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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二章 鼎中歡

  洶洶一幕,嚇得滿竹樓的客人噤若寒蟬。


  天芒少族長和楹娘都不像是能弄出這種動靜的人,舟子也有人知曉他許多底細,他是水係大妖,不善禦火,屍傀被焚不是他的手筆,八成是那得了青玉鼎的“有緣人”。


  魁梧漢子強撐著沒有露出恐懼之色,拳頭卻已經攥得緊緊的,提防著有人趁亂出手。


  然而並沒有,杜小草燒了兩頭屍傀,震懾住酒鋪中蠢蠢欲動的人心,接下來的事就交給楹娘了。


  楹娘開門迎客,不是頭一回遇到這種事,讓夥計給每位客人都送了一碗米酒壓驚,單單撇下了魁梧漢子。


  他麵上臊得慌,不敢再說什麽,悻悻離開了竹樓。


  緊隨其後,又有三四個酒客離開,其中一名還是少婦,容貌嬌俏,舉止輕佻,臨走還在跟幾位酒客眉來眼去,笑得花枝亂顫,經過天芒少族長身邊時,給他也拋了個媚眼。


  天芒少族長心神蕩漾,木木呆呆就跟著她往外走。


  杜小草冷笑,火翎劍縮成繡花針形狀,噗一聲刺穿了嬌俏少婦的眉心,屍體也給焚化了,火勢從眉心蔓延到頭顱,再到脖頸、胸腹,一路往下,看得人心驚肉跳。


  她死了,天芒少族長才神魂歸竅,心有餘悸地瞪著熊熊燃燒的少婦,恨不得再上去踹她一腳。


  這人修煉的不知道是什麽邪門招數,隻一眼就讓他中了招,昏頭漲腦地跟她出去,輕則被采補,重則喪命。


  先少婦一步溜出竹樓的幾人,嚇得肝膽俱裂,腳底生風地一哄而散,遁入附近的一片蘆葦蕩中,確定沒有人綴上來,才一屁股跌坐在河灘上,破口大罵:

  “今兒是撞了哪尊邪神?屁好處沒撈到不算,還折算了兩頭屍傀一個大美人,連是誰出手的都沒看見!”


  他憋屈憤懣,幾個同伴的臉色也很陰沉,琢磨著接下來該什麽辦。


  青玉鼎什麽的肯定不敢去想了,根本不是對手,再敢妄想全都得栽了。


  魁梧漢子沿著河畔小徑尋來,瞪著其中一個精瘦同伴,怒罵他不仗義,關鍵時刻護屍傀,坐看他倒黴。


  精瘦同伴不服,兩頭屍傀是他行走巫疆的保命本錢,平白折在險灘算什麽?就剛才那場麵,他的屍傀若不逃,也得被燒成一堆黑灰。


  魁梧漢子兀自怒罵,黑天半夜地沒察覺精瘦同伴已經起了殺心。


  一個呼哨過後,卻沒能召回屍傀,精瘦同伴心知不妙,接二連三再次召喚,全都泥牛入海,氣得他一腳踹向魁梧漢子:“都怨你這蠢貨!平白毀了老子的屍傀!”


  召之不回,要麽被人控製住了,要麽,已經被焚燒成灰燼了。


  隻是跑出竹樓,不算逃出生天。


  精瘦同伴忽然後退十幾步,遠離魁梧漢子,還出身提醒周圍的其它同伴:“兄弟們,他已經被高人盯上,接下來不知道還會有什麽禍事,咱們不能再跟他走在一起,免得被告人順手殺了。”


