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三四章 尋找答案【四更】
「前輩一直守在這裡？」穆白嘗試詢問。
「萬年前盤坐於此，不曾移動。」枯老人點頭，並沒有隱瞞。
穆白心震，果然，枯老人已經存活了萬載時光！而其說自己從不曾移動，那前兩次遇見的，肯定便是其投影分身了。
萬年而不坐化，其修為將達到什麼程度，聖賢境聖尊巔峰？只怕不止，聖尊巔峰也難萬載不歿，何況還是在怨念之地這種生命禁區之中。
莫非……老人已達帝境？
一尊活著的古之大帝！
穆白突然感到激動難言，一尊活著的大帝啊，仙庭墜落之後的萬載之內，荒天域只怕再沒有幾尊大帝了吧，就算是各大傳承，只怕也沒有見過活著的大帝，而這樣一尊蓋世強者，居然就在他的眼前？
任穆白如何自持，何等鎮定，都再難保持平靜了。對於修士而言，大帝，永遠都是需要仰慕的存在，其代表的便是道之巔峰，修行極點，代表著……長生的可能。
「前輩是仙庭遺民么？」良久，穆白方才收回心神，然後小心詢問。
「是，也不是。」老人點頭，旋即搖頭，給出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那仙庭……為何會墜落？」穆白迫不及待的詢問，這或許是荒天域萬年來最大的未解之謎了。
枯老人看著穆白，少許，輕輕搖頭，也不知是不知道，還是不願說，亦或者不能說。
穆白有些失望。
畢竟仙庭與他原來所在的那個時空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而他們這些神藏傳人，也是在仙庭墜落以後，才每隔千年出現一次，如果能解開仙庭的墜落之謎，那或許便能找到另一條回歸之路。
大羿記憶中的那條路太遙遠了，且其始終只是大羿的猜測，充滿變數，穆白實在不敢將所有希望都壓在那樣一條路上。
「神藏還在這裡么？」想了想，穆白再度忐忑詢問。
枯老人依舊搖頭，道，「已經遁走了。」
「原來如此。」穆白越發失望，原以為是近在眼前的機會，但結果卻是夢幻泡影。
「有些答案需要你自己去尋找，我若告訴你，便會改變你該有的軌跡。」枯老人看著穆白，渾濁的雙眸中似有異光閃過。
穆白輕輕點頭，壓下心頭的失望之意。
枯老人說的不無道理，有些事，必須要自己去經歷一番，在此過程中才能有所收穫，而如果提前知道答案，便會忽略其過程，甚至不再去探尋，那便會失去很多東西。
「晚輩還有一個疑問，在洞玄門初見之時，前輩為何要給予晚輩指點，助晚輩躲過一劫？此外，第二次在炎帝墓外，前輩又為何要幫我尋回氣運蓮華？」
穆白知道這樣詢問很唐突，也有失禮節，但這個問題便如一根扎在他心頭的鐵刺，若不拔掉，便會令他時刻惦記。
這兩次幫助，枯老人都完全不計回報，但世間真有這樣的好事？哪怕對方修為高深莫測，心境自然，無欲無求，但在初次見面之時，其為何便要幫他？
天下沒有掉餡餅的好事。
甚至於，穆白懷疑，他之所以能在洞玄門的藏經閣中得到《化龍天功》，應該也與枯老人有關，否則這樣一部魔功藏在洞玄門內，對方不可能察覺不了。
而且，在他得到這部古經之前，其已經消失數千年，怎會如此湊巧的被他撿到？就算是運氣，也應該有底線。
此外，《化龍天功》乃無情天帝所創，枯老人又生活在仙庭時期，或許其還曾覲見過無情天帝。如此一來，其在《化龍天功》消失以後，將之尋回的可能便極大。甚至於，《化龍天功》消失的這數千年，便一直在枯老人手中。
「這些答案，待到以後，不用老夫解釋，你也自會知曉。」枯老人仿如看穿穆白心中的想法，道，「至於《化龍天功》，的確是被老夫放入洞玄門的藏經閣。以老夫的手段，洞玄門之修自然無法察覺此物，而你能得到此物，乃是緣份所至，並非老夫刻意為之。」
穆白點頭，雖然枯老人未能給他一個滿意的答案，不過也給他點名了獲得答案的方法。正如其說的那樣，有些答案，只能自己去探索。
「該回答的問題老夫皆已解答，現在你可以離開了。」枯老人道，「自此向東，不要回頭，走出三千里，自然便能離去。」
「多謝前輩指點。」穆白抱拳道謝，想了想，又道，「前輩可有出去的打算？實不相瞞，如今外界亂像已顯，各處紛紛出現界門，或許將有大劫降臨，若前輩出手，定能力挽狂瀾。」
倒非他悲天憫人，相當救世主，只是覺得，如果枯老人能夠出手，或許便能改變某些格局。此外，無論是怎樣的天地浩劫，多少修士被捲入其中，那些凡人總是無辜的。
「外界之事，老夫不會插手。」枯老人閉上雙眼，道，「從今以後，你也不要再來這裡。」
「是。」穆白微微一嘆，再度抱拳，深深看了枯老人一眼，轉身不再回頭，徑直向東方走去。
只是他並不知，在他離開之後，枯老人竟再度睜眸，然後看著他的背影良久，直至他徹底消失在這片禁地之中，其才合上雙眸。
……
按照枯老人指點，向東走出三千里后，穆白果然從怨念之地走出，出口是一道深峽。
站在出口外，陽光明媚，和風徐徐，天藍地闊，遠方是連綿無盡的密林，高低起伏的山巒，一切是那般熟悉，又那樣陌生。
「終於出來了。」有了怨念之地那暗無天日的經歷，穆白再看這天這地，頓時有種再世為人的感覺。
將目光收回，他縱眸看向身後，發現那深峽還在，但怨念之地的出口卻已消失無蹤，深峽中完全是另一番景象。
輕輕一嘆，他知道，那出口之所以會消失，一部分是地勢原因，但更多的，卻是枯老人說的那樣，其並不希望他回去。
「罷了，一切隨緣。」穆白一步邁出，走向遠處，儘管沒有再遇到神藏，但他並不會這般輕易放棄。還有一個地方，在那裡，或許便能找到部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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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