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尾聲：悄悄話

  「顧沫，陸展東的爺爺病重，他想見你最後一面。」


  「陸展東也去了醫院嗎？等一下我就可以見到他了嗎？前幾天，爺爺挺好的，他怎麼會突然病重了？」


  丁叮不語，她的喉嚨像是被魚刺卡住般，挺難受的。


  陸老爺子突然病重，是因不她姐姐去慕容苑鬧事了，顧沫知道的話，她是有多難受啊？！

  陸展東已經死了，丁叮在心疼顧沫，陸展東的死訊，她也難以啟齒。


  如果顧沫知道了陸展東的死訊，她能撐得住嗎？


  她懷著孩子的，丁叮擔心她會動了胎氣。


  「顧沫，不管發生什麼事，我希望你堅強。你還有家人和朋友的，我們都會照顧你和寶寶的。去到醫院，見到Madam，她會跟你談談的。」


  「丁叮，你別嚇我！聽你這麼說，我的心很慌亂，我心裡挺不安的。我才和陸展東分開一天，難道他出事了嗎？我給他打電話，他的手機卻是關機的，為什麼？」


  「顧沫，去到醫院你就知道了，Madam都會告訴你的。陸展東不在醫院，他去了另一個地方，如果你想見他，Madam會帶你去見他的。不管你看到什麼，希望你能冷靜，一切以肚子里的寶寶為重。」


  丁叮沒有明說，顧沫心裡更不安了，她隱隱約約覺得陸展東是出事了。


  不自覺地，她雙手交握著，時不時地互相絞動著。


  她很緊張，她心裡雜亂無章，她的心也綳得緊緊的。


  她在祈禱，祈禱陸展東要平安！

  他答應過她的，一定會平安回來，一定會和她盼著寶寶的到來，他不能食言。


  沒有陸展東的消息，但願這就是好消息！


  顧沫的眉心鎖得緊緊的，雙眸也閃爍著幽波。


  她想了很多，最不願意想到陸展東出事。


  在去醫院的路程中，她覺得好漫長，她覺得是一種難受的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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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沫……她……她……來了嗎？」


  陸敬之氣若遊絲叫著顧沫的名字，他的聲音也越來越含糊不清了，他的意識也越來越薄弱。


  偶爾，他會微微睜一下厚重的眼皮看看圍著他的人。


  他知道他的大限已經到了，只是，他走得特別的遺憾！

  想不到他引以為傲的兩個孫子都出事了，他沒辦法向死去的兒子和女婿做交待。


  他心裡在自責，他最擔心顧沫，他最放不下她。


  她懷著展東的孩子的，他怕她知道展東的死訊之後會承受不了，他擔心她肚子里的寶寶的安危。


  展東死了，他的唯一血脈要保住！


  「爹地，顧沫已經在來的路上了，她就快到了。你會見到她的，我們都會照顧她和寶寶的，你放心。」


  陸曉梅緊緊地抓住他的手，她的淚水都滴到了陸敬之的手上去了。


  白髮人送黑髮人，那種痛有多難受，她承受過，她現在很理解爹地的感受。


  她也曉得沉痛的消息對他的打擊有多大，他這一倒下，真的沒能再撐下去了。


  難過的淚水不斷湧出，浸濕了陸曉梅蒼白的臉。


  她和傅天畫寸步不離守在他的病床前，覃冰、劉勁、從一飛，以及周濤，他們都陪在病房裡。


  外人看到這種情況，他們也很難過，他們也同樣的哀傷。


  ……


  「顧沫……顧沫……」陸敬之的意識越來越模糊了，他只哼著顧沫的名字。


  醫生看過陸敬之了，他的瞳孔擴散了，他僅剩遊絲的氣息了。


  也許是老人家心愿未了吧，他一直硬撐著沒有閉上眼睛。


  他要用僅存的最後一口氣等他想見的人來！

  「外公，你會見到顧沫的，她和寶寶都會健康的。你再撐一下，她快到了。」


  傅天畫也哭得很傷心，她的眼眶都哭腫了。


  發生這麼多事，她真的好無助，她不肯讓醫生拔掉慕容燁的輸氧管，她還有期待的。


  她每時每刻都盼著奇迹會出現，她盼著慕容燁會有醒來的一天。


  她不相信他就這樣丟下她不管了，她願意等他。


  不管要等多久，她都願意等他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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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生再次替陸敬之做檢查，然後，他對家屬極無奈地搖了搖頭。


