汪江玥這樣勸他。
其實這樣勸他並不是她的本意,正話反說,這是女人一貫的伎倆。張高原的經濟條件和人品是值的信賴的,問題是她對他還是缺乏信任感。
「好了,時間不早了,這個瓶子一定要還回去,否則一定會給自己帶來不幸的。據我所知,凡是與它有關聯的人,都沒有好下場。說直白一些,它,就是個禍害。」
這個瓶子害死的人她迅速的在大腦中數了一下,張笑天副局長的死是個迷,而他兒子張長慶的死就是個陰謀。還有歐陽部長、宋富有、李順天等,想一想都讓人害怕。更要命的是,李小山因為它幾乎得了精神病,甚至因為它輕生。
「有這麼嚴重嗎?」張高原打開盒子,仔細的把玩著,「這樣好的東西,實在讓人不忍心還回去?」
他用手撫著青花瓷的瓶身,心中卻有說不出的舒服。這感覺突然非常奇怪,好象是摸在女人胸前的柔軟上,他感到自己的下面迅速膨脹,血直湧上頭,臉不由得發起燒來。
「你怎麼了?」汪江玥看著他表情的變化,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她鬆開他拉著她的手,卻被她拉的更緊。
他將她的手按到他的下面,那下面早已春意昴然。
「這是啥地方?不能的。」
汪江玥要將手拿出來,卻被他更有力的按住了,竟然輕輕的揉搓起來,而他的眼睛,已經痴迷起來。
「不行,真的不行。」
汪江玥將自己的手抽出來,張高原突然的變化讓她十分不解,他不是個輕浮的男人,在她面前他一直都是矜持,至少和他的身份十分相似。
「你摸摸這個瓶子,這好象有些問題。」張高原將她的手按在青花的瓶身上。
那感覺好象是摸在男人的那個上面,她的身體立即變得柔軟,體內升騰起如潮水一般慾望,頓時面紅耳恥,渾身熾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