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獻美
張士誠投降了元廷後,蔣淳斌一直愁眉不展,因為現在張士誠與達識帖睦邇和楊通貫聯合,自己實在是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這還是六隻手。
而且就算自己不主動出擊,這幾個人也不會與自己和平相處。張士誠就不必多說了,這個梁子算是結下了,楊通貫在知道蔣淳斌攻打廬州時斬殺了自己的哥哥楊通照後,也是屢屢出擊,讓蔣淳斌不勝其擾。
不過這些苗軍雖然強悍,但卻不是徐達、鄧愈等人的對手,幾次對戰下來,皆是損失慘重,這才消停了一段時間。
就在這時,老人精劉伯溫又為蔣淳斌獻上一計。原來蔣淳斌愁眉苦臉的這段時間,他一直在觀察著敵軍的境況。
經過一段時間的分析,劉伯溫終於得出確切的結論:楊通貫、達識帖睦邇、張士誠這三人並不和,而且都存著自己的小心思。
具體來說,現在楊通貫擁有十多萬戰鬥力強悍的苗軍,軍事實力最強,所以受到了達識帖睦邇和張士誠的忌憚。
如同三國時曹操、孫權、劉備的關係一樣,稍弱的兩個人總要聯合起來,去對付最強的那個人,這才是最好的自保措施。
當初張士誠投降朝廷,達識帖睦邇可是為他極力引薦,就是想要借助張士誠的勢力來壓製楊通貫。
因為達識帖睦邇的軍事實力並不強,他有的隻是朝廷賦予他的政治實權,不然的話他也不會請楊通貫來幫忙。
結果楊通貫是幫自己打退了張士誠,可他卻賴著不走了,而且日益驕縱,屢屢與自己對抗,達識帖睦邇也沒辦法製住他,誰讓人家有兵呢?
現在倒好,為了對付楊通貫,他又把張士誠給請了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引狼入室,反正現在三個人似乎是達成了一種默契的平衡。
可劉伯溫一針見血地指出,楊通貫此時肯定受到了張士誠和達識帖睦邇兩人的忌憚和厭惡,不然蔣淳斌與楊通貫激戰的時候,他們不會坐視不管。
這說明他們想要借外人之手除掉楊通貫,所以才會保持目前這種坐山觀虎鬥的態度,而且隻要除掉了楊通貫,張士誠和達識帖睦邇必然也會反目。
於是蔣淳斌聽從了劉伯溫的建議,派兵連續攻占了建德等地,這都是楊通貫實際控製的地盤,結果正如劉伯溫所料,張士誠和達識帖睦邇並沒有什麽動作。
不過楊通貫肯定坐不住了,於是他便和達識帖睦邇、張士誠商量,想要聯合起來一起消滅蔣淳斌。
蔣淳斌聽到消息後,不由大急。劉伯溫卻告訴他不用擔心,這三人各懷鬼胎,合作出戰是不可能的。
結果劉伯溫又一次猜中了,而且事情的進展甚至出乎了他的意料,讓蔣淳斌等人都不敢想象。
原來當日楊通貫坐鎮杭州,將自己的大軍分作四路開赴浙東。而張士誠按約定應該率軍出兵淮東,結果他佯裝派出大部精銳,實際上則暗中把大軍埋伏在了杭州城外。
到了晚上,張士誠探知到楊通貫的大軍確實已經出發,便以杭州城內的達識帖睦邇為內應,集中兵力進攻杭州。
在張士誠和達識帖睦邇的裏應外合之下,楊通貫兵敗身亡,十多萬苗軍頓時群龍無首,隻想著要殺掉張士誠和達識帖睦邇為自己的老大報仇。
朝廷此時再想要降旨責怪達識帖睦邇和張士誠已經晚了,隻得封楊通貫為譚國公,諡號忠湣。
但這並不能平息那些淳樸的苗人武裝,在他們看來,朝廷就是不靠譜的,恩將仇報的,畢竟他們已經遭受了太多這種不被信任的待遇。於是這些苗人武裝幹脆舉起了反元大旗,大部分都投降了蔣淳斌。
蔣淳斌可真算是好運氣,不僅少了一大勁敵,還平白無故地得了那麽多作戰勇猛的苗兵。
此時的南方,方國珍、陳友定等人隻圖自保,能算得上對手的,也就隻剩下張士誠和陳友諒了。
而現在蔣淳斌兵多將廣,地盤也不小,完全有實力與他們一爭高下,他終於可以長舒一口氣了。
劉伯溫此次也算是立了大功,於是蔣淳斌對他大加封賞,並升任他為太史令。而且劉伯溫這個小老頭也很識趣,說什麽為了感謝蔣淳斌,要請他到寒舍小酌一壺。
蔣淳斌也沒有多想,反正他倚重劉伯溫的地方多的是,所以也不介意私下多些聯係,可當他來到劉伯溫的住處後,才發現事情並沒有那麽簡單。
原來劉伯溫這次並沒有打算單獨宴請蔣淳斌,而是叫了兩個女陪客:一個身材高挑,長得嬌豔欲滴,一個身著男裝,略顯英氣勃勃。
蔣淳斌不相信劉伯溫敢叫兩個妓女來作陪,更何況這兩個女子也並沒有什麽風塵氣,於是蔣淳斌便以詢問性的目光看向了劉伯溫。
劉伯溫也沒打算賣什麽關子,於是趕忙上前解釋道,“大帥,這兩人乃是江南才女,向與老朽交好,蘇坦妹,楚方玉…”
“你們好…”,蔣淳斌看向兩人,微笑著點頭致意,同時暗暗記下長得嬌豔的叫蘇坦妹,身著男裝的叫楚方玉。
“她們兩人仰慕大帥已久,特借此機會認識一下。”,劉伯溫見氣氛有些尷尬,忙將蔣淳斌讓上座,然後出言緩和起來。
聽劉伯溫這樣一說,蔣淳斌心底不由得暗暗發怵:劉老頭,你該不會是想當拉皮條的吧?但我已經有老婆了啊…
“蘇坦妹素聞大帥威名,今日一見,果不其然。”,蘇坦妹邊說邊端起麵前酒杯,“先幹為敬,略表心意。”
“蘇姑娘有禮了。”,蔣淳斌笑了笑,同時回敬了一杯,“我是個粗人,隻會行軍打仗,不懂什麽詩詞歌賦,讓姑娘見笑了。”
蘇坦妹剛要說話,卻聽穿男裝的楚方玉搶先開口道,“大帥倒是有自知之明,敢於承認自己是個粗人,單這點就比那些俗物強上許多,不過隻是不知你是以此為傲呢?還是甚為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