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他果然知道
莫惜顏想了想還是替睿王治了下傷。
倒不是她有多好心。
只是因為不想他死在半道兒上,沒了本來的價值。
她也沒費什麼心,只是往睿王身體里輸了點木氣,讓他能撐著也就是了。
「莫小姐,兔子好啦,快來吃。」
剛做完,初六俏皮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莫惜顏起身一看,嘖,就這靈動又俏皮的小模樣,還說是男人?真當她瞎?
她拂了拂自己的衣擺,走了過去。
從初六手裡接過烤肉,咬了口,「這烤兔肉你們怎麼做的?味道真不錯。」
「就這樣唄。」初六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她也就問了句,怎麼就成白痴了?
「我們經常在外頭跑,像今天這樣的情況時時有之,所以別的可能不行,但這烤野味倒還是真拿的出手。」
初十四淡淡的替上解釋。
「原來是這樣。」雖然她還是不知道他們怎麼做的,不過會做的原因倒是知道了。
莫惜顏也不糾結,低頭繼續吃著。
「莫小姐我們明天就回去么?」初六嘴裡咬著肉,問。
「嗯。」莫惜顏點頭,「要是沒有意外,應該是直接回涼城吧。」
現在的她還不知道慕容御已經回了京城。
所以她下意識的就覺得應該回涼城。
「那真不錯,我還沒嘗過涼城的涼糕呢。」初六眼帶憧憬的道。
「再吃就胖了。」初十四冷冷的道了句。
初六被掃了興,沖著初十四狠瞪了一眼,然後用力的咬著兔肉,好像他便是初十四一樣。
初十四也不在意,甚至還裝做不經意的給初六留了個兔腿?
「真沒看出來,這初六還是個吃貨?」
莫惜顏輕搖了下頭,輕笑了一聲,「不過你們兩個人的感情可真好,還是你們天機營里的關係都這樣好?」
她只是隨口這樣一問。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
初十四的表情似乎僵了?
初六吃兔肉的速度也慢了起來?
嘖嘖,她是不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莫惜顏的視線在兩人的身上來回輕掃,而她的眼神是那樣的明顯,讓這兩個殺人都不帶眨眼氣喘的人,竟瞬時不安與窘迫了起來。
「我去守夜。」初十四說完便閃身離去。
「我,我去替莫小姐輔床。」初六也不吃了,轉身往主殿角落裡走去。
「噗。」這也太欲蓋彌章了。
莫惜顏笑了起來,她突然發現逗逗這兩個人真是件有趣的事兒。
不過說起來,她還是不覺得初六是個男人。
嗯,怎麼說呢,就是盤順條靚的,怎麼看都是個俏妹子。
再者,她也沒看到初六有喉結。
當然既然初六跟初十四都說初六是男人。
那她也當是男人吧。
只不過這兩個男人之間的曖昧……還是這兩個如此相配養眼的男人,嘖嘖,這一路上倒是不寂寞了。
帶著上佳的好心情,莫惜顏美美的睡了一覺。
醒來時,初六已經準備了早餐。
雖然還是烤肉,但總比吃乾糧好。
至於睿王倒還是暈的,只是脈相倒是強健不少。
吃完早餐之後,初十四就把睿王扔上了馬車後頭,他連夜隔出來的一個空檔。
那空檔不大,只能窩下一個人。
初十四扔完睿王之後,就重新馬車布置完成。
他的動作很快,不多時,就已經全部完成。
莫惜顏上車的時候,不禁對初十四再次瓜目相看。
因為除了車廂小點,還真看不出一點兒被改造過的痕迹。
「莫小姐坐好了,我們走了。」初六坐上馬車,甩鞭前提醒了句。
「好,出發吧。」莫惜顏靠了車裡的軟榻上,應了聲。
車軲轆轉了起來,初六時不時的甩著馬鞭。
初十四再次隱回暗處。
他們的目的地是涼城。
但才走了一天,就被通知直接去京郊的山莊。
這是莫惜顏第一次知道,慕容御在京郊是有山莊的。
此時她還不知道,那裡是天機營的大本營。
只道是不方便把睿王帶回京,才會轉去京郊山莊。
涼城
「王爺,您是放不下九王爺嗎?」
王妃走到齊王身側,眼裡帶著擔憂。
齊王自可以下床之後,就站在府里的樓閣頂樓,朝著京城的方向眺望著,眼裡帶著落寂。
「是吧。」齊王淡淡的道。
事實上,他自己清楚,他擔憂的可不是慕容慎,而是自己。
慕容獨這個獲了罪的都能舉家回京,為什麼他卻不能?
