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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有我在,不用怕

  蘇絨揚起笑臉,終於露出了好幾天以來的第一個真心的笑容。她抱住了夏其煊的脖子,親昵的蹭著他的胸膛,低低的聲音里是掩藏不住的喜悅。


  「夏其煊,我們的寶寶一定會很乖的,它一定會很平安的出來見我們的。」


  夏其煊嘆了口氣,反手抱穩了她,「嗯,我也期待。」


  到頭來,被說服的,還是他 夏其煊一向是說一不二,做事雷厲風行的人,現在既然答應了蘇絨會想辦法,他定然會不遺餘力去辦。


  所以,不過是兩天的時間裡,他的桌面上就擺放著一份也許能讓蘇絨順利生下孩子的資料。


  不過在拿起來翻看之前,夏其煊皺著眉頭看著站在距離桌子一米外不動的管家,表情微微有些僵硬和厭煩。


  「你還有什麼想說的,一次性都報告上來吧。」他往後一靠,索性是一副等著你說完之後我再看內容的姿態。


  管家微微哈著腰,低著頭的他沒有讓夏其煊看清楚他此時臉上的擔憂。


  「主子,您要想清楚,如果真讓主母懷孕生下小少爺或者小小姐,這代價,可不是我們能想象的。」


  夏其煊一向不喜歡別人向他說教,何況是自己的下屬,他專橫獨立慣了,更是對別人的規勸聽不進一丁半點。


  壓了壓眉頭,夏其煊曲著手指敲著桌面,淡漠疏離的目光淺淺的落在了桌面上的藍色文件夾上,眼底,隱隱的已經透著一絲薄薄的冷光。「你跟我了這麼久,該知道我最忌諱的是什麼,我做事情,要怎麼做,有什麼後果也好,我自己都心裡有數,不需要旁人的指指點點。」


  管家見他隱隱的動了怒氣,雖然心裡不大甘願,但也顧忌夏其煊,不好再說什麼。


  朝著他恭敬的行了禮,他微微抱歉的說,「是屬下逾越了,老奴這就離開。」


  夏其煊不耐煩的揮揮手,直到管家走出去輕輕的帶上了門,才消了臉上黑壓壓的一層慍怒。


  時間好似靜默了好半晌,夏其煊盯著那文件好了好一會兒,躊躇再三之後,才抄起文件,翻開了仔細閱讀起來。


  他是專門吩咐照和卓回本家找的資料,像他們這種家族,家族裡都會有個歷史庫,歷史庫里更有千百萬冊的歷史記載錄,專門為各家族的族長和家族事件所開立的,其中,定會有夏其煊想要找的東西。


  吸血鬼族血脈綿延好幾千年,其中,更是不乏那些異族的主母,夏其煊現在想要解決的,不過是怎樣保住蘇絨,讓他們的孩子能平安的出生,不會對母體有任何的一份傷害。


  果然,這裡面有他想要的。


  文件的內容很簡單,只是記錄了一個人的全部資料。


  鬼醫,夏爾頓。


  夏其煊眯著眼看著這人的平生事迹,竟訝異這個鬼醫為每一位異族主母都診斷過,並且更有幾個是參加過生產指導……看來,這個人一定有辦法讓蘇絨平安的生下孩子。


  夏其煊唇邊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合上文件,朝著空中打了個響指,不過是一眨眼的時間,兩道黑影就立在了書桌前,恭敬萬分的等待著夏其煊的命令。


  夏其煊將文件摔到他們面前,修長好看的手指撐在唇邊,低低的吩咐,「給你們七天的時間,我要找到這個鬼醫。」


  照和卓兩人相互對視一眼,隨即動作統一、整齊劃一的對夏其煊單膝跪地,抱拳齊聲應道。


  「是,主人!」


  「嗯,下去吧。」


  「是。」


  兩人再一次動作默契的起身,不過剛轉身準備往外走,就看見書房的門被推開了一個細小的縫隙,還沒有等到他們戒備,夏其煊已經對他們開口,「不準動。」


  兩人僵硬著身子,眼睛定定的看著那扇門緩緩的打開,三秒后,一張帶著狡猾笑容的素顏便映入了他們的視線,兩人皆是鬆了口氣。


  「呵呵……原來你們也在啊。」


  蘇絨有些羞赧的摸摸腦袋,雖然知道照和卓都是夏其煊的下屬,不過她跟他們交往不深,所以並沒有多少接觸和好感。


  夏其煊向蘇絨招了招手,「過來我這裡。」


  「哦。」


  蘇絨高興的應了一聲,興奮的小跑過去,照和卓兩人收到夏其煊投來的警告眼神,立即識相的退了出去,還會心的將門給帶上了。


  夏其煊伸開手,將向他跑來的蘇絨抱在了懷裡,看著她因為剛剛的羞澀和一段路的小跑而紅潤起來的臉蛋,眼光一閃,不由皺著眉頭,道。


  「看看你像什麼樣,不是很寶貝孩子嗎,還這樣一蹦一跳的跑?」夏其煊責備著,但仍舊是動作溫柔的幫她將耳邊垂下的髮絲給別了回去。


  蘇絨有些心虛的吐了吐舌頭,討好的在他脖子下蹭了蹭,才緩緩說道,「好嘛,是我錯了嘛,以後我會小心的。」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每次都只是說說而已。」夏其煊一副『你不知的信任』的表情睨著她。


