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

  白天視線更加的清楚,他們可以在海上清晰的看到大馬林魚身上的傷口,露出的魚肉,大馬林魚的魚肉不是像金槍魚那樣的紅色的,是有些透明的粉白色,看上去很可口,難怪能吸引到鯊魚來。


  “聖地亞哥,你說這麽大的馬林魚,它的肉會不會變得和鯊魚肉一樣又老又柴。”馬諾林嚼著鯊魚肉幹問道,她記憶裏和老人捕到過馬林魚,但是不是這麽大的,它的肉非常的鮮美多汁,可是按照動物肉質的特點,年齡越大的肉越不好吃,馬諾林有些擔心。


  “那我們嚐一嚐不就知道了。”聖地亞哥到船尾的位置,用小刀從灰鯖鯊咬掉的尾巴那裏,割下一大塊魚肉,將咬痕位置去掉,其他的切成肉條。聖地亞哥和馬諾林先單獨吃了一塊,“不錯,有點像牛肉。”聖地亞哥評價道。


  “肉很結實,不算是老,我想我們回去應該可以賣個好價格。”馬諾林評價道,這肉比鯊魚肉幹要好吃太多,他咽下一個原味的,然後拿出他們吃生魚肉的醬汁,沾著醬汁大口開吃,原先手裏沒啃完的鯊魚肉幹直接讓“由儉入奢”的她丟到甲板上,然後被飛過來的軍艦鳥一個俯衝叼走了。


  “是不錯,我們要保證盡量多的把它帶回去。”聖地亞哥說,他在船尾可以看到被鯊魚撕咬的馬林魚肉的不規則的魚肉,正在被一群沙丁魚圍著,它們小口的吃著它的肉,就像是食物鏈反了一樣。“該死的,它們怎麽敢,要是它還活著,它們這些還不夠它一張嘴的。”聖地亞哥為大馬林魚憤憤不平,這就像是英雄死後會有蒼蠅圍著他一樣,讓人氣憤。


  “我得要為他做些什麽……馬諾林,我們有漁網嗎?”聖地亞哥問道。


  “漁網,哦,好像有一個,不過有些小。”馬諾林將漁網搬出來漁船上的工具她比聖地亞哥熟多了。


  “夠了,這麽大就可以。”聖地亞哥說,“貪婪的小家夥們,你們要付出代價的。”聖地亞哥說著,找好角度對著不斷進食的沙丁魚撒網。


  網雖然小,但是奈何這些沙丁魚為了吃肉,都已經靠近它們不敢靠近的漁船很近了,聖地亞哥這一撒網,逮了個正著。拖上網來,妥妥的十幾磅的沙丁魚。


  “哇,太棒了!”馬諾林拿著小錘子,悉數將沙丁魚敲暈,沒辦法,他們在船上並沒有大的桶可以養活的魚,隻能敲暈防止沙丁魚再跳回大海。一邊敲馬諾林一邊記著數 “二十八,二十九……三十四三十五,一共三十五條!”馬諾林高興的說著收獲的數目,這時候聖地亞哥已經回到掌舵的地方,繼續加足馬力往回趕。


  敲暈了沙丁魚,然後將它們從漁網中解出來,這些大口張著,魚鰓還在動的沙丁魚怎麽也想不到,飽餐一頓的下場是這樣——被堆成一堆放在甲板上。


  比起沙丁魚賴,軍艦鳥和海鷗們聰明多了,它們飛得高看的遠,他們似乎知道綁在船邊的大馬林魚是有主的,在行進的漁船上方盤旋了一陣後就飛走了繼續和他們常吃的飛魚打交道去了。


  他們又行進到上午十點左右,這時候聖地亞哥“期待”的巴西角鯊來了,它們在漁船的後方,不知道從哪兒開始追蹤到血的味道跟上來的,它們在快要追上的時候躍出水麵,讓馬諾林看到了。“聖地亞哥,又有鯊魚來了,是小的鯊魚,三隻……八隻……十二隻!我看到的就有十二隻,怎麽辦,太多了。”


  “不用擔心,灰鯖鯊都在我們的甲板上,這些一米多的角鯊不用太擔心。”聖地亞哥停下船,把工具都放在船尾準備著,靠的近的就用魚叉,稍遠點的就用幫著錐子的船槳,再遠的就甩出大釣鉤去試著看能不能擊中,擊不中讓它們不敢上前也是好的。


  …


  鯊魚群裏的頭鯊在剛吃了兩口魚肉就被聖地亞哥的魚叉一下子叉中腦袋,然後帶到甲板上,被馬諾林手中的木錘“補刀”,死的不能再死。


  剩下的近的鯊魚也基本上是這樣的下場,十幾分鍾甲板上就是各種被叉上來的角鯊,馬諾林數了數有十條,加起來有灰鯖鯊的一半的重量。不過這不是這群角鯊的全部,他們狡猾著呢!

