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自卑

  招娣忽然想到了商場裏那個男孩的話：“好黑，好醜，好臭。”


  心裏一酸，無限委屈湧上來，卻拚命咬著唇將眼底的淚意逼下去。


  厲雲飛帶著招娣到了洗浴中心，將她塞給了大堂的經理丟了一句：

  “好好給她搓搓，多褪幾層皮，我付雙倍價錢。”


  招娣：“……”


  大堂經理：“……”


  眼見著招娣被人帶進去了，厲雲飛坐在大廳裏等待。


  “先生要不要也進去泡泡，我們這邊有新來的小姐，按摩的手法很獨特的。”大堂經理過來勸說。


  厲雲飛擺手：“不必！”


  經理還想要繼續勸說，厲雲飛抬眸斜瞟了她一眼，經理便感覺全身發冷，後背嗖嗖冒涼風，到了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


  然後很乖巧的轉身命人送了一壺大麥茶來。


  厲雲飛揉著眉心沉思了片刻，拿出手機發了一條短信：“給我搞個女孩子的身份證明。”


  短信剛剛發出去，那邊秒回了一條：“幾個意思？”


  厲雲飛擰了擰眉頭，手指舞動著回複：“我這邊有個女孩子，身份不明，幫我搞到一個身份證明。我想讓她去上學。”


  那邊忽然沉默下來，過了差不多有兩分鍾才再次回複：“拐賣的？”


  厲雲飛臉色青黑，不耐煩的勁頭又上來了，若是這人此刻在他的麵前，他保準一腳踢飛了他。


  “撿的。失憶了。不記得自己是誰。”


  “那你送警局啊。你當心孩子家屬找到了你，直接告你拐賣人口啊。”對方再次秒回。


  厲雲飛沉默了片刻，眼前再次浮現出上午時，黑丫頭在車流中穿梭奔跑的身影。


  低頭看著手機的眸光晃動了一下，將早上自己抽空錄下來的一段招娣奔跑的視頻發了出去。


  這一次沒過多久，短信沒回複，對方直接打了電話過來。


  “怎麽回事，你給我發的是什麽，是特效合成的嗎？還是電影剪輯啊。”電話接通，那邊傳來了急吼吼的聲音。


  “都不是，是我今早錄下來的。視頻裏的女孩子，就是要你幫忙的那個。”


  對方這一次沉默的時間更久，最後低歎：

  “我下班去你家。見麵談。”


  電話掛斷，厲雲飛鬆了口氣，這個時代若是沒有一個身份是別想正常生活下去的，尤其是還要上學。


  沒錯，他就是要讓墨風去上學，進校隊，然後進市田徑隊。


  他要親自訓練她，他幾乎可以用自己的全部來發誓，若是這個黑姑娘得到了良好的訓練，一定會成為田徑界的一顆新星，甚至得到奧運會冠軍，世界冠軍，都不是不可能的。


  就在他對未來充滿無限期望的時候，忽然不遠處的女賓部傳來了一陣騷動的聲音。


  隨後有幾個女賓飛快的跑出來：“不好了，裏麵打起來了。”


  “怎麽回事？”大堂經理急忙衝過來詢問。


  “不知道哪裏來了一個黑丫頭，原本還好好的，有人給她搓澡的時候弄疼了她，她硬說人家要殺了她，兩人現在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