  蘇絨惱羞成怒,掄著拳頭重重的在他胸口砸了一下,然後就開始裝模作樣的瞪著他質問。


  「怎麼樣,昨晚你說的事情,到底有沒有辦好?!」


  夏其煊知道蘇絨說的是孩子的事情,嘴邊無奈的溢出一抹笑,對著她比了比下巴,向著桌上文件夾的位置。


  「喏,這鬼醫幫過不少的異族主母診斷過,那些人最後也都成功平安的為我們家族生下繼承人,我們只要找到他,也許就會有辦法了。」


  蘇絨眼睛一亮,急忙從他懷裡探出身子,扭著腰趴在桌上去抓文件,夏其煊呼吸一滯,感覺到身上的僵硬變化,急忙的用手穩住她的『小蠻腰』,擰緊了眉頭盯著她不知分寸的舉動。


  「咦……這人都,都三千歲了啊?!」


  蘇絨好整以暇的翻看著,突然瞥見某個關鍵的字眼,抓著夏其煊的衣服驚奇的大喊道。


  夏其煊無奈的將她重新抱在了自己的懷裡,看著她一臉興奮驚異的模樣,回答道,「嗯,嚴格的算起來,鬼醫是龜族的人,三千歲對他們來說,就相當於我們吸血鬼族的五百歲罷了。」


  蘇絨驚奇的眨眼睛,「哇,好牛掰……」


  想了想蘇絨又是一臉好奇的問道,「誒,不是說我們都不會死么,那你們家族的人數不就比我們人類還多了?!」


  夏其煊看著蘇絨一副好奇寶寶的呆樣,心裡不覺柔軟下來,點了點她的鼻子,微微勾著唇角,解答道。


  「傻瓜,我們也跟你們人類一樣,有重生輪迴的好不?對我們家族來說,血統越純真的,被輪迴的年歲就越長,比如我們,一族之長一族之母,這是要到一千年的時候才能帶進輪迴道,百年之後重新成做吸血鬼。」


  「……怎麼聽起來好像是在講故事,夏其煊,我覺得這些都好不真實,我一點都感受不到我的變化,真是奇怪。」


  夏其煊牽起她的手,對著不遠處的空白牆壁畫了畫,不一會兒,便又幾道凹痕在牆上顯現。


  蘇絨的背脊一僵,夏其煊立即安撫她。


  「那是因為你體內的靈力被我的血給壓抑住了,所以你才會這麼輕鬆毫無感覺罷了。」夏其煊揉了揉她的頭髮,低低的在她耳邊說著,「你不是在做夢,我是真真實實的存在的,你也是真真實實的成了吸血鬼,我這輩子的妻子,蘇絨,不要覺得不真實,更不要覺得害怕,知道嗎?」


  聽著夏其煊磁性的話語,蘇絨心裡的那份不安漸漸的平定安穩了下來。


  她仰起脖子,怔怔的看著他一雙深邃不見底的眸中的深情,脈脈的對視了好半晌,才重重的點頭答應。


  「嗯,我聽你的,我不會害怕,有你和寶寶陪著我,我不會害怕的。」


  夏其煊扯開唇笑了一聲,親昵的蹭著她的鼻子,「嗯,有我在,不用怕。」


  「嗯嗯。」


  午後的陽光懶洋洋的灑進書房的角落,跳躍著的碎光,給這一室的安謐甜蜜添上幾分溫暖。


  不過三天的時間,照和卓都就找到了鬼醫夏爾頓的下落,但他們帶回來的,並不是什麼好消息,至少對夏其煊來說,是一個比較棘手的事情。


  「你們是說——他不願意來?!」


  夏其煊坐在黑色的沙發里,整個人的氣息都與沙發的顏色融合為一體一般,令人捉摸不透但渾身發寒。


  照微微抬起頭看了他一眼,自覺不寒而慄。


  低下頭,他恭敬的回答,「是的主人,鬼醫的原話是讓您親自過去找他。」


  要知道,當時他們聽見那鬼醫竟然敢如此囂張跋扈的說出這句話,都為他的自傲感到鄙夷。


  難道堂堂吸血鬼族一族之長,還要親自去請他出面不成?!


  真是荒謬可笑!


  「呵呵……」夏其煊的嘴邊扯出一抹嘲諷的笑意,「他還真有膽子開口!」


  倏地眯眼,怒意已經不加掩飾的宣洩了出來。


  「主人,不如讓我們把……」


  夏其煊手一揮,直接打斷了卓的話,「無礙,既然他想要見我,那就去好了。」


  「是,屬下這就去安排。」兩人微微一愣,沒想到夏其煊會突然答應了鬼醫的無禮要求。


  「嗯……明天出發,不過這件事情你們不要向別人多說,就連本家……」夏其煊話一頓,警告的眼神已經掃向了單膝跪在地上的兩人,那暗裡的意味,已經在明顯不過了。


  兩人立即會意,點頭,起身退下。


  夏其煊往後一仰,整個人靠在了沙發上,閉上眼,斂下了眼中詭譎捲動的風暴。


  夜晚,夏其煊回到房間的時候,蘇絨已經卷著被子乖乖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


  夏其煊放輕了腳步,走近一看,看著被子里只剩下鼻子和眼睛的人兒,他很是無奈的搖著頭,本來打算臨走前跟她溫存一下,不想這個沒有良心的小東西倒是早早的就睡下了。


  「算了,等我過幾天把好消息帶回來給你好了。」夏其煊親昵的親了親蘇絨的發尾,貼心的幫她蓋好了被子,便轉身離開了卧房。


  而兩人不知道,夏其煊這一個轉身,卻是兩人錯失的最後一次機會了。


  鬼醫夏爾頓住在太平洋的一個荒無人煙的小島上,雖然夏其煊是乘著自家的直升飛機過去的,卻並沒有讓機上跟隨的下屬跟著他一塊下去,而是孤身一人從三百米左右的高空跳下,在瞬間移動中,平安無事的落到了地面。