父皇可真是『公平』。
「王爺你……」
「齊王真是好雅興。」
王妃想開口安慰,不想一道輕佻的聲音竟在他們的身側響起。
她心頭一驚,猛的轉頭朝身側看去,竟是瞬時愣在當場。
不知何時,一個身穿白衣的男人竟坐在樓閣的欄杆之上。
他身姿瀟洒,臉龐精緻的不似凡人,偏生這樣一個生相儒雅的人,嘴角竟噙著一記邪氣的笑意。
而就是這樣一個身染著輕佻不正經漫不經心的男人,周身透著的氣質卻是高貴而又冷酷的。
這真是一個矛盾的男人。
「六弟!」
齊王的一聲驚呼,打斷了王妃已經帶著旖旎的目光。
對於皇室的秘辛她並不了解。
所以對於這個六弟,也不了解。
「三哥,真沒想到,你還記得皇弟。」
慕容冷笑了起來,只是那眼裡卻依舊冷凝一片。
「不過我的好三哥,你可甘心?」
齊王眸底一沉,「六弟,你說的話,為兄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此前相傳六弟自殺之時,他就覺得不可靠。
因為這個慕容冷可是個狡猾如狐,心性又極強的人。
怎麼可能真的僅僅因為被冷待跟圈禁就絕望自殺的?
哼,那個慕容獨都沒死,他怎麼可能?
事實證明,他是對的。
只是這慕容冷這一次回來,不知帶著什麼目的?
他突的想起百里湖爆炸案以及睿王,瞬時瞪大了雙眼。
「你,是你。」
僅三個字,說的有些沒頭沒腦。
但慕容冷卻是再次笑了。
「是我。」
王妃卻是聽不懂了。
不明白這兩個男人在打什麼啞謎?
「王妃,你且退下。」齊王突的厲聲道。
「是。」
王妃心下疑惑,總感覺來者不善,她擔憂著齊王,本不想離開,但一抬眼,在觸及齊王眸底的堅持后,還是福了福身退了下去。
等王妃走後,齊王冷冷的看向慕容冷。
「慕容冷,你詐死不就為了避禍,既如此,你現在還回來幹什麼?」
「呵呵,我的好三哥,我怎麼聽不懂你說的話?」
慕容冷臉上的笑意更甚,只是給人的感覺卻是更冷了幾分。
「別人不知道,本王又怎麼可能不知?」
齊王盯著慕容冷,眼裡的冷意也漸漸濃了起來,「本王不知道你現在在搞出這些事是為什麼,但本王還是要勸你一句,收手,現在的朝廷早已今非夕比,不是你能隨便耍弄的……」
「三哥,你可甘心?」
慕容冷再次重複了之前的話,打斷了齊王的話。
齊王一愣。
慕容冷輕笑一聲,復道,「我不甘心,那是我打下的天下,憑什麼送給旁人?」
他這些話說的不假。
但就是因為太真,才不能公諸於眾。
「當年你確實立下不少功勞,然現在的這片江山卻不是你打下的那片,而是慕容御打下的。」
齊王給他潑了冷水。
他不想讓慕容冷繼續下去。
既然離開,那便離開。
自由自在的,其實也是不錯。
又何必非要趟朝廷的這潭渾水?
「哈哈,你說的不錯,那個七弟確實是個好的。」
慕容冷聞言,僅僅是愣了下,而後便再次大笑了起來,「真是沒想到,當年我離開京城時,才那麼點大的孩子,如今竟也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了。」
「他也不過只比你小兩歲,能比你小哪裡去?」齊王再次冷言道。
「三哥,你可真不可愛。」慕容冷又笑了。
齊王卻是不理會他,依舊冷著臉兒道,「睿王在哪裡?」
「哈哈,你竟以為是我帶走的睿王?」
慕容冷臉上揚起一絲譏諷。
「怎麼不是?」齊王怔住。
除了這個慕容冷,別人也沒有理由藏著齊王,不是?
「三哥,這話難道不是應該我來問你嗎?」慕容冷突的斂起臉上的笑意,眸底微涼的盯著齊王。
他的目光極具威懾力,竟讓他有種被看穿的心虛感。
但那件事他做的隱秘,就連慕容慎都不曾發現,慕容冷又怎麼可能知道?
齊王斂了斂眸子,瞬時重拾了自信。
「慕容冷,本王這是在救你,若是你能交出睿王,本王便可試著把這件事壓下去,如此你也能繼續高枕無憂……」
「放屁。」慕容冷輕哼一聲,「三哥,你這是想讓我給你頂罪?」
說著他輕輕躍下欄杆,踱著步子緩緩的走向齊王,「你這一手玩了這麼多年,還不膩嗎?」
齊王本能的後退,心臟嘭嘭巨響,此時他竟突的對眼前的故人膽寒起來。
心裡更是不禁驚疑道,難不成當年的事,慕容冷他竟是知道的?
「怎麼心虛了?」慕容冷狂笑了起來,「你要還有些良知,就把那些事主動的報上去,否則就休怪我無情了。」
扔下這句話之後,慕容冷便如同來時一樣,瀟洒離去。
齊王卻是突的一軟,整個人跌坐在地上,冷汗淋漓。
「他,果然知道。」
但讓他主動上報,卻是決計不可能的。
慕容冷,本王能讓你死一次,便能讓你死第二回!
想到這裡,齊王本是驚魂未定的神情,竟瞬時變得冷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