  這話好有道理,魁梧漢子身邊驀然就空出好幾丈的地方,氣得他咆哮怒罵,腹中卻傳來轟鳴聲,不得已去旁邊的蘆葦叢中排泄。


  他離開酒樓的時間不長,這般場麵已經出現三次,再蠢也知道中了暗算,多半是那個被他揪住衣襟威脅的“小夥計”氣不憤,趁他不備在酒水裏下了藥。


  他的幾個同伴趁著他哎喲嘿,悄悄離開了這片蘆葦叢。


  一支竹篙無聲伸過來,鋒利的刀刃一般橫切過魁梧漢子的頭顱,骨碌碌滾落在地。


  棄他而去的幾個同伴,也被河中躍出地怪物咬住,拖拽到灘塗伸出,撕咬慘嚎聲響徹半個小鎮,卻無人敢來援救。


  天亮之後,有人壯著膽子來到灘塗邊,隻見紛亂白骨漂浮在水麵上,還有幾片材質頗佳的衣料,隱約能分辨出是昨日那幾人身上穿戴的。


  舟子的臉色卻不怎好看,因為昨晚他弄死魁梧漢子的地方,沒有丁點血跡,隻有一張慘白的紙人,身首分離的紙人。


  這種紙張,他隻在祠廟中的祭壇中見到過。


  杜小草猜不透幕後之人的來意,也懶得猜測,直接去了溪澗旁邊。


  這道極寬,麵對麵看不清另一邊的景象,溪水乍一看很平緩,扔下一塊絹帕下去,頃刻就被攪碎,沉入河底。


  這場麵沒能震懾杜小草,她笑吟吟地問老船夫:“今日有緣無緣?”


  老船夫冷嘲:“無緣,從今往後都不會有緣了。”


  “甚好。”


  杜小草從芥袋中拿出一截手臂粗細的槐樹枝杈,往溪澗中一拋,她自己也騰空而起,穩穩落在枝杈上。


  四周圍觀的人群嘩然勸阻:“這位姑娘,趕快回來,除了老船夫沒人能橫渡溪澗……”


  杜小草怡然不懼,腳下微一用力,連人帶槐木一起沒入河底,轉眼不見了蹤跡。


  眾人大駭。


  從前也有人不小心,或被人推搡坑害,失足落入溪澗,運氣好能喊來老船夫去撈,運氣不好就隻能眼睜睜沒頂,卻都沒有杜小草此刻立竿見影,一點喘息之機都沒有。


  一旁的老船夫都懵了,撐著木船趕到杜小草沉沒處,四下搜索一番,確定她人不見了,麵色焦灼。


  旁人不認得,他卻是認得,杜小草拿出的那一截槐木枝杈,是槐祖本體上掰下來的,年輪和品相遠超他用來鑿船的這一根。


  杜小草入了溪底,穿梭疾行,身上的衣衫也已經換成了赤色霓裳,她是火係妖鳥,天生克製溪底的冷沉晦澀,各種陰魂邪祟避之不及。


  普通人眼中渾濁陰暗的溪水,在她五感六識的燭照下,洞若觀火,纖毫畢現,她邊走邊打量兩旁的陰魂,都是木木呆呆沒有神誌的。


  在她身後,老船夫也把木船踩到了水底,遊魚一般追尋而來。


  他想弄清楚杜小草的來意,杜小草想弄清楚昨日那個“秦紫胤”有什麽古怪,為何會出現在崖壁中,為何還能走出來?

  這個問題不搞明白,她寢食不安,絕不像她外表顯現出來的那麽淡定怡然。


  舟子雖然是此地土著,卻生性粗疏,祠廟又是一夜之間做大的,讓他措手不及,隻求相安無事便好。


  杜小草昨日拿到的青玉鼎中,披帛是她的舊物,七彩麋鹿也曾經見過,是巫疆有名的神物,心性驕矜,看人順眼時會主動現身,曾經馱著若吾仙君和秦紫胤遨遊,相交甚歡。


  一別千年,再見麵時,它居然被困在青玉鼎中。


  杜小草昨日與它溝通了半個時辰,還拿出那張空白畫軸詢問它,它始終沉默,不發一言。


  杜小草不明白是自己出了紕漏,還是七彩麋鹿出了紕漏。


  當年它曾經說過,它是巫疆地脈精華凝聚而成,天生洞徹人心,看人不看皮相,不論品性,隻觀心境,這是它與生俱來的大神通,任你花言巧語演技精湛,看在它眼裏一覽無餘。


  這樣的神鹿,豈會被人誆騙入了青玉鼎中?要麽是它自願,要麽是被逼無奈。


  若是前者,世間渾濁,人心齷齪,沮喪到了極致,便會想要尋覓一方靈秀之地隱匿。


  青玉鼎,鼎中煉化的一道大江,就是這樣的好地方,入了其中,凡塵瑣事撇在腦後,眼不見心不憂,千萬年歲月一彈指,再醒來滄海變了桑田,未嚐不是一種解脫。


  若是後者,必定跟巫疆天巫們脫不開幹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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