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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總X小油菜

  吳文從來沒有這樣生氣過,感覺本屬於他的東西被別人無緣無故搶走了,可他還發不了火,胸中那個堵得慌,就別提了。他的心臟像是剛從醋缸里撈出來,酸溜溜的,難過得要死。除此之外,他還很擔憂。小油菜落在別人手裡了,他連她的聲音都沒能聽到一下,也不知她現在怎麼樣了,頭還疼不疼,那個男人是誰,這麼晚會不會對她起歹心……


  她怎麼能這樣,她身邊怎麼總是有臭男人圍著,趕走一個又來一個!

  吳文忍著沒跟那個男人在電話里吵,他知道吵架不能解決問題。他火速掛斷電話,毫不猶豫地打了場外求助熱線。


  喬風很暴躁,他少有暴躁的時候,但是今天,他真的很暴躁!

  事情是這樣的。今天晚上這麼美好,他跟他親愛的未婚妻在床上翻雲覆雨,情到濃時被小油菜打斷了。好吧,那是藍衫的朋友,喬風不好意思發作,火速打發掉那個麻煩,倆人又辦起正事兒。


  後來藍衫為了安慰他,他們一起洗了鴛鴦浴。


  再然後喬風抱著藍衫回到卧室,他又來了興緻,把她按在床上再次求-歡。情到濃時,電話又來了!

  藍衫有了經驗,這回先是一腳踢開喬風,然後才摸過手機。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有些奇怪地遞給喬風,「你哥。」


  喬風黑著臉接了電話,語氣很不好,「這麼晚了打什麼電話,你都沒有性-生活嗎?!」


  吳文覺得自己被鄙視了。他也想有性生活好不好!而且他很快就能有了!吳文沒心思跟他弟爭辯這些,只是弱弱地說道,「喬風啊,你能不能把電話給藍衫?我找她有點事兒。」


  喬風的語氣更不好了,「現在幾點了?你大晚上的找我老婆有何貴幹?」


  「咳,」吳文也覺得這個時間點兒給弟妹打電話不合適,不過他不能忍受對小油菜的情況一無所知,於是誠懇說道,「我想請她幫個忙,十萬火急。」


  喬風只好把手機還給藍衫,「找你的。」


  藍衫猜著吳文找她的原因只可能是小油菜,果然,吳文說道,「藍衫,你能給肖採薇打個電話嗎?確認一下她是不是安全。」


  他的語氣太軟了,姿態放得很低,藍衫從沒聽吳文這樣說話,她很詫異,愣了一會兒才答道,「到底怎麼回事?她不安全了?你把她怎麼了?」


  「這個一時半會解釋不清楚,你現在給她打個電話吧,她可能在生氣,你幫我安慰她兩句好嗎?順便,幫我跟她說聲對不起,還有——」


  「大哥,」藍衫無奈地打斷他,自從跟喬風訂婚之後,她就隨著喬風稱呼吳文為哥了,她說道,「你讓我傳的話有點多,我覺得不管有什麼事還是你們倆面談比較好,我先打電話給她,看看情況。」


  吳文覺得藍衫的話有道理,只好先如此了。


  掛了吳文的電話,藍衫看到喬風正坐在她身邊。他和她一樣渾身一絲-不掛,這會兒還勃發著,臉上因情而起的紅潮尚未退卻,目光渴望又幽怨,還有些委屈。


  藍衫有些好笑,她怕他又撲過來,只好一手握住他的小弟弟,安慰他,「你等一下,我打個電話。」


  喬風被她抓到要緊處,輕輕吐了口氣,眯眼繼續看她。


  一手抓JJ一手抓手機,這事兒藍衫也是第一次做,說不出來的彆扭,她低頭不看他了,飛快地撥通小油菜的電話。


  「喂,藍衫。」小油菜的聲音顯得很虛弱。


  藍衫有些擔憂,「你到底怎麼了?」


  「沒事兒,就是……有點腦震蕩。」


  「啊?!」


  藍衫一著急,手上不自覺地用力,喬風被她弄得又疼又舒服,他倒吸了一口氣,輕聲說道,「你輕點兒……」


  「哦,不好意思,」藍衫鬆了鬆手,接著注意力又轉回到小油菜那裡,「你怎麼會腦震蕩?」


  小油菜的好奇心全被喬風剛才那一聲打斷給吊起來了。卧槽藍衫在對喬神做什麼?倆人不會一直圈圈叉叉到現在吧?這才是有意義的夜生活啊!想她小油菜,自己一個人喝悶酒不說,還吵架,腦震蕩……人比人氣死人!

