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你都忘了？
聽了老太太的話，莫惜顏真的是被氣樂了。
原來的院子，還讓她放心？
那個破敗的院子，可比府里的奴才住的院子還差。
這老太太明著說讓回，實際上依舊沒把她這個嫡女放在眼裡。
現在讓她回來，說不定就是想讓別人看看，他們這丞相府上下，依舊一團和氣。
而她之前的離京所造成的流言，也可以通過她住回丞相府而劃上句號。
哼，哪有這樣簡單？
不過，住回來……
莫惜顏低垂著頭，視線悄悄在屋裡一轉，發現若是留下，似乎會很有趣？
「惜顏，我知你為難，但念在你父親，還有我這個老太婆的份上，就不要跟那些個不著調的計較了，回家住吧。」
老太太見莫惜顏低頭，以為她是猶豫跟動搖了，所以繼續勸了起來。
聽上去真的就是一個慈愛的老太太了。
但是她的心到底是涼薄的。
她現在只一心勸著莫惜顏。
絲毫沒有想到，自己之前說的話，已經在眾人心裡激起了千層浪。
只因為她稱府里人是不著調的。
這是何意？
一干妾室包括庶女們，皆白了臉。
特別是莫婧媛。
她一直以為自己是最受老太太寵的。
因為老太太一直是偏幫著她的。
可是今天她方知道自己居然只是個不著調？
為什麼她作為嫡女也會如此想？
呵呵，那是因為以前莫惜顏還在府里的時候。
就是她跟她的那個娘，欺負莫惜顏最狠。
而老太太話里的意思，不就是特指欺負過莫惜顏的，都是不著調的？
莫婧媛默不作聲的低下頭，深吸口氣，半晌過後再抬眼時，眸底也是一片清明，似乎真的一點也不在乎老太太的話。
當然莫婧媛也是希望莫惜顏回來的。
畢竟，只有在眼皮底下，才能更好掌控。
於是她想了想，看著莫惜顏，語氣溫和的道，「姐姐，你聽祖母一句勸，還是回來吧，若是你顧慮的是我。」
說到這裡，她微微一頓，才繼續道，「那我想我跟你已經解釋過了，姐姐，以前是我還小，不懂事，現在真的不會了，況且，母親她也已經那樣的，也不可能再對你如何。」
莫婧媛的神色微微一痛，苦笑道，「所以姐姐，回來吧，我相信按父親跟祖母對你的感情，就算是讓你掌家，也不是不可能的。」
嗬！
眾人倒抽一口氣。
皆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盯看著莫婧媛。
要知道以前莫婧媛有多討厭莫惜顏，那是有目共睹。
雖然說，丞相夫人在裡頭承擔了大部分的責任。
但是她也不可能完全置身事外。
再者說。
現在府里的掌權者，可是老夫人。
這莫婧媛的一番話，她老人家事先知道嗎？
將軍夫人聽到了這裡，便知道現在再呆下去，就要趟進別人家內宅的渾水裡了。
於是她也不管眾的目光，直接拉著兩個女兒，起身跟老太太說，去花園裡轉轉，順便等開席。
老太太自然知道家醜不外揚。
所以當下就同意將軍夫人三人離開。
有了將軍夫人帶頭。
其他女眷也紛紛表示出去透氣。
老太太一一允了下來。
莫惜顏也讓竹子跟憐兒去門外等她。
她們兩人點點頭，轉身也跟著那些人離開了房門。
片刻后，在房門重新被關上之時，本來人滿為患的房間，瞬時變得空曠起來。
除了丞相府里的女眷外，再無旁人了。
莫惜顏粗粗看了一上，加上自己在內，在座的也不過六人。
嗯，確實都是『自己人』訥。
「好了，現在人都走了，關起門來，我們一家人也沒什麼不好攤開來說的。」
老太太的表情沒了之前的熱絡，看著莫惜顏的眸底，再次恢復了以往的厭惡。
「莫惜顏，老身勸你回來，便是給了你顏面，也算是讓你長了臉面，怎麼你竟還猶豫？」
「祖母，如果這樣便是給了孫女臉面，那麼祖母給的這張臉，會不會太輕了？」
莫惜顏很不喜歡老太太的作派。
所以想也不想的就懟了回去。
「輕？給你便不輕了。」
老太太輕笑著，「畢竟是你自己要離開，如今老太婆主動叫你回來，怎麼你不不知足？」
「不敢，只是孫女想問祖母一聲，你知不知道孫女為什麼離開？」
莫惜顏不卑不亢的直視著老夫人，字字鏗鏘。
知道內情的幾人，表情微變。
新來的兩個小妾臉帶疑惑的旁觀著。
老太太沉眸盯著莫惜顏，冷聲道，「怎麼你舊事重提，是什麼意思？」
「也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如果視線當年對府里的事，對我母親的事，對我的事，從來都是知道，那麼為什麼你以前就沒有管過？」
莫惜顏一臉閑適，似乎在說的，不過是旁人家的事。
老太太似乎是真的動了怒了。
嘭！
拐杖重重的砸在地面之上。
老太太沉聲道，「你是在指責我？」
「孫女怎麼敢，只不過是隨口一說而已，祖母既然不喜歡，那就當沒聽到這些話好了。」
莫惜顏笑了，笑容燦爛，更襯的老夫人的表情猙獰。
老太太盯著莫惜顏，氣得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她順風順水習慣了。
她已經很久沒有被人如此懟過，這對她來說，就是羞辱。
而帶給她這一次羞辱的，除了莫惜顏，還有莫婧媛。
若非莫婧媛請了莫惜顏回來。
今天的事就不會發生。
而自己也就不會丟臉。
說來說去，扔出去的女兒，就是扔了，再好也只能是垃圾。
再撿回來，只會噁心人。
老太太怒不可遏，瞪著莫惜顏，連聲道，「很好，很好。」
她深吸了口氣，繼續道，「怪不得當年你父親同意你離開，看來像你這樣的性子，呆在府里確實委屈了你。」
莫惜顏迎上老太太的視線，冷著臉，語氣平淡無波的道「哦，確實是挺委屈的，畢竟你也知道，我母親可是父親明媒正娶的夫人，論身份，論地位，哪樣不是我母親佔優？」
說到這裡，她微微一頓，語帶嘲諷的繼續道，「但父親是怎麼對我母親的？您是怎麼對我母親的？這后宅里的妾室又是怎麼對母親的？這一切您都忘記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