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白澤失控
白澤滿心的驚慌和後怕,從他被血陣的召喚之力牽扯時他就感覺到了卿染已經時有時無的生命氣息,在看到血泊中的卿染時,他的大腦甚至有一瞬間的空白。
“主人,主人……”白澤聲音微顫著一聲接一聲地喚著,眼中的無措讓卿染心疼的閉了閉眼。
不能就這樣倒下!卿染驀然睜開了眼,眼中流露的狠絕讓白澤不禁噤聲屏氣,土黃色的靈力漩渦再度向卿染身上傾瀉過來,緊咬住唇瓣卿染撐身坐起,筋絡被無法消化的靈力填滿撐到幾近破裂,痛到痙攣的身體抖如落葉。
白澤好看的紫羅蘭色眼眸微微睜大,咬牙看著卿染,恨不能以身相替的無力讓他眼底漫出點點猩紅,骨節攥的劈裏啪啦響個不停,目光陡然一轉移向了另一邊努力爭奪靈力的龐然大物。
緩緩站起身,白澤忽而勾唇輕笑,“自己找死,就怪不得我了。”修長好看的玉手撣了撣衣襟上的灰塵,漫不經心的懶散,優雅到目下無塵地緩步走去,“這世上你動誰不好?為什麽要懂我的主人呢?”長長的睫毛遮住了他流光溢彩的眼眸,然而隨著他步步逼近,一條三人寬的冰道從他腳下鋪陳。
撣淨了灰塵,玉手輕抬,紫羅蘭色的眸子陡然劃過一抹冷銳的殺意,簌地成千上萬的冰棱憑空浮現在他身邊,隨他抬手起落如同漫天流星雨般傾瀉而下。
轟!轟!轟!
,激烈的爆破聲卷起冰屑和沙土飛揚四散,白澤紋絲不動地站在原地任狂風撲麵,一道無形的氣牆將塵沙風浪隔絕,卿染所在的那一片絲毫不受影響。
白澤目光偏移的一瞬見卿染仍在努力煉化土靈力,麵色都被撐的漲紅如血,冷汗直流,不由低歎卻目光更佳森冷堅決地看向已經碎得不成樣子的玄武重組。
霜雪般的長發在風浪中狂舞,他修長瘦削的身影此時穩重如山,堅毅挺拔地守護住了卿染,不讓她被玄武所影響。
卿染什麽都感覺不到,她全身心的對抗著體內不肯屈服的土靈力,一次又一次衝擊丹田,經曆過第四次覺醒的卿染筋脈的韌度已遠非一般人可比,所以才能支撐到現在。
該死的!給我老實點!卿染在心中暗罵,如果有人能夠深入到卿染的識海,此時一定能看到位於識海正中央氣得跳腳的小人,那模樣可不就是縮小的卿染嗎!
這是精神力實體化的表現,也就是卿染的元神,她的神魂不全,就連元神都是半透明的,而識海中實體化的元素象征,頭上日月同輝是光元素,腳下波濤起伏是水元素,岩漿滾滾的火海是火元素,至於水麵上和岩漿裏漂浮的花朵都是被她收服的天地元素異種,神冰和神火。
她的元神站著的位置是一道乳白色的元素牆將水火元素巨浪隔開,在牆裏沉睡著她所有被封鎖的屬性,沒解鎖一種這麵牆就會相對變薄一尺,如今她的水,火,光三種元素已經解鎖,這麵牆也就隻剩下七尺寬了。
卿染的元神盤坐在牆上,努力操控著四處遊竄的土靈力衝擊丹田相對應著識海中土靈根所在的位置,內視下,卿染明顯看到土靈根所在位置外的乳白色堅冰已經鬆動裂開了一道裂縫,隻要再加把力很快就能衝破了!
元神小小的手迅速結印,指引著土靈力狠狠衝撞土靈根外的封鎖,心中默默祈禱:白澤,堅持住,再幫我爭取一點時間,我馬上就要成功了!
許是經過了血陣召喚加深了他們之間的聯係,白澤似有所感,垂眸溫柔地看著卿染:主人,您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好您的!
櫻花般的薄唇微抿,越發冷若冰霜的眼神看著再度重組成型的玄武仿佛看一個死物。
修長的手指極快的打出幾個水藍色的法印,首尾相連成鏈,嗖地纏上了玄武,像一道水做的鎖鏈,玄武重重踏地,怒吼聲聲,白澤輕描淡寫的抬起一隻手,緩緩握緊,水之鎖鏈也隨著他手握緊緩緩收緊,緊緊勒住玄武的身體。
哢啦——
不好,水之鎖鏈果然困不住它!白澤一翻手,冷冷淡淡道:“元結冰封!”
刷拉——
瀕臨碎裂的水之鎖鏈忽然藍光大盛,原本光滑的鎖鏈上瞬間暴漲出密密麻麻的尖銳冰刺狠狠刺進了土玄武身體裏,交錯穿出又連接的冰刺將玄武牢牢冰封成了一座冰雕動彈不得。
誰說土克水,水就不能克土了?
白澤腳下一踏,又是一道冰牢將本就已經被凍住的玄武套進去,這下子可是插翅也難飛了。
噗——
“主人!”
聽到聲音倉皇回頭卻隻看到了滿眼血色,卿染吐出一口血後無力的癱坐在地上,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打透了,再加上到處飛揚的塵土,她看起來灰頭土臉好不狼狽,嘴角還殘留著血跡沒來得及擦幹淨。
“哈哈!”卿染垂頭大笑,聲音猶顯虛弱“終於解開了。”
“主人,您沒事吧?”白澤一個閃身來到她身邊,都沒有多想便將手搭在了卿染的頸側緩緩輸入水靈力溫養她的筋脈和丹田,然,靈力遊走一圈連半點傷都沒有,甚至卿染的筋脈比之原來還要堅韌了一倍有餘,亂竄的土靈力全都消失了一般再不見半點蹤影。
“這是……”
“白澤,我成功了。”卿染目色柔和卻認真的看著白澤,同他分享她的喜悅,“我的土屬性靈根解封了,今後我就能用土係術法了。”
“那真是太好了。”白澤垂眸,語氣未有多少喜悅反而帶著幾分難言的壓抑,他抽出一條幹淨的帕子,指尖動了動便有水將帕子浸潤,輕柔小心地擦拭著卿染看不出麵貌的臉頰。
卿染不解地摸了摸他的額頭,“怎麽?我多了土係你不高興嗎?”轉頭見被冰封住的玄武,不禁眉眼彎彎笑道,“這下子我非把它吸收幹淨不可,估計土係就能一口氣突破到霸主境也差不多了。”
白澤聞言手中動作一頓,索性放下帕子該半蹲為半跪著,“主人,白澤有事相求。”
卿染有些訝異,“你有什麽事就說,何必這麽客氣呢?”
“求主人……”白澤頓了頓抬起頭,聲音低沉微啞地道“求您下次能不能……不要這樣冒險?”他眼中的後怕讓卿染把欲出口的勸說吞了回去,白澤試探地伸手握住她的一隻手腕,“就算……您真的要冒險,可否準許白澤或者其他人,至少您身邊是有人在的!”
“白澤……”
“主人!”白澤斷然打斷她,另一隻腿幹脆也跪了下來,他目光哀戚悲傷,“您怎麽能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呢?主死獸亡,白澤不怕陪您死,但是您就不能在乎自己一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