  一雙閃著血色光亮的眸子幽幽的掃視了周圍一圈,逡巡的目光將這裡的每一個細枝末節都記得清清楚楚。


  夏其煊剛走出一步,就聽見有幾聲鼓掌聲響起,他微微一怔,眯著警惕的紅眸看向了緩緩向他走來的黑衣白髮男人,那蒼白如透明的臉龐,正好的說明了來人的身份。


  在五百年前自行脫離他們本家家族的鬼醫傳人,夏爾頓。


  夏其煊看著他向自己走來,嘴邊不由扯出了笑意,在海風的吹拂下顯的那麼冷漠冰寒。


  「夏爾頓。」夏其煊直接叫出他的名字。


  夏爾頓走到了夏其煊的面前,那比夏其煊還要稍稍渾濁一些的紅色眸子盯著夏其煊看了好一會兒,才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


  「哈哈,吸血鬼族的族長……原來也不過如此。」


  感受到了來自對方的鄙夷輕視,夏其煊暗暗握了下拳頭,冷眼睇著他,不屑的冷哼。


  「哼,夏爾頓,既然我已經來了,現在你可以跟我走了吧。」


  夏爾頓看著夏其煊,忽而笑了笑,似乎是聽見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般。


  夏其煊不悅的皺緊了眉頭,可是沒等他再次開口,就見夏爾頓的笑聲戛然而止,一下子沉下了臉,暗血色的眸子鎖住夏其煊,眼底竟是藏著幾分惡毒和輕蔑,。


  「臭小子,你以為你是誰,可以隨意的命令我?且不說我已經脫離了家族,就憑我的年歲和資歷,況且是你有求於我,怎麼容得你如此放肆狂妄?!」


  夏其煊胸中氣結,放肆狂妄?說的是他夏爾頓吧!

  夏其煊忍下了心中的憤怒,攥緊的拳頭上是根根凸起、顯示著怒氣的青筋。


  他重重的呼氣,吐氣,好半晌才微微平復了自己的心情,沉著嗓音詢問。


  「那好,你要怎麼樣才答應跟我回去看診。」


  要不是眼前的這個男人曾經服侍其他異族主母的妊娠,不然憑著夏其煊的脾氣,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忍耐夏爾頓的無禮和無恥!


  夏爾頓笑了笑,摸著下巴走進了幾步。


  眼睛上下的瞄了夏其煊一圈,他才頂著夏其煊惡毒的視線,慢悠悠的回答。


  「如果族長是有誠意請我回去的話,我想我提的要求,族長都應該會答應才是。」


  夏其煊不知道夏爾頓到底想做什麼,只能擰著眉頭不耐煩的說,「你到底想要什麼,儘管說。」


  夏爾頓吹了聲口哨,「我要的很簡單,我不過是一個醫生,對財富權勢沒有什麼在乎的,所以我要你幫我做的事情很簡單……」夏爾頓頓了頓,故意賣著關子,顯然是故意讓夏其煊著急。


  夏其煊上前一步,已經是極力壓抑著自己一把揪起他的動作。


  「快說!」


  「我要的是……我們龜族的龜甲子!」鬼醫毫不客氣的說著要求,那隨意輕鬆的語氣,就如同在談論今天的天氣一般。


  可是,在夏其煊聽來,卻讓他重重的吸了口冷氣。


  眯著眼睛,那細縫裡透出的亮光包裹著危險,夏其煊幾乎是咬牙切齒的發問,「夏爾頓,你是瘋了吧?!」


  他竟然想要龜甲子!


  誰不知道龜甲子是他們龜族的寶貝,那是世世代代族長供奉的寶物,是他能有的嗎!

  夏爾頓搖了搖頭,一臉的淡漠表情,「不不不,我沒有瘋,我是鬼醫,我怎麼可能會瘋呢?」


  他看著夏其煊氣的一張臉都綠了下來,嘻嘻的笑著,「我的要求就是這個,如果你不能拿來龜甲子,我自然是不會出面去幫你的女人看病。」


  「你這是在威脅我么,夏爾頓。」夏其煊危險的開口。


  「呵呵,我怎麼敢……不過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據我所知,您的妻子,真正成為吸血鬼不足一年的時間,按照人類對吸血鬼血液的接受能力,她若是想平平安安的生下繼承人,起碼要有五十年的靈力修為,所以,現在的後果是什麼,相信您這個族長比我這個外族的人要清楚的躲。」


  夏爾頓輕輕鬆鬆的指出了夏其煊忌諱的話,夏其煊渾身的血氣一躁,血腥著眼走上前,扯著對方的衣領,惡狠狠的瞪著他。


  「夏爾頓,你有什麼本事敢這麼囂張,不過是一個龜族的叛徒罷了!」


  夏爾頓狂妄的笑著,似乎不怎麼將夏其煊的話放在心上。


  他點著頭,像是贊同夏其煊的話一般。


  「的確,你說的沒錯,我不過是小小的龜族的叛徒而已……不過,我卻是這世上唯一能幫助你妻子的人,你說,我該不該狂妄,有沒有資格狂妄?」


  夏其煊五指縮緊,緊緊的盯著夏爾頓倔強不懼的視線,兩人對視的良久,終於在夏其煊的鬆懈下告終。


  他一把推開了夏爾頓,看著他很是淡然的整理者被他弄亂的衣服,咬著牙,很是不甘。


  「好,我答應你,只要我拿來龜甲子,你就答應必須保她們母子平安。」


  夏爾頓想也不想,不假思索的點頭回答。


  「可以,只要你有龜甲子,你老婆兒子都能安安全全的。」


  夏其煊忿忿瞪了眼眼睛咪咪笑的夏爾頓,轉了身,一團紅色火焰在手中燃起,一揮,便在天空中美麗的散開,而那在不遠處上空盤旋許久的直升機看見了他的暗號,急忙飛了過來 夏爾頓看著夏其煊離開的身影,高深莫測的笑了幾聲,轉身走入了神秘的叢林深處 直升機里,夏其煊坐在了座位上,沉默不語了好半晌,最後才啞聲開口吩咐道。


