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你本來在這個世界可以活的更久的。”這是係統在程諾回來之後說的第一句話,她“有幸”看到了程諾被刺殺最後的死狀,胸口一個大洞,非常的慘。而且係統其實一直想說,馬諾林的一些行為,很有“作死”的節奏,甚至她現在“死回來”都是比係統預計的晚了很多。如果一點都不作死,那能活得更久。


  “嗯,我該隨身帶著木倉的,離開教學樓就要帶著木倉,學校也不安全。”古巴從美國的海上後花園,革命之後變成社會主義國家,算是站在了蘇聯的一邊,在美蘇冷戰的背景之下,這相當於打了美國的一巴掌,還是衝著臉狠狠的打的。


  哈瓦那身為古巴首都自然是政.治.鬥.爭的中心,而領導人卡斯特羅的母校哈瓦那大學更是,卡斯特羅自己都遭到好幾次刺殺,支持卡斯特羅的人會被刺殺也是“家常便飯”、程諾對自己身為馬諾林的結局不意外。


  她“死”的並不痛苦,而且她有些覺得自己“死”的很光榮。“我會上曆史書的,想想也不錯,嘿,‘我’死後都有誰去參加葬禮了?”


  “你的學生,和你同樣‘陣營’的同事。格瓦拉在你的葬禮上講話了,說你是英雄,光榮吧!”係統說的格瓦拉就是那個最著名的切·格瓦拉。


  “還好啦……”對於英雄人物出席自己的葬禮,程諾表現的“謙虛+低調”,順便問道:“還有呢?”


  “你的哥哥帕斯一家在你的訃告發在報紙上的時候,想要回古巴但是被扣留在了美國,那個時候的美國和古巴的關係,你懂的。歐洲杯的比賽正在進行,涅托身為西班牙隊的教練回不來,但是他在報紙上發了一個悼念的文章。愛德華本來不能紀念你的,但是沒有比資本家在美國更安全的了,他在你的《馬諾林住在海邊》新版的序言裏加上了你的訃告和對你的懷念。”而馬諾林的父母托雷斯和安赫爾在之前就因病去世了,沒有讓白發人送黑發人,這算好的了。


  係統說完,程諾點點頭,說:“還不錯。對了,你說的每個任務的積分,我這次的積分多少?”係統在一開始就說了,一次任務基礎積分是1000,按照完成度會相應的加,但是絕對不會翻倍。


  在捕到大馬林魚的時候,基礎的1000積分就拿到手了。係統在沉默了幾秒之後,說出“積分1800”。“這麽高的積分,我以為聖地亞哥的自殺會讓我隻拿到基礎的1000積分呢。”


  “你可以看一下主係統對積分加成的說明。”


  “積分加成:另一種形式在書中世界完成作者意識。”馬諾林讀完覺得還是不懂,“什麽意思呀!”


  “就是你的人生軌跡,正好和作者的人生軌跡,人生選擇相符,也就是和作者意識共通了。”係統看馬諾林還是懵懵的,於是調出海明威的百科來,還有對海明威死因的一些猜測,然後說:

  “你看,作者也是靠寫作為生的,你也算是靠出書有了後來的資金積累;你在美國求學但是投身於社會主義陣營,海明威在1941年被招為蘇聯克格勃間諜,算你們同一陣營過;你是被刺殺的,誰派的人不用說吧,海明威晚年被FBI監視,抑鬱症自殺的……最後就是你們都是死在木倉之下的。”


  程諾覺得係統的解釋簡直是“牽強附會”這個成語的最佳表現,但是誰不想要高的積分,次次都接近2000積分的話不就能更快的回到自己的世界?所以程諾點點頭,說“好吧,我們到下一個世界吧。”


  “下一個世界有什麽要求?”


  “哇,這個可以選的嗎?我可以選書嗎?”程諾興奮的搓手手。但是馬上係統就無情的否認了,“不能選書,不能看書,到了那個世界我我會告訴你書的名字的。提點具體的,實際的要求,亂提作廢相當於沒有要求哦~”


  “這樣呀,那……”程諾看著自己還穿著的一身軍綠色的工裝,這時候古巴都愛像軍裝的這種工裝,男女都愛。還有在身為馬諾林的時候,一直是穿褲子的,從內到外(包括長相)都是漢子的樣子。


  所以,程諾說:“那就要求下一個世界正兒八經當個女人吧,長的漂亮點,最好每天穿著美美的裙子。”


  “還有就是聲音像淑女一樣柔柔的軟軟的。”程諾還記得愛德華吐槽自己的聲音,所以最後加了這一條。


  “這個要求可以,來,閉眼,我們走~~”係統在程諾閉上眼睛後,將她帶入新的世界。“好了,你可以睜開眼睛了。歡迎你,歐也妮·葛朗台小姐~~”


  “你說我叫什麽?”


  “歐也妮·葛朗台,你沒有聽錯,也沒有猜錯,你來到的就是和你的名字同名的小說世界,巴爾紮克的《歐也妮·葛朗台》。”


  “……”程諾沉默,她現在在自己的臥室,穿著睡裙,馬上天就要亮了,馬上就要是“她”二十三歲的生日。


  歐也妮·葛朗台確實符合程諾提出的要求:

  長的漂亮點——確實有一點點漂亮了,但是離美女還差得遠。每天穿著美美的裙子——這個年代的女人絕對不允許穿褲子,騎馬都不允許穿褲子,而裙子,歐也妮從十歲開始每年可以有兩件連衣裙。聲音像淑女一樣柔柔的軟軟的——歐也妮和母親一樣在父親的“威壓”之下,有些膽小,不敢大聲說話,也不敢反駁父親的權威,所以聲音自然符合程諾的要求。


  程諾歎了三遍氣,最後在腦海裏對係統說:“說吧,這個世界的任務是什麽?”


