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蘇醒的記憶
河妖目光緊鎖在遠空墜落的蔣洋身上。隻靠餘光對付身邊的群敵。
“別礙事……”河妖拍了拍淌水的手掌，上百個細小的爆裂水珠頃刻間掃翻了四周襲來的敵人。
“爍……爍！！”
河妖心裏一念，遁身瞬移到蔣洋身旁。
“河妖.……！河妖姐姐！！”蔣洋開心地笑著。
“傻瓜，都這個時候了，你還笑得出來？你到底是來幫我，還是來幫對麵那群老鼠啊？”河妖無奈又寵溺道。
“哇啊啊啊！！先別說那些有的沒的啦！河妖姐姐你小心身後！……嗚啊啊……”
巨大的花蕾，轟隆一聲砸在地上。
蔣洋與河妖，都被花蕾砸中。劇烈的震擊，激起鋪天蓋地的塵土。
見那河妖與人類雙雙殞命，暗夜戰士們都興奮地大叫起來。
“不是吧……喂！！你們快看啊！！！”一隻妖怪驚訝地瞪著那花蕾，瞳孔地震。
隻見那巨大花蕾，仿佛被什麽東西頂了起來。或是說……被誰舉了起來。
德洛克瑟斬出湮滅劍氣，企圖徹底幹掉花蕾下的她們……
“哼哼哼，這下，就算那老妖婦不死，那人類，也該粉身碎骨了吧！”
當他以為，這一擊足以幹掉那個人類男子時，一陣耀眼的紅光，突然穿透彌漫的塵埃。赤色的身影，用力將花蕾舉起來，推入空中，隨即一閃而過。
“一刀流·居炎。”
“咳……！什麽.……唔！呃啊啊！！……”
鮮紅的烈焰，照亮了德洛克瑟驚愕的眼球。
湮滅之劍，掉在了地上。
德洛克瑟雙膝跪地，表情痛苦，嘴角擠出鮮血。
“不聽我的勸阻就算了！你還敢傷河妖姐姐！！”
赤色的“鎧甲”眼瞳燃燒著星火，握著的長刀也隨之消失。
望著眼前矗立的紅色鎧甲，德洛克瑟戰栗著，驚恐的雙眼，定格在它臉上。
仿佛一瞬間，就被拉回了曾經的那一天……
“你……你.……你是……！！你難道是……七百多年前.……那個跟著神使降臨人間的赤龍鎧甲嗎！！！！！！”
七百餘年，或許很多事，都已被妖怪們忘記，可唯獨那纏繞著烈火的赤色鎧甲，宛如隱隱作痛的烙印，永遠地烙在了它們的心裏……
“蛤？？你說啥呢？？！七百多年前？？？我零一年才出生呢，七百年前？？你擱這兒扯淡呢。別以為和我套近乎就能逃走！”
赤龍鎧甲捏捏拳，目光看向遠處的伏妖城。
“七百多年前的事，我不了解。但，今天的這場戰爭，我管定了！
你們，給我適可而止吧！！”
怒吼聲響徹整個戰場。
眾妖目瞪口呆，無論曾經見沒見過這赤紅的鎧甲，都被它強烈的力量震懾住。
或許是力量的威壓，或許是本能的恐懼.……
“那人類小子！居然是是.……居然……居然真神使者！！！”
一部分年長的老戰士，認出曾經那位【真神使者】後，慌不擇路，棄刃而去。
望著軍心惶惶的暗夜戰士們，跪在地上的德洛克瑟不甘地吼了一聲。
“為什麽.……為什麽會是你……！！！不要以為七百年前的事情，就會讓我們退縮.……！！我們，我們，我們……”德洛克瑟陷入回憶，低語道。
“你在那嘰裏呱啦說些什麽啊？？我怎麽沒明白呢？？！”蔣洋疑問道。
“你……你.……你的聲音……！！！”
“我的聲音？怎麽了？”
“你是剛剛的……剛剛的那個人類小子！！！”
“啊，是我。”
“你為何會身著這身鎧甲！！！？？？你.……你到底從何而來！！！”
“我啊？我從…”正要說出口時，蔣洋眉頭一皺，反問道：“等等，既然你說你七百多年前就已見過我.……啊不是我，是赤龍。那你，倒是仔細說說呢。”
“七百多年前，隨著那位真神使者，一同降臨人間的，共有二十二名鎧甲戰士……”
“二十二個鎧甲？？！！”
22名鎧甲戰士，再加上德洛克瑟和那些暗夜戰士們口中稱呼的“真神使者”，蔣洋像是明白了什麽似的。
“那個真神使者.……叫什麽名字？！？”蔣洋激動地問道。
“就算萬劫不複，我也不會忘記那個家夥的名字……”
“？？！！”
“銘爵.……”
“呃！.……銘爵？？？！！！他不是…”
“就是這個該死的畜生！將吾等，封印到這上古神境中！由他創造的神境中！！”
“他創造的神境？？！！”
蔣洋解除赤龍鎧甲，蹲在德洛克瑟跟前，迫切地問道：“那你知道怎麽才能出去嗎！！！？？？有辦法嗎離開這裏嗎！！！”
“看起來……你似乎什麽都不知道啊……”
德洛克瑟抓住機會，用法術控製地上的聖劍，悄悄移動向自己。
“如果你知道什麽的話，就都告訴我！！快點！！……”他抓著德洛克瑟肩部的戰甲，急切地追問著。
“當然可以了。你，馬上就要死了。”
“！！”
背在身後的手用力握住聖劍，德洛克瑟吐出猩紅色煙霧，嗆得蔣洋鬆開手，不斷低頭捂嘴咳嗽，頓時失去抵抗之力。
