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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三十六章 養一頭精魅而已

  因為這場襲殺,六爻城哀鴻遍野,入夜後一片寂寥,湖心的畫舫依舊笙歌縈繞,來捧場的恩客卻銳減了七八成。


  姬嶽、許攸之流都蟄伏不出,靜待接下來的變故。


  杜小草欽佩他們的膽大,大得不像是紈絝了。


  她問黑岬:“他們不怕殃及池魚?”


  “他們想火中取粟,他們背後的長輩也是這麽想的,為此冒點風險也是值得的,他們有你不知道的自保手段,咱們還得提防他們趁機暗算。”


  他意有所指,下巴朝竹樓方向勾了勾:“有一條漏網之魚。”


  金烏太子!


  他在祖父失蹤之後,火急火燎地奔來求助,還住進了一牆之隔的竹樓,結果竹樓出事那晚,神奇地躲過一劫,據說是當晚心情不好,去酒樓買醉後醉倒在別人家的屋脊上。


  過於巧合,讓人生疑。


  合理的的猜測是,金烏太子道行遠比展露出來的高深。


  杜小草對他的“逃”沒有異議,鄙夷的是他太自私,坐視滿院的同伴被害。


  現在竹樓被菡仙子一把火燒掉,他沒借口再來蹭住,杜小草鬆了一口氣,她不想跟這位太子走的太近。


  黑岬還揶揄她:“下梁不正上梁歪,從他就能看出他那些祖上什麽品性,你們雲瀾的祖上悔婚是對的,這樣的家風嫁不得。”


  杜小草氣惱要打他的時候,洛風開口了:“你們猜,金烏太子會不會跟那些來偷襲的家夥有勾連,所以才躲過一劫?我覺得幕後黑手能夤夜無聲無息地入城,道行絕對不低,不是金烏太子能應對的了了,但他卻沒有出事,要麽真的是運氣好,醉倒在別人家的屋脊上躲過一劫,要麽就是——”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大家都明白接下來的意思。


  這個猜測太匪夷所思,杜小草雖然不喜金烏太子,卻也沒覺得他像那種裏通外敵的敗類。


  洛風窺了一眼杜小草的臉色,繼續道:“憑金烏太子這點身份,夠分量的黑手他還搭不上,得他祖父出麵。”


  杜小草還在發懵,黑岬的臉色已經耷拉下來:“你什麽意思?”


  “就是你猜到的那個意思。”


  “……”


  房間的氣氛陡然僵滯,杜小草隱約猜到一種可能,從腳底冒涼氣,每一根頭發絲都在排斥這種猜測。


  洛風無視她的尷尬,盯著黑岬:“別誤會,我對雲瀾和金烏都沒有惡意,也不關心那兩位老祖做了什麽事,我擔心的是梅雨。”


  擔心梅雨拜的那位便宜師尊。


  “師尊”這倆字,放眼天下都是十分鄭重且尊崇的,偏他們幾個點背,遇到的、見到的都是卑劣宵小。


  如果金烏太子祖孫與偷襲六爻城的邪妖有勾連,根子便極有可出在那一株老樹上,而雲瀾老祖也疑似蹲在樹杈上,很難說他沒入彀。


  如果他入彀,杜小草的立場就尷尬了。


  還有梅雨,也會凶險萬分。


  如果老樹精用梅雨要挾洛風,繼而遙控洛風背後的洛氏……細思極恐!

  三人坐在一起商議了半天,最終得出結論,不能坐以待斃,要自救,要斬斷與那棵老樹的所有聯係。


  從梅雨開始。


  三天之後,他再次“還魂”,神清氣爽地變回人形,跟小饕餮戲耍的時候,洛風朝他加持了厚厚一摞符咒,攤開以後,像是一件花裏胡哨的衣裳,把他籠罩了。


  梅花精魅氣悶:“你幹嘛?”


  “那老樹精跟腳不清,不要再去他那兒,這些符咒可以防止你被他強行攝魂。”


  梅花精魅忿忿:“我師尊不是那種人!”


