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語出驚人
「記住我的話,不管接下來你聽到什麼,都要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否則你我將會引來殺身之禍!」
楚河的聲音凝成一線,傳入花蝴蝶的耳中,這讓後者的面色逐漸凝重了起來。
迎著上百人的目光,他從角落裡緩步而出,漫步在這大廳中。
「楚河兄弟,有什麼想法,能否快點說出來,免得耽誤大家會診!」
「就是,如果說不出來,就別故弄玄虛!」
眼見楚河,只是漫步在大廳中,許久都未曾開口,有著一些附魔師,已經露出了譏諷的笑容。
聽著大廳中,那些毫不掩飾的諷刺話語,楚河微微一笑,停下腳步,扭頭看向大管家鶴翼恆。
「鶴管家,依你剛才的描述,若是我沒猜錯的話,那應該不是什麼病症!」
「嗤……!」
此話一出,場中非議連連,不少人戳之以鼻,先前還以為那個來自於南蠻遺迹中,極為神秘的少年,有多麼的高深莫測,現在看來不過是傳聞而已。
「不是病症,難道見鬼了不成!」
「哈哈哈!黃口小兒,急功近利可以理解!」
場中再度傳來嘲諷的話語,但是楚河始終是含笑看著鶴翼恆。
此刻的鶴翼恆劍眉緊皺,那雙目光死死的盯著楚河。
半響后,顯然鶴翼恆壓制了內心深處的震驚,輕笑著問道:「楚河小兄弟,你這話我就聽不懂了,不是病症,又會是什麼呢?」
「蠱毒!」楚河堅定的說道,那張初現剛毅的臉龐,始終帶著如浴春風般的笑容。
「蠱毒?」
此話一出,場中倒是瞬間安靜了下來。
不少附魔師開始暗自嘀咕,有的甚至是如醍醐灌頂,先前眼裡的不屑,此刻悄然的消散了去。
含笑的目光掃過場中,那上百名附魔師此刻,眼中的震驚,以及後知後覺的遺憾之色,楚河最後將目光,落在了鶴翼恆的身上。
此時的他,雖然仍舊是故作鎮定,但是那雙閃爍的眼神,已經完全說明了,他對於楚河所說話語的震驚。
「哼!看來不來一劑猛葯,鶴宗是不會輕而易舉的接納我呀!」
楚河心中冷笑,面上卻是不動聲色,他雙手虛壓,場中議論之聲,逐漸的落下。
「看鶴管家的神色,我楚河猜測的應該不會錯!而且,依照先前鶴管家所描述的癥狀,再下可否斗膽再猜測一番!」
「楚河小兄弟,果然是一語中的,我鶴宗也是懷疑,其病因之根本,乃是蠱毒作祟!」鶴翼恆說道這裡,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我自然是想要聽聽,楚河小兄弟的高見!」
「我只是按照描述,綜合猜測而已,若是我猜錯了,還請鶴管家莫要放在心上!」楚河攤了攤手,說話間眼角餘光,看向大廳角落裡的花蝴蝶。
後者正圓睜著美眸,緊緊的盯著自己,這讓楚河略微有些不安。
倘若接下來的話語,讓花蝴蝶露出絲毫的蛛絲馬跡,恐怕的確會引來殺身之禍。
不過事到如今,既然來了,那就得看花蝴蝶,是否有那過人的心智了。
「鶴管家,如果我沒猜錯,其所種的,應該是金蟬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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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河話畢,一雙目光緊緊盯著鶴翼恆,他清晰的看到,後者眼裡閃過一抹震驚,雖然瞬間掩飾過去,但卻難以逃脫楚河的眼睛。
「果然如此!看來我沒有猜錯!」楚河心裡暗暗舒了一口氣。
「金蟬蠱!」角落裡,花蝴蝶身軀一顫,下意識的驚呼出聲,話畢便欲站起身來。
「怎麼可能是金蟬蠱!」
「就是,金蟬蠱雖然詭異,但描述所說並不符合金蟬蠱的狀況!」
所幸的是,就在花蝴蝶驚呼的瞬間,場中也是響起了一陣又一陣的詫異驚呼聲,以及那些斷然的否定之聲。
而此時的花蝴蝶,方才站起一半的身子,在略微遲疑后,終於是坐了回去,這讓一直留意著她的楚河,心中的擔憂,終於是落下了。
場中議論紛紛,楚河負手而立,含笑與其鶴管家四目相對。
鶴翼恆目光複雜,面上卻還要強顏歡笑,做出一副苦笑之色。
迎著楚河的目光,在眾多非議之下,鶴翼恆緩緩搖頭,道:「楚河小兄弟,雖然你語出驚人,但你也聽到了,這裡有著百名附魔師,他們都是資質上佳,閱歷無數者!當然也聽說過金蟬蠱!他們的聲音,似乎一致是否定的!」
「當然是否定的!」
在這場中,一名年近六十的老者,緩緩站起身來,遠遠沖著楚河,有些不屑的拱了拱手。
「老朽李蒙,來自李家寨!如今已經年過六旬,雖然名不見經傳,但也在附魔一途摸爬滾打了數十年……!」
