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伊人在何方
「你們聽我慢慢說,到了大四下學期,課程學習不多了,壓力也不大了。我一邊抓緊複習,準備參加研究生考試。一邊繼續搞勤工儉學,以家教為主,兼做其它的事。」市委副書記、市長盧向陽說。
「梅子呢,也時不時在我面前晃悠,還經常嘲笑我,說我混的差,正宗女朋友一次沒來,就她一個代理女朋友晃來晃去。梅子還『威脅』我說,如果我再不跟她轉正,她就不做我的代理女朋友,做別人的正宗女朋友了。」盧市長說。
「那時候還沒有共享單車,每到畢業季,我看見自行車丟的到處都是,覺得有些心疼和惋惜。有天,我突然靈機一動,就教育梅子,不要總打晃晃,總吃父母的,要學會自己打工,向我學習,獨立謀生,自己賺錢自己養活自己。用現在的話來說,叫大學生自主創業。」盧市長說。
「城裡的女孩子,嬌生慣養的,又不缺錢花,她能像你一樣,什麼臟、累、苦的活都能幹嗎?」縱捭集團黨委委員、黨委辦公室主任、礦業公司工作組組長沈寧西問。
「梅子說,如果跟我一起打工她願意,跟其他的人打工,她不願意。」盧市長說。
「還是愛情有力量啊。」縱捭集團生產經營部部長、礦業公司工作組副組長洪旺盛說啊。
「我們縣多有一些像市長這樣的人就好了,什麼精準扶貧、脫貧致富奔小康就沒我們什麼事,閉著眼睛都能完成任務了。」我說。
「我說當然是跟我一起打工,梅子問打什麼工?我說就是把這些遍地都是的自行車變成錢來,梅子問怎麼變成錢來,我要她別操心,聽我安排就行。」盧市長說。
「我說干就干,我請學校出個通知,請同學們把不要的,廢棄的自行車,統統放到規定的地方存放,我們願意免費保管,有序處理。學校正為然後管理自行車的事頭疼,聽我這麼一說,非常高興,擔心我不幹,還要我簽訂協議,我二話沒說,立馬把協議簽了。」盧市長說。
「學校專門劃了一個地方,讓不要自行車的同學把自行車都放在那裡。我要梅子,把自行車一輛輛放整齊,讓學校領導看了高興。我自己還在學校四處找丟棄的自行車,都弄回來放在一起。對那些還很新的自行車,也象徵性地給點錢。」盧市長說。
「大學快畢業了,我又去了蘭花的學校,可怎麼都找不到蘭花,那時候,我們都沒有手機,找起人來很麻煩。找來找去,不知道蘭花在哪。我只好找了蘭花班上的輔導員,輔導員告訴我,自我我上次跟蘭花談話后,蘭花來找了輔導員,作了檢討,答應認真上課,認真完成學業。」盧市長說。
「輔導員說,從實際情況上看,上課的時候,蘭花多半在教室,到課率確實比以前強多了。他也跟學校溝通了一下,就放了蘭花一馬。」盧市長說。
「我問輔導員,蘭花還在跟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來往了沒有。輔導員說,比以前強一點,穿著打扮也比以前樸素些。我很擔心蘭花能不能畢業,輔導員說蘭花其實很聰明,大一大二還是一個很好的學生,後來就變了,變得越來越讓人不可理解了。別人說是鬼迷心竅,依我看來,她是錢迷心竅。」盧市長說。
「輔導員告訴我,我們很多學生準備考研,她沒有考研的打算,但正常畢業應該沒問題。她也沒有在學校住,估計又在外面……,唉,人走到這一步難回頭啊。」盧市長說。
「我給了輔導員一封信,請輔導員當面交給蘭花。然後只好離開了蘭花的學校。我每次找蘭花,來來往往在路上搭車轉車,都要花六個小時左右。加上到處找人,需要花不少的時間。而我的時間要麼用在學習上,要麼用在勤工儉學上,是不可以這麼浪費的。所以,有時,我也有點煩蘭花。」盧市長說。
「我大學順利畢業了,也拿到了畢業證。因為我想考學校的研究生,就跟學校申請,想繼續住在學校學生宿舍。學校同意了我的申請,如果考上了研究生,就搬到研究生宿捨去住。如果考不上,就不能繼續在學校住了。」盧市長說。
「梅子來找過我,想跟我一起回我的老家去玩。我心裡依然想著蘭花,就沒有同意。我特意把回家的時間延後了幾天,看看有沒有蘭花的信來。在一無所獲后,我獨自離開了學校。」盧市長說。
「我回到了家裡,跟家人打了招呼后,就到了蘭花家。我原來答應過,跟蘭花一起回來。可她找不到,聯繫不上,我也沒辦法。我問她父母,蘭花跟家裡來信了沒有?回不回來?他們也不知道,要我問菊花。我問菊花到哪裡去了?他們說到縣城裡去玩去了。」盧市長說。
「蘭花沒見到,我的心總是懸的。我就每天跟父親一起耕地,干農活,也跟父親談心。父親問我,蘭花究竟是怎麼回事?怎麼這麼多年除了寄錢回來外,都不回來?我只好說,我到她學校去了幾次,總是沒找到,不知道她到哪裡去了,她也沒有跟我聯繫。」盧市長說。
「父親嘆了一口氣說,她父母在,總要回來看看啊。我問父親對我和蘭花有什麼想法。父親說,要靠緣分啊,有緣分到哪都能回來。沒緣分,天天在一起,也沒有用。」盧市長說。
