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二十七章 都是極好的
小饕餮被攆上嘴唇，聽到這麽勁爆的秘聞，臉上的表情十分亢奮，手舞足蹈地來回蹦躂，消耗心中的震撼。
黑岬無奈歎氣：“你該早一點坦誠相告，我就不會捏碎你的傳訊石了，現在慘了，你隨時可能被老妖婆吃了嫩草，俞襄做不成家主夫人，做不成少家主夫人，做你的夫人也是贏家啊，你爺爺和你爹非得氣死了不可。”
“那老妖婆想染指我，白日做夢，我是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得不到的男人！”
“別那麽篤定，俞襄能一步步走到今天，絕非你以為的那麽廢，她是靠攀高枝發跡的，做了妖族還想更進一步，靠自己的話太虛無縹緲，靠再嫁一個厲害丈夫省心多了，除了你們洛家，她多半還有其他人選，就是不知道誰那麽倒黴，會被她纏上。”
洛風嗬嗬：“羽界就那麽幾個妖祖，大部分出身都一般，她嫁過去也沒什麽便宜占，反被人家占了便宜的可能更大，她那種女人，怎麽會做賠本買賣？”
“她未必一定得在羽界找，這天下很多，很大，其它位麵的妖祖，未必知曉她的劣跡，縱然知道一些，也會被她狡辯過去，她的容貌、氣韻都非常出挑，不知道她美人蛇本性的男人，很容易就被迷惑，萬一傍上了厲害的大佬，你們洛家幾代人都要吃癟。”
“……”
洛風蹙眉琢磨黑岬的話，雖然刺耳，卻十分可能。
杜小草又添了一句：“還有菡仙子，你也要小心，她現在是俞襄的弟子，師父如父，一旦你和菡仙子有了什麽，她這個師尊就能替徒弟出頭……”
洛風氣得一拳砸在石桌上，桌麵驀然凹下去一大片。
黑岬搖頭，從芥袋中取出一枚黑幽幽的珠子，遞給洛風：
“吃下它，你就會暫時變得清心寡欲，哪怕是絕世美人脫光了站在你床頭，你都沒辦法硬起來，也就不會被俞襄、菡仙子暗算了。”
洛風心一橫吞下。
他決不能讓俞襄得逞！
黑岬又道：“你今日與菡仙子鬧了一場，旁人看了覺得你是辣手摧花，是故意給俞襄難堪，但也可以解釋成‘不是冤家不聚頭’，打是親罵是愛嘛，來來回回鬧騰的次數多了，你就解釋不清了。”
洛風氣得又砸石桌。
黑岬按住他勸阻：“你也不必心焦，坐等菡仙子接下來的動作，她自己未必知道怎麽回事，她就是俞襄操控在手中的體現木偶，蒙上了雙眼的傻驢子，到了懸崖邊上都不曉得怕，怕也沒用的那種，她不知道自己冒冒失失的後果，又篤定師尊會替她兜著，最後被兜到了哪兒，是水裏還是火裏，她都得受著。”
洛風冷笑：“她跟我沒有一文錢的關係，她落在水裏還是火裏，都是她自找的，想扒著我一起倒黴？不奉陪！”
他扭頭叮囑梅花精魅：“你這些天就呆在蜃樓，哪兒都別去，免得被他們逮住利用，剛才你也聽到了，俞襄想挖了你栽到她窗前，好大的臉！”
……
接下來事情的走向，與黑岬預料的幾乎一模一樣。
菡仙子因為一再觸怒師尊，被攆回了竹樓，哭咧咧地坐在窗台前，破口大罵洛風“心如蛇蠍”。
洛風充耳不聞，躲在蜃樓之中閉關，不理睬，不接話茬，免得被揪住了造謠。
杜小草扯著“調和”的幌子，頻繁出入竹樓，留意到菡仙子的手腕上多了一件秘寶，品級不低，品相絕佳，與她豔麗的容顏相得益彰。
這秘寶是一副手釧，不知道是用什麽材質淬煉而成，靈氣非常充沛，上麵鑲嵌了五顆顏色不同的寶珠，似乎是按照五行排布，卻不是尋常的金木水火土，而是金罡煞氣凝聚而成的金珠，十萬年雷劈桃的樹芯削製成的木珠，用一整條大瀆淬煉水運精華且用雲氣蒸騰出雲紋的水珠，火珠是從真龍體內掏出的龍丹，土珠是用偌大一座空間廢墟淬煉而成。
