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5.曾是天上雲
看了一會南宮卿染就有些犯困了,這種小打小鬧和前世殊死對決的各種賽事來說實在是太無聊了。
“乏了嗎?”耳邊輕輕的詢問還有些氣喘,顏聖希剛剛從擂台上下來,還沒喘口氣就發現了南宮卿染的困倦。
“三師兄,你回來啦!”南宮卿染眼中水光瀲灩欲落不落的看向顏聖希,“三師兄的劍法很厲害呀,看來我要加把勁了,要不我的劍法估計就是全劍聖門最菜的了。”
“你呀,明明不用武器都能把所有人橫掃了,劍法再學精那還有我們的容身之地啊,而且咱們劍聖門是以實力排長幼,隻怕以後要叫你大師姐了!”顏聖希苦著臉打趣。
“不要!”一聲破了音的尖叫嚇了圍觀的人一跳,南宮卿染不好意思的笑笑轉身怒瞪笑的燦爛的顏聖希“我才不做什麽大師姐呢!都把我叫老了!”
“可是以你的位份別說是大師姐,就是府主之位都委屈你了。”
“三師兄,你說什麽呢,我是炎凰,至少現在是。”
眯著眼南宮卿染緩緩笑起來,“我喜歡這裏的氛圍,也喜歡同門的你們,我會留在這也僅僅是因為你們。我希望在你們心裏我不是別人,而是你們一直的師妹,永遠都是炎凰。”
“會的。”
好不容易等到洛流川的比試完了,南宮卿染迫不及待地回了碧翠峰,不期然一個她意想不到的人就這樣坐在石桌上等著她。
一身冰絲玉錦清透瑩潤,冰藍色的長卷發鋪了一身,精致的容顏與她有八分相似,伏在桌上似乎已經睡熟了。修長挺拔的身軀一如當初,一縷碎發擋在他臉上隨著他的呼吸輕輕起伏,眼底有青黑沉澱。
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想摸摸他的長發,剛一觸及冰藍色的發絲就被其中透出的恐怖寒力驚地倒退了好幾步才穩住險些失控的靈力。
“誰?!”被瞬間驚醒的南宮羽寒一躍而起,待看清眼前俏生生的人時一身防備頃刻間卸了個幹淨,驚喜在眼中翻湧,難以置信的欣喜若狂心都快要從胸膛蹦出來,眼眶不受控製的濕了。
“哥哥,多年未見,可還安好?”輕輕緩緩的聲音流淌進心裏,濃濃的關切讓他忍不住眼眶泛酸。
“妹妹?”羽寒顫顫地伸出手試探的不敢真的觸碰到她,隻怕是自己的幻想,一碰就會碎掉。
伸手將他的手握住輕輕摸在自己的臉上,“你摸摸看,我是暖的,我還活著。”伸出另一隻手撫上他的臉“所以,不要擔心,也不要再害怕,我回來了。”
“……染染,你活著,太好了。”出口的聲音被哽咽衝散,晶瑩的淚珠從他精雕細琢的容顏墜落,還沒落到地麵就變成了一粒冰晶。
這時南宮卿染才發現問題,想起之前的那叫她都戰栗的冰寒一把握住他的手腕,語意急切道:“哥哥!你這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會這麽冰?”
“我將九重佛月骨蓮融進了身體。”南宮羽寒聲音淡淡的道。
“什麽?!你瘋了嗎?!”
