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三拳之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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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牛兄弟，為了公平起見，我讓你一隻手，你覺如何？
說著話，李牧塵已經把一隻手臂收了起來。本是切拖，不傷感情，也許是李牧塵這句玩弄話，惹得程鐵牛很是不悅。
“哼！你這賤人，好生狂傲，真把我鐵牛當成廢物了，你讓我一隻手，老子還讓你兩隻手呢，你又覺得怎麽樣？程鐵牛怒道。
聽得兒子說話這般無禮，程知節一旁好是生氣，竟敢直呼親王為‘賤人’，才乃大不敬的罪名，看來以後不僅要限製他喝酒，更要限製他交往的人群。
整日與唐嘯、虞書欣等人廝混一起，被他們都帶壞了。當然，這些都是後話，當下，先看一看鐵牛與他的差距。
明知道結果的比賽，程知節還是想探一探李牧塵的底，是否真如外界傳言的那般神乎其神？其中是否有著虛假成分，隻有親眼見識過才可知道。
對於鐵牛的謾罵之語不以為然，權當小孩子的生氣話，又何必當真呢。
“既然鐵牛兄弟如此自信，那便全力以赴，看一看我們倆的差距到底有多大？李牧塵笑著說道。
“你這人，真是囉嗦，打就打，哪來那麽多廢話。
李牧塵不予理會，臉上掛著笑容，伸出手掌，做出挑釁的手勢，瞧見他這幅模樣，使得本就有著怨氣的鐵牛兄弟更為不爽。
“媽的，你小子竟敢瞧不起老子，看我打的你滿地找牙。程鐵牛怒道，他自知本事比不上汜奎，卻也非酒囊飯袋，而今被他這般蔑視，是可忍孰不可忍。
程鐵牛大怒，他邁開步子，往前一步跨出，別看他身體肥胖笨重，可移動的速度絲毫不弱。
唰！
鐵牛的拳頭突然猛攻過來，帶著強大的氣勢，伴隨著一股風。李牧塵眼神微凜，卻見自己身形一閃，腳下步伐穩步有序，僅是一步，似有飄忽之意。
內行人看門道，程鐵牛無心留意，而一旁的程知節則注意到李牧塵的步伐，有一種很特別的感覺，施展太短，還不足以察覺太多。
鐵牛的動作不慢，拳頭直擊對方麵門，而李牧塵的動作更快一籌，靈動的閃躲，輕鬆避開他的攻擊。
一擊未果，再下一擊。
程鐵牛一拳不中，他身體做微前傾之勢，而後另一手拳頭從下攻上，做出上勾拳的動作。李牧塵見之，腳下再次靈動起來。
他的整個身體與地麵呈現30°夾角，近乎快要貼合地麵，隻見他單手掌麵輕輕點觸地麵，給人一種淩空漂浮的錯覺。
將身體放低至如此角度，他上勾拳的趨勢根本難以觸及。不僅如此，李牧塵腳步飄忽，若往若還之間，竟是繞著鐵牛的身子打轉。
動若靈猴，他的步伐可謂極致，飄忽若神，淩波微步，一種極具美態的步伐，如那體態優美的飛鳧，動則無常，若危若安。
“可惡！！程鐵牛大罵一聲，他拳腳並用，已是用盡全力，十幾個回合下來，竟是一招也不曾觸碰到李牧塵，甚至於衣角都沒有碰到。
他知道實力不如李牧塵，可連他的衣服都沒有碰到，不禁覺得太過丟臉。李牧塵的速度，比之前更快更神，飄忽不定，難以捉摸他的動靜軌跡。
直到二十個回合，程鐵牛身覺乏累，便是聽了下來，呼呼喘著大氣，額頭上的汗珠已經悄悄爬了上來。
身為旁觀者的程知節，臉上露出一抹難以被捉摸的神色，心想：“此子竟然強到這種地步，鐵牛實力亦不算弱，如今二十個回合交手下來，根本連觸碰他的機會都沒有，簡直太可怕了。
在交手的過程中，有好幾次露出破綻，李牧塵並沒有下手，並非瞧不起他的意思，而是真的將其視為切磋，純粹的演示，須臾之間分出勝負，哪還有什麽意思。
不僅如此，鐵牛已然亂了氣息，喘個不停，而他則氣息平勻，與平常無異，看似躲閃輕鬆愜意，實則躲避敵人的攻擊，比之主動攻擊的人更需要耗費氣力。
待程鐵牛稍是休息過後，李牧塵挺拔而立，背著手，頗有一副仙風道骨的高人模樣，他笑容掛在臉上，從未有過改變。
看著他那張人畜無害的臉，程鐵牛心中怒火陡然升起，他破口大罵：“你這狡猾貪生怕死之輩，說好的切磋，從一開始隻知道躲藏，算什麽英雄好漢，有本事正麵與老子硬剛。