「我跟父親正聊著天,菊花突然跑過來說,你看誰來了。我以為是蘭花回來了,高高興興抬頭一看,卻是梅子。梅子主動跟我父親打招呼,喊伯伯好。我問菊花,梅子是怎麼來的,她說是她請來玩的,是她去縣城把梅子接來的。」盧市長說。
「我放下鐵鍬,跟兩人一起朝家裡走去。路上,我對梅子說,不要說代理女朋友之類的話,這種玩笑開不得。我又對菊花說,你把梅子請來,當心你姐姐打斷你的腿。菊花滿不在乎地說,代理總是代理,我姐姐是正宗總是正宗。」盧市長說。
「菊花說,她已經高考結束了。考完核對了一下答案,感覺沒什麼錯誤,她想報她姐姐的大學,她要自己到學校去,把她姐姐找出來,還給我。讓梅子姐姐哭哭滴滴地離開我,代理女朋友都當不成。」盧市長說。
「這很有意思啊,光明正大,什麼話都說到當面,說到明處。沒有小肚雞腸,沒有背後的鼓鼓搗搗。還增加了生活情趣,回憶起來,有點韻味。」沈主任說。
「那個時候,至少我們是這樣。這樣的關係,看起來很複雜,其實也很簡單明了,很陽光。大家都沒有過重的精神壓力,或者說思想包袱。心都放得下,放得開,可以開開心心相處下去。」盧市長說。
「今天,我們有幸和市長坐到一起,放鬆心情,聊聊過去的事,十分難得啊,請市長繼續講下去吧。」我說。
「好。我對菊花說,你到學校去的時候,你姐姐早畢業走了,你到哪裡去找?菊花說,她心裡有數,不要我操心。到了我們家門口,我對梅子說,這個房子還有你的功勞呢?梅子問這話怎麼說?我說,這房子是我勤工儉學掙錢做的,包含了跟你做家教的錢呢。」盧市長說。
「我問菊花,蘭花跟家裡聯繫了沒有?到底回不回?她說沒聯繫,估計不回來。」盧市長說。
「趁著我們三個人在一起,我說我們要確定兩件事。第一件事,就是梅子是以什麼身份來的。第二是晚上住到哪個家裡。菊花說就以她到省城找姐姐時,認的新姐姐的身份,就住在她姐姐的房間,吃飯在兩家來來回回吃,哪家菜好吃就到哪家吃。」盧市長說。
「我說,梅子來,我肯定要請她到我們家吃飯。那她是以什麼身份到我們家吃飯呢?菊花還沒說,梅子就說,以我家教的學生和大學學妹的身份啊。我覺得這個身份好,菊花也沒有什麼意見。」盧市長說。
「不過,梅子又提了一個要求。」盧市長說。
「什麼要求啊?」沈主任問。
「梅子說,她住在菊花家裡沒問題。但至少有一次要住在我家裡,我還有些猶豫,菊花堅決不同意。說我家裡不能住,只有她姐姐可以住。」盧市長說。
「我問梅子,為什麼要住在我家裡?她說,她將來遲早是我們家的人,先體驗一下。菊花說她是白日做夢,痴心妄想。」盧市長說。
我們都笑了起來。
「我擔心萬一蘭花突然回來了,我跟蘭花說不清楚,就不敢同意。還反覆交待,菊花必須跟梅子寸步不離。梅子笑著問我,想跟我說悄悄話怎麼辦?我說你又不是我正宗女朋友,哪有悄悄話說。」盧市長說。
「別看梅子表面嘻嘻哈哈的,她的表現可以說是冰雪聰明。到我們家后,她主動幫我母親燒火做飯,聊天,伯母前伯母后的叫個不停,嘴甜得很。吃飯的時候,梅子一直誇菜好吃,飯很香,比她家裡好吃多了。跟我的一個弟弟兩個妹妹一下子就混熟了。還主動幫我母親收拾碗筷,比我和弟弟妹妹勤快多了。」盧市長說。
「我們三人一起在山裡逛來逛去的時候,菊花對梅子說,你對我姐夫家裡的人再好也沒有用,我姐姐一回來,你就得靠邊站。梅子說,你姐姐的人呢?人呢?你姐姐已經把你姐夫拋棄了,你姐姐不要你姐夫我要,我要是為你姐姐減輕負擔,省得你姐夫將來找不到媳婦怪你姐姐呢。」盧市長說。
「往事回憶起來,是不是感到特別幸福啊?」沈主任問。
「差不多吧,可惜啊,人生就是單程票,不能返程啊。」盧市長說。
「人生沒有單程票,也沒有後悔葯啊。」沈主任說。
「如果能再次回到過去多好啊。」洪部長說。
「時間如白駒過隙,一去不復返啊。」市政府辦公室主任熊運弢說。
「我們都是從那個年代過來的,現在回憶起來,即便是幼稚可笑,也覺得十分美好啊。」縣委副書記、縣長馬志說。
我說:「青春多美好啊,雖然不成熟,按馬縣長說的,有時有些幼稚可笑,但有歡笑、有淚水、有激情、有夢想。青春多美好啊,青春時代是多麼豪邁啊。」我說。
「青春多美好,你們會哼《青春多美好》的歌嗎?」盧市長問。
「哪個版本的啊?」沈主任問。
「雷振邦譜曲,徐春燕、李秀文原唱的那個版本。」盧市長說。
「我會。」沈主任說。
「那我們就哼唱一下吧。」盧市長說。
我們一起跟著盧市長哼起來。
生活呀
生活多麼可愛
多麼可愛
像春天的蓓蕾芬芳多彩
明天的遍地鮮花遍地的鮮花喲
要靠著今天的汗水灌溉
青春哪青春
多麼美好
多麼美好
我的心啊有時像燃燒的朝霞喲
有時像月光下的大海
想到那更美的未來
我要從心裡唱出來
我要從心裡唱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