  “你才認識他幾天?你知道他是什麽樣的人?”洛風把金烏太子的吊詭脫險說了一遍,讓梅花精魅仔細品品其中的凶險。


  梅花精魅歎息,明顯是舍不得他那剛拜的“師尊”,卻也不願因為這件事陷眾人於險境,默認了洛風的禁錮。


  眾人鬆了一口氣,去城中最大的酒樓訂了一桌佳肴,吃喝得歡快。


  酒足飯飽想要在太陽底下眯一覺的時候,隔壁傳來“嘿嘿”的動靜。


  小饕餮一溜煙竄出去看熱鬧,回來後麵色古怪:

  “金烏太子又回來了,就在原先竹樓的位置。”


  “……”


  一座精致的閣樓,上下三層,飛簷翹角,勾欄環繞,夕陽下金碧輝煌。


  半天時間肯定蓋不好這麽一棟樓,這閣樓是一座小洞天,麻雀一樣小,五髒俱全,看起來雅致舒適。


  小饕餮陰陽怪氣:“這廝不安好心,賴上咱們了!上趕著非得跟咱們做鄰居!隔壁可是死了那麽多人,花圃裏還埋著一大堆骨灰壇,他不嫌晦氣?不擔心上回那些邪妖去而複返,再來串一回糖葫蘆?”


  杜小草也驚訝,越發信了洛風的猜測。


  “糖葫蘆”事件之前,大家都覺得竹樓安全,既有菡仙子罩著,隔壁還住了雲瀾帝姬、吼妖部少主和洛氏的公子,“糖葫蘆”之後,這個神話破滅,看起來比城中其它地方還要凶險三分。


  金烏太子逆勢而為,任誰都得懷疑他的用心。


  姬嶽那夥人譏諷他昏了頭,為了追求雲瀾帝姬,為了抱上貴人大腿,不顧性命。


  金烏太子任人貶褒,躲在閣樓中閉門不出。


  他祖父失蹤的消息傳開之後,落井下石的人很多,但很快傳出另一種說法,說金烏老祖不是真失蹤,是接著失蹤隱遁,找一處無人知曉的靈脈上閉關突破,再露麵的時候,多半就是妖祖了。


  這個說法非常有說服力。


  眼前就有雲瀾老祖這個活生生的例子。


  在如今的羽界,任何大妖部的老祖想要破鏡成為妖祖,一要捱過修為道行這種“天塹”,二要熬過周圍紅眼病的覬覦暗害,還要提防已經高高在上的妖祖們暗中搗亂。


  物以稀為貴,什麽東西數量多了,都會貶值,妖祖也一樣,已經有了十幾個,再多出幾個,自家碗裏的肉就要分出去一大塊。


  所以,雲瀾老祖為了突破,遠行失蹤。


  金烏老祖想要突破,必須也得這麽來一遭。


  礙著金烏老祖可能會成功,姬嶽那夥人沒敢做絕,隻在背後嘀咕譏笑,沒有堵門找茬。


  塵埃落定之前,誰都想留條後路。


  對這種流言,杜小草也是半信半疑,都有可能吧。


  比鄰而居了三天,菡仙子悻悻找上門,翻著白眼詰問金烏太子:“誰讓你住在這兒的?這是我的地盤!”


  “是麽,請仙子出示地契。”


  “……”


  “信不信我一劍戳死你?”


  “不信。”


  “……”


  菡仙子氣得臉色漲紅,催動仙劍狠狠劈在眼前的閣樓上,劍芒如蛇亂竄,閣樓搖搖晃晃,最終安然無恙。


  金烏太子冷笑:“好叫仙子知曉,這座小洞天隻是小,卻夠結實,放眼六爻城,能劈開它的人肯定有,但不是仙子你。”


  菡仙子被小覷,氣鼓鼓地一再嚐試,全部失敗。


  再看她的仙劍,劍柄上裂痕明顯,這是她的本命仙劍啊!

