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3 章 晉封
木婉薇研究的是葯書而非醫書,為的是能抹透藥性,以便能更好的煉丹。
木老侯爺一句話,讓木婉薇扔了葯書捧醫書,整日捉摸著怎麼能把那個左胸膛上有個一黑手印,後背全是血的男人救醒。
說是男人,有些牽強。最多也就算個身材高大些的少年而已,雖面無血色,卻可看出眉間的稚氣。
木婉薇捧著醫書無處下手,除了知道這個暈迷不醒,奄奄一息的外男是因受重傷才成這個樣子外的,其餘一無所知。
木老侯爺倒也沒徹底放任不管,他會時而走上前來看一兩眼,而且會告訴給木婉薇一些有用的信息。
例如,這個外男胸口那塊瘀青,是因為中了一掌。什麼掌不知道,反正是傷到內髒了。
例如,背後的的傷從切口的寬細深淺來看,是劍傷而非刀傷。傷口泛黑,劍上應該有毒,至於什麼毒,那就不得而知了。
再如,給外男灌巴豆是不行的,大黃不行,天麻也不行……
『丫頭你快住手,灌化了水的金創葯更不行!』
木婉薇耷拉著肩膀,對木老侯爺沒一點的好臉色。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弄得本來就縮手縮腳的她,連往前靠靠都不敢了。
最後實在沒轍了,木老侯爺將屈郎中悄悄的叫進府里,讓他幫著給看看這個外男的傷勢如何,又要如何救治。
屈郎中不愧是個大夫!
給外男把了脈,按了胸,翻了眼皮看了眼珠后,提筆開了三副草藥。
至此,木婉薇由大夫變成了守爐熬藥的。
屈郎中眼瞅著一鍋草藥被猛火燒成黑末,抽搐著老臉,忍不住問道,「五姑娘,您,這是煉丹呢吧……」
於是,木婉薇由熬藥的變成了給屈郎中打雜的。遞遞凈布,拿拿脈枕什麼的。屈郎中不可能日日待在安平侯府的後山,她便將那個外男每天的狀況記下來,等屈朗中來了再交給他細看。
根據木婉薇記錄的病情,在屈郎中開了四次草藥后,外男終是退了熱,後背的劍傷開始癒合了。
這段時間裡,木婉薇在屈郎中的指點下,對各種藥材的藥性理解得更為通透。漸漸的,也能混搭著開出副退熱治風寒的藥方。只是拿捏不準分量,給人開的方子,熬水后給牛喝剛好合適。
屈郎中對木婉薇這個半路揀來的女徒弟還算滿意的。在一日木婉薇回了紫薇園后,他對木老侯爺試探,若木婉薇不是個姑娘家,他想收為關門弟子,將一生所學傾囊傳授。
木老侯爺笑呵呵的顧左右而言它,裝傻充愣很是在行。
他最初讓木婉薇給外男治病不過是一時興起,後來木婉薇她跟在屈郎中後面亂轉,是因為木婉薇想學藥性,方便煉丹。
可要真讓堂堂侯府嫡女去學醫術,木老侯爺是萬萬不能同意的。
屈郎中同木老侯爺也是多年的交情了,不然也不會沒事就往安平侯府的後山跑。見木老侯爺不同意,氣得吹鬍子瞪眼,指著他的鼻子怒吼了一句,「你這個頑固不化的老東西!」
待到花園裡的菊花競相開放時,那個外男終是被救醒過來了。
只是人活了,眼睛卻什麼也看不見了。因這個,那外男暴躁不已,將自己所居的房間砸了個稀爛。
一揚手,擺放在屋外的沉重葯架飛出去十丈多遠。一抬腳,厚厚的土坯牆被踹出個窟窿。
嚇得在一側留意他病情的木婉薇『呀』的一聲跑遠,躲到一心研究煉丹古書的木老侯爺身後不敢靠近。
那外男聽到木婉薇的叫聲,睜著眼睛往木老侯爺那邊望去,側著耳朵聽了會兒,笑道,「小姑娘,你來了。」
木婉薇躍過木老侯爺的肩膀,仰著小臉回道,「來,來了。」
「在下魯莽,讓姑娘見笑了。」那外男向木老侯爺的方向試探著走了幾步,揚起劍眉,問道,「姑娘叫什麼名字?」
「她沒名字,不過是個低賤的丫鬟而已。」木老侯爺放下古書,瞪了木婉薇一眼后,接話道,「救你回來的是老夫。老夫問你,你姓甚名誰,家住何方,為何會滿身是傷的躺在山崖之下……」
外男神色一愣,對木老侯爺抱了拳后,回道,「在下姓楊,單名一個林字……」
自那日起,木老侯爺不再讓木婉薇去後山了。
八月初六,皇宮中傳來消息,木婉柔木婉晴兩姐妹已經過了終審,正式封了位份。
木婉柔封的是正六品御女,木婉晴則是正五品才人。兩人同居在一處名為清靈閣的宮殿里,宮中主位就是賢貴妃。
到了八月二十,宮中的小太監又來報喜。
木才人已經於三日前侍寢,深得皇上喜愛,晉封了從四品美人的位份。木御女雖未侍寢,卻合了皇后的眼緣,晉了從五品的寶林。
木老夫人歡喜的不得了,當年木娘娘入宮時,可是過了一年之久才傳來喜訊。如今木婉柔姐妹正式入宮不過月余,竟是都晉位份了。
木二夫人心中滿是疑惑,為何一個是皇上封,一個是皇后封?長得一模一樣的兩姐妹,為何木婉晴能侍寢得了聖寵一躍成為從四品的美人,而在侯府時事事拔尖的木婉柔卻落後一步,只是從五品的寶林。
當然,這話她不會說出來去惹木老夫人的不快。反正是兩姐妹,位份高點底點有什麼關係,難道還會相互之間妒嫉成恨不成?
看著宮中賞賜下來的物件,木婉月絲毫高興不起來。
這些榮耀,原本應該是她的。就因為木老夫人會錯了賢貴妃的意,導致她入不得宮當不了妃,最後連太子府也進不去。
木老夫人知道木婉月心裡不舒服,便對木婉月寬慰道,「月兒,鎮國公府也是頂好的。若鎮國公府的大姑娘真的成了太子妃,你可就是未來的國舅夫人。再說,以鎮國公府的門風,柳家大公子要想納妾只怕鎮國公夫人第一個就不同意……月兒,榮華富貴你還缺嗎?有什麼能比得上一個與自己長相廝守不離不棄的夫君?」
木婉月明白這個道理,只是那種『本應該是我的東西卻被別人搶走了』的感覺,擾得她寢食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