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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無米成炊

  夫妻二人當眾鬥口,圍觀的人麵麵相覷,尤其是當年認識閔氏的人,驚疑不定地看著她,駐顏有術到這種地步,讓人震驚。


  杜小草也頗為感慨地看著這場鬧劇,裴顯父子算計魏紫不成,反被她聯手裴夫人算計了一把,今日過後,閔氏母子的處境會更加危急。


  但這跟她沒什麽關係,她非常希望裴顯被攆出火羽城,這人留在裴府一天,她一天不得安寧。


  前方人群稍退,杜小草趁機跟在秦佑安身後進入假山,眼前所見場麵,比她想象的還要慘厲。


  魏紫的兩個丫鬟都隻有十四五歲,一個叫素梅,一個叫淺杏,全都衣衫不整地癱躺在山石上,青紫淤痕滿身,淺杏的脖子上還有一道烏紫發黑的掐痕。


  都已死去多時。


  素梅的死相稍微好看些,乍一看整整齊齊,後腦勺下卻全是血,仔細聽還有血珠落到地麵上的滴答聲,這表明她死去的時間並不長。


  杜小草之前躲在附近,聽到的動靜是素梅當時隻是摔了一跤,崴了腳,但裴半山父子怕她亂說話壞事,撿起石頭砸在她後腦勺上,把人活活砸死了。


  隻有都死了,才能死無對證,訛上魏紫。


  好在魏紫也不是傻的,立刻就拉上裴夫人做同盟,先發製人,曝光裴顯的齷齪嘴臉。


  杜小草直覺唇亡齒寒,她跟地上躺著的淺杏、素梅一樣都是丫鬟,身契在主子手裏攥著,生死都不由自己。


  幾天之前,她還羨慕淺杏和素梅的好運氣,跟了魏紫這樣的千金大小姐當丫鬟,無論是到了年紀放出去嫁人,還是陪著小姐一起出嫁,都有一份好前程。


  不像她,伺候裴大少這種傻子,在裴夫人這種麵慈心狠的主子手裏討生活,提心吊膽,朝不保夕。


  然而現在,淺杏和素梅死在了一起,害死她們的凶手一臉淡定,魏紫這個主人隻想拿她們當撇清工具,裴夫人則趁機把家醜挑明,各有各的小算盤,唯獨沒有人想過丫鬟死得冤屈。


  沒有淺杏和素梅拚死相護,魏紫已然被裴顯得逞,忠仆的下場不過如此。


  杜小草物傷其類,心中忿忿,坐看這出鬧劇如何收場。


  裴夫人堅持要把裴顯捆送江洲,裴大官人堅決不肯,身邊各有一眾仆婢心腹聽令,場麵僵持。


  魏紫哭得滿臉是淚:“舅舅,我是你的嫡親外甥女,你就為了這麽一個來路不清的騙子,置我的清譽於不顧麽?”


  裴半山氣得臉色紫漲,怒斥外甥女:“明明是你趁機發難,要置你的親表哥於死地!他不過是喜歡你,想跟你結親,你不同意就罷了,何苦如此相逼?”


  魏紫一臉天真純摯:“舅舅亂說些什麽呀,我乃江洲魏氏家主的女兒,婚事定然要父母做主,豈能私相授受,跟一來路不明的男子談婚論嫁?”


  呂文昭聽得好笑,譏誚道:“魏姑娘,你是江洲魏氏家主妾室生的女兒,你的舅舅是陽羨周氏的家主周天培,別胡亂喊人,小心被主母罰抄《女戒》。”