  黑岬一直坐在隔壁看熱鬧,見狀輕笑起來勸架:“兩位何必鬧得這麽難堪呢?坐下來好好聊聊,說一說各自的訴求,你們倆都不是蠻橫的人,道理仔細地講,總有講通的時候,隔壁這座院子呢,確實是菡仙子帶頭開辟出來的,還埋著她那麽多的同伴,不想被人打擾也是可以理解的——”


  金烏太子不服:“我之前就住在這裏,跟那些同伴們相處的很愉快,他們出了事,我也很難過,每天都讓人祭拜一次,還讓人去幫他們雕刻一座石碑,就這麽光禿禿的,太冷清了。”


  菡仙子隻把屍骨焚燒掩埋,沒有起墳,更沒有立碑,之後也沒怎麽祭拜,眼下聽金烏太子這麽一說,微微發窘。


  黑岬哈哈大笑:“金烏太子大難不死,可喜可賀,同伴沒了可以報仇,竹樓沒了可以再蓋,但你剛才說錯了一句話,這次災禍裏,竹樓中幸存的住客不止你一個,菡仙子也算一個,她在竹樓一直都有房間,現在你重新弄了一座閣樓,理當分出一間給她。”


  金烏太子點頭:“可以,除了我現在住的那一間,其它的空房間任由菡仙子挑選。”


  他邊說邊開啟了防護法陣,伸手做邀請狀。


  菡仙子有了台階,悻悻冷哼著去挑房間。


  一場風波平定,沒有殃及到蜃樓這邊,大家長籲一口氣,總是這麽鬧騰,什麽時候是個頭喲。


  小饕餮忽然八卦起來,指了指隔壁:“孤男寡女,男的俊,女的俏,才貌年紀都相當,背後的靠山……勉強也差不多,又住在了同一座閣樓裏,天長日久,日久生情,天作之合喲!”


  他笑得擠眉弄眼,杜小草、黑岬、洛風全都呆怔,連梅花精魅都傻眼,不曉得該怎麽反應。


  雖然這小狗崽還沒到開竅沉溺男歡女愛的歲數,這番話說得卻沒錯,在場幾位沒往這方麵想,被他隨口胡扯一番,細細思索可能性很大。


  杜小草蹙眉道:“這是巧合,還是俞襄刻意促成?”


  “……”


  黑岬本來想說不是刻意促成,話到嘴邊咽了回去,邪妖偷襲殺光了竹樓所有住客,單獨剩下一個金烏太子,外加一個非常住的菡仙子,看似是陰差陽錯,也可能是故意的。


  若是那些礙眼的閑人不死光,菡仙子怎麽會有機會與金烏太子麵對麵吵鬧?


  打是親,罵是愛,登對的年輕男女之間,吵吵鬧鬧暗生情愫的概率很高。


  黑岬笑得意味深長,幫著杜小草剝白果:“隨便他們怎麽算計吧,反正不會算計到我頭上,吼妖部沒有繼承權的小公子,白給人家都不多看一眼。”


  小饕餮也笑:“也許菡仙子眼瘸呢,最安全的是在下,她再瘋癲,都不會打我的主意。”說罷指了指洛風,“你還是小心一些,也許金烏太子隻是幌子,迷惑人的,最終目標還是你,誰讓你在這裏長得最俊,家世最好,道行最高……天妒英才,樣樣都出挑,老天爺都氣不過,要打雷劈你。”


  洛風專心喝酒,對這些新幸災樂禍權當耳邊風。


  “長得俊怎樣,家世好又怎樣,皮囊不可久恃,尤其是男子,你們覺得我俊朗軒逸,是因為你們見識少,我跟著祖父遊曆諸界,見到的俊彥不知凡幾,道行和資質也在我之上,想要長久保持光芒,靠長輩蔭庇隻能一時,最終要靠自己登頂,否則不但被人詬病,還要連累長輩受辱,我這些年唯知練劍,兒女情長,凡塵瑣事,全都不予理睬,這趟六爻城之行,也是陰差陽錯,一時陷進來。”


  他說得鄭重,惹得小饕餮挑刺,指著梅花精魅奚落他:

  “你這些年一心練劍?這梅雨是誰養在身邊的?”


  “雅好而已,我堂堂洛風公子,養一頭精魅而已,很過分嗎?”


  不過分,但梅花精魅的臉色很難看。


  當眾被說“養”、“一頭精魅而已”,任誰心情都不會好。


  洛風自覺失言,想要描補,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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