  「轉頭,去龜族。」


  「是。」


  那直升機在天空中調轉了一個頭,朝著太平洋的更深處飛了去 夏其煊拿出了自己的手機,在上面打了幾個字,然後遞給了照。


  沉著臉,他低聲吩咐著,「如果三天後我沒有主動跟你拿回這個手機,你什麼都不要管,就把它交給狼族族長沈易晟就對了。」


  照誠惶誠恐的接過,隱隱的感覺到了夏其煊的堅決,喉嚨滾動,始終沒有說出什麼話來。


  「是,屬下一定照辦。」


  「嗯。」夏其煊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後緩緩閉上了眼,滿臉的緊繃。


  蘇絨,這次我為你做到了這一步,你該不會再怨我不愛我們的孩子了吧?


  扯著唇,夏其煊不覺嘴邊的笑意到底有幾分溫度。


  蘇絨一大早起來,就發現夏其煊不在自己的身邊,好奇的找了找,發現整個屋子都不見夏其煊的身影。


  下了樓,看見了管家,蘇絨就拉著他不解的問。


  「夏其煊去哪兒了?怎麼一大早就不見人影了?」


  這幾天蘇絨已經習慣從夏其煊懷裡醒來,習慣了跟他一起吃早餐去花園裡散步,現在一下子不見了人,心裡怪不自在的。


  而且蘇絨還詭異的覺得自己的眼皮跳的厲害,心口也是總有一些慌亂的感覺,總覺得是有什麼不對勁的事情要發生一樣。


  管家也是早上才接到主子的命令,見蘇絨來問自己,老人的眼光有些閃躲,閃了閃之後便微微別開了一些。


  支支吾吾了好半晌,才緩緩的回答道,「老奴也不清楚,主人可能是公司有事,所以就提早離開了吧。」


  蘇絨狐疑的盯著他看了看,有些不相信他的話,甚至像是在拒絕管家說的話的可信度。


  「真的嗎?」


  「老奴也不甚清楚,主子的去處,我們做下人的怎可逾越的過問,少奶奶若是想知道,不如親自去問主子不更好?」


  蘇絨瞅了他一眼,雖然直覺管家是有事瞞著她,可是她也不好表現出什麼,何況夏其煊的行程她也沒有多少必要過問,也許是真的有事情要忙吧,這幾天為了陪她,他已經推掉很多工作了。


