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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 誰是舅舅

  事已至此,魏長晏否認還是承認,意義已經不大,裴氏認定了是他,他的嫌疑也最大。


  悻悻要離開的時候,一根手臂粗的樹須從水光鏡中伸出,衝著魏長晏劈頭抽去,砰一聲悶響,他連人帶鹿栽倒在地,重重嘔出幾口鮮血,麵色慘白如紙。


  “家主!”


  隨行供奉一擁而上,牢牢擋在魏長晏四周,如臨大敵地拔出佩劍和法器,生怕槐祖再來一擊。


  魏長晏知道躲避無用,奮力出聲分辯:


  “裴太爺過世,是他的命數到了,跟我……沒關係!”


  “是沒太大關係,你這老匹夫意在漁色,不為殺人,美妾到手了,也就罷了,還提攜幫襯過裴府幾回,若非如此,剛才你就死在樹須之下了!”


  槐祖的樹須一擊得手,卻沒有立刻縮回去,緩緩伸向裴府大門。


  明明隻是一根無感無識的樹須,卻明顯能察覺它的雀躍。


  裴煜自吹用“金山銀海”堆出來的防護符陣,樹須須臾穿透,堪堪伸到秦佑安身前的時候,水光鏡驀然關閉。


  空中滾落一條十丈長的樹須,骨碌碌伸縮顫動,仿佛活物。


  裴煜喜孜孜地撿起,隔空朝水光鏡消失的方向拱手行禮:


  “後輩子孫裴煜,多謝老祖厚賜仙苗!”


  裴氏的族徽便是一株老槐,族人身份標誌是一枚槐佩,散落七十二洲的裴氏嫡支旁支,都以擁有一棵“裴槐”為榮。


  火羽裴府今日得到十丈樹須,假以時日,就能長成一棵巍峨參天的裴槐,蔭庇子孫。


  杜小草站在一旁,直覺槐祖那根樹須是奔著她而來,被裴宗主眼疾手快切斷了。


  秦佑安比她還要吃驚,他一直盯著水光鏡,在鏡麵合攏的瞬間,槐祖蔥鬱巍峨如山巒的樹冠上,湧出層層疊疊的紫色花莢,一瞬盛開,璀璨生輝。


  隻是打了魏長晏一樹鞭,至於亢奮得滿樹花開?


  呂文昭也察覺到了,從玉石獅子背上滑下來,走到秦佑安旁邊,嘖嘖驚歎:


  “那棵老槐真霸氣,有它撐著一天,河東裴氏就能逍遙一天。”


  秦佑安不以為然:“槐是老槐,看它幻化出來的麵容卻是少年人,據說心性也很跳脫,時常任性,跟裴宗主鬧脾氣。”


  “脾氣是挺古怪,剛才它那根樹須,好像是衝著你來的,怎麽招惹它了?”


  “……”


  兩人兀自閑聊,裴煜卻從防護符陣中走了出來,看也不看癱軟在地的魏長晏,直奔中間的一頂秋香色馬車,裝飾精致,略顯小巧,一望而知是閨閣座駕。


  “魏小姐,令尊重傷倒地,你穩穩坐在馬車裏,這要傳揚出去,是說你明哲保身呢,還是忤逆不孝呢?”


  車中窸窸窣窣片刻,轎簾拉開,露出一張驚惶的麵容。


  不是魏紫,是她的侍女,容顏嬌俏,滿臉是淚,啜泣著說小姐暈過去了。


  “小姐最是孝順的,看到老爺被抽得吐血,哪裏受得了?她嬌養閨閣,從沒見過這麽血淋淋的場麵……”


  杜小草補刀:“魏小姐見過的,就去年這個時候,她的兩個貼身侍婢,素梅和淺杏,一起死在了她眼前,血把她的繡鞋都淹了,魏小姐也沒有暈厥,這回隻是看人吐血,就暈得不省人事,可見關心則亂,孝順得很呢。”


  她甚少針對人,魏紫除外。


  不說她在焦溪村各種挑釁暗算,隻說認親宴上,她挑撥朱顏,慫恿魏晶,惹出好大一場風波,若非她機警,又有小巨爻襄助,早就閨譽蒙塵。


  裴煜更不信魏紫會暈,從獸囊中取出一條小青蛇扔進車廂。


  冷膩膩地蛇軀剛爬上魏紫的腳麵,就嚇得她嗷一聲坐起,不敢再裝暈了。


  裴煜勾勾手,把小蛇召回,譏誚地看著她:


  “魏小姐,令尊觸怒槐祖,身受重傷,你不過去看看嗎?”


  魏紫無奈,訕訕地下了馬車。


  魏長晏卻已經緩過來,掙紮著站起身,再也不提接裴惠的事,立刻就要返回江洲。


  魏紫左右為難。


  她這趟跟著過來,一肚子的不得已,本意是走個過場,到頭來還是被推到風口浪尖上。


  裴惠離開江洲的時候,母女倆閉門商議過,覺得“歸寧”利大於弊。


  對裴惠來說,她已年過三旬,爭不過新入府的小侍妾,在江洲魏府就是個透明人,拿了遣妾書歸寧,不用再受正室夫人的閑氣。


  對魏紫來說,她即將嫁給白石粼,從此就是世家貴夫人,唯一的短板就是裴惠。


  裴惠走了,她庶出的身份就淡了,嫡母也少了一個脅迫刁難她的籌碼。


  哪知道事情越鬧越大,幾乎無法收場。


  魏長晏貴為江洲魏氏的家主,當眾被指垂涎美色,下蠱害人,又挾恩求報,徹頭徹尾的小人。


  裴惠已經歸寧,名分上與江洲魏氏恩斷義絕,留在火羽裴府當她的姑小姐。


  魏紫這個庶出的女兒就尷尬了,生怕被逼著當眾表態,躲在馬車裏裝暈厥。


  裴煜不讓她蒙混過關,當眾詰問她:

  “魏小姐,我聽母親說,你不認火羽裴府是舅家?說陽羨周天培才是你的舅舅?”


  魏紫尷尬難堪,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從禮法上說,確是如此,卻不能在此刻,此地,當眾說出來。


  她忽然覺得自己犯了蠢,生母落在嫡母手中是把柄,落在裴夫人手中,又能好到哪兒去?


  還有這個忽然不傻了的表兄,更是可怖!

  魏紫眸光閃爍,琢磨著該如何脫身,裴煜卻等得不耐煩了,輕笑催促她:

  “現在我再給表妹一次機會,重新回答這個問題。”


  他笑容和煦,語氣溫柔得像三月春風,說出的話卻犀利如刃:

  “表妹千萬想好了再回答,話一出口,就覆水難收。”


  魏長晏在一旁聽到,氣得再次吐血。厲聲嗬斥女兒:

  “紫兒!大聲告訴這黃口小兒,你是爹的女兒!”


  “表妹當然是你的女兒,我想知道誰是她的舅舅。”


  “禮不可廢!紫兒的舅舅隻能是陽翟周家主!”


  裴煜嗤之以鼻,轉臉看著魏紫:

  “你母親已經回來了,如果你也肯回來,我會請裴宗主破例,把你的名字記在大宗譜牒上,以裴氏女的身份出嫁陽翟白氏,你的妝奩,我也會幫著操辦,保證不比你在江洲的那些姐妹們差,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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