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他快痛苦死了
「致平叔叔。」程舒也臉紅起來,喊了一聲她就往後退了一步。
「想什麼呢?」唐致平鬆開了手,他的目光很是溫和。
「沒有,沒有。」她乾笑著,「白管家來了,剛才我們聊了一會兒。」
唐致平往遠處看了看:「我過去和白叔打聲招呼。」
程舒也制止他:「別去了,讓他一個人坐一會兒吧。」
唐致平便並著她的肩往後門走去。
「你怎麼又過來了?」走到後門那裡時,程舒也總算回了神,萱姨才警告過她,他這就又來為難她了。
「嗯。」唐致平應了一個字。
程舒也站定,她正色道:「我下午已經表明了我的態度,所以,我希望你別再來我這裡了。」
唐致平也站定,他的目光仍然溫和:「連朋友都沒得做了嗎?」
「我覺得最好還是不要了。」程舒也認真答。
他笑了笑,抬手扶到她的肩上,她嚇得往後退,他用了點力氣,她撞入他的懷中。
「我偏要。」他按住她,拍了拍她的後背,「舒舒,雖然我對愛情沒有經驗,但我很確信你不討厭我。我確定你的心意,我就肯定不會放棄你。無論是我母親,還是其他的力量,我都不會改變我的決心。舒舒,你九歲就認識我,你應該知道,我是一個很堅定的人。」
「那你母親……」程舒也掙扎著推開他。
「你覺得她能阻止我想見你的心嗎?」唐致平問。
她心頭一震,心裡又亂起來。你是空心人嗎?白叔的質問響起來。她快三十歲了,一直在活在被動里。她真的就不能主動的去愛一個人,為了一個人勇氣嗎?
不能,她害怕,太害怕了。她希望這些麻煩都有人替她解決好了,她只需要站在那裡等著她的愛情就好了。
「你可以為了我勇敢一點點。」他的手伸過來,握住了她的手。
她觸電般地抽出手,又退了一步,她心慌意亂的。是那麼簡單的事情嗎?萱姨那鄙夷又輕蔑的眼神,無論如何,那是他的親生母親,她真的沒有力氣去勇敢了。她不敢看他,快步往台階上走去,他跟著她往裡走。她走到樓梯口時,他已經跟上了她。
「別跟著我。」她惱怒起來,跨上樓梯,她跑起來。跑上二樓后,她衝進了房間。她決定在唐致平走之前都不出去了,一個含蓄寡言的男人,他現在變得熱烈起來,她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唐致平看著程舒也上了樓,他沒有再追上去。他了解她,從小到大,她都是這樣。再喜歡的東西,她都不會得意妄形,也不敢大聲嚷嚷。桐桐還活著時,她還能在桐桐面前做自己。桐桐不在了,她又縮回了自己的殼裡。
他知道再逼迫她,她要做出不留後路的事情來。他去了後院,跟上了在小河旁散步的白管家,夕陽夕下,兩個男人緩步走著。
程舒也在門後站了半天,聽著外面沒有動靜,她悄悄地打開房門看了看,唐致平沒有跟上來。她鬆了一口氣,再次反鎖上房門,她進了廁所。
泡了個澡,她靠在浴缸上昏昏欲睡。
「舒舒。」敲門聲傳來,阿蘿喊她。
她強打起精神,從浴缸里爬起來,她拿浴巾將自己裹住。打著哈欠,她昏昏然出了浴室,阿蘿在喊她吃飯。
她困極了,也沒有胃口吃飯,應了聲不吃,她就走床邊走去。滾到床上,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她就沉沉睡去。
這一覺到清晨五點半,程舒也醒來了。睜開眼睛看著天花板,她有一種神清氣爽的感覺。她可是將軍之後啊,她又想到白叔的話,內心莫名升起一陣顫慄。所以,她不能總是退縮,總是被動啊。
所以,她要像樣的活著。
程舒也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從衣櫃里找出運動服,她打算做自己從好好運動開始。洗漱后,她將頭髮隨意束了束,然後她就拉開了房門,準備去別墅區的籃球場跑幾圈。
