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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5 章 恨你 【賞 加】

  江頊正是下聘而來,待他敲開院門,小尾巴充當了女房家丁,將成雙成對的炮竹點燃后,抬著聘禮的家丁將兩箱聘金、一擔聘餅、八式海味、三牲、大魚、米酒、四涼果、四色糖、茶葉芝麻、放了蓮子、百合,等物的貼盒、香燭火炮、龍鳳金鐲、成套金銀頭面等物抬到了院子中。


  因別院小,聘禮擺了前院沒放下,又抬到了後院一部分。兩箱聘金,則正規正矩的放到了正廳之中。


  屈媽媽和張成家的出來看愣了眼,連忙讓幾個粗婆子在偏廳里擺了幾張圓桌,讓抬聘禮來的家丁坐下用茶。


  木婉薇從後院跑出來時,江頊已是安安穩穩的坐下喝了半盞茶了。


  抬頭看到木婉薇,笑了,捂著胸口悶咳了兩聲后,揚眉道,「本應該早幾日送來,可我忙,你也忙。」


  木婉薇可沒什麼高興勁兒,把站在廳里看熱鬧的幾個丫鬟打發出去后,坐到了江頊的對面,正色問江頊到底是什麼意思。


  江頊一臉的茫然,看著木婉薇義正言詞的道,「這事不是商量好的嗎?」


  「什麼商量好的!」木婉薇不由得提高了聲音,她什麼時候就和江頊商量好了。這等大事,她不可能一點印象都沒有!


  江頊看著木婉薇笑了,猛咳兩聲后,把帶血的帕子塞到袖擺里,道,「那日我接你出宮,然後去綢緞莊去喝酒你可還記得?」


  木婉薇點頭,她這輩子第一次喝那麼多酒,多到中間丟了一天去哪兒都不知道。


  「可還記得你喝醉了痛哭不止?」


  江頊說的實在是含蓄,木婉薇豈止是痛哭不止,到後來摔盤子砸碗,將後堂里能摔出響的東西都摔了。


  這回,輪到木婉薇迷茫了。她眯著雙眸,一臉糾結的輕輕咬住了自己的指頭。她只記得那天傷心欲絕,同江頊說了很多話。


  最開始時是有意說的,因為江頊有煩心事兒的時候也同她說。到後來就收不住了,隨著酒一杯杯喝下去,怕是連自己小時尿沒尿過床都說出去了……


  江頊眼瞅著木婉薇如白玉雕琢而成臉變變浮上了一抹桃紅,又挑眉問道,「可還記得我問你是不是清醒的,你點頭說是。」


  這裡木婉薇記得些,她還把酒壺砸了和江頊要酒喝。然後,江頊還說既是清醒的,那說出的話不許反悔,她也答應了……


  木婉薇神色一頓,終是把後面的事情想起來了。後來江頊說,既是沒人要你,那我要你。成了親,你就是我江頊的妻……


  她,居然答應了!就因為江頊手裡拿著一壺酒不給她,她就答應了!

  一壺酒,她竟是把自己嫁了!

  再后,木婉薇咬著手指的貝齒突然用力。如果她想起來的事沒錯,江頊後來還親了她,正在唇上,軟軟柔柔滑滑的,帶著一絲奇異的葯香……


  臉徹底紅透了,木婉薇豁得一下起身,嫩白的指頭指了江頊半天,結巴著道出一句,「那,那不算,你,你就是個登徒子!」


  江頊睜著猶如星辰般的眼睛看著木婉薇,語氣裡帶了三分詫異七分無辜的問道,「我怎麼你了,就成登徒子了?」


  那種有損閨譽的事,木婉薇哪說得出口。心中一急,眼淚落下來了,對江頊跺腳吼道,「你明明知道我心中有楊林……」


  「你和楊公子還能在一起?」江頊輕喝了口茶,挑眉問道,「鎮國公殺了他一家七十七口,他又把鎮國公打成重傷,至今沒能徹底清醒過來,你覺得你們還能在一起?」


  木婉薇哭得更厲害,用袖子捂著臉連連跳腳。她知道自己和楊林不能在一起,可也從沒想過要嫁給江頊。委屈了半天,道了句江頊還有青梅竹馬的司徒靜,怎麼可以始亂終棄。


  江頊臉色微沉,沒接這話。持了茶壺給自己倒了杯熱茶,繼續喝。


  「還有你母親!」木婉薇一想到安慶王妃,心底的恨意不打一處來,「她怎麼可能會同意!她口口聲聲說我是狐媚子……」


  安慶王妃自是不同意江頊迎娶木婉薇。可她也知道聖旨已下,自己無力更改。於是,便讓病中的安慶王入宮去求皇帝收回聖旨。


  也不知安慶王同皇帝是如何說的,回來后竟是反過來勸安慶王妃同意了這門親事。


  安慶王妃怎會同意,口口聲聲說木婉薇名聲不好,不僅是行克之人,還被安平侯府趕出了家門。這樣的人,怎能入安慶王府為世子妃?再說,江頊同司徒靜青梅竹馬長大,有著近十年的感情。早在二年前,連大聘都下了,如今改娶木婉薇,豈不是在打司徒這有的臉。她這個司徒家的女兒,以後又有何顏面回司徒家。


  不提司徒家還好,一提司徒家,輪到安慶王怒了。再不聽安慶王妃柔聲柔氣的哭訴,直接做主將這事兒定了下來。


  這些雜事,江頊也自不會對木婉薇細說,只道了句安慶王已經同意了。安慶王府中最具權威的是安慶王,只要他點頭了,再沒問題。


  「總之,我不同意,我喝醉了,做不得數!」木婉薇狠狠抹了一把眼淚,執拗的對江頊道,「你把聘禮抬回去,再去同皇上說把聖旨收回。」


  江頊連連搖頭,喝了口茶后,長嘆了聲,「你當我是皇子嗎?可以把皇上當成自己老子一樣,讓他下旨他就下旨,讓他收回就收回?皇上是君王,君王有君王的威嚴,怎麼可能朝令夕改?」


  便是皇子,也不可能將皇帝玩弄於鼓掌之中。江頊不是皇子,能去請旨讓皇帝親自賜婚,已是皇帝另眼相看的結果。


  更何況,賜婚的對像,是名聲如此不堪的木婉薇!

  「就,就沒別的辦法了嗎?」木婉薇愣愣的看著眼前的兩箱金銀珠寶,哽咽了兩聲,「你心中沒我,我心中沒你,要如何在一起過日子?江頊,」木婉薇轉過頭,淚眼朦朧的看著江頊,「你想想辦法……」


  江頊猛的咳嗽了幾聲,喝下兩口茶后平下氣息后,對木婉薇吐出一句石破天驚的話來,「其實,那日我也喝多了。所以……你我已經有了,有了肌膚之親,你已經是我名副其實的妻子……若不然,我也會不把那日的醉話當真話,去求皇上下旨賜婚……」


  木婉薇臉色變得蒼白,被這句話驚得久久沒回過神來。待反應過來自己已經破江頊了身子,哭聲直接掀翻了房頂,把手能夠到的東西都砸向了江頊,「江頊,我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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