  「算了,晚上等他回來再說吧,沒事了。」


  管家恭敬的躬身,「那少奶奶要用早餐了嗎?」


  聽見有吃的,蘇絨自然是兩眼發亮,將一切問題都拋在了腦袋後面。


  「好啊好啊,你不說我還不覺得肚子餓了呢。」


  「那隨請老奴來……」


  「嗯嗯……」


  蘇絨喜滋滋的跟上了管家的腳步往餐廳走,而正想著待會兒能享受美食的她,完全沒有注意到管家在轉身時掩藏在眼角的、那一閃而過的異色。


  夏其煊坐在龜族老宅的大廳沙發上,翹著腳,好整以暇的看著那白髮長須的老人彎著腰在傭人的攙扶下緩緩的坐到了他的對面。


  禮貌性的點點頭,夏其煊對著老人家說話,還算客氣。


  「非先生,好久不見了。」


  「呵呵,的確是好久不見了,不知道夏族長突然登門,為的是何事情?」


  吸血鬼族和龜族一向交情不深,偶爾在十年一次的各族會面上見一次,卻也是僅僅的點頭之交罷了,而如今夏其煊親自登門拜訪,倒是讓他們頗為驚訝。


  夏其煊看了眼傭人們送上的清茶,寬窄的杯口冒著絲絲的熱煙香氣,倒有幾分迷亂了他的視線。


  抿了下唇,夏其煊才緩緩的開口,「不瞞非先生,今日夏某拜訪,還真是有一事相求。」


  龜族當家非玄羽上挑了眉頭,手指捏著自己長長的白須一下一下的捋著,倒是有幾分耐心的詢問。


  「哦?夏族長請說,如果非某能幫上忙,定會出手。」


  夏其煊定定的看著老人,「你一定能幫上忙?」


  「夏族長的意思是?……」非玄羽不解,不明白為何夏其煊會這般的篤定。


  夏其煊微微前傾著身子,深深的紅眸看著老人,一字一句說的緩慢,卻也是前所未有的堅定。


  「我想請非先生將一樣東西贈與我。」


  「是何物?」


  「龜甲子……」夏其煊沒有猶豫,快速的說出。


  果不其然,整個大廳里,在那夏其煊話落的一瞬間里,響起了重重的抽氣聲音,人人皆是驚訝又驚恐的看著夏其煊。


  而連夏其煊自己都忍不住握緊了拳頭,緊張,不言而喻。


  時間好像就這麼靜默了下來,夏其煊開了口,卻遲遲沒有等到非玄羽的回答。


  好半晌,就連夏其煊都覺得不能沉靜下去的時候,非玄羽終於開口了。


  不緊不慢的語氣,似乎完全沒有將夏其煊適才提出的要求放在了心上。


  「夏族長是否去找過夏爾頓?」


  夏其煊微微動了下唇,而後毫不隱瞞的點頭,「的確。」


  非玄羽似乎早就料到了這件事情一般,撫著鬍鬚緩緩的點著頭。


  「其實不瞞夏族長,自從那夏爾頓判我龜族之後,便時常利用那些求醫的病人過來上門要龜甲子,而如今龜甲子尚還好好的在我族供奉著,夏族長也知道個中緣由……這件事我可以當做沒有發生過,還是請夏族長回去重新想過辦法吧。」


  非玄羽似乎也不想為難夏其煊,並事情大多都是因為那個夏爾頓而引起,老人家並不像牽扯太多,於是便好聲好氣的勸著夏其煊回去。


  可是,夏其煊已經來到了這裡,哪裡會有回去的道理。


  他不管鬼醫夏爾頓和龜族到底有哪些牽扯和,現在他想要的,只是那龜甲子而已。


  夏其煊的眼中一霎而過的利光,也不待眾人反應過來,只見一道黑影閃過,那白髮蒼蒼的龜族族長的脖子上,已經被束縛著一道紅色的光亮。


  等護衛們反應過來,夏其煊已經紅著一雙眼睛,氣勢令人的掃著在場的所有人。


  「快,把龜甲子交出來!」


  非玄羽的老臉緊緊的皺在了一起,他沒想到自己已經給了夏其煊台階下,這人還不知道退步,竟然還敢在這裡動手!


  「夏族長,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要硬強不成?!」非玄羽冷著臉,總歸是一族之主,總有些不怒自威的氣勢令人不敢直視。


  可夏其煊卻是排除之外的人,他放在非玄羽脖子上的手動了動,那白白的長須就被凌厲的紅色之光割下了大半,這一下,著實把非玄羽嚇到了。


  意料不到,一向冷靜從容的吸血鬼,也會有這般惱怒衝動的時候!

  「快點,不然我可不能保證我的動作能堅持到什麼時候。」夏其煊抓著非玄羽的手,冷冷的威脅命令道。


  非玄羽無計可施,誰叫他們龜族的靈力比不過人家,只能對著下屬痛心的點頭。


  「把龜甲子拿出來。」


  一聽命令,非玄羽的人不一會兒就將一個外表古香古色的錦盒從裡面拿了出來,夏其煊微微眯了眼睛去觀察,而後挑唇冷喝。


  「打開。」


  捧著錦盒的人被夏其煊渾身的冷魄氣勢嚇了一跳,最後還是顫抖著,顫顫巍巍的打開了錦盒,之間黑色棉絨上,一塊完整的龜甲出現在了眾人眼中,那翠綠清純的成色,找不出半分的瑕疵。


  夏其煊掃了一眼,就已經確定了這就是龜甲子。


  「丟過來。」


  他再次命令開口,那人急忙將錦盒合上,小心翼翼的往前一拋,那錦盒就到了夏其煊的手裡。


  拿著沉甸甸的重量,夏其煊嘴邊挑起了一抹笑意,而非玄羽趁著夏其煊意識有些鬆散的時候,動作迅速的從他手裡逃出,而夏其煊反應也快,幾乎是在同一時間裡閃身退開了幾步。


  見家族安全了之後,那些護衛便不再受到牽制,無所顧忌的開始上前攻擊搶奪回寶物,而他們的力量同夏其煊一比,不弱是螞蟻撼大樹的區別。


  可儘管如此,螞蟻多了,大叔也會有動搖的一次,夏其煊一手護著錦盒,一手抵禦著他們的攻擊,還沒等他退到門口,手臂上已經遭受到了一擊。


  夏其煊悶哼一聲,猛地用盡了全身的靈力去做最大的攻擊,只是在他轉身離開之際,一道重擊再次席上了他的后脖,一陣劇烈的疼痛襲來,夏其煊顧不上多少,只能狼狽的逃走了 當夏其煊面色蒼白的從龜族非家走出來的時候,他的人立即圍了過來,警惕的看著四周,一邊擔憂的圍著他,上前扶著他很是擔憂。


  「主人?」


  照和卓從來沒有看見過夏其煊這般狼狽的模樣,胸口一滯,不由擔憂的問道。


  夏其煊咬著牙,忍受著傷處的痛楚,臉色苦郁的冷道,「去找夏爾頓!」


  「主人!您已經受傷了!」兩人不敢相信自家的主子竟會如此的執著,傷的如此嚴重,都要去找那個鬼醫!

