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4章 他太狠了
他還沒回答,唐初露就已經一臉愧疚地看著陸南方,“那我先送你回去吧,他的公司還要很遠,繞路需要一段時間。”
“今天真的麻煩你了,耽誤了你太多時間。”
這本來就是她為了感謝請他和學長而請的客,結果因為陸寒時鬧得這麽不愉快,說起來也是她的責任。
陸南方摸了摸她的頭,笑著說:“說什麽傻話,我們兩個之間還有什麽麻煩不麻煩的?難道以後我遇到什麽問題你會袖手旁觀?”
他這話一下子就削弱了唐初露的內疚感,心裏隻剩下感激,“不會,隻要你需要我,我就一定在。”
這是很講義氣的話,但是聽在陸寒時耳朵裏卻有些刺耳。
尤其是在知道陸南方對唐初露是什麽心思的前提下,哪怕唐初露坦坦蕩蕩,但隻要他們兩個站在一起就會讓陸寒時很不舒服,覺得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充滿了暗示。
原來那個時候唐初露對女生的排斥並不是因為什麽嫉妒或者敵意,隻是因為她在乎自己。
陸南方看到了他眼裏一閃而過的悔意,眉頭皺了一下,對他這種遲來的悔意很不屑。
現在才知道後悔,之前幹什麽去了?
……
陸寒時最後沒有跟他們一起同行,他知道如果自己跟著去的話,陸南方肯定會想盡辦法在唐初露麵前惡心自己,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以曖昧的機會。
他不在場的話,陸南方可能還會收斂一點。
司機在前麵開著車,扭過頭來問他:“陸總,我們這是要去哪個地方?”
陸寒時睜開眼睛,漆黑的眼眸看著窗外的景色。
倒退的路標快速移動拉成一條模糊的直線,從起點到終點,他沒有一個想要停留的地方。
男人抬手揉了揉眉心,“去公司。”
……
科技大樓依然燈火通明,人卻寥寥無幾,有的樓層已經完全熄滅了燈光。
陸寒時徑直進了電梯,往辦公室的方向走去。
電梯外麵是一條長長的走廊,從兩側分別盤旋而過,玻璃門將辦公區和公共區劃分開,旁邊點綴著兩盆高大的盆栽。
男人在中間停住了腳步,疏冷的視線看向那道模糊的人影,“周絨絨?”
周絨絨聽到他的聲音,身子顫了一下,從角落裏麵走了出來。
高強死了之後她就跟幽靈一樣魂不附體,仿佛生活一下子就失去了所有的希望,像遊魂一樣在公司裏麵遊蕩。
她以前最喜歡歐美熱烈的妝容,如今臉色蒼白,眼睛底下是明顯的烏青,像是蒼老了好幾歲。
“寒時……”她看著麵前的男人,聲音沙啞地開口,“這麽晚了,你怎麽還在公司?”
周絨絨不敢看他的眼睛,視線遊移,好像很緊張。
陸寒時眸色沉了沉,朝她走過去一步——
“別、別過來!”周絨絨大驚失色,連連後退。
她像是很恐懼麵前這個男人,他一過來就渾身顫抖,整個人都有些神經質。
陸寒時停住了腳步,皺著眉頭不耐地看著她,“你又在耍什麽花樣?”
周絨絨閉了閉眼睛,像是豁了出去一樣,顫顫巍巍地說:“那天我都看見了,晚上在酒吧,你和笙兒……”
她一直都知道陸寒時冷漠,但怎麽都沒有想到他竟然是那麽一個冷血的人。
是不是對他來說,全世界除了唐初露之外,其他的人都算不上人?
她說的話斷斷續續,但還是讓人聽明白了她的意思。
男人臉色頓時深沉起來,直直地看著麵前的周絨絨,一步一步朝她走過去,“你看到了什麽?”
他周身彌漫著一種危險的氣息,周絨絨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身體卻忍不住顫抖,“我、我都知道了,你還要對付邵朗……”
看著麵前男人陡然變得鋒利的眼眸,周絨絨雙膝一軟,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抱著他的腿哀求,“我知道錯了,你放過我好不好?我不應該不聽你的的話,你別報複我……”
現在高強也死了,她沒了任何精神支柱,得知自己信賴了那麽多年的朋友竟然是披是人皮的惡魔,周絨絨的世界坍塌了。
男人麵無表情地看著跪在地上的人,背光而站,陰影將他的五官雕刻得更加深沉,棱角分明,“我最後問你一遍,你看到什麽了?”
周絨絨眼眶通紅,嚇得哭了出來。
他太狠了、他怎麽能這麽狠……
……
這幾天都是陰雨天氣。
唐初露在最後一個晴天把陸寒時的東西全部打包寄到了他公司,那邊沒有傳來任何回音。
接下來的幾天他也沒有來打擾自己,倒是陸南方開始頻繁地約她見麵。
今天也是小雨轉多雲。
唐初露出門前帶了一把紅色的傘,從停車場到醫院大樓撐著走了一段時間,在走廊上和裴朔年擦肩而過。
兩人都目不斜視地走著自己的路,沒有為對方而停留。
唐初露走過轉角的時候抖了抖雨傘上的水滴,裴朔年忽然停住了腳步,回頭看了一眼。
他們第一次接吻,也是和一把紅傘有關……
這時,手機響了起來,是柳音打過來的電話。
裴朔年斂起眉毛,收起情緒,接了電話。
那同學傳來柳音撒嬌甜麗的聲音,男人聽著心情好了不少,看著外麵的陰雨天氣,眼神明亮了一些。
“好,我現在就去找你,在那乖乖等我。”
裴朔年以前對女人沒什麽興趣,現在又覺得女人也有女人的好處。
年輕靚麗的很會撒嬌賣乖,溫柔淡雅的又很能體貼周到,調皮活潑的似乎也不錯,還能讓他感受到青春的活力。
就好像回到了大學時代,滿身都是用不完的熱情。
隻是那時候他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一個女人身上,現在看到嬌俏可人的柳音,就像看到了以前的唐初露,心裏總是能多幾分喜歡。
……
男人心情愉快地離開了醫院,卻沒注意到,在他離開不久之後,一道纖細的身影出現在門口,目送著裴朔年的車開走了之後才走了進去。
這是一張稚氣未脫的漂亮臉蛋,此時臉上寫滿了怒氣,殺氣騰騰地趕往某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