  就和馬諾林肉眼看到的就有十二隻,而船上的角鯊隻有十隻就知道——這一群裏有幾隻角鯊是聰明的。


  它們像鏟鼻鯊那樣到了大馬林魚的下麵吃,它們小,聖地亞哥控製著船在海上曲線行駛也無法讓它們從下麵上來。這樣聖地亞哥隻好讓馬諾林盯著角鯊,然後繼續前進。“鯊魚中的狐狸,還好它們個頭小,還好這上麵的魚肉是完整又新鮮的。”


  聖地亞哥自我安慰的想,“它們的飯量有限,可以給我和馬諾林留下不少魚肉的。我們不會再損失多少的。”


  他們的船在太陽在天空中正中央的時候 看到了他們去過的白沙島,“我們快到家了,砍,那是白沙島。”


  “哇,太好了!我們終於回家了!”馬諾林高呼,看著甲板上堆滿的樣子,還有最重要的綁在船邊的、還有至少三分之二魚肉的大馬林魚,馬諾林是發自內心的興奮。而且他相信,越靠近港口,鯊魚就不會繼續跟上來。


  果然在那幾條聰明的角鯊吃完離開後他們沒有在最後的幾小時路程中遇到新的鯊魚,現在雖然不是傳統的漁夫回港的時間,但是由於聖地亞哥和馬諾林出海了好幾天,他們的朋友輪流在海邊等他們回來。


  現在等在港口的是懶蟲傑夫,現在是下午睡午覺最好的時候,但是懶蟲傑夫並沒有睡,他遠遠的看到了聖地亞哥的船,就揮動帽子和他們打招呼,馬諾林也揮動他的帽子回應懶蟲傑夫。


  這樣打招呼確定後,懶蟲傑夫往回跑,他跑去露台酒店告訴培德裏克和涅托涅托跑去馬諾林的家告訴她的父母,等他們都來到碼頭的時候,聖地亞哥的船已經到港,而因為那條引人注目的大馬林魚魚,碼頭上已經圍上了不少人。


  聖地亞哥的漁船靠的比較靠岸,大馬林魚整個都能被看到,雖然大馬林魚已經剩下三分之二左右,水下的一麵被鯊魚啃食的凹凸不平。


  整個大馬林魚已經傷痕累累,但是依舊能從大馬林魚的身上看到搏鬥的痕跡,這是聖地亞哥的勳章。


  海邊的人是崇拜英勇的漁夫的,聖地亞哥一下船,就收到了平時不怎麽打招呼的人的讚美,“你捕到了它,太厲害,聖地亞哥!”


  “這條馬林魚可真大呀!我活了這麽多年,從來都沒見過這麽大的馬林魚!”


  “天哪!馬諾林這是你和聖地亞哥出去這麽多天的收獲,這也太酷了吧!”涅托扒開人群,走到前麵來對馬諾林說。


  跟在他身後的是馬諾林的父母,安赫爾上下確認了馬諾林沒有受傷然後狠狠的擁抱了她,“我的孩子,你終於回來了!” “馬諾林,我們都很擔心你,和聖地亞哥,你們終於回來了。”托雷斯拍拍馬諾林的肩膀。


  “我的朋友,你可太厲害了!這麽大的馬林魚,我看到船上還有沙丁魚和鯊魚,真是好樣的。”培德裏克仰頭看著大馬林魚尖尖的豎向前方的嘴,太壯觀了。“你要賣魚肉的話,可要給我留下一塊,而且我還想要這條魚的嘴巴。”


  “魚肉當然會給你留的,不過這條魚的尖嘴不能給你,這個馬諾林要留作紀念。”


  “是該給馬諾林的。”培德裏克點點頭。而聽到聖地亞哥要賣這條這麽大的魚的魚肉,不管是出於好奇還是知道馬林魚味道的,好幾個人表示也想買,於是培德裏克說:“既然這樣,那我回酒店把秤拿過來,聖地亞哥你就在海邊現割現賣魚肉吧!”


  “好,聽你的。”聖地亞哥說,他有些疲憊,而且在他的朋友中沒有人能比得上培德裏克會賺錢。“培德裏克,這條馬林魚就交給你幫我賣可以嗎?還有船上的其他的魚,我好累想回去睡覺。”雖然每隔一段時間就休息,但是和塵埃落定真正的休息是不一樣的。特別是現在船靠岸了,沒有鯊魚再來搶奪魚肉,聖地亞哥放鬆下來那疲憊就完全的展露出來了——他的背有些佝僂,腳像灌了鉛一樣沉重,隻能拖拉著在沙灘上前進,他已經很疲憊了。


  “好的,我的朋友,你是該好好休息了,你和馬諾林都是,我們這裏交給我絕對放心,而且我保證你醒來,這條大馬林魚就變成比索出現在你的麵前。”培德裏克拍胸脯保證道,他是不會辜負自己的朋友的信賴的。


  聖地亞哥點點頭,然後走到馬諾林一家相聚的地方,“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


  “你們能平安回來就好,聖地亞哥,我們要謝謝你帶馬諾林平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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