  魏紫羞慚,掩麵而去。


  裴半山也頗為難堪,他的嫡親妹子與人為妾,一直是抹不掉的大汙點。


  原本他還指望借助江洲魏氏的勢力壓製裴夫人,恢複閔氏嫡妻地位,現在閔氏的兒子冒犯魏紫,不被魏氏報複就已經是好運氣。


  亥時三刻,來赴宴的賓客終於散盡。


  裴半山讓人仔細收斂了淺杏和素梅的屍身,趁夜運到城外安葬。


  魏紫則連夜離開裴府,去了火羽城中其它於江洲魏氏交好的家族,往後應該也不會再登“舅舅”的門了。


  杜小草挑著一盞羊角燈,領著裴佑安回到漪瀾院的時候,已經是子夜時分,明明都不是喜歡看熱鬧的人,卻從頭圍觀到尾。


  呂文昭還意猶未盡道:“這小小的火羽裴府內宅,比他們在河東的嫡支主家還熱鬧,我倒是想看看,裴半山怎麽安撫住兩位嫡夫人。”


  “平妻。”


  秦佑安語氣淡淡地吐出這兩個字,深眸掠過前方一片花木,隨手彈出一枚藤蘿果實,穿花拂葉直奔暗影處。


  一聲沉悶的呼痛聲響起,旋即一片死寂,花葉間隱約有人影竄動,很快消失不見。


  杜小草猜測是有人尾隨偷聽,被秦佑安發現了,他和呂文昭都是能禦劍飛行的開靈境高手,等閑仆婢豈敢孟浪?


  拋開仆婢,府內修為高深的男子,就隻有裴半山父子了,所以剛才那人……是裴顯?


  呂文昭不屑道:“藏頭露尾的鼠輩!”


  裴半山一直把火羽裴氏家風不正的黑鍋扣在裴夫人身上,實則在他父母生前,就已經全無章法。


  為了苟活,為了攀附,為了省下一份嫁妝,他們可以讓綺年玉貌的嫡女去做世家鰥夫的玩物。


  為了避禍,為了不被閔氏的娘家牽連,他們狠心殺死自己兒媳和兒媳生下的一雙兒女,毫無人倫親情。


  匆匆迎娶裴夫人入府以後,又推卸責任,讓她做那種無米也能成炊的巧婦。


  裴夫人真的做到了,又嫌她汙了家風,要除之後快,還公然把閔氏娘仨接回來,完全不給裴夫人留餘地。


  杜小草覺得,裴夫人的反擊都太溫柔了,跟她素日裏的狠厲果決不符,又或者正在醞釀其它報複手段,引而不發?

  漪瀾院裏,嬤嬤已經備下洗浴用的熱水、皂角並換洗衣物。


  杜小草隔著雕花屏風伺候秦佑安,已經不覺得怎麽尷尬,還親自動手幫她擦幹頭發,問他:“帶我回焦溪的事,為何當眾跟裴夫人說?”


  私底下說不是更妥當?起碼不會有裴顯多事添亂。


  秦佑安轉過臉,看著杜小草,如月華般冷淡疏離的眸子暗光湧動,詰問她:“今晚之前,你想過魏小姐的那兩個丫鬟,會慘死在府中麽?”


  杜小草語塞。


  淺杏和素梅都能忽然遭殃,何況她一個裴府花銀子買進來的野丫頭?


  隨便找個角落,隨便選個時機,隨便找個幹髒活的婆子,就能讓她死得無聲無息。


  便是秦佑安都不好多過問,她畢竟是裴府的人。


  隻有當眾跟裴夫人討要到身邊,才能護她周全。


  這座氣派華麗的府邸裏,家主裴半山陰鷙冷厲,大公子裴顯瘋狂偏執,二公子裴煜癡傻不通情理,裴夫人看似待她不錯,不過是利用她罷了,毫無真心。


  杜小草捏著衣角,低聲道謝:“世子爺善心,連我們這種小丫鬟的命也放在心上。”


  “感激的話就不用多說了,記得幫我多叉幾條爻魚,我很喜歡吃。”


  秦佑安說得一本正經,杜小草頗為驚奇,問他:“大胤仙朝富有四海,您又是王府世子,想吃幾條魚還不容易?”


  “我要吃爻魚,其它地方都沒見到過,隻有你們村裏才有。”


  杜小草了然,原來爻魚是獨屬於焦溪村的特產,便是王侯顯貴想吃,也要跋山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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