  藍衫沒聽到小油菜的回答,又追問道,「肖採薇你到底做了什麼?為什麼會腦震蕩!」


  「啊我我我我沒事,」小油菜硬著頭皮解釋,「我在醫院,一切都好,醫生說不算嚴重。」


  「你在醫院?哪個醫院,我現在去找你。」


  「不要過來!你明天再過來吧,明天我跟你解釋。現在晚了,我該睡覺了。還有哦,我剛才跟我爸媽說我在你那裡,如果我媽媽問起,你要幫我圓謊。」


  「好吧。對了,是吳文讓我打電話給你的,他似乎挺擔心你。」


  「藍衫,我不想提這個人。」


  「……好。」


  ***

  第二天,藍衫去醫院看望了傳說中腦震蕩的小油菜。小油菜很皮實,休息了一晚上,氣色就恢復了不少,不像昨晚那麼嚇人。藍衫看到小油菜時,她正在啃蘋果,見藍衫進來,笑道,「哎呀藍衫,我昨晚做夢夢到你了。」


  「是嗎,你夢到我什麼了?」


  「我夢到你把喬大神綁在床上用小皮鞭抽,喬大神一個勁兒地求饒。」


  藍衫嘴角抽了抽,自己沒那麼重口吧?


  小油菜感嘆道,「藍衫,你怎麼能那樣對喬神呢!」


  「我沒有!」藍衫哭笑不得,「倒是你,你給我說清楚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小油菜於是給她講了昨晚的經過。


  聽罷,藍衫摸著下巴總結道,「也就是說,你跟別人打架,結果把自個兒打成了腦震蕩?」


  小油菜不好意思地點點頭。她對吳文腦殼的硬度還有些耿耿於懷。


  藍衫覺得小油菜太沒出息了,她想恨鐵不成鋼地拍一下小油菜的腦袋,又怕把她脆弱的腦殼拍壞,只好訕訕地中途收回手。然後藍衫問道,「吳文知道你腦震蕩了,想來看看你。」


  小油菜傲嬌地一扭脖子,「不見。」


  「我知道你暫時不想見他,」藍衫點了點頭,「所以我告訴他,你不能再受刺激。」


  「藍衫,我已經決定跟他一刀兩斷了,」小油菜一本正經地看著藍衫,「我以前一直沒有勇氣,但我現在想通了,想得特別通。我要重新尋找真愛!」她說著,兩眼放光,握了握拳。


  藍衫知道她可能鑽了牛角尖了,這個時候做決定容易偏激。當然,藍衫其實很希望小油菜以後不會再和吳文有瓜葛,那樣就可以免受暗戀的煎熬了,不過話說回來……藍衫托著下巴沉思,說道,「我覺得吳文挺在乎你的,昨天給我打電話時特著急特愧疚,話說,你真的不打算再和他談談?」


  小油菜猶豫了那麼一下下,緊接著堅決搖頭,「不行,我好不容易下定決心,一見到他萬一再把持不住怎麼辦?」


  倒也是。藍衫不急著勸她了,反正眼下最重要的是讓這個活寶先把傷養好,別留什麼後遺症。


  小油菜又跟藍衫聊了一會兒,拜託藍衫幫她去辭職,這樣她就徹底解脫了。藍衫是靠譜的好隊友,答應小油菜之後,立刻親自操刀給她寫了份兒辭職報告,讓小油菜簽了名,然後出門直奔小油菜她們公司。