  夏其煊知道自己已經忍不了多久,見自己的下屬還這般慢慢吞吞,他的視線愈加冷了幾分,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把緊緊攙扶著他的照給推出去。


  他不悅的大吼,「沒有聽見我的話嗎!快點帶我去找夏爾頓!」


  眾人一愣,可是沒等他們細想幾分,就聽見了龜族裡面傳來的動靜,各人心中大駭了幾分,直覺此地不宜久留,立即攙扶著重傷喘息的夏其煊上了直升飛機,循著他的命令回頭去找那鬼醫夏爾頓了。


  不過半小時的飛行時間,夏其煊已經覺得自己似乎經歷了一百年的痛苦煎熬,若不是他咬著牙暗暗警告著自己不能就這麼倒下,恐怕他現在早就不省人事了。


  很快,飛機便在緩緩的盤旋下停在了小島上的大片空曠的地方。


  夏其煊硬撐著身子走了下來,而那夏爾頓似乎已經知道了他已經帶來了他想要的東西,竟是難得的一臉笑意迎了過來。


  夏其煊黑著臉,蒼白著唇走前幾步,而後便從懷裡拿出那個被他緊緊護住的錦盒,一把丟向了夏爾頓。


  夏爾頓目光一閃,動作迅速的接過,更有幾分迫不及待的意思,急急忙忙的打開盒子來看,見裡面的黑色絨布上躺著的正是他盼念許久的龜甲子,眼裡的喜色更是多了幾分。


  碰的一聲,夏爾頓合上了錦盒,一臉笑意的盯著快要支撐不下的夏其煊。


  雙眼裡似乎藏著什麼情緒,夏爾頓掃了夏其煊兩眼,滿意的點著頭。


  「不錯不錯,不愧是吸血鬼族的族長,竟能在如此短的時間裡拿到龜甲子,果然能力非凡啊,哈哈哈……」夏爾頓竟是不吝稱讚起夏其煊來。


  要知道,以前來找他看病的人聽見他這個要求,不是打退堂鼓就是去了一趟龜族非家就空手而回,完全沒有半點的用處和意義,可是夏其煊卻不同,他竟是在五小時不到的時間裡,就完成了他的要求,這著實讓夏爾頓開心高興。


  在他們的家族裡,人人都知道龜甲子的醫藥功用可是最有價值的,作為鬼醫,夏爾頓怎麼會輕易放過這麼一個寶物呢?


  可是夏爾頓的稱讚對夏其煊來說,這些話並不是他最想要聽見的。


  他不住的喘著氣,他不知道到底自己什麼時候就撐不下去了。


  「龜甲子你拿到了,那你現在是不是可以跟我走了?」


  夏爾頓笑眯眯的點頭,「當然,不過我認為,你還是不必要回去了,看你現在的傷勢,還不如在我這個荒島上療養。」


  夏其煊咬著牙,「沒事,我可以回去……」


  「主人!」儘管夏其煊倔強的說著,可是他的一群下屬可是擔憂的要命,可是遭到夏其煊的冷眼,他們一個個都不敢再說什麼了。


  夏爾頓也不勉強,對著他微微比了比下巴,說道。「那行啊,你先走,我跟著。」


  夏其煊吐了口氣,一言不發的轉身,可是腳步剛邁出幾步,腦袋就湧上一片渾濁的黑暗,夏其煊來不及捕捉到什麼,已經是眼前一黑,直直的暈了過去。


  「主人!」


  「主人!」


  照和卓連忙抱住了夏其煊往下倒的身子,而後著急緊張的轉頭向夏爾頓求助,「鬼醫,求您救救我家主子!」


  夏爾頓高深莫測的笑著,「放心,你們主子死不了的……」


  不過會不會有其他什麼事情的,他就不能保證了。


  嘖,這還是他第一次見有這麼痴情的異族呢,為了一個女人,真的值得么?

  蘇絨以為晚上的時候夏其煊就會回來,可是她左等右等都沒有等到夏其煊回來,眼看著時針越走越遠,她不由擔心了。


  管家見蘇絨遲遲不回房間,不由心裡鬱結。


  正在思量著要怎麼對付蘇絨的問話,可那人已經到了他的面前,皺著眉頭緊緊的瞅著他,看得他心裡是一陣發毛。


  「少奶奶,已經很晚了,您回房間休息吧……」


  按照往常,蘇絨十點左右就上床睡覺了,哪裡像今天一樣,都快十二點了還在客廳里晃來晃去的。


  蘇絨咬了一下牙,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不尋常一般,緊緊的盯著管家,冷著聲音發問。


  「夏其煊呢?為什麼他還沒有回來?平時他六點前就會回來的。」


  管家心虛的摸了摸鼻子,想要用抬手的動作來擋住蘇絨太過灼熱的視線,可這樣不過是徒增蘇絨對他的懷疑罷了。


  「少奶奶,這主子的事情,老奴哪裡能知道啊……也許是主子有事不能回來了吧,要不您先上樓睡一覺,也許醒來的時候主子就回來了呢?」管家還是不死心的想要勸蘇絨上樓回房,可是無奈蘇絨偏偏不吃他的那一套。


  她氣呼呼的鼓著臉頰,似乎就是要和管家杠上了一般。


  「不要,我就要等他回來!」


  蘇絨說著,竟然還一屁股坐在了客廳中間的沙發上,小臉上寫滿了固執和堅持。


  「我就在這裡等著夏其煊回來,他不回來,我……我就不走了!」


  見蘇絨一臉不能商量的語氣和臉色,管家只能無奈的在原地嘆氣了。


  這姑奶奶不睡,他們也不能睡,得好好陪著了 慢悠悠的嘆著氣,管家已經再也無話可說了,只好吩咐一些女傭拿來毯子和熱茶,看來今晚得好好一番苦戰了 蘇絨還真是在客廳里等了一晚上,儘管到半夜的時候就支撐不住倒在了沙發上呼呼的睡了起來,可擋有人靠近想要將她搬上床的時候,她又會驚奇的蘇醒過來,揉著眼睛一臉警惕加鄙夷的看著對方。