“不管你和那赤龍鎧甲是何關係，有何因緣，可現在沒穿鎧甲的你，不過是任何小妖都能輕鬆撕碎的廢物人類罷了！
去死吧！人類小鬼！！”
怒聲，和聖劍裏鑽出的湮滅之力纏繞著席卷向蔣洋。
他抬頭，抬手，僅憑右手，便接住了飛來的斬擊。
蔣洋臉上掛著無數個黑線條。他甩了甩右手，瞪著德洛克瑟，快步衝上去。德洛克瑟也同樣睜大猩紅的雙眼，拽著聖劍向他迎去。
“你們.……已經輸了！！！”德洛克瑟狂笑著大喊道。
“我看你是瘋了！！”蔣洋伸出右手，牢牢鉗住落下的劍刃。
德洛克瑟：“那，你便回頭看看。看看，那個勾引你的老妖婦，現在，怎麽樣了。”
蔣洋：“？！河妖姐姐？她怎麽了？？”
蔣洋懷著疑惑，一邊警覺著身邊殺意正盛的德洛克瑟，一邊扭過頭，看向遠處的河妖。
就在方才與德洛克瑟的對戰和對話中，蔣洋徹底忽視了四周的戰場。戰場，瞬息萬變，蔣洋緊盯著德洛克瑟，與其周旋，殊不知，成千上萬的暗夜戰士，都撤出了戰場；天空中的黑雲，也消散不見；護城河對岸，破碎的伏妖城城牆下，一個陰沉沉的人影，矗立在那兒。
偌大的戰場和城池，目光，卻無法從那個渺小的人影上抽離。
蔣洋瞪著那城牆下的家夥，眉間和掌心冒著冷汗。
“河妖姐姐呢！？河妖姐姐呢？？！！河妖姐姐！！河妖姐…”
一道法術將蔣洋射飛，摔在地上狠狠地滾向後麵，外套和褲子都被磨破。
不顧傷痛和眩暈，蔣洋連忙站起身，再次望向伏妖城的方向。
“河妖姐姐呢……她們.……她們怎麽都不見了！！怎麽回事！！你這個家夥又做了什麽…呃！啊咳……”
眼前忽然降下黑幕，蔣洋緊咬著牙，雙手用力按住發疼的腦袋，差點跪下去。
作為一個人類，經過先前北武一滄的事件，內心也早已疲憊不堪。如今，又被丟進上古神境，傷痕累累，還“死”過一次，而後卷入這場妖皇之戰，若不是體內的異能元素保護著他，早就死了數十次了……
伏妖城城門下站著的黑影，正是第3隊隊長，八祈原。
當眾妖都在戰場鏖戰時，他，卻悄然潛入伏妖城護城河的河底，發現了水妖一族的秘密……
“河妖姐姐她不是……不是妖皇嗎！！她怎麽會輸給你們！！而且……而且……河妖姐姐人呢！！你們把她怎麽樣了！！喂！！！”
德洛克瑟：“河妖活不長了。”
蔣洋：“什麽.……你在說什麽狗屁！河妖姐姐是妖皇！！比你們都厲害幾百倍的大妖！！她.……她怎麽可能活不長了！！”
德洛克瑟：“嗬嗬。先不談那妖婦的死活。你，人類，你和河妖，又是何種關係？？為何你會和她相識？？而且，你們倆關係看起來，可不簡單啊。”
蔣洋：“.……”
德洛克瑟：“父王說，放你們走。本來，你這人類小子，那老妖婦，都該死的。不過，既然父王都說了，你們，就走吧。”
蔣洋：“胡說.……！！河妖姐姐還沒輸呢！！你別想在這蠱惑我！！”
德洛克瑟：“聽好了人類！！留你們活下來，是因為需要你們這些螻蟻，在戰敗後，逃到這上古神境的任何地方，把戰敗的消息，傳達到任何角落！這，便是我們這次戰爭的意義。斬殺妖皇？不不不，那隻是說說而已。你的河妖姐姐現在已經輸了，滾吧！！！”
原本一心想要阻止這場戰爭的他，在聽見河妖輸了的那一刻，心裏，突然變得躁動起來。仿佛有什麽東西在回憶裏翻騰。
“不要.……不要河妖姐姐輸.……不能讓她輸……”
德洛克瑟揚起輕蔑的嘴角，盯著喃喃自語的蔣洋，心生疑惑。
“赤龍.……赤龍鎧甲！！！給我出來啊！！給我出來！！！”
“在幹什麽？？！！”
“呀啊啊！！！赤！.……龍！……鎧！……甲！！！唔啊啊啊啊啊！！！！！”
德洛克瑟連連退後，謹慎地注視著眼前這個突然抓狂的男人。
蔣洋的思緒因為某種原因，在此刻，陷入了混沌那個七百多年前那個男人的記憶之中，與河妖有著羈絆的男人的回憶之中。
本不屬於他的回憶，卻被強加入他的大腦……
思維混亂的蔣洋口中所說的話，也都是曾經那個男人給河妖的承諾，給河妖的許諾……
“小溪姐姐，等我以後成為了厲害的道士，你就不用每天一個人麵對那麽多妖怪和敵人了哦！我，會保護你的！”
“你這瘋子.……！在這胡言亂語說些什麽呢！！”
轉眼間，蔣洋就被一團洶湧烈火吞沒。赤紅的鎧甲，帶著一顆顆火花，一片片覆蓋在他身上。
一幕幕熟悉又陌生的畫麵，閃現在他眼前……
“小溪姐姐.……嗎，哈哈，還真是湊巧的名字呢。七百多年前受你照顧啦！現在，就由我來保護你吧。
小溪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