  吳文在自己辦公室坐了半天,什麼都沒幹,煙倒是抽了不少。他昨天就沒睡好,眼下一片烏青。昨晚藍衫給他回了電話,告訴他小油菜腦震蕩了,不宜再受刺激,他也就只好暫時按兵不動。可是他愁啊,腦震蕩是多麼難受的一件事,又疼又噁心又頭暈……他沒震蕩過,但他能想象到那種痛苦。一想到她吃苦,他就心疼。而且,造成她吃苦的主要原因還在他,每每想到這裡,吳文都恨自己的腦袋不是一團棉花,同時又後悔不該惹她生氣。


  而且,他不能接近她,不代表別人不能接近她。董立冬那個見縫插針的孫子就不用說了,還有個莫名其妙半夜裡陪著她的「有緣人」,這倆是他知道的,那麼他不知道的呢?

  以前他總是鄙視她,現在才發現這臭丫頭還挺有市場。吳文真的很沒有安全感,誰知道她會不會跟著別人走了呢,那麼傻那麼笨,太好騙。


  啊啊啊啊啊為什麼!他當初為什麼不直接撲倒她!為什麼要吊著她逗著她!傻逼啊!!!


  悔死了悔死了,吳文搖頭狠命地捶桌子,一遍遍地罵自己蠢。


  他氣得又抽出一根煙點上,正吞雲吐霧著,手機響了。吳文的心飄起來,滿懷希望地看一眼來電顯示,不是她。他有些失望,「喂,藍衫?」


  「喂,大哥,我在你公司,找你有些事,前台不讓我上去,你能跟她說一聲嗎?」


  藍衫來之前忘了預約這回事了,結果被擋在了前台。吳文讓前台放行,她才得以上樓。小油菜那份辭職報告沒有遞交給她的直屬領導,而是直接被藍衫放在了吳文的辦公桌上。


  吳文憂傷地把那辭職報告看了兩遍,最後說道,「這不是她寫的。」


  藍衫覺得神奇,「這你都能看出來?」


  吳文也是這個時候才發現,原來他對那個蛇精病的行文習慣已經很熟悉了,熟悉到一眼就能辨出真偽。也是,她起草的那些文件,他都認真看過,都記在心上了。


  原來他早就對她留心了?在他自己根本沒有察覺的時候,他就對她動心了嗎?


  那麼早就動心了,結果還是把人給氣跑了!吳文再次感嘆自己是個傻X。


  藍衫指了指簽名的地方,「報告是我幫她寫的,她腦子受傷不宜費神,不過名字是她自己簽的。」


  吳文把報告放到一邊,「先不談這個。你今天看到她了,她身體怎麼樣?」


  「還可以。不過腦子受傷不是小事情,所以她還是要住院至少一星期。」


  「都是我不好。」吳文自責地低下頭。


  「是啊,當然是你不好,」藍衫為小油菜抱不平,自然也顧不上給吳文留面子了,她說道,「大哥,你覺得小油菜暗戀你是一件挺好玩兒的事兒,所以總是逗她,笑話她,但我今天要告訴你另外一件事。」


  吳文抬眼看她,「什麼?」


  「你知道她喜歡你多久了嗎?」


  「多久?」


  「十二年。」


  吳文被這個數字刺激得腦袋發脹,可他很快覺得不可置信,「不對,十二年前我根本不認識她。」


  「是真的。」說著,藍衫把小油菜埋在心底的秘密抖落出來了。那時候聽小油菜說的時候,藍衫覺得這樣的暗戀一點也不帶感,可是現在講出來,她莫名地替她心酸。十二年,一個人最好的年華,心思都放在一個陌生人身上了。真TM傻。


  藍衫嘆道,「傻子才會把一個陌生人放在心裡十二年。」


  初聽到小油菜對他十二年的痴迷,吳文的心房猛烈地跳動,激動地像是要鼓出來,可是一想到自己對她的調笑,對她的感情刻意表現出的漫不經心的輕視和譏誚,他又似是被一盆冷水兜頭潑下來。她對他的喜歡有多深,他對她的傷害就有多深。


  吳文的心臟像是被一個大手用力地攥著,疼得要命,又疼又悶。他吸了口氣,兩手搓著臉,聲音發哽,「我……我TM就一傻X,禽-獸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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