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相親
賀恒宇是蘇季的初戀。
蘇季、周穎、郝薇薇三個人讀小學時就在同一個舞蹈培訓機構上課。論天賦蘇季最好、論勤奮周穎最刻苦、論漂亮郝薇薇在整個機構學舞的女孩兒中都是排第一的小美人兒。
後來，蘇季考上了B市的大學，郝薇薇考上了B市的一所藝校，周穎考入了鄰市的財經學院。
因為在同一個城市上學，所以蘇季和郝薇薇的聯係還算比較多。
大二剛開學沒多久，郝薇薇約蘇季去參加一個富三代朋友的生日趴（Party），就是在那個生日趴上，蘇季認識了賀恒宇。
回想十八九歲時的自己，蘇季總結為：單純、愚蠢、虛榮！
二十三歲的賀恒宇英俊多金，追女孩子時花樣百出、又十分的溫柔體貼。十九歲的蘇季完全招架不住他的攻勢，同宿舍姐妹羨慕的目光更是令她的虛榮心得到了滿足。
大二的情人節那天，蘇季把自己的純真交給了初戀的這個男人。
……
分手——沒有任何征兆，蘇季把原因歸罪為賀恒宇的渣和自己的蠢！
大二下學期，蘇季為了備戰期末考試，與賀恒宇有半個多月沒見麵，但電話聯係並沒有斷。最後兩科考試中間有一天休息，蘇季從郝薇薇那兒知道當天晚上賀恒宇和朋友會在常去玩的會所唱K，她準備給他一個驚喜。
但邪惡定律是：驚喜很可能會變成驚嚇！
穿得漂漂亮亮、一臉期待的蘇季出現在會所包房時，看到她的人都是一臉驚訝。當她的視線落在了坐在賀恒宇腿上、手臂勾住賀恒宇頸項的女孩兒身上時，大腦“嗡”的一下變得空白。
最後，那兩科考試掛掉了，賀恒宇也沒來找過蘇季解釋什麽……
蘇季在床上翻個身抓過手機，咬著嘴唇想了一會兒，才編輯了一條朋友圈發出去。
“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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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彭阿姨那位“長得很精神”的外甥時，蘇季就在心裏歎氣。
敢情這年頭兒不隻女人拍照開美顏，男人也會開美顏！
對方比照片要胖一些、年紀看上去老一些，發際線似乎也有些靠後了些……彭阿姨發給蘇媽媽的那張照片拍照時間也值得質疑啊。
“你好，我叫高崇。”彭阿姨的外甥攏了攏西裝前襟遮住肚腩，在蘇季對麵落座。“不好意思，我來晚了。出門前接了一個客戶的電話，對方一直講不停。你知道，開車時講電話是違反交通法規的，而且非常不安全。”
蘇季點點頭表示理解，“是很不安全。”
高崇拿出一張名片遞了過來，“這是我的名片。蘇小姐的全名叫蘇季是吧？聽我二姨說你從S市回來還沒找到工作。”
蘇季接過名片掃了一眼，淡聲地道：“前天剛在盛恒貿易麵試成功，下周一就上崗了。”
“盛恒貿易？是盛宇集團旗下的貿易公司吧？你應聘的什麽職位？”高崇感興趣地問。
“行政主管。”
“哦，行政啊。沒什麽發展前景的職位啊。”高崇絲毫不掩飾失望地道。
蘇季在心裏冷哼，她不明白對方在“失望”什麽，不是說準備讓妻子當全職太太嗎？
“蘇小姐，言歸正傳！我們來談談以後結婚的事吧。”高崇坐正身體嚴肅地說。
咳！蘇季感覺自己被空氣嗆了一下，喉嚨癢得厲害！
“蘇小姐，我們年紀都不算小了，再談兩三年戀愛才結婚有些晚。”高崇自說自話地道，“你看最近的新聞了嗎？衛健委的新聞發布會上，有位專家說22-28歲是女性的最佳生育年齡。蘇小姐今年26歲了吧？再過兩年生孩子就錯過這個最佳生育年齡了。”
蘇季瞠目結舌地看著高崇，心想這個男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高先生……”蘇季皺眉想打斷高崇。
“蘇小姐，我知道女人很介意別人提年齡的問題，但事實就是如此，我們不能逃避、要正視！”高崇表情認真地道，“我想我二姨應該跟你媽媽說過了，我結婚以後希望妻子能夠當全職太太，照顧我和我父母的飲食起居，將來有了孩子……”
“高先生，我沒說過要嫁給你吧？”蘇季努力維持涵養地打斷高崇，“我們今天是第一次見麵，談這些似乎有些早。”
北方部分男人是有些大男子主義，但相親時就露出這種主宰一切的嘴臉真的好嗎？
聽了蘇季隱隱有拒絕意思的話，高崇的臉微微漲紅，雙下巴肉輕輕顫動。
“抱……抱歉。我隻是……隻是覺得我們挺合適。”
鬼才跟你合適！蘇季心裏翻大白眼兒，但麵上依舊是淡淡的，甚至嘴角還掛著禮貌的微笑。
“高先生，結婚不是兒戲，我個人是不太喜歡閃婚的。”蘇季道。
高崇的臉更紅了，他略顯慌張地端起水杯想喝口水，不想卻嗆到了自己。
“咳！咳！不好意思，我去趟洗手間！”放下杯子，高崇落荒而逃一般離開了座位。
蘇季抬手按了按眉心，然後滑開手機想給母上大人發個信息，卻看到周穎給她發了一條文字信息：放心，我沒事。
周穎一連三天不接電話、不回信息，蘇季著實擔心不已，她沒有周穎父母的聯係方式、也不知道周穎的家在哪裏，隻能幹等對方回信息。現在看到這條信息，蘇季的心稍稍放下一些，但還是有些不安。
“如果想找個傾訴的人就給我打電話。”蘇季編輯了一條信息發過去。
周穎，“謝謝姐們兒，我會的。”
抬頭往洗手間的方向看了看，蘇季真想直接離開！但考慮到蘇媽媽和彭阿姨的關係，她隻好忍耐下來。
大約三四分鍾後，高崇才回到座位上，他的臉色已經恢複了正常。
不等高崇開口，蘇季便先張嘴了，“不好意思高先生，我剛接到S市原公司同事打來電話，說是有些工作上的事要與我核對一下。我得回家用電腦查一些東西，所以……今天的會麵就這樣吧。”
高崇張了張嘴，臉上有幾分失落和不甘，“很重要的事嗎？都已經離職這麽久了，他們還找你……”
“不好意思。”蘇季不想再跟高崇廢話，直接站起來準備離開。
“蘇小姐，要不你處理完前公司的事，晚上我們再看個電影？今天有新片上映，是……”高崇再努力。
“改天吧，謝謝。”蘇季點頭笑笑，轉身便沉下臉翻了個白眼兒。
視線不期然地與身後那桌的客人對上，剛翻完白眼兒的蘇季腳下一個趔趄！
賀……賀恒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