這樣一副手釧，價值無法估量，杜小草身為雲瀾帝姬，都是戴不起的，起碼現在並沒有。
單憑這麽一件異寶，菡仙子就不可能是真失寵與師尊，回到竹樓是另有安排。
杜小草能猜到的可能，就是勾引洛風。
洛風看過那枚珠子之後，懷疑它具有迷惑心神的作用，“你有沒有覺得，菡仙子跟從前相比，變得更漂亮迷人了？”
杜小草是女子，同性相斥，沒有太強烈的感應，她擔心這是洛風自己一人的錯覺，加劇之後就會迷戀上菡仙子。
好在蜃樓不止他一個成年男子，黑岬被拎出來，一番驗證之後，佐證了杜小草的猜測：“我看她還是那樣，這錯覺隻針對你一個。”
“砰”一聲，院中的白玉石桌被砸成了齏粉。
洛風氣得嗷嗷暴走，被梅花精魅用枝葉纏住，硬罩進花朵裏“冷靜”。
露珠澆頭，洛風清醒了一些，拎著仙劍要去宰了菡仙子：“這個賤婢不能留著了！”
“她不是賤婢，是有姓名的妖部貴女，是俞襄妖祖的愛徒，在俞襄的地盤上，你殺不了她，反會讓局麵失控。”
黑岬的沉著冷靜激怒了洛風，低聲怒吼：“你給吃的藥，是假藥嗎？！”
“不假，但那藥必須在你沒中招之前吃下才有用。”
言下之意，洛風早在吃下絕情丹之前，就已經被俞襄暗中動了手腳。
“怎麽辦？！現在怎麽辦！！！”
“涼拌，菡仙子我不方便動手，你這邊，我會一種牽絲術，可以把你牽給我指定的人，你心有所屬了，菡仙子就沒用了。”
洛風警覺：“你打算把我牽給誰？你別亂點鴛鴦譜！我祖父脾氣不好——”
“讓你自己選，你想牽誰？”
洛風原地轉了一圈，目光落在梅花精魅身上。
小饕餮“噗嗤”笑出聲：“他是男的，男的！”
黑岬一個勾足，把他勾倒在地：“不懂就閉嘴！”
洛風瞥下他們，走到梅花樹下，嘀嘀咕咕說了一柱香時間的廢話，滿麵春風的走回來：“就牽小梅，他答應了，過後再讓我祖父幫忙斬斷情絲。”
黑岬施法。
杜小草和小饕餮圍觀，還沒看清楚怎麽回事，術法已經完畢。
洛風立即躥去竹樓，近距離看了菡仙子幾眼，美滋滋地落回來：“行了！我現在看她又是一個醜八怪討人厭了！”
“暫時有效果，不代表一直有效果，你還是得小心一些，俞襄畢竟是妖祖，手段詭譎，心思歹毒，防不勝防啊。”
“我決定了，找機會就弄死她。”洛風說得篤定，黑岬也沒有勸阻，達成了“殺人”的默契。
杜小草道：“眼前怎麽辦啊？”
……
最終的辦法，是黑岬出手，封禁了洛風身為男人的“本錢”，暫時變成了清心寡欲的小太監，孽根罷工了，俞襄通過菡仙子施展的色誘就白搭了。
菡仙子一無所知，從竹樓興致勃勃的回到城主府，見到師尊，一如既往的行禮撒嬌。
俞襄睜開眼，微微蹙眉，讓菡仙子靠近一些，仔細地看了幾眼她的臉，確定自己的術法還在，微微鬆了一口氣，反問她：“今日去竹樓，蜃樓那邊的人有沒有跟你打招呼？”
“他們一個兩個倨傲的不得了，怎麽會來跟我打招呼，就站在牆那邊看了我幾眼，傻笑了一番。”
“傻笑？”
“嗯，跟個沒見到女兒的色胚似地，膈應人，從前都不知道他們還有這毛病！”
俞襄微微一笑：“男人嘛，再裝得高蹈出塵，骨子裏都是食色性也，其實你年紀也不小了，若是遇到喜歡的男子，說與師尊，師尊為你安排。”
菡仙子羞赧：“師尊戲弄人家，徒兒一心向道，無意兒女私情，再說羽界的這些俊彥，十個有九個都是姬嶽、許攸之流，看似風度翩躚霽月光風，實則都是宵小鼠輩，徒兒不屑！”
“也不能一概而論，蜃樓的那個洛風，家世、修為、人品，都是極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