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都不易
晚十點的“輝夜”酒吧裏搖滾依舊，賀恒宇進店後直接上了二樓。
酒吧二樓麵積隻有一樓的一半兒，分成三間房當庫房、辦公室和四人間的員工宿舍。
賀恒宇在辦公室門口停下，看了一眼手機後才敲門。
“進來。”柔和的女聲從裏麵傳來。
推開門，淡淡的煙味兒迎麵飄出來。一身淡紫色深V套裝的金曉燕坐在單人沙發裏，白皙纖細的手指間夾著細細的女士香煙。
“和馮二少出去玩了兩天怎麽樣？”金曉燕望著賀恒宇笑問，“和格子間裏的女白領們在一起玩兒感覺不一樣吧？”
賀恒宇皺皺眉，不太喜歡金曉燕言語間的輕浮。
拖把椅子坐下，賀恒宇問：“昨天怎麽回事兒？”
昨天下午那通電話是柳柳打的。賀恒宇不想和這個姑娘有什麽糾纏，又顧忌到柳柳是酒吧的台柱子，所以溝通時相當心累。
電話一接通，柳柳就委屈地哭訴自己在酒吧被客人騷擾了。
因為很久沒看到賀恒宇到酒吧來了，柳柳心情就不太好。有桌送花的客人請她喝一杯，柳柳想以果汁代酒，但對方不同意，非讓她喝他桌上的洋酒！柳柳不肯，那個客人竟然動手想硬灌！
酒吧裏有內保，聽到柳柳拒絕的尖叫就衝了過去。人是解救下來了，經理也陪笑道歉解釋半天，但那桌客人不依不饒、還報上了幾位本市有名號的人，狂話也說了不少。
後來經理把老板金姐請來才算解決。
“恒宇，你猜那天在酒吧鬧事的是誰？”金曉燕吸了口煙嘲弄地笑問。
“誰？”賀恒宇懶得猜，也猜不到。
金曉燕描繪精致的雙眼在煙霧後眯了眯，哼聲道：“是廉俊洲廉大少！這位真是死性不改，泡小女星、嫩模還嫌不夠，連酒吧裏的女歌手都不放過！同行的還有兩個韓國人，一個個喝了酒就原形畢露、兩眼色眯眯的！”
廉俊洲，大鯨魚影業的太子.爺。其人風流成性，身邊從不缺女星嫩模相伴。
“我聽說廉俊洲在你家出事後沒少在圈子裏埋汰你。”金曉燕道，“幸虧你沒在店裏，要是他知道你在H市開個修車廠、又幫我打理酒吧，回到B市肯定又要在圈子裏添油加醋臭掰話！”
“無所謂。”
賀恒宇不在乎廉俊洲怎麽編排自己的落魄，反正他現在什麽圈子也不混。
金曉燕道：“柳柳那天受了委屈和驚嚇，回去就說不想當駐唱了，準備專心學業。”
“挺好。”賀恒宇點了根煙。
“好什麽呀！”金曉燕的眼睛一翻，有些急地道，“柳柳在輝夜駐唱兩年了，有多少客人是衝著她來捧場的！她要是不幹了，我們營業額肯定會受到影響的！”
賀恒宇皺緊眉頭，透過煙霧看著金曉燕。
“客人到酒吧是為了放鬆，又不是為了聽歌。因為歌手走了就不來我們酒吧，那就是我們做的不好。”
“可得了吧！”金曉燕按滅手裏的煙，拿起手機噠噠按了幾下，賀恒宇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柳柳家的定位地圖發給你了，明天你去幫我勸勸，把人請回來。”
賀恒宇也按滅煙，淡聲道：“柳柳似乎對我有什麽想法，我不喜歡她，還是少往跟前湊，免得她誤會什麽。”
“哎呦，恒宇！”金曉燕氣笑了，“就是讓你試著去勸勸柳柳別徹底不來輝夜駐唱，可以減少場次，能誤會什麽啊？是，人家姑娘對你有好感，宇哥你眼光高沒看上她，但朋友還是可以做的吧？為了酒吧的生意，金姐求你幫姐這一次吧。啊？”
賀恒宇沉默了一會兒，摸了摸眉毛不太情願地“嗯”了一聲。
金曉燕鬆了一口氣，她知道隻要賀恒宇答應了，就一定會幫她把柳柳請回來的。
“對了！”金曉燕想起一件事，“你那個表妹王雨萌出國留學的手續辦得差不多了，你通知她準備準備吧。”
賀恒宇點點頭，站起身，“行，謝謝金姐。那我先回去了，”
金曉燕習慣了賀恒宇做事說話的幹脆利落風格，正事說完也沒閑話其他，起身送森出去時又叮囑他一定要去柳柳家說服她。
關上辦公室的門，金曉燕臉上的笑容消失，背靠著門板發了一會兒呆後，踩著高跟鞋扭著腰肢坐回沙發。
“喂？柳柳啊。”點燃一根煙，金曉燕撥通電話笑嘻嘻地道，“姐姐隻能幫你到這兒了啊。不明白？明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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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季翻看著拓展訓練群裏的照片，保存了幾張合影和自己的單獨照，然後就關了群。
叮！有人給她發了條微信。
鄭妍：發現沒有，很多照片裏，梁昊飛都在你身邊！
又來了！蘇季真是服了化身熱心紅娘的鄭妍。
想了想，蘇季沒回複。
叮！
鄭妍：說真的，你對梁昊飛感覺怎麽樣？上午他跟我打聽你有沒有男朋友。
蘇季想拉黑她！
“蘇季。”
聽到公司老總的聲音，正在看手機的蘇季嚇了一跳，差點兒把手機扔出去。
“林總！”蘇季從座位上站起來，把手機扣在辦公桌上。
林克森，盛恒貿易的老總，盛宇集團董事長的女婿。他年方四十五歲，是個英俊儒雅的中年男人。
林克森並不是靠老婆發家的男人，他是名牌大學畢業，結婚前就在盛宇集團任部門經理一職，三年前接手了盛恒貿易。他與妻子的感情非常好，據說相戀時並不知道妻子是董事長的養女，結婚後也是憑實績得到嶽父的賞識。
以上關於公司老大的資料皆來自鄭妍。
“明天韓國KBV公司的招待事宜安排好了？”林克森問。
“安排好了，林總。”蘇季翻開記事本確認，“漢陽館的雲畫閣，明天晚上六點三十分。”
林克森修長的手指搭在辦公隔斷上，沉吟片刻抬眼望著蘇季道：“明晚的招待你也參加。”
“我也參加？”蘇季愕然，麵上有些猶豫和抗拒。
“怎麽，明天下班後有事？”林克森挑眉問。
“沒事，林總。”蘇季垂下眼簾答道，“我知道了。”
林總點頭回了辦公室，蘇季有些煩惱的坐下。她以為行政人員不需要陪客戶的……
嗡！手機震動。
鄭妍：林總又有什麽大事，要親自出來吩咐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