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零二章 火鸞族人
青行被老供奉噎得無語望天,他身為十方荒域的少主,會汲汲於三隻葵魅?他放不開的是自己這一趟遠行的挫敗,待要折返回去找回顏麵,又忌憚邋遢老頭的手段。
悻悻繼續北行了一段路,氣悶猶未平息,掄起扁擔打死了路邊一行萍水相逢的修士,看衣衫同出某個小家族,衣擺上都繡著一隻火鸞,乍一看跟雲瀾妖部的族徽有三分相似,就是這一點相似,惹來了殺身之禍。
青行化身修羅,劈劈啪啪打死了他們,屍骨用術法推下深不見底的崖壑,隻留下兩個容貌清麗出塵的女子,也不避諱有隨扈們在身邊,徑自拖了她們去一塊大青石後,肆意妄為起來。
兩名女子的年紀都不甚大,被突如其來的橫禍驚得呆怔,連反抗都忘了,回過神的時候,衣衫已經全部落地,其中年紀略小的少女羞慚,拔下頭上的金釵,出其不意刺中了青行的左肩。
這金釵戴在頭上不起眼,居然是一件品級頗高的法器,猛力刺下,居然刺破了青行的防護,本是衝著他的心口來的,他險險挪開了一寸,插在了肩頭,生死一瞬,差一點就陰溝裏翻船,氣得他冷笑一聲,用法力震出那根金釵,敷了藥粉,傷口須臾痊愈,倒是刺他的那個少女,眼見沒能得手,下意識就要逃走。
哪裏走得掉?
被青行趁勢在身後震了一下,震到山道正中噗通摔倒,一張黑中透紅的符咒貼在了她雪白的脖頸上,遠看像是纏了一條小蛇,符文詭異地閃閃爍爍,少女被禁錮,趴在原地無法催動靈力,甚至無法掌控自己的身體,想要咬舌自盡都辦不到。
她逃得太慌,衣衫隻是抱在懷中,還沒來得及穿上遮羞,這一撲騰,幾乎全暴露出來,被一眾身形剽悍目光陰鷙的扈從盯著,羞臊得恨不得遁地。
青行看都沒看她的狼狽模樣,冷冷說了句“賞你們了”,頃刻便有兩名涎笑著的扈從走出來,拎起倒地的少女,按在溪澗旁的草甸上揉搓。
剩下那個女子眼見這般,隻得忍恨屈從青行,任由他發泄了半個時辰才停歇。
她以為能憑此逃出生天,在青行重新穿戴好衣衫後詢問她來曆時知無不言,說自己是百裏外一個小妖部出來踏青的,同行都是族中嫡係子弟,她是某個嫡係子弟的未婚妻,約了一起出來賞花。
青行輕笑,恢複了溫潤公子模樣,下巴勾了勾旁邊的崖壑:“我殺了你的未婚夫,你不恨我?”
“未婚豈能算夫?我本來就不樂意這樁婚事,能得公子片刻枕席之歡,餘生盡可回味,這一趟出遊也不算空手而歸。”
青行聞言笑出聲,對女子的薄情和厚顏刮目相看。
另一邊,金釵少女已經被磋磨得花顏慘淡,連咒罵的氣力的都沒了,任由一眾隨扈在身上起起伏伏,除了那白發老供奉目不斜視,徑自在一旁打坐修士,其餘十幾個扈從全都沒有放過她,倒也不全是垂涎她的美色,知道她觸怒了自家少主,要為少主出氣,免得少主遷怒到自己頭上。
青行前往旁邊的溪澗裏衝了個澡,重新上岸換了衣衫,神清氣爽地招呼麾下趕路,一眾隨扈都是極有眼色,先他一步收拾妥帖,逶迤隊伍後清清爽爽,隻有溪澗邊的草甸被踩亂了一大片,連血跡都沒有一灘。
被他們折磨了大半個時辰的女子,都被捏斷了脖頸,屍骸扔下崖壑,跟之前那些死者作伴去了。
饒是如此,倒也罷了,眾人隻當這幫出門踏青的火鸞族人運氣不好,正撞上自家少主的氣頭上,被當了泄火的工具。
老供奉全程圍觀,心中頗為無語,這少主天賦異稟驚才絕豔,人前看起來也甚淳樸,背地裏卻有些邪佞,動輒燒殺淫掠,視性命和生靈為草芥。
照之前那逢迎女子說說,他們的部落就在附近,為了防止不必要的麻煩,殺人拋屍也就罷了,他們是偶然路過,走了再也不會再來,無頭案吵鬧一陣子也就罷了,偏那妖部時運不濟,剛好就在道旁,四岔路口熙熙攘攘十分興旺的小妖部,族長頗有能為,已經察覺到出門踏青的小輩遭了秧,看著一溜熄滅的魂燈怒不可遏,正在路口張羅人手,立刻就要出門擒拿凶徒。