  劉勁也忍不住了，他哭了起來。


  覃冰的眼睛也濕潤了，難過的淚水滑落臉頰。


  病房裡哭聲不斷，處處瀰漫著哀傷，最冷靜的人要數周濤了。


  眼看陸老爺子就要撐不到顧沫來了，周濤走到他的病床前，她在他的耳朵悄悄說了一句話。


  突然，陸老爺子睜眼了，他看著周濤。


  很認真的，周濤看著陸敬之點點頭。


  她開口了，像是對他承諾似的。


  「陸爺爺，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失望的，你的家人，我會保護好的。顧沫和孩子都會沒事的，活著的人都會平平安安的，他們都會幸福的！保護好他們是我的使命，我會盡職到底。相信警方，我們不是無能的！」


  陸敬之像是聽下了周濤的話，他對她輕輕顫動了一下眼睛。


  也彷彿是信任她，他再多看她一眼。


  自從周濤跟他說了那句悄悄話，陸敬之的神色看似好了不少，他也看似精神了些，不再是迷迷糊糊的狀態。


  ……


  突然，門開了，丁叮和顧沫趕來了。


  「爺爺……」顧沫的聲音有些顫抖，甚至，她哭了出聲。


  「顧……沫……看到你……平平安安……我放心了……」陸敬之另一隻手，握著顧沫的手，他的頭巡聲轉去看著她。


  「爺爺，你一定會好起來的，不要離開我們。」


  「傻孩子……爺爺走了……爺爺知道……大限到了。你……要保重……要照顧好自己和孩子……展東他……不會丟下你的……你要堅……強……」陸敬之說話越來越吃力了，他的呼吸也變得越來越困難。


  不自覺地，他睜大了眼睛。


  他還想說話的，只是，怎麼也逸不出聲音了。


  他想見的人見到了，顧沫是平安的，真好！


  現在，他沒有遺憾走了，對死去的兒子和女婿都有交待了。


  他們在天國，會保佑子孫平安的，他相信他的家人都會幸福的。


  「爺爺，你別走。」顧沫的單薄肩膀頻頻抽動著，淚水也把她的蒼白小臉浸濕了。


  「爹地，我們都捨不得你的。」


  「都乖……別哭……都會……變好的……」用盡所有的力氣說完最後一句話，陸敬之終於閉上了眼睛，他雙手都不由自主脫離了親人的手掌，掉落到潔白的床單上。


  「爺爺！」


  「外公！」


  「爹地！」


  很難過的叫喊聲不約而同在病房裡大聲哭喊了起來，生命儀監測器也瞬間發出了警報聲，屏幕也突然出現一條平行線。


  醫生趕緊替陸敬之做檢查，證實他已經去世了。


  「抱歉，陸老先生已經走了，請節哀順變！」


  周濤看到了，陸敬之走得很安詳，他的嘴角是微微翹起的。


  他應該是沒有任何遺憾走了，他也是放心去了。


  她的承諾一定會實現的，她絕對不是哄他讓他安心走的，她沒有騙他。


  她對他說的悄悄話都是真的！


  「老爺，你應該再撐下去的，你還沒看到孫少爺的孩子出生，你常常念叨的。」哭喊著，撲通，劉勁在陸敬之的病床前跪了下來。


  老爺對他很好的，他都跟了他四十多年了。


  在他15歲那年，最苦的時候，以為要被餓死了，是遇到老爺，老爺還收留他在清華園做傭人。


  他不僅讓他讀書，還送他車，送他房子。


  老爺的恩情，他一輩子都還不清的。


  雖然他已經到了享天倫之樂之年，他還是選擇了留在老爺身邊照顧他。


  老爺這麼一走，劉勁也哭得特別傷心。


  「慕容太太、天畫、顧沫，請節哀！有需要幫忙的地方，隨時告訴我，我一定儘力幫忙。」


  「Madam，很謝謝你讓顧沫來見老人家最後一面。有需要幫忙的地方，我們會說的。」


  一家之主，陸曉梅跟周濤道了謝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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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結-