聽聞那老者,老子李家寨,一時間不少人投了敬畏的目光。
可就在那老者話語還未說完時,楚河極為不禮貌的擺了擺手,將其話語打斷。
戳著一抹笑意,看著那李蒙有些憤怒的目光,他冷笑道:「倚老賣老!枉你修鍊數十年,卻仍舊是這般平庸!」
「你……!你,你放肆!」李蒙被氣的老臉張紅。
此刻大廳內,不少人都是氣憤不平,一個個一拍桌子,霍然站起身來。
「黃口小兒,出言不遜!哼,連李家寨的名號都沒聽說過嗎!」
「是啊!猖狂的小子,在這場中,李老資質最深,你竟然如此不恭!今天你要是不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休怪我等對你不客氣!」
有人出頭,自然有人附和,一時間不少人都是憤憤不平的站起身來,怒指著楚河。
那李蒙沉著臉,怒聲道:「你雖不久前,出自南蠻遺迹,但在附魔一途中,你還是太嫩了,高傲讓你自以為是!」
李蒙開口,場中這才是逐漸安靜,他接著說道:「金蟬蠱入體,其特徵乃是肉身日漸消瘦,並且伴隨百蟲掏心之痛苦,這一點的確不錯!但你卻不知道,金蟬蠱還有一個特點,那就是蠶食靈魂,會讓中蠱之人,靈魂日漸虛弱!」
說到這裡,李蒙捋了捋並不算長的鬍鬚,譏諷的笑道:「靈魂的日漸虛弱,可不是你想的那樣,因為蠱毒而變得淡薄!而是靈魂的控制力,會逐漸被替代,最後陷入那種被控制的狀態!」
聽聞此話,場中上百名附魔師,都是贊同的點著頭。
可是楚河,面對這些目光,卻是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
「自以為是?」半響后,楚河輕笑道:「自以為是的,恐怕是你們吧!的確,金蟬蠱的癥狀,如你所說!但若是金蟬蠱,被人一分為二,將其母體和子體分離呢?」
這種設想,讓場中那些人愣住了,而楚河含笑看向鶴翼恆,道:「金蟬蠱母體蠶食肉身,子體蠶食靈魂,這一點稍有資歷的附魔師,應該都清楚吧!」
「你這假設不錯,但是,但是僅僅是假設!」李蒙似乎內心深處,已經認同了楚河的推測,但是面上卻仍舊是一副不屑的樣子。
鶴翼恆目光緊盯楚河,輕聲道:「楚河小兄弟,可否回答我幾個問題。」
「請說!」楚河安然自若的笑道。
「若是依你所說,那我鶴宗既然有實力,將其分離開來,為何不直接將母體也除去?」
聽著鶴翼恆的話,楚河嗤笑著搖了搖頭,道:「正如你所說,鶴宗若真有這本事,的確可以將其金蟬蠱的母體也剔除!但是鶴宗,做不到!那剔除子體之人,並非是鶴宗強者!」
「你可知道,我鶴宗的宗主,便是一名匯元境實力的附魔師?」鶴翼恆沉聲問道。
楚河搖了搖頭,道:「的確不知!但這根此事有關係么?匯元境的附魔師又怎樣?難道就一定有辦法,將其金蟬蠱的母體和子體分離嗎?」
楚河的反問,以及那種高傲的姿態,不僅讓場中這些附魔師心生厭惡,即便是大管家鶴翼恆,此時都是面露不悅。
鶴翼恆冷笑一聲,道:「楚河!你或許還不知道,倘若我鶴宗所種蠱毒者,真是金蟬蠱,那可就好辦的多了,我鶴宗圈養異獸金蟬,而且是一隻雌金蟬,此事但凡有些耳目者,已然不是什麼秘密了!」
從鶴翼恆此刻的言語間,再也聽不到之前的那種客套,而是充滿了敵意。
此話一出,場中眾人也是豁然開朗,有人更是不屑的笑道:「哈哈哈,是啊是啊!金蟬蠱乃是又雄性金蟬煉製,若是有雌金蟬,輕而易舉,便是能夠將其金蟬蠱誘出體外!」
「楚河啊楚河,你就別在這裡胡說八道了!」
「哼,無知小兒!」李蒙大手一揮,喝道:「鶴管家,此人狂傲至極,卻是沒什麼本事,只有一張嘴而已!你若是再留他在這裡,那我們便告辭了!」
「是啊,我們走!」
這些人說著,便都是站起身來,顯然是要以此,威逼鶴管家,將其楚河趕出鶴宗。
一時間,楚河彷彿陷入眾矢之的,但是他臉上掛著的笑容,從未改變過。
「各位要走,楚河不便遠送!」楚河擺了擺手,正待鶴翼恆開口時,他當先說道:「鶴管家,的確是該清場的時候了!有時候人多了,不一定有用,反而會七嘴八舌,將本來簡單的事情複雜化!」
「誰走還不一定呢!」老者李蒙,怒沖沖的說道。
鶴翼恆劍眉緊鎖,他看向楚河的目光極為的複雜。
眼見鶴管家不曾開口,楚河臉上笑容逐漸收斂,而後冷聲道:「既然如此,也罷!那就沒什麼可藏著掖著的!你們的疑惑,我來解答吧!」
大廳中,眾人豎起了耳朵,面上卻是露出嘲諷,想要等待楚河出醜。
「鶴宗圈養雌金蟬,我也有所耳聞,可是,倘若中蠱者,並非是人類,而是妖獸呢!而且是強大的,鶴宗無法控制的妖獸,雌金蟬又豈敢近身?」
「等等!」鶴翼恆聽到這裡,大手一揮,道:「來人,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