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下
姚奕書是個好女人!他在心裡一直跟自己重複著這樣說以控制自己想找一個最愛的人瘋狂愛一場的想法,並在心裡承諾過無數次,會好好愛她,好好愛這個家,這是一個已婚男人的責任。
想到這裡,他走出了浴室,從姚奕書的背後輕輕地抱住她,在她耳邊低低地說:「電腦關了吧,燈也讓它休息一會吧,我們迎合一下等待我們好幾天的床。」金承宇說著話的時候已經伸手把電腦屏幕關掉了。
姚奕書聽到這甜蜜的話,耳朵痒痒的,心裡也騷騷的,但是,她保守,因而害羞,她從來不會主動來對誘惑金承宇,總是金承宇來對她親熱。
金承宇已經吻住了她並把她往床上抱了,舒適的床像是在等待著他們一樣,擺展著浪漫的姿態。
像是心中的承諾一樣,金承宇會對她好,對她親切,給她愛護,給她溫暖。而她對金承宇卻是十分的愛戀,深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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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一條偏辟的水泥山路,路很平坦而狹窄,只能過一輛小車,是專修建出來供小車而行的,路的兩旁是偏靜的山林,一地的枯黃落葉,靜得發慌。
間隔甚遠的路燈就像守候著已歇息的主人的侍者,泛黃的光睏倦地照著山路上。
一輛小車飛速馳過,又在剎間消失得無痕無蹤,只留下冰冷的空氣在車尾后盤旋,些許落葉隨車輪盤卷一瞬又落下。
寧小萱緊抱著懷中的孩子急速地跑著,該往哪裡走,她毫無目的,只知道要逃,逃出華勇布下的困局。她不想再跟這種粗暴無禮,完全不愛惜她的人過生活了,無法再熬下去,無論逃到哪裡,她都可以跟孩子好好地過平凡的生活。
孩子的臉迎合著深夜冰冷的空氣吹得紅朴朴。
寧小萱竭力地跑在若明若暗的山路上,在路燈的映照下,越漸清晰。
她凌亂的頭髮在空氣中迎風飛楊,長袍睡衣在她肩上滑下來又被她抬肩扔上去又滑下來,輕形柔軟的衣尾隨著她拼了命般狂奔的腳步一揚一合。
緊抱在她手中的孩子似乎這一切與他無關,安然地睡在她的臂彎由其顛簸。
隨後跟來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寧小萱越跑越急,她知道這次又逃不掉了,但她還是要逃,盡最後的努力直到被抓住為止。
「站住!再跑我把你給斃了!」一個惡狠狠的聲音緊貼身後傳來,這聲音在羨安靜的空氣中響起,搗亂了一切安靜。
寧小萱一驚,不小心跤了一下腳,猛然摔倒,孩子被狠狠地拋于山林直往暗黑里滾下去。
寧小萱驚叫了一聲,忍痛迅速爬起,往幽黑的山林追過去。
孩子被這重重的一摔嚇醒,哇的一聲大哭起來,這哭聲在本寧靜的街道里顯得龍其凄涼。
寧小萱踩著枯葉,連跑帶滑地尋聲而去。
孩子滾落在平地上,其乎在同時,寧小萱把他抱起。她看不到孩子有沒有受傷,只聽到孩子不停地凄慘哭聲,心痛得要裂開來一樣。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華勇他們已經在她身後追過來。寧小萱醒覺地馬上跑,孩子的哭聲已顧不上了,她只想逃.……跑.……脫離這讓她無比恐懼的世界里。
她借著樹身躲躲跑跑,可是,他們有三個人,而且有孩子的哭聲引領,她根本無法躲得過。
她已經分不清自己還愛著這個男人還是憎恨這男人,但她清楚,不能再跟著他了,這種受盡折磨和虐待的日子過不下去。
她的淚在溫暖的眼窩裡流下來又在冰冷的空氣中化掉……
突然一隻大手從她的身後用力一抽,睡袍隨身滾落到腰間,她的頭髮幾乎在同時被扯得緊緊的。
孩子的哭聲更大了。
抓住她的男人正是華勇,粗大的雙手狠狠地抓住了她的雙肩,粗暴地將她扳轉過來面對自己,然後就是狠狠的一巴掌打過去。
賓鴻和成為兩位兄弟在旁邊侍命一樣站著。
賓鴻不客氣地一手把孩子搶過去遞給成和,成和抱著孩子,看了看寧小萱,說:「對不起了,嫂子,你是不應該把孩子抱走,不然,你肯定能逃成功。」
賓鴻盯了成和一眼,說:「在說什麼話!你站在那邊說話了!」
成和:「噢!」了一聲,抱著孩子,轉身走了,邊走邊哄著孩子,又回頭不安地看一下寧小萱。
成和對寧小萱隱約有種莫名的感覺,總是處處維護她,只是介於華勇的老婆,不能對寧小萱做些什麼。
華勇惡狠狠地看著寧小萱,抓住她的手用力地向自己身邊一晃,咬牙切齒地說:「賤人!跟我跟膩了嗎?想逃?我不會放過你!」
寧小萱竭力隱藏驚恐的神情,仰起頭,擺出一幅不服輸的樣子,同樣狠狠地盯著華勇,眼裡布滿了眼淚過後的血絲,狠狠地說:「我還會逃!」
她眼角不經意地滑下了淚!