青行迎頭跟他們遇上,嫌疑明晃晃,都不用盤問,直接就被圍住。
這周圍都是小妖部的地盤,等閑不會冒出什麽厲害的高手,能在一個時辰內屠戮掉自家一大群嫡係俊彥的凶徒,必然是外來的,青行一頭撞進來,縱然沒殺人也百口莫辯。
圍上來的火鸞族人語氣洶洶,十分不客氣,一名麵孔黧黑的老嫗麵色冷沉,鼻翼微微翕動,去聞隨扈身上的草木香味,低聲對族人說了幾句話。
隨扈還在懵,青行已經秒懂,猜測是這些隨扈享用的那名少女身份不一般,身上熏了什麽香,這些隨扈擺布她的時候沾染了些在身上,被老嫗嗅了出來。
青行因為在溪澗中洗了澡,換了衣衫,倒沒染上這種氣味,卻也沒什麽用了,被火鸞族人團團圍住,喊打喊殺。
老供奉歎息,告誡那族長:“勸你們速速讓開,莫要自誤,沒了幾個小輩事小,覆滅了部族事大。”
那族長氣得嗷一聲大叫,帶領族人利用地勢圍殺,他們在此地經營了不知道多少年,每一塊磚土、樹木、崖壁乃至屋舍上都繪有符咒,暗藏玄機,換了一般的凶徒,他們穩勝,偏遇到了青行這樣的狠辣暴躁之徒,道行又高深得很,被火鸞族人圍堵咒罵,早已躥了邪火上來,催動一件長輩饋贈的仙器,沒費什麽功夫,就讓火鸞族死傷慘重。
族長見勢不妙,想要帶領族人遁逃,卻發現妖部四周被隔絕,想要逃竄的族人都被彈了回來。
老供奉催動一柄仙劍,帶著一眾扈從殘忍收割火鸞族人的性命,本就是不甚大的小妖部,哪兒經得住屠戮,不大一會功夫,地上就堆滿了青壯的屍骸。
青行放過了十幾個容顏絕美的女子,年紀從七八歲到二十幾歲,最小的一對隻有七八歲,是一對孿生姐妹,縱然是年幼,眉目間已經能看出日後的傾國傾城。
且又是孿生,極為難得。
老供奉都被這些女子驚豔了一番,狐疑道:“這麽一個小小妖部,就有這麽多絕美女子?”
青行冷笑:“不是小小妖部,我剛從族長房間裏搜出一摞密卷,說他們是羽界西邊的一個大妖部,遭遇強敵遷移到此地,底蘊沒有被徹底打散,禽鳥一族向來美貌,那個雲瀾帝姬已經算是尋常姿容,還那般倨傲!”
他語氣不屑,讓麾下狠狠搜刮了一番火鸞部,那些僥幸帶出來的好東西,一件件收入小洞天中,這些女子也被下了蠱,扔進小洞天中。
“是非之地不可久留,趁夜前行。”
遮天火光中,火鸞部蕩然無存,原地隻剩下斷壁殘垣,族人幾無漏網之魚,縱然有幾個,也撐不了多久,散入四方,大概率被殺被抓。
青行因為這場殺戮和殺戮帶來的收獲,頹唐心情一掃而空,仙舟在遠海間穿行時,忽然命令老供奉:“掉頭,回雲瀾妖部。”
老供奉驚得目瞪口呆,搞不清自家少主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這都已經走了這麽遠了,還要折回去找晦氣,他苦巴著臉提醒:“少主,那竹上老妖喜怒無常,道行深不可測,真要觸怒了他,他不會顧忌少主背後的十方荒域,說不定還要拿少主這條命立威——”
“他想殺了我立威,我還想殺了他揚名呢,我已經考慮過了,這一趟不能铩羽而歸,否則我念頭不通達,修為怕也要遇到大坎坷,狹路相逢勇者勝,總是瑟瑟縮縮能有什麽大前景?”
青行一副豁出去的架勢,老供奉悶頭想了想,不再勸阻,仙舟原地掉頭。
這一變故,給已經遭了滅頂之災的火鸞部又來了一場冰凍,仙舟途徑廢墟上空,依稀看到數十老少不一衣衫破爛的火鸞族人,正在掩埋被屠戮枉死的族人,墳塋高高低低擠滿了山坳,一名披麻戴孝的火鸞族人正在祭奠,冥錢和冥食堆滿了桌案。
從這些族人站立的方式看,跪在地上哭泣的火鸞族人地位尊崇,起碼高過在場其它族人,隻是頭上戴著的孝帽太誇張,身形也被喪布裹得嚴嚴實實,看不出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