  “改變巴爾紮克對歐也妮·葛朗台的判詞——她是一個天生的賢妻良母,但是既無丈夫,又無子女,她也沒有真正的家。”


  “那就是要我這個世界做個賢妻良母,生個孩子組建家庭?”程諾說道。


  對於程諾傻白甜的理解,係統直接開啟嘲諷模式,說:“嗬嗬,要是真的這麽簡單就好了,你的閱讀理解可真是棒棒噠,要是沒有本係統在,這個任務你絕對0積分出來,重點是前麵那些嗎?重點是‘真正的家’!”


  “我給你傳送一下作者的生平吧,你仔細看看,巴爾紮克批判現實主義作家,《人間喜劇》寫的很多是資本主義繁榮景象下的罪惡……”


  “那你要我改變現狀,提前進入巴黎公社嗎?”程諾這段曆史還是記得的,“巴爾紮克都沒活到巴黎公社好不好,你要是知道曆史就知道,巴黎公社隻是資本主義上升階段,無產階級一次注定失敗的反抗。”


  “但是你改變不了全部,可以改變部分,就像你在上一個世界一樣,不是嗎?”


  “也對,我在想想吧。任務不急,我聽到了上樓梯的聲音,應該是葛朗台老頭來給‘我’生日禮物了。”


  十三年來的老規矩,生日當天的早上,葛朗台先生就會在自己女兒還沒醒的時候,到她的房間來,鄭重其事的將一枚稀罕的金幣給歐也妮。然後和歐也妮一起把所有的金幣都倒在床上,開始數金幣,對每一個給歐也妮的金幣,這麽多年葛朗台先生都清楚的很,因為不一樣的金幣換成的法郎數是不同的,而且同樣大小的金幣,因為印的不同,有的會升值,有的會貶值,這對愛錢的葛朗台先生來說,是頭等的大事兒。


  雖然對葛朗台進來有準備,但是他連敲門都沒敲門,就這麽直接闖她的房間,歐也妮是很不開心的,雖然從原主的記憶裏知道,葛朗台有家裏所有的鑰匙——這是完全掌控在他手上的家,歐也妮想鎖門都阻止不了。


  “爸爸,你進我的房間至少要敲門!”


  歐也妮的聲音比平時和葛朗台說話的聲音要大,沒有像她媽媽葛朗台太太那樣小心翼翼,大氣兒都不敢出的樣子,不過葛朗台先生沒有注意到這個變化,他今天急著想數一下自己女兒現在有多少金幣,“哦,我的孩子,這樣才夠驚喜,瞧瞧,這是什麽?”


  葛朗台鄭重的從懷裏的口袋拿出給歐也妮的金幣,在窗簾漏出的朝陽下,閃著金光的金幣,這是他最愛的光芒,不過他不吝嗇於每年給歐也妮的金幣,因為歐也妮的金幣從來不花,他給歐也妮就是從一個存錢罐到了另外一個存錢罐。


  “我們來數數你有多少金幣。”葛朗台示意歐也妮拿出她的存錢罐,歐也妮隻好拿出來,葛朗台將手上的新金幣放到裏麵,然後倒在床上開始數金幣,每數一個他的眼睛就會亮一下,但是歐也妮卻隻想說剛才敲門的事情,“爸爸,以後在進我房間之前敲門吧,這是我今年的生日願望。”歐也妮把手放在金幣上,迫使自己的父親聽自己說話。


  金幣被擋住了,葛朗台不得不停下數金幣,對今天過生日的女兒他還是寬容的,因為過生日就意味著要收禮物,不隻是他的金幣,還有晚上要上門的客人的禮物。


  “當然,當然,爸爸以後會敲門的。”保證後他不忘嘟囔一聲:“是爸爸又不是別人”


  “嗯,我去教堂的時候聽修女說,沒有出嫁的女孩兒的房間叫做‘閨房’,異性是不能隨便進出的,家人也不可以。”


  “這樣呀,這樣爸爸就知道了。”抬出教堂和修女來,葛朗台才算是真的同意了女兒微不足道的要求,因為不變的是他是一個基督教徒。不過說完葛朗台繼續數金幣,歐也妮都不知道他是不是聽進去了。


  數完金幣,數目對上了,葛朗台心滿意足的下樓去吃早餐,他們一天吃兩頓飯,早上是咖啡和麵包——好點的話有點抹麵包的黃油和水果,有水果的季節,水果是不會斷的,因為葛朗台家種了很多果樹,下麵的佃農也會送果子來,但是這是十一月中旬了,水果不多,隻有地窖裏儲存的葡萄。


  晚上的時候晚餐是湯菜和下麵佃農送來的吃的,今天晚上因為歐也妮的生日,破例吃了算是山珍的鵝肉。


  鵝肉的量也是很摳的,歐也妮多吃一塊都要被自己的父親瞪一眼,但是歐也妮當沒看見,她的生日還不讓她吃飽不成?


  也是因為今天是歐也妮的生日,葛朗台先生並沒有說話,葛朗台太太在自己的先生瞪女兒的時候“嚇壞了”。“還好歐也妮沒有得到責罵。”葛朗台太太小心翼翼的和收拾桌子的娜儂說。


  “小姐23歲了,長大了也變得活潑了很多,是到了要成親的年齡了。”娜儂對歐也妮的變化總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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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麵算第一卷的番外吧,現在新的故事開始了哦~~依舊聲明本文無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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