南宮卿染瞬間炸了,九重佛月骨蓮聽名字是很好聽,她有個危險到讓聞者無不望而卻步的名字——殺戮守望。太古四大神器第二,原型是一朵集天地初開極陰至寒鴻蒙寒霜凝結而成的九瓣蓮花,花身冰藍如海,卻寒至冰點,而且是生命禁區的絕對冰點,沒有人能靠近它的十裏之內。
傳說它是為了守護“永恒殺戮”而存在的,所以又叫永恒守護,也隻有擁有仙冰聖體的人才有可能將之煉化進體內。但是一旦遇到永恒殺戮之體的人,就會受到牽製,且終生為守護永恒殺戮之體而存在。
永恒殺戮之體是為殺戮與戰爭而生的,它是太湖第一神器“輪回審判”的寄主,它並不是一種體質而是一種命格,一種極端恐怖血腥的體質,一旦控製不好就會被煞氣反主。
身為天下間最強大也最恐怖的神器,輪回審判有劍魂會自動尋找永恒殺戮之體從而寄存在其體內,知道永恒殺戮之體覺醒,輪回審判也會隨之被喚醒,大陸將會從此陷入殺戮的陰影。
“染染,你是永恒殺戮,我是永恒守護,這樣不好嗎?”南宮羽寒毫不在意南宮卿染的驚恐,笑的風輕雲淡。
“這不一樣!”佛月骨蓮是她準備要吞噬的,也是她一直以來想要嚐試的,畢竟從古至今從來沒有人能將兩者合為一體,不是她信不過誰,而是不習慣將命交給別人,也不想別人因為她而犧牲,可她萬萬沒想到哥哥竟然會冒著十死無生的風險去將佛月骨蓮煉化。
是的,十死無生。
除了仙冰聖體之外,其他妄想煉化佛月骨蓮的人都沒有能活下來的,南宮卿染與羽寒是雙生子,自然也十分清楚哥哥根本就不是仙冰聖體,她甚至不敢想象哥哥煉化佛月骨蓮到底是承受了怎樣非人的痛苦才挺過來的。
眼眶紅紅的看著南宮羽寒說不出話。
南宮羽寒捧著她的臉,神色鄭重而寵溺:“我們的染染是全天下最珍貴的寶物,你值得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對待,原諒哥哥的自私,我無法再承受一次失去你的痛,我想保護你讓你不再受傷,如果我做不到,那就讓我死在你前麵吧。”
“……哥哥。”淚水奪眶而出,她沒想到她的死竟然會讓一向冷靜自持的哥哥承受這麽大的傷害,是她的錯,為什麽就沒有在第一時間向他們報個平安呢。
“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傻瓜,你道什麽歉啊,是哥哥對不起你,沒能保護好你還讓你吃了這麽多苦,是哥哥的錯。”緊緊抱住泣不成聲的妹妹,南宮羽寒也不禁淚濕衣襟,八年來的苦尋無果,煎熬掙紮終於沒有白費,老天還是眷顧他們的,他們最寶貝的妹妹終於還是回來了。
“……哥哥,你還好嗎?二哥說父親罰了你,重不重?是不是很痛?你讓我看看!”思及南宮羽澈的話,南宮卿染從羽寒的懷裏探出頭,胡亂的扯著羽寒的衣襟,擔憂快要溢出眼眶,瑰麗如紅寶石的眼瞳被淚水浸潤的晶瑩剔透。
“你放心,我沒事。隻要看到你好好的,其他的都沒什麽。”按住南宮卿染的手,可一對上她擔憂的眼拒絕的話怎麽也說不出口,無奈的解開了上衣,讓她仔細檢查起來,光滑細膩的肌膚有些蒼白,緊實有力的肌肉壁壘分明,幹淨的肌膚沒有傷痕,南宮卿染這才鬆了口氣。
“父親太過分了,等我回去不要理他。”嘟著嘴氣呼呼的抱怨了一句。
“父親隻是太擔心你了,況且沒能保護好你也確實是我的錯。”羽寒笑著安撫,誰知卿染不但沒有消氣反而抽抽嗒嗒的哭了起來,哭得越來越厲害,嚇得羽寒手足無措。
其實她隻是太感傷了,這就是她的哥哥,將她捧在手心如珠如寶的哥哥,從小到大一直這樣寵她無法無天的哥哥,每次她犯錯都替她受罰卻從不後悔的哥哥。
“哥哥,大家都還好嗎?我想你們了。”悶悶的聲音,南宮卿染還沒太緩過氣來,又是鼻涕又是眼淚的蹭了羽寒一身,羽寒柔聲安撫著,纖細堪比美玉的手輕拍妹妹的後背,剛剛哭的太用力,卿染有些打嗝。
“都很好,也都很想你。”羽寒擦了擦她臉上的淚痕“父親聽說你還活著喜不自勝,幾次想要親自來找你,大哥進了軍部,他說要替你守著你曾經戰鬥過的地方,二哥幫著父親處理帝國的瑣事,三哥和四哥進了‘神諭’調查你當年遇襲的真相。我嘛,剛醒沒多久還沒確定去哪裏。”
“三哥和四哥已經開始掌管‘神諭’了嗎?”南宮卿染坐起來,有些驚慌“讓他們千萬小心大祭司,神諭有一多半的人是大祭司的人,當年我被人撕碎神魂少不了大祭司的支持,還有北王北冥決,他很可能和大祭司是一夥的。”
“好,我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