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回不去了
從來沒有想過這一天居然來的這麽快？
南悅深越來越意識到自己和父母接觸的太少，溝通交流的太少，如果他能堅定一些，或許今天的狀況就不會發生。
小滿不想和自己的父母多見麵，可能就是想要避免發生衝突。
南悅深想了很多很多，多到腦袋要爆炸。
“奶奶，他們都會沒事的，對不對？”南悅深有氣無力地問老太太。
老太太歎氣：“不知道。”
“您怎麽會不知道？”南悅深第一次聽到奶奶這樣喪氣的話語。
“生死大事，非人力能想。今天發生這樣的事，隻能說一件推一件走到了今晚。怪誰嗎？誰都有份。但是不懂事挑撥是非的人該死！”老太太用詞狠，看向南母的時候眼神裏帶著極度的厭惡。
在她認為南母一直以來都是個幼稚不懂事的女人，這麽多年還是如此。
她永遠分不清輕重緩急，孰輕孰重。
南母知道老太太在說她，卻不敢反駁。
她這一刻終於意識到了自己也有一點點錯，可是，她認定都是北小滿的錯，如果不是她北小滿亂跑根本就不會發生什麽事。
“生個孩子而已能有什麽大事？”南母話語裏帶著不屑。
“是不是一定要有事了你才能閉上你那張臭嘴？”老太太氣得揮起了拐杖，南悅深下意識伸手阻攔，“奶奶別生氣。”
“就她這樣我能不生氣？這個時候了她連個人樣都沒有！”老太太對自己這個兒媳婦徹底失望了。
南母還很委屈：“媽，我知道您一直對我很不滿意，但是您總不能當著晚輩的麵這麽說我。”
“說你是輕的！我恨不得打醒你。”
“你們安靜！”忍無可忍的護士站了出來。
走廊裏再次安靜地可怕，牆上的鍾表聲顯得格外大。
就在這時南父這邊的手術燈滅了，南悅深，南母和老太太急忙湊前等著。
令商慢慢走了過來。
手術門打開，林本修摘下了口罩：“叔叔已經被送進ICU，能不能度過危險期就看今晚了。”
聽到這句話，他們懸著的心暫時放了下來。
能出手術室，能下手術台對於病危的人來說，就是幸運的好事。
“你們別太擔心了。”林本修見他們四個人麵色還是很難看，沒有一點喜悅之色不免擔憂，“你們可以先去休息一下。”
“休息不了，小滿在2號手術室。”
“什麽？”林本修聽到令商這麽說隱約感覺發生了什麽。
“她受了刺激情緒過於激動，羊水突然破了，方才在樓梯時孩子頭已經快出來，可是，還是不行醫生說隻能立刻剖腹產。”北星琪有氣無力地說道。
林本修餘光瞥過滿臉帶著不屑的南母已經明白北星琪話語的意思：“阿姨，您和奶奶和我去看看叔叔的情況吧，讓南悅深在這再等一會兒。”
“他不能在這等著，要去看看他父親。生個孩子能有什麽？大驚小怪的，她就是嫌不夠亂。”南母的話語太刺耳。
北星琪忍無可忍隨手就給了南悅深一巴掌：“這一巴掌是替我女兒打的。你的媽媽說話如此尖酸刻薄，你不阻止不護著我們小滿，她有你這樣的老公是她的失敗。你們誰都不用在這，我們北家的女人還不至於離開南家的男人就活不了。”
老太太當機立斷：“南悅深留下，我們過去看看。”
老太太比誰都心疼自己這個孫子，但是這一巴掌她認為北星琪打得對。
一個男人最重要的就是知道擔當，知道在什麽時候要辦什麽事情。
明知道北小滿現在懷孕快臨產還不知道收斂，前段時間還差點釀成大錯，這些老太太都記著的，幫理不幫親是她的處事原則。
南悅深這個時候已經沒了疼痛感，即便是北星琪給了他這一巴掌，他隻是更清醒並沒有任何責怪。
“對不起，剛才對您說的話是我的不對。”
“你不過是說了個事實，隻是選擇的場合不對。”
北星琪這一刻已經冷靜下來，她知道自己的女兒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棄南悅深，更加知道如果自己和南悅深鬧得太僵，隻會讓北小滿身在中間兩邊為難。
而她們卻不知道在手術室裏發生的一切。
被推進手術室的北小滿已經昏迷，各種準備工作之後，她感覺呼吸困難。
“快點！羊水已經髒得不行，孩子窒息了。快！”
接著麻藥之後，她徹底暈了過去。
不知道怎麽突然醒來，她也隻是感覺就是呼吸不上來：“喘不過氣來，我好難受，難受……”
隨著這種難受感越來越強，她的意識也越來越弱，直到北小滿的心跳突然停止！
“失血過多，心髒缺氧。快。”醫生用力下壓心口處：“快，過來幫忙，恢複心跳。”
兩個男醫生用力壓著，一下一下……
北小滿本來已經失去了意識，或許是因為這樣大力的下壓，她肋骨傳來的疼痛感讓她有一點意識，她感覺呼吸不夠，罩在她口鼻上的氧氣罩好像不在傳輸氧氣，反而讓她難受得不行，她有些煩躁想要摘下這扣在她口鼻上的氧氣罩，卻隻能想想。
肋骨傳來持續的疼，讓她猛地一口氣睜開了眼睛卻看不清眼前的醫生們，隻能看到模糊的光芒。
有人嗎？
有人能聽到她說話嗎？
北小滿感覺自己很大聲地在喊，可是好像沒有人聽到她的喊聲。
她有些失望的閉上了眼睛，好累啊……
北小滿漸漸的隻感覺到自己有意識，知道自己在想什麽，卻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
方才在樓梯的陣痛此刻似乎隨著呼吸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平靜。
這種平靜，靜的像是那浩瀚宇宙，她就是無聲無息漂浮在宇宙中的一粒塵埃。
她飄啊飄……不知道飄了多久。
“心跳恢複，血壓正常，需要輸血嗎？”
“暫時不用。孩子呢？”
“在這。”
“啊……”一聲洪亮的嬰兒哭聲再次喚醒了北小滿，她看向聲音來源的方向，眼睛好像被罩住了一樣，隻聽到醫生說：“這是你兒子，看看，長這樣的。”
北小滿隻聽到聲音，卻沒有看清楚孩子的模樣，模模糊糊看到了他。
她做媽媽了？
漸漸恢複意識的北小滿才想起了兒子出生前發生的一切…
她想要抱抱兒子，隻能想想，她沒有力氣渾身發抖。
“好冷，好冷…”她像是一個被人遺棄的物品，沒有人知道她在發抖似的，卻聽到給孩子洗澡穿衣服的護士在小聲議論：“真是可憐遇到這種丈夫。”
“誰說不是呢？女人生孩子就是大事兒，他家還說不是什麽大事，這女人都躺在手術台了還說這種風涼話。”
“就差直接說保小的不要大人的惡心話了。”
“噓。”
後麵的話小滿沒有聽到了，不多久，她被推出了手術室。
“小滿？”
“小滿？”
北小滿聽得到有人喊她的名字，卻沒力氣睜開眼睛：“孩子，我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