“非也，非也，切磋之意，本就是武術交流，天下武功，無論硬功也好，躲藏也罷，皆可算作實力的一種，躲藏也是一門修為，怎是到你嘴裏麵竟是成了膽小怕事的功夫？
“名震江湖的陳家堡，其門派成名絕技，正是‘迷蹤十三式’，難不成也是宵小不入流的功夫？
“這……，程鐵牛頓時語塞，不知該說些什麽的好，在口語辯論這方麵，本就不是他的強項，更何況麵臨的這位，乃是長安第一辯論能手，國子監的四大天才都尚且不是他對手，對不擅言辭的自己，無疑於作死。
程鐵牛哼了一聲，有些結巴地說：“我……知你擅長言辭，老子不與你爭辯，你要是真男人，有本事跟我好好打一場！！
“你確定嗎？！
“什麽確定不確定，別以為你打敗了汜奎就可以目中無人，那是老子沒發威，生氣的我，可是連老天爺都覺的害怕。程鐵牛說道。
聽他說話，明知是吹牛皮的言論，可李牧塵就是覺得不生氣，甚至覺得好玩。程鐵牛本身便自帶搞笑的麵容，與這種成為朋友，想必每天的快樂不會少。
看到胖乎乎的他，李牧塵還真有些懷念小胖子馮汝冰，在國子監的時候，小胖子總是形影不離，時刻不忘著拍馬屁，而今離開國子監後，見到他的機會就更少了。
“既然鐵牛兄弟如此厲害，可否讓我見識一下你的可怕，到底有多可怕？李牧塵笑著說道，“我站在這裏一動不動，你若三拳之內，將我打倒，這場切磋比試，便由你勝出。
程鐵牛心頭為之一動，將信將疑地問：“此話當真？
“由老千歲作證，你難道還不放心？李牧塵看了一眼程知節，眼神之中帶著請示，隻見老千歲微微點頭，表示讚同。
如果李牧塵一味的躲避，既不能磨煉鐵牛，又測試不出李牧塵的實力。反倒不如一人靜止作盾，一人作矛，矛攻盾，到底是矛強，還是盾硬，結果立見分曉，省去不小的麻煩。
程鐵牛自認不是他的對手，可靜止讓他打，別說汜奎不敢硬接自己的拳頭，一頭蠻牛也扛不住自己的三拳。
“嘿嘿，這可是你自找的，輸了可不許哭鼻子告狀。程鐵牛咧著嘴巴笑，說著話，他的拳頭已經緊緊握起來，發出‘咯吱’地聲音。
“放馬過來吧，我若叫喊一聲，願一輩子為你當牛做馬。李牧塵說道。
“好！夠爺們，如此豪賭，老子也陪你，你若能夠抵擋我三拳而不倒下，我鐵牛認你作為大哥。程鐵牛說道。
敢放出此等豪言壯誌，如果沒有個三兩把式，他是萬萬不會說出這種話的。
之前，程知節對於結果已經明了清晰，卻如今，忽然演變成這種情況，是他沒有料想到的。正因知道鐵牛的拳頭有多重，他才會為李牧車捏了一把汗。
記得小時候，程鐵牛一拳打死林間的老虎，三拳打死一頭黑熊。那個時候，程知節才意識到，這小子乃是天生神力。
擔心李牧塵的安危，他可是皇子，當今唐王最受寵愛的皇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那可是天塌了。又深知自己兒子下手不知道輕重，現在他隻能期盼李牧塵真有著本事抵擋鐵牛的三擊重拳。
程鐵牛磨刀霍霍，大有大幹一場的意思，他承認二人真的打起來，不是李牧塵的對手，可是對拚力量，鐵牛還從來沒有輸過任何人，李牧塵天縱奇才又如何？在力量的領域，自己是絕對的強者。
“嘿嘿，醜話說在前麵，老子乃是天生巨力，打死你可不負責任。程鐵牛咧嘴大笑道。
“這你就大可放心，我身邊還缺一位跟班的，如今看你，正是適合這個角色，我怎麽會死在跟班的手裏。
李牧塵放下如此狂傲之言，其意已然明顯，昭示著自己已經勝出，鐵牛必敗無疑。見他如此這般，鐵牛如何能夠容忍，不將他打趴下，都對不起他的輕狂。
“還真是狂傲的小子，今兒老子便讓你見識見識什麽叫做絕對的力量！！程鐵牛說道。
“哼哼！鐵牛兄弟，你這個跟班我要定了！！
“廢話少說，先吃我一拳！
程鐵牛被他激怒，於是，毫無保留的一拳打出，正麵轟擊在李牧塵的胸膛，他自信，自己的這一拳下去，換來的是李牧塵痛苦的叫喊聲。
然而，事實卻是……
一秒！
兩秒！
三秒！
……
當鐵牛抬起頭，看著紋絲未動的李牧塵，整個人頓時變得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