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

  在涅托上的中學門口和他道別,涅托看著一個個比他光鮮亮麗的同學,有些怯場,但是又不好和爸爸說,所以他對馬諾林說:“馬諾林,那些人看我們的眼神好讓人討厭。”那種看鄉下人的輕蔑的眼神,讓涅托想要揍人,但是他在家的時候爸爸千叮嚀萬囑咐告訴他不能在學校打架。


  “讓人討厭的就不去理他不就行了,明知道爛掉的芒果,你也不會去踩一腳,讓自己的腳也變得又臭又黏吧? ”馬諾林的形容讓涅托有畫麵感了,他認同的點點頭,“你說的對,馬諾林,你可快點長大,到時候也要來這裏上學。”


  “好,我會的。”馬諾林一定是要上學的,培德裏克在聊天的時候談過來哈瓦那上學的費用,這邊是寄宿製的學校,一年的所有費用加起來大約是三百塊錢,馬諾林覺得她在等到上學的年齡之前,應該可以攢夠。


  而在學校的涅托,雖然是班級裏麵少數的從下麵的小鎮來的學生,但是他的塊頭在那裏,還比同班的孩子大一歲,沒有幾個敢惹他的,而且他因為馬諾林教他的“計算技巧”在數學上也得到了老師的表揚。


  更重要的是,他以前一直和朋友們用椰子練成的足球球技,讓他在體育課上得到了學校足球隊的注目,在開學兩個月後就加入了校足球隊,成為了學校最快進球隊的學生。小孩子都是單純的慕強的,而且學校統一的校服之下能多少保護著最後的公平。


  來哈瓦那一趟當然不能空手而歸,除了買一些日用品外,聖地亞哥和馬諾林還去建材市場買了一些加固房子的建材,真正的台風季還沒有到來,等到台風季到來,那就是一周能有三天出海的時間就不錯了,而在台風季之前,至少要讓房子不漏雨。


  聖地亞哥這次不隻是要讓房子不漏雨,而且他要給房子裝上門,還有裝上正兒八經的灶台,前者是因為房子遭到兩次被翻動的情況,後者是煙火氣兒能讓房子更有家的樣子。


  拜托賣建材的老板把建材運回小鎮,然後叮叮咚咚兩天的時間改造,聖地亞哥的小屋像是完全大變了樣子,特別是傍晚的時候,從屋子的煙筒裏飄出的炊煙,讓這個小屋不再是一個單純的晚上休息的地方。聖地亞哥小屋的變化也激勵了小鎮上的其他人,他們早上出海的時候多了一些同行的人。


  人多力量大,他們在台風季之後還幾條漁船合作,在海上拉大網,一次捕到了800磅的沙丁魚,看著在漁網上跳動的沙丁魚,想著它們能換成的比索的數目,每個漁夫臉上都是歡快的笑容。


  古巴沒有春夏秋冬四季,但是隨著月份的不同,海裏的海產也是不同的,所以馬諾林又源源不斷的畫漫畫的素材,馬諾林每月五張的供稿在報紙上被命名為《馬諾林住在海邊(Manolin lives by the sea)》,很受讀者的歡迎,甚至有人專門將報紙上的畫剪下來貼在家裏。


  報社收到很多讀者的來信,這些每個月都通過魯伯特傳達到馬諾林手上,然後聖地亞哥讀給馬諾林聽,當然,漸漸的馬諾林能自己讀自己的讀者來信了。


  報社還收到很多對馬諾林畫上的海洋生物的詢問,為此,報社看到人們的興趣點,特意找了生物學家專門在馬諾林畫的旁邊科普涉及到的海洋生物的種類、習性等等。


  在積攢了80張漫畫的時候,報社再次聯係馬諾林,說要相應馬諾林的畫的受歡迎程度,加上生物學家的科普,一起出一本少兒科普的書。


  書的稿費和給報紙供稿給的稿費可是天差地別的,一開始報紙的老板覺得馬諾林是一個“外國小孩兒”,想要以極低的價格拿到授權,甚至是把著作權買斷。


  但是他忘了普通的外國小孩兒怎麽有機會把畫登上報紙,本國小有名氣的畫家都不好做到。談出書的稿費的時候,馬諾林直接委托卡特先生出麵,而且委托費是稿費的三分之一。


  真正的商人出馬,報紙老板想要占便宜就做不到了,甚至他從始至終除了記者給的那張馬諾林的照片,對馬諾林一無所知。


  而且在卡特先生的運作下,馬諾林的稿費很可觀,甚至成為了那本科普書的第一著作人,排在生物學家的前麵,書也是卡特家有資金關係的出版社發行的,這是讓馬諾林覺得不可思議的,同時感歎:“資本家真是厲害、厲害!”


  馬諾林的供稿一直到她11歲上學,那時候已經是二戰時候了,她的畫和書的稿費依舊每年不斷增加,甚至呈現出“不受影響”的狀態。馬諾林成為了當地不為人知的“小富翁”,就連他的父母和聖地亞哥也不知道他的稿費能有那麽多。


  那些錢在專門的賬戶上,馬諾林在這期間,找到了一個靠譜的來往中國和美國之間的美國人,托他匯錢到中國,捐助在中國的革命人士,這是她想了很久想到的為祖國做些什麽的方法,當然,馬諾林對靠譜的那位美國人的說辭是對“東方國家的興趣”促使她那麽做,而且同樣以興趣的名義,讓這位把當時陝西的報紙給她帶了回來。


  馬諾林他們在的美洲不是在歐洲也不是在亞洲,美洲不是戰爭的中心,在戰爭後成了被戰爭波及的人們的“避難所”。更多的人是去美國避難的,美國迎來了高質量的移民潮,來古巴這個現在是“美國的後花園”的地方的也不少。


  當然,沒有被波及的國家的人,有國際主義精神的,在這段時間投身到反法西斯之中,其中就有聖地亞哥很久以前救起後成為朋友的一位叫阿爾戈的人,他寫信告訴聖地亞哥自己在歐洲的經曆——把遊艇改裝成巡邏艇,在海上偵察德國潛艇的蹤跡。


  “好酷,這位叫阿爾戈的就是創造這個‘世界’的那位吧。”在學校宿舍裏看著聖地亞哥轉寄給自己的信,馬諾林感慨著。12歲的她雖然已經抽個,但是還是孩子模樣,還是依舊不能成為像“阿爾戈”那樣參與其中的人,她是普通人,有太多牽掛的、躲在尚且和平的地方的平凡的人,不是“阿爾戈”那樣付諸行動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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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是最大的金手指了,太大我自己接受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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