她是傷心也是絕望,面前這個男人曾跟他許過無數甜言蜜語的承諾,曾給她關懷給她溫暖給她愛,可這一切如今去哪裡了?難道生活不是把感情積累而是把感情給磨掉嗎?或許這一切不是生活所毀,而是他的心有了疙瘩,寧小萱在他心裡已是殘花敗柳,他不再想要她,他認定了這個女人再也不屬於他,只不過是一件被別人糟蹋了的東西而已。
他也曾愛過她,或許到現在還愛著她,只是這份愛被某些東西給埋沒了,看不見了。自從那件事後,他對她的行為越來越看不過眼,對她的礙事越來越厭煩,他討厭她,極度想把她一腳飛開,可是,基於忌恨,不想那麼容易放了她,更何況,她還有利用價值,又不得不把她留在身邊。
而寧小萱是矛盾的,一直深深地愛著他,但又越來越憎恨他,想逃出他世界的同時又不想傷害他,希望跟他能改邪歸正,兩人能重修舊好,好好地過生活。可是,他沒有,從來沒有過改邪歸正的念頭,一切承諾都只是用來哄騙她幫忙著成壞事。
他們就這樣在冰冷的空氣中狠狠地對望了一會,彼此愛著又憎恨著。
華勇把視線慢慢從她臉上移動,給賓鴻使了個眼色。
賓鴻只聽華勇的,從來對她不客氣,一手就扯著她走。
孩子的哭聲已漸行漸遠!
她的命運像是註定了一生悲哀,解脫不出來。
賓鴻把寧小萱扔進了房間,華勇走了進去反鎖了門,二話不說,憤恨地一腳往她身上踢過去,寧小萱慘叫著,痛得動彈不得。
華勇一手把她執起扔到床上,按住她的手腳,打了幾個巴掌,頭髮被打得凌亂,掩蓋了臉和眼睛,寧小萱看不清華勇此刻惡魔般的臉,只是嘴裡反抗著說:「禽獸,你滾,你滾,你跟你膩了,我要逃,我還要會逃。」
「甭想!」華勇把她從桌頭抽櫃里拿出了繩子,把她的雙手狠狠地綁了起來。
寧小萱趁他綁手之時,往他的肚子狠狠一腳踢過去,說:「滾!」
華勇因突如其來的痛而退後了幾步,寧小萱不停地用牙齒咬著試圖解開繩子,儘管她知道逃不掉,但還是掙扎著。
華勇看著這個不依不從的女人,更是憤恨,走過去把她一推,把她的雙腳往床上亂綁,讓她動彈不得。
「放開我,放開我!」寧小萱掙扎著喊。
「你有本事就逃。」華勇狠狠地說,然後,走出了房間,狠狠地關上門。
成和坐在在廳里看不知道幾級的片子,見華勇出來,不安地看了他一眼,說:「這樣對嫂子不太好吧!」
「你閉嘴!」華勇吼了一句,他沒心情跟這個總是良心泛濫一樣的傢伙說話,轉頭找賓鴻不見,問:「賓鴻呢?」
「他說受不了,得去解決一下,到洗澡房去了。」成和說得輕鬆。
華勇看了片子一眼,對著成和說:「你可真能耐啊,還得安下心來看!服了你!」
「這是心靈上的安慰!」成和笑著說。
成和看了華勇那憤恨的臉一眼,腦袋裡想的是寧小萱,如此美艷的女人為什麼上天要賜給華勇這種不懂憐香惜玉的人,要是在他手上,他肯定會對她很好很溫柔。
華勇搖了搖頭,說:「真是禽獸啊!」
「人類本來就是禽獸。」成和說。
華勇往樓上走,回頭跟成和說:「個把小時后幫裡面那賤人鬆綁吧,不過,得把門窗關緊,省得她逃走了。」
「行!」成和答得爽快。
寧小萱躲在床上不再掙扎了,掙扎也是徒勞,她在靜靜地流淚,靜靜地。
華勇上樓后,成和偷拉開了一條門縫,偷偷地看著寧小萱,感覺心裡很疼,真的很想幫她做些什麼但又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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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承宇和姚奕書正坐在珠寶店裡聽服務員推薦和介紹,安涵站在玻璃櫃前看他愛看的。
金承宇聽服務員的推薦給姚奕書挑了一條大氣高貴的項鏈,直接就給姚奕書戴上了,欣賞了一會後,說:「真好看!」
「金太太真是氣質非凡,沒多少人能比得上。」服務員熱情地讚賞。
姚奕書甜甜地笑著說:「還是先解下吧,現在的小偷太多了,等下回家沒了可讓我心疼壞呢!」
金承宇握了握她的手,說:「首飾是買來載的又不是珍藏的,確實不小心弄丟了,再買就是!」
姚奕書甜蜜地笑,不好回拒,服務員奉承說:「金先生多好啊,真是讓人羨慕!」
服務員這麼一說,金承宇的好老公形象就在姚變書心中生得更深了,便說:「謝謝我的好老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