  這樣來來回回折騰了好幾次,到最後,也沒人敢再去打擾蘇絨的『好夢』了。


  第二天大早,蘇爸爸蘇媽媽正說著話從樓上走下來,卻看見客廳里守著一輪的人,起初還很是疑惑,可是等他們看見了那倚在沙發扶手上釣魚耷拉著腦袋的蘇絨之後,皆是大吃一驚。


  蘇家父母擔憂的走上前,看著蘇絨這幅樣子,想要叫醒卻又不忍心,便轉頭對管家詢問。


  「這是怎麼回事?」


  一夜沒睡的管家眼下掛著大大的眼帶,見蘇家父母過來,晃頭晃腦的行了禮,而後才如實回答。


  「主子昨晚沒回來,少奶奶就在這兒等了一宿。」


  其實準確的說起來,等了一宿的是他們這些站著的傭人。


  蘇媽媽一聽,不悅的皺起了眉頭,大步走過去,沒好氣的搖醒了蘇絨。


  蘇絨剛睜開眼睛,意識還沒有清醒多少呢,就遭到了蘇媽媽的劈頭一頓罵。


  「你這孩子在搞什麼啊,怎麼就這麼死心眼呢?夏其煊一晚上沒回來你就在這裡坐一晚上,難不成他一輩子不會來你還能坐一輩子不成?蘇絨,你腦袋裡到底裝了什麼,難道你忘記你的肚子里還有孩子嗎!你這樣折騰自己,你是要害死你自己的孩子是吧?!」


  蘇媽媽這段無意的話,卻讓知道內情的管家聽著,覺得心裡很是不舒服。


  倘若主子真的一輩子都不回來了,那會如何?! 等蘇絨迷迷糊糊反應過來,蘇媽媽已經是罵完一段話,氣呼呼、恨鐵不成鋼的瞪著她了。


  而蘇絨這時候也才回過味兒來,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做的事情是有多麼出格和瘋狂,想到自己的孩子竟然就這麼陪著她在這裡難受了一晚上,蘇絨心裡就愧疚極了。


  可是沒等蘇絨懺悔完,院子外邊就響起了一大陣動靜,蘇絨來不及深思,只是下意識的以為是夏其煊回來了,前一秒還很是苦惱的小臉一下子就被陽光所取代,就這麼一眨眼的時間裡,蘇絨已經不顧蘇媽媽的面色,興奮的跑了出去。


  蘇媽媽看著女兒匆忙的身影在自己眼前閃過,等回過頭的時候丫頭已經不見了人影,便是咬著牙氣呼呼的跺腳。


  「蘇絨,你這個死丫頭!」


  竟然敢這麼直接的忽視她,真是找死了!


  蘇絨興奮的像只小鳥兒一般跑出了院子,可是當她一眼看清楚被眾人簇擁著的男人並不是她念了一天想了一夜的男人之後,便是泄氣的垂下臉。


  夏爾頓眯著眼睛,看見了台階上一瞬間失落下來的蘇絨,眼力極好的一眼就看出了蘇絨已經懷有身孕,況且渾身如此濃重的吸血鬼氣息,不用再去細問,夏爾頓就已經知道這人便是蘇絨,那夏其煊昏迷時還念念不忘的妻子。


  他勾著唇笑了笑,走到了蘇絨的面前,算是客氣的開口。


  「你好,你就是蘇絨吧?」


  夏爾頓答應了夏其煊會幫他保密行蹤,所以他現在就要做到一絲不漏才行。


  聽見問話,蘇絨這才抬起頭好奇的打量著來到自己面前的白髮男人,有些奇怪的歪著腦袋。


  「你是?」


  這個男人真是很奇怪,明明聲音這麼滄桑低沉,還有一頭的銀絲,可是臉上的皮肉卻是看不出有半分的蒼老,還是一副彈性十足的模樣,所以蘇絨有些懷疑對方的年齡和身份。


  夏爾頓微微一笑,「我是夏爾頓,我是受夏其煊所託,專門過來幫你安胎的。」


  聽到那兩個字,蘇絨的眼睛就像是瞬間被點亮了一般,亮晶晶的閃爍著光芒。


  「真的?你真是夏其煊請過來的醫生?」而後蘇絨更是著急的不等對方回答,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心急的詢問道,「那你知道夏其煊在哪裡嗎?他怎麼消失了一天呢?連個電話都沒有……」蘇絨有些抱怨的說著。


  夏爾頓早就預料到了蘇絨會有這般發問,眯著眼睛很是和藹的笑了笑,瞥見管家從裡頭出來警惕的盯著他,這才慢悠悠的扯著嘴撒謊。


  「哦,夏其煊啊,他過來找了我之後就離開了,聽他的語氣,像是工作上出了什麼事情……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他很快就會回來的。」


