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空
冠軍堡中的道路依舊,無論走哪一條路,最終都一定會到達神殿。
薔薇早己等不及,撿了最近的路,很快到達了神殿中。
要想打開冠軍堡,需要兩個條件,一個,是將神像下的巨大密室用沙石填滿,形成足夠的墜力以開啟機關,另一個,就是神像領扣之上的慕容家徽圖案,那是開啟整個冠軍堡的鑰匙。
密室上次在蒼牙和狼群的幫助下己經填滿了,所以這一次,只需要把慕容家徽放在正確的位置上就可以。
神像很高,薔薇夠不到,於是將一直貼身放著的慕容家徽遞到了流光的手中。
流光並不遲疑,腳尖微微一點,身形如一片飄逸的雲,輕而易舉的到了與神像同一的高度,右手輕輕一拍,嚴絲合縫的將慕容家徽按入領扣之中,然後旋身而下。
身形方才落地,就聽到被按入神像中的慕容家徽接連發出「啪啪」的幾聲輕微聲響,而那顆流星似的圖案在這聲響之中,突然分為上中下三層,每一層的星芒方向都有所不同,在領扣之中快速的旋轉,然後突然定住!
一秒鐘之後,分為三層的慕容家徽突然又合而為一,然後牢牢的嵌入神像!
與此同時,大殿之中接連響起「喀啦」「喀啦」的巨大聲響,似乎是某些沉睡己久的機關,終於要被再次啟動!
每個人的心都懸了起來,他們不知道接下來,將會發生什麼事,他們也不知道,在這片足有數十里廣袤的土地之下,他們到底會看到些什麼!
巨大的聲響一聲緊似一聲,薔薇也越來越緊張,甚至邊身體都忍不住輕微的顫動。
她突然向著神殿門口的方向連奔幾步,按君落羽所說,這個大殿是整個冠軍堡的樞紐,當機關啟動,以神殿為中心,周圍幾十里的土地都會整個塌陷,將底下的秘密完全暴露,只有這個神殿才是安全的。
這也是為什麼他不許那些士兵進入冠軍堡,而且還要他們遠遠等著的原因。
流光知道薔薇心中的激動,因此並沒有阻止她,只是在她即將邁出殿門的一剎那,牢牢的收住了手臂,確保她的安全。
然而就在這時,大殿中那巨大的機關啟動聲在發一個乾澀的音節之後,沒有任何預兆的……戛然而止!
薔薇的身體甚至還呈現前傾狀態,可是所有的聲音,卻在突然之間,陷入沉寂。
一開始,殿中的人都以為可能是機關啟動的某個過程,可是片刻之後,大殿中除了沉寂之外,依然沒有任何聲音。
薔薇回過頭,疑惑的望向君落羽,樂池開口說道:「怎麼回事?怎麼機關好像突然停了的樣子?」
君落羽早己一個飛身落在神像之前,然後順著一些極細微的線索一路摸索,甚至將身體探到了被沙石填滿的密室之中。
薔薇的目光中滿是擔憂,情不自禁的轉頭去尋找流光的安慰,流光輕輕的吻了一下薔薇的額頭,無聲的撫慰著她,可是望著君落羽的目光中,也明顯帶了幾分不好的預感。
當君落羽灰頭土臉的從密室中鑽出來的時候,面上的神色幾乎己經差到了極點。
「師兄……」薔薇怯怯的叫,目光中的期盼讓君落羽幾乎沒有辦法開口說出自己的判斷。
流光下意識的收緊握著薔薇的手,沉聲開口:「說吧,到底怎麼了?」
如果君落羽可以解決,就一定不會是這種表情,可既然無法解決,那就遲早都要說。
君落羽表情暗了一下,吐了兩口方才不小心吸進去的沙塵,才開口說道:「諸葛老頭建造這個堡所用的方法,叫做九爪金龍!」
「顧名思義,這種造法極為霸道,它就像是一條金龍用九個爪子抓攝住地面一面,能夠將地底下的東西牢牢的固定住,就算是狂暴至極的大沙暴,也無法摧毀。」
這一點其實己經被印證過了,修羅沙海百年變動之期的力量何其強大,可是冠軍堡卻依然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的矗立著。
「諸葛老頭的技藝當真是沒話說,這個陣造的極巧妙,雖然規模龐大,但只要滿足了破陣的兩個條件,這偌大的沙堡,就可以在一瞬之間整體坍塌,將下面的東西完全露出來而不費吹灰之力。」
「我們的方法並沒有錯,機關也確實被啟動了,可是……」
眉頭緊緊皺起,君落羽也沒有想到會遇到這種情況。
「可是怎麼樣?」薔薇己經心急的追問!
君落羽極度沮喪的吐出幾個字:「機關被損壞了!」
「什麼?!」殿中的幾個人同時驚叫出聲,就連蒼牙也很應景的嚎了一聲。
「修羅沙海百年變動之期,不僅僅是異常的天候,它的地底也在發生著大量我們難以想像的運動。諸葛老頭的技藝雖然精妙,可是終究難敵自然之力。我剛才檢查了一下,因為機關大部分都深埋地下,所以基本上看不出來什麼,可是我總有種感覺,這個機關某一個部位鏽蝕或者被扭曲,牢牢的卡住了其他地方的運作,所以……」語聲中帶了幾分猶豫,似乎是不忍心說:「恐怕這個堡,根本不可能被打開了。」
身體突然一陣搖晃,猛的向後踉蹌了兩步,如果不是流光扶著,薔薇怕是早己摔在了地上。
她期待這件事情己經太久了,在來這裡之前,她設想過無數種可能性,也在腦海中模擬子幾百幾千遍她見到地底下的景物時會有的反應,可是無論如何,她都沒有想到過,竟然會是這種答案!
難道她這一生,真的要被這件事情束縛到死?
一次又一次,與近在眼前的答案擦身而過,這一次明明就己經近在眼前,只要伸手去捅破那層紗,就能看到謎底的真面目,可是她的指尖卻硬生生的停在了那層紗之前,再也無法前進一分一毫。
看到薔薇的表情,流光己經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心疼,如果薔薇娉婷那個女人還活著,他發誓他會當著她的面再屠一次慕容家,讓她也好好的體會一下什麼叫作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