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太后駕到
當然莫婧媛雖然也恨太子,也希望他不得善了。
但她同樣也恨慕容謹,這個男人騙了她,甚至還用了一堆糖衣炮彈,把她轟的心裡眼裡只有他一人。
她甚至還為了他,竟真的慢慢疏遠了太子,打算跟嫁給他的。
可是,到頭來,他居然直接替她求來一道嫁給別人的聖旨。
還是在她腹中有了孩子的情況之下。
這個男人,比太子更可惡。
想到這裡,莫婧媛慢慢的低下頭,想著怎麼把慕容謹再次扯進來。
就在此時,右平帶著於成回來了。
於成手裡捧著一個紅木盒子,啪的一聲,跪在殿中央,高興過頭頂,「陛下,這便是臣言及的證據。」
「呈上來。」皇帝看了眼右平。
右平上前取了過來,打開之後,才給皇帝。
紅木盒子里俱是信件。
看上去也沒什麼特別的。
皇帝隨意的拿了封出來,打開一看,上頭俱是一些看上去無關痛癢的詩詞。
但仔細一看,竟是一首藏頭詩。
他手上的這封寫的便是五月初五,清光寺見。
皇帝挑了挑眉毛,再次拿了封。
這一次寫的是七王回京,上奏奪權。
七王,慕容御?
怪不得之前有那麼多的臣子,給他上摺子,說是七王如此下去會功高蓋主,希望他削了他的兵權。
好吧,原來是太子在後頭操縱?
不過皇帝相信,這裡頭應該也有慕容慎的手筆。
畢竟光是一個太子,應該也帶不起這麼多的臣子。
皇帝扔了信,又拿了封,這一次卻是相約春風樓了。
他只看了一眼,就憤怒的把信扔向太子,「太子,現在人證物證確鑿,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太子在看到信上的內容之後,整個人便顫抖了起來。
他趴在地上,再沒了之前的自信。
「父皇明鑒,兒臣確實是約過於大人跟吳大人至春風樓,但那也只是普通的飲宴,並無什麼特別的。」
說到這裡,他再次穩了穩自己的聲音,而後繼續道,「兒臣此前不說,只是因為兒臣知道父皇一向討厭皇子跟朝臣走得太近……」
「知道還做,你分明是結黨營私。」皇帝將紅木盒子整個扔向太子,怒斥道,「太子,你讓朕太失望了。」
嘭的一聲,紅木盒子重重的砸在太子後背之後,然後落到他的身側,發出一記沉悶的聲音。
太子吃痛的悶哼一聲,除此之外,再沒發出一聲其他的聲音。
他到底也還是有幾分硬氣的。
可惜路走錯了。
慕容御輕搖了下頭,暗道一聲可惜。
不過接下來其實也沒他什麼事了。
其實他是可以離開的。
只是因為他參了一腳,所以必須要等這件事結束之後,他才能真的離開。
也不知道惜顏睡了沒有,希望她這一次不要等他才好。
慕容御輕嘆一聲,由衷的希望這件事儘快有個結果。
雖然他同時也知道,必是不能善了的。
太子慢慢的磕了個頭,語帶悔意的道,「兒臣知錯,兒臣不該跟於大人他們私下見面。」
但他的話里卻是沒提莫婧媛的事。
「如此說來,吳大人之前也是欺君了。」
慕容謹的小聲的嘀咕了句,似乎是在自言自語。
聲音也壓低了些,但是卻依舊讓在場的人,聽了個清楚。
這一手落進下石,玩的真是不錯。慕容御表示自己學習到了。
至於吳放則是瞬時緊繃住了自己的身體,忙道,「臣惶恐,臣有罪,請陛下降罪。」
他竟是直接請罪了。
倒也是乾脆。
當然,他若不這樣,怕也是躲不過。
「放心,不不了你的。」
皇帝冷冷的道了句,卻似催命符,直接貼在吳放身上,讓他心神皆懼,身體竟是一軟癱在地上,丑太畢露。
於成看上去倒是有些風骨,他依舊不卑不亢的跪在那裡,紋絲未動。
「於成,吳放,朕且問你們,此前小五言及,太子曾讓莫二小姐陪你們一晚,此事可是真的?」
皇帝其實是不信的。
畢竟莫婧媛再如何說也是丞相之女。
就算丞相已經式微,但他這個皇帝可還沒有直接摘了他的烏紗帽,也沒有對外言明,這個丞相是他要棄的。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莫婧媛的身上顯然也能稱之為尊貴的。
更何況太子難道真的不怕丞相的報復?
皇帝可是知道的,丞相在朝里也是有些勢力的,畢竟入仕也有二十多年了吧,太子理應不會小瞧了他才是?