拉開房門后,她嚇一跳。沙發上,唐致平躺在那裡睡得正熟,茶几上放著的電腦還亮著屏幕,估計他睡著沒多久。
雖然是夏天,但清晨還是有些涼意。
要不要給他拿條毯子,程舒也的內心很是掙扎。拿吧,怕驚醒他。不拿吧,怕他著涼。不過幾秒鐘的時間,她卻彷彿度過了一個盛夏時光。
她掉頭回了房間,拿了一條毛毯,她躡手躡腳地走到了沙發旁。伸頭看了一眼他的電腦,上面表格里的數據和代碼她看得一知半解。收回視線后,她彎下腰,然後輕輕地將毯子蓋到他身上。
唐致平覺淺,從程舒也走近時,他就聽到了動靜。她毯子蓋到他身上,他睜開了眼睛。
「那個……你,你怎麼睡這裡?」程舒也窘得臉一下子就紅了,她生怕他會醒,沒想到他還真醒了。
天還沒有大亮,加上落地窗的窗帘拉上了,光線還不是太明亮。昏暗總是能產生更多的曖昧和情愫,唐致平那天親過她后,心裡發了瘋一般的想她,好想再親親她,可是根本沒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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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清晨,這樣的未施脂粉的程舒也,他的內心悸動得厲害。幾乎是出於本能,他就伸出了手,然後將她一拽,他的力度很大,程舒也根本來不及反應就撲到了他的身上。
他抱緊她,急促的呼吸聲中,他急切地吻住了她的嘴。程舒也嚇懵了,隔著毯子她感覺到了他某處的變化。
「舒舒。」他夢囈般地喊她的名字,雙手探進她的後背。
她用力推他,也不敢喊,趙姐他們幾個都住在樓下,這麼寂靜的清晨,聲音的穿透力那不是一般的好。
唐致平側了個身,然後就將她壓到了身下,他的吻更加纏綿而激烈起來。
程舒也驚恐極了,可身體卻是很誠實,慢慢地,她的熱情就被點燃。兩個人都難以自持時,他下了地,然後將她抱起來。
兩個人進了房間,這暫停的片刻,程舒也再次回了神,他把她放到床上時,她一骨碌坐起來,抱著上身,她欲哭無淚。
「我,我,我家沒有避孕套。」她的頭埋進掌心裡。
唐致平呆了呆,他只顧激動,忘了這回事兒。他覺得他快瘋了,閉上眼睛,好一會兒他伸手過去:「那你過來,讓我抱抱。」
「不要。」她拉過被子鑽了進去。
他只好跟過去,然後將她摟進懷裡,懷裡的女人一動也不敢動。他感覺他快死了,早知道他就該隨身帶著那東西了。
程舒也也感覺自己快熱死了,他的身體跟火爐一樣燙,她好想掀開被子爬出去,可他抱得那麼緊。
「你,你鬆開我,我喘不過來氣。」她忍無可忍后,扭動了一下。
「你能不能別動?」他痛苦的問道。
「我很熱,真的,我熱得要爆炸了。」她用腳蹬被子。
唐致平沒法忍了,他抓過她的手:「是你非要動的,那你現在用手幫我。」
「我不……」她斷然拒絕,他又吻住了她。
晨色正好,房中只剩旖旎。
唐致平畢竟是第一次,程舒也並沒有費多少功夫,他就……後面,他進了廁所,她扯紙巾擦了擦手,連頭髮都沒顧上梳,她就像做賊了一樣竄出了房間。
跑到院子里時,碰到已經跑步回來的阿蘿。
「舒舒,你這是要去幹嘛?」阿蘿看著她頭髮凌亂,氣喘吁吁的樣子,很是驚訝。
「哈哈,那個,跑步,跑步,我去跑步。」程舒也打著哈哈,極不自然。
「你的頭髮真的很亂,你不知道嗎?」阿蘿指著她的頭髮。
「很亂嗎?真的嗎?哈哈,那個,我不知道。」程舒也伸手又去順頭髮。
「你……沒事吧?」阿蘿湊近一點看她。
「沒事,我沒事兒,我真的沒事兒。」她往院子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