  有了夏爾頓的話,蘇絨這才微微安心了些,而管家見蘇絨相信一個外人,臉上更是有說不出的憋屈苦悶表情。


  蘇絨點了點頭,然後突然想起什麼似的,一臉期待的看著夏爾頓,似乎是有些不敢相信。


  「你是說你能幫我平平安安的生下寶寶么?」


  「不錯,我能幫你,不過……」夏爾頓話一頓,很是成功的讓蘇絨迫不及待的追問。


  蘇絨興奮的咂嘴巴,「不過什麼,你快說快說。」


  夏爾頓呵呵的笑了笑,心裡有些理解為什麼夏其煊會對著嬌妻如此愛護有加,想來這樣可愛俏皮的人,多多少少也會令人想要疼惜一些。


  鬼醫的眼底閃過什麼,隨即便笑呵呵的回答說,「不過期間你要照著我說的每一個要求去完成,不能有任何的異議或者抵抗,否則我會馬上離開,不管你的死活。」


  蘇絨忙不迭的點頭,很是順從的口氣,那個心甘情願的模樣,是蘇媽媽看了都要咬牙切齒的嫉妒的。


  「是是是,我一定乖乖的聽話,醫生叫我往東,我絕對不會去西!」


  夏爾頓被蘇絨這幅活寶的模樣逗笑了,忍俊不禁的嘿嘿了幾聲,便收起了笑意,嚴肅了起來。


  轉頭看向侯在一邊的管家,夏爾頓直接不客氣的吩咐人了。


  「同時我也希望你們能配合我,能提供一些藥材和空間給我。」


  管家是知道鬼醫的,在幾百年前,更是有幸在某次宴會上見過這個名不見經傳的鬼醫一眼,早就聽過傳聞中鬼醫脾氣的他,自然是不敢怠慢什麼,何況這是自家主子冒著生命危險請回來的大神,管家自然是百分百的配合。


  禮貌的行禮點頭,管家客氣的說道。


  「請您放心,能用得上老奴的地方,老奴一定鞠躬盡瘁。」


  「很好,這樣一來我也好辦多了。」


  「辛苦鬼醫了。」


  夏爾頓被安排在了一樓的客房裡,夏爾頓沒有含糊,在蘇絨吃過早餐之後就幫她看了大致的狀況,大致了解了她現在的身體情況和肚子里寶寶的狀況,不過他倒是很意外,沒有想到蘇絨身上的靈力會如此的濃厚,那起碼要修行百年才能夠擁有的。


  不過看蘇絨還是不怎麼習慣是用靈力,想著那個還虛弱的在他荒島養傷的男人,夏爾頓便對蘇絨渾身的靈力不在多疑。


  看來夏其煊對這個蘇絨倒是用情挺深的,連這麼多的靈力都捨得贈與,怪不得願意拼上命去取龜甲子了。


  很快,夏爾頓便開出了適合蘇絨調養的藥物來,然後一天三診斷的照顧著蘇絨,不過六天的時間,蘇絨就感覺到身體要比以前輕鬆許多,而且似乎也更有精神力氣了些。


  不過與此同時,蘇絨還是對夏其煊很是擔憂,那個傢伙居然消失了一周都沒有一個電話回來,真是讓她又氣又急。


  這一天,蘇絨按照夏爾頓定下的時間表起床吃早餐,剛來到沙發上等著夏爾頓給自己把脈,就見門外頭衝進一個跌跌撞撞的影子,聲音里口齒不清的叫著夏爾頓。


  「鬼醫,鬼醫!」


  蘇絨眼睛一閃,「照?!」


  就連蘇絨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她只知道,照回來了,面色著急的,也不知道他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就這麼急急忙忙的把夏爾頓給帶走了,什麼也沒有說 蘇絨真的不想胡思亂想,可是這樣子不能不怪她多想 照是夏其煊身邊的人,他那般的著急擔憂,蘇絨真的不知道,除了夏其煊,還能有誰能讓一向臉部抽經的照會有那種神情。


  可是他們完全不給她細問的機會,就這麼匆匆的在她的面前,離開了她的視線 「絨絨,怎麼站在這裡發獃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蘇絨感覺到有人在搖晃著自己的手臂,耳邊傳來熟悉的問話聲,蘇絨眨了眨眼睛,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映了過來。


  「媽?」


  蘇絨怔怔的看著蘇媽媽放大在自己面前的臉,有些僵硬的叫了一聲。


  蘇媽媽瞥了蘇絨一眼,見她一副心思完全不在身上的神色,不由心裡擔憂了起來。


  其實這幾天夏其煊沒有回家,不光蘇絨心裡不自在在擔憂,她這個丈母娘,心裡不免也會有些擔心的。


  現在不管怎麼說,夏其煊已經是她的半個兒子了,這可是關乎著自己女兒和外孫未來幸福的關鍵人物,現在一點消息都沒有,怎麼能讓人不著急?

  蘇媽媽扶著蘇絨坐在了沙發上,蘇絨一張臉透著些許的蒼白底色,似乎有些喘喘不安。


  蘇媽媽皺著眉頭,不由勸慰道,「你別想太多了,夏其煊不會有事的,你現在最重要的是顧著孩子,那醫生不是也說了么,你現在很重要,保住孩子才是最根本的。」


  蘇絨抽抽鼻子,一副想哭可是有哭不出來的表情盯著蘇媽媽,委屈極了。


  「可是我沒有辦法不去擔心啊,媽,要是夏其煊真的有什麼事,我要怎麼辦啊?」


  蘇媽媽心疼的把蘇絨按進了自己的懷裡,嘴上喃喃的責怪道。


  「傻孩子,別想了,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


  蘇媽媽說著,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蘇絨,還是在說服自己 就這樣,時間又風平浪靜的過去了三天,雖然夏爾頓不在,可是蘇絨依舊他排好的方子和時間表,按部就班的做好每一件事情,蘇媽媽是監督者,沒有鬆懈過一絲一毫,不過大家都默契的對夏其煊的事情絕口不提,而蘇媽媽為了讓蘇絨不再胡思亂想,直接搬到了主卧房跟蘇絨一起睡。


  不過在第四天的下午,陽光正好的日子裡,蘇絨迎來了一位意料之外的客人——夏其煊的母親。


  夏夫人是第一次來這裡,眼睛四處打量了一會兒,便抬起下巴對著恭敬萬分的管家吩咐,「帶著無謂的人下去,我有事要和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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