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7章 攪局的
鐘鳴萬里,聲震八方。
巍峨殿宇,威攝四海。
寶相佛寺,嚴束萬民。
新帝即位,四海歌平。
慕容慎登基的這一天,終究還是到了。
本來死氣沉沉的皇宮,在這一刻,似乎恢復了活力,再次向世人展現在其威儀鎮四海的威嚴以及力量。
這是讓人打個照面便能腳軟,心生臣服的力量,不,或者更可以說是,皇室這千百年來,對百姓洗腦成功的最佳展示。
慕容慎端坐在御攆之上,居高臨下的俯瞰著跪了一些,高呼萬歲的百姓,心裡升起一股無以倫比的滿意,以及虛榮感來。
這種被人推崇,尊敬,奉為神明般存在的感覺,讓他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覺得自己登基是做了一件對的事。
他享受這樣的快感,也享受著高人一等的驕傲感。
他此時就像是一隻全盛時期的鬥雞,展開了自己的羽毛,向著全天下人散發出他的魅力,好讓這些愚蠢的凡人們,用更加熱情更加虔誠的眼神看著自己,信仰著自己。
他就是這些人唯一的神明。
這樣的感覺,在接近護國寺時更甚。
慕容慎看著立在寺門兩側,那些身披紅黃袈裟的得道高僧們,一個個寶相威嚴的注視著他這邊。
在看到他到了之後,便有不下百人的寺僧從高高的台階上,分開兩路,從寺門直接排到了出下,而後整齊劃一的啪的一聲跪下,高呼,「恭迎新帝!」
這百餘位寺僧身穿藍色武僧袍,手裡個個持著長棍,氣勢如虹,對比著寺門那些自帶威儀的高僧,以及護國寺周遭妙似天境的景緻,這些融合在一起的帶給人的震撼,不是三言兩語便可說的清的。
就像此時還坐在車上,看著眼前這夾帶著威懾力,以及寺廟特有的寶相莊嚴,還有這些寺僧帶給他的感觀,讓慕容慎只覺得自己的身心都似受到了洗滌。
「陛下,您可以下車了。」羅公公雖然也是震驚,但看到去卻比慕容慎要淡定的多。
在看到慕容慎看著眼前的陣勢說不出話來的樣子,羅公公及時的上前扶住了他的手臂,並輕聲了句,以提醒他注意自己的形象。
慕容慎到底不是一個愚蠢的人。
羅公公的話讓他成功找回了自己的思緒,他斂了斂自己心裡複雜而緊張的情緒,深吸了口氣,再次用淡然的神色點頭,撐著羅公公的肩膀,下了馬車。
「眾卿平身。」他走到山腳,看著眼前這些藍袍武僧,臉帶威儀道。
這聲音里,他夾帶了內力,所以雖然是輕輕一句,但也足以讓至少眼前半數的武僧聽到。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眾僧齊喝,而後整齊劃一的起身,啪的一聲側身,將山道讓出,請慕容慎等人上去。
「嗯。」慕容慎輕點了下頭,雙手背於身後緊握在一起,抬腳踏上了台階。
他的身後跟著齊齊下車的文武百官,以及御林軍若干,還有從東廠借來的高手百人,暗處又安排了近百人的暗衛,可謂安全係數十分的高了。
也正是因為自己做足了這一切,才讓慕容慎胸有成竹了下了車,昂首挺胸的拾階而上。
當然他的目的地可不是護國寺一日游,而是建在寺后的那巨大的祭壇。
那裡是每一個新帝都要去的地方。『
為的一是正名。
二是震懾八方。
三便是接受神明的護佑。
在這裡,會的宗族的王叔過來見證。
也會有護國寺的住持以及諸位高僧高頌佛經,為其鍍上一層天子的神聖外衣。
更有滿朝文武的虔誠叩拜。
當然在更遠的地方,甚至還能看到,那些跟著隊伍而來,悄咪咪的等在外圍,想一睹新帝風采的百姓們。
這樣的場面無疑是盛大的。
也是慕容慎至今都沒有經歷過的。
只是奇怪的是,在走向祭壇的時候,他心裡的那些緊張無措的情緒,居然徹底的從他心裡拋開。
此時的他,就像是縮在自己身體里的一個旁觀者,看著自己一步步的離那祭壇越來越近,直到最後登頂轉身,展開雙臂,接受所有人的叩拜。
「登基大典開始。」慕容一姓的族長從一側走了上來,他的身後跟著一對童男童女,兩人俱都穿著白衣,手裡捧著金冊與寶印。
慕容慎知道,等一會兒,他的名字就會被定在那個金冊之上,成為大夏第十五位帝王,而後那封寶印就會蓋在他的名字之上,讓他的名字從此跟大夏一起流傳下去。
「我慕容家族第十代族長,稟告上蒼,我族第五十六代子孫慕容慎,將成為大夏第十五位帝王,請上天以及慕容式的祖宗護佑新帝健康壽,佑我大夏長盛不衰,耀我慕容氏……」
慕容慎跪在族長的跟前,聽著他威嚴裡帶著激昂的聲音,從心裡深處揚起一股前所未有的使命感來。
這讓他在自傲之餘,又感受到了自己肩膀之上,挑著的沉重擔子。
這不僅僅是慕容氏的事,更是大夏的事,以後更是他的事。
只要等族長說完,等行完這儀式,他便是真正的帝王,普天之下均是他的,包括那些曾跟他作對,曾污辱過的他的人,都將成為他的子民,任由他的宰殺。
這樣的感覺真的是太棒了。
「今日我慕容決,便代表慕容一族,代表大夏,賦予慕容慎……」
「慢!」
就在儀式進行到最後,慕容慎的嘴角已經揚起勝利的笑容時,一個足以震懾整個護國寺的聲音,在人群里炸了開來。
慕容決遲疑的停了下來,放下手裡的金冊朝人群看了過去。
底下的人群也開始騷動了起來,慕容慎在聽到底下發出疑惑的聲音時,便轉身怒吼一聲,「誰!」
隨著他的一記怒喝,人群嘩啦一聲散開兩旁,數十個人影就這樣突兀的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慕容慎半眯起眼睛,盯著領頭的那人看去,竟發現那人跟自己有著幾分相似,然而記憶里卻沒有人的一點兒記憶。
這人是誰?他盯著那人直看,心裡的不安漸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