所以他才會這樣一問。
「是,此事千真萬確。」於成毫不猶豫的承認了。
吳放則是白著一張臉,猶豫了半晌,在聽到皇帝一聲冷哼之後,才驚恐的點頭道,「是,太子當時確實存了這樣的意思。」
太子的身體一癱,臉色白的快跟他身上的月白袍子同色了。
看他如此,慕容謹越發的得意,以及輕鬆起來。
這招禍水東引,果然不錯。
也不枉他費了這番心思了。
是的,之前的種種,就是慕容謹自導自演的。
甚至武侯那裡,也是他給的信息。
為的就是在今天,把太子的好名聲毀個乾淨。
同時也把他從神壇之上給拉扯下來。
如此,他才有機會。
「太子,你真的太讓朕失望了。」
皇帝深吸了口氣,似乎也為太子的這些行為,感覺到難過。
「你是太子,當是所有皇子的表率,但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麼?你讓朕如何放心,把這江山交到你的手裡?」
這話極重。
相當於否定了太子的一切。
再往嚴重里說,就是奪了他的未來,消了他的地位,從此或許只能當個普通的皇子,而非未來的皇帝。
在場所有人都聽到了這句話。
吳放跟於成兩位,則是低下頭不再言語。
他們都知道,自己也是難逃此難的。
特別是於成。
就在他說出一切之後,他竟覺得身心舒暢起來。
由此他更加肯定,自己之前感覺到的,就是那些冤魂。
也慶幸自己當即立斷的說出真相。
至於家人。
於成想了下,還是希望能替他們爭取了下生機。
畢竟他未做什麼通敵賣國的事情,也沒有殺人越貨,想來應該罪不及家人才是。
至於吳放,他則是恨透了於成,也恨透了這些帶皇字的人。
要不是太子主動招惹,他又怎麼可能沾了腥?
要不是慕容謹,他們也不會就這樣暴露。
要不是慕容御……等等,他,他現在這樣,算是完成了他交給自己的任務沒有?自己的家人會不會出事?
吳放到底還是懼於那天之事的。
他偷偷的看了眼慕容御。
此時竟又感覺不太像是那天那個戴面具的人了。
因為覺得慕容御身上沒有那種狂肆的感覺。
他低下頭,安慰自己一句,或許是自己想錯了。
今天這個事,只是純的因為莫婧媛引起的。
跟那天那人那個組織沒有關係。
「太后駕到!」
就在此時,門外竟響起一個極尖銳的聲音。
皇帝輕嘆一聲,按了按眉心,起身迎了上去。
其他人則是呆在原上,一動未動。
在皇帝起身的同時,殿門打開。
被眾宮女嬤嬤摻扶著的太后,從門口緩步走了進來。
「兒臣見過母后。」皇帝快走幾步,迎了上前。
太后自然的把手搭在皇帝的手上,繼續朝前走去。
「母后這麼晚了,怎麼還過來?有什麼事差人過來趟也就是了。」
皇帝引導著太后朝御案走去。
慕容御跟慕容謹此時也走了上前,給太後行了禮,問了安。
丞相他們三個大人,剛是原地磕了頭,高呼了數聲,太后千歲。
莫婧媛則是隱在眾人之中,跟著請了安。
太后只是淡淡的看了他們一眼,便移開視線,順著皇帝的引著她的力道,繼續向前走去,同時道,「哀家聽說太子犯了事,就過來瞧瞧。」
太後邊說邊坐在了皇后之前坐的那個位置上。
然後朝太子看了過去,「太子,你這是怎麼了?身體可有哪裡不適?」
說著太后的視線就這樣輕輕一掃,語帶驚訝的道,「皇帝,究竟出什麼事?」
若說只有太子一人在,那太后還可以認為是皇帝是想教他。
但是小七小五,外加三位大人,那這件事便不能小了。
只是丞相家的二姑娘怎麼也會在這裡?
難不成是她想岔了?
皇帝只是發現在太子跟莫二姑娘的事?
太后的眉頭微微攏著,快速的轉著各種可能性。
太后一來,太子就像重新有了主心骨。
他快步直接跪著移動了兩步,在靠近太后二步遠的地方,又停了下來,邊磕頭邊道,「皇祖母,請為孫兒作主啊。」
他本來是裝可憐。
但在吼完一聲之後,竟是真的覺得自己委屈至極。
真的哭了起來。
太后本來就最寵太子,看到他如此,忙出言安慰,「太子莫怕,受了什麼委屈都給皇祖母說,皇祖母給你做主,定不讓人害了皇祖母的乖孫。」
太后的話一出,在場所有人的表情都是一變。
特別是慕容謹,他看著太子眼裡幾乎噴了火。
該死,這樣太子定又能無事了。
「皇帝,說說,究竟是怎麼了,讓哀家的乖孫受了這樣大的委屈?」
太后說著輕輕飄飄的看了眼莫婧媛,而後漫不經心的道,「若是為